陈益就这样留在了北京城,朱翊钧特别嘱托陈矩,为其安排住处,在外找寻实验田地,一批就是一百亩,给了陈益两年的时间。
陈益有些难处,因为藤种没有那么多,只能从一开始慢慢的培育种子,这个难处让朱翊钧知道后,直接八百里加急,一道诏书送到了云南。
着镇南关总兵,都指挥使司,黔国公府,通安南国,让他们备上十车红薯种子,送往京师,当然,宣旨的人也带去了兵马司的调兵官文。
老老实实给了,一点事情没有,若是不给,就大军入境,抢。
当然,安南黎朝也不会为了这个种子,跟宗主国对着干,后面的调兵官文,只是告知自己的人,事情很重要,别拖着。
只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 。
而后,陈益便住在了北京城,用仅有的红薯种,开始慢慢的培育……
安排妥当陈益之后,朱翊钧再一次的见到了张丁征。
这一次,答应了张丁征为皇商的请求,并下旨意,给了正式的名分,在乾清宫中,朱翊钧还特别给了张丁征一个特殊的恩典。
就是宁波水师,他可调用一支战斗船队,共六艘战船,一千余名水师兵士,当然,每次调动军费是要由他自己承担的。
而张丁征得了正式的名分之后,兴奋不已,京师再也待不住了,他即刻启程前往了宁波。
而出发的日子,距离新年的到来,只有两个月。
京城的上空,阳光被浓厚的云层遮去大半,却依旧挡不住那即将涌起的波澜壮阔。
自从年轻的皇帝陛下,在皇极殿中,促成组建禁军三营的事情后,在这些年,一直充当朝局背景板的京师三大营,兵马司,都督府,可就热闹起来了。
诏书一下,仿若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京城三大营瞬间忙碌起来,各个军营的营帐上都张贴着明黄的诏书,那诏书在风中猎猎作响。
各营上到副将,参将,下到千总,把总都被调集起来了。
他们除了操练之外,每日还都要去都督府。
各营的气氛也热闹。
众多兵士,议论纷纷。
夜深之时,在神机营的一个营地中,几个士兵正围坐在一起。
他们讨论的就是这个禁军三营。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兵吧嗒了一口旱烟,皱着眉头看着诸多年轻的士兵,正在畅想着他进入禁军,当了天子亲兵之后该有多么多么威风。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封侯拜相,真敢想。
这老兵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将旱烟灭了。
一根老烟枪,再加上他四十多岁的年龄,便已经表明了这个老兵的身份不一般。
现在的烟,跟后世的可不一样。
烟叶刚刚从美洲到了吕宋岛,到了安南,这也不过四十年的时间。
也就是在嘉靖年间,烤烟叶由吕宋传入云南,福建等地, 但百姓们接触是比较少的,大多数都是在嘉靖年间,西北剿匪的兵士,通过抽这旱烟对缓解士兵因吸入山间寒气、雾气而产生的不适。
而这个时期,北京城是没有的,这个老兵,抽着烟草,只能证明他参与过嘉靖年间,或是隆庆年间,西北的战事,而且到了北京城还有旱烟抽,证明他在云南那边有关系,也可以说,他参加战事的时间是漫长的。
还有一方面就是他的年龄。
三大营十七万精壮之中,只有三百余人超龄的老兵,没有在整顿三大营的行动中,被赶出军营,这些老兵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恢弘过往了。
“咱在这儿操练操练,守着京城就挺好,禁军三营,听着威风,但以后啊,可就是要拿着命去拼了。”
旁边一个年轻的士兵反驳道:“王老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能进禁军那可是当今天子的亲兵,那是何等的荣耀,说不定以后还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呢!”
这老兵哼了一声:“你小子,别净想着好事,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容易建功,能够建功的都是活下来的人,想当年,我在西北对付匪人的时候,每次出发,都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那里还是山沟沟作战,激灵一点,还能活,出了长城,对付蒙古人,凶险可比在山里面跟人血战,要凶险的多,人家千军万马奔来,前军一旦顶不住,就是溃败……”
“哼,你就是胆小怕事,我可不怕,我爹就是在战场上挣下的家业,我也要像他一样。”另一个士兵挥舞着拳头说道。
“你爹是你爹,你以为打仗像过家家呢,天底下啊,都是买卖,皇帝老子啊,就是大明朝最大的东家,他给你银子,让你守北京城,是一个价格,让你出长城打蒙古鞑子,也是一个价格,给的银子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老兵白了他一眼。
这老兵的话,没有熄灭跟他同住在一个营房年轻兵士的热血,一个年轻兵士猛地站起身:“胡咧咧什么呢,再说,我可就揍你了……”
“哎呀,你小毛孩,还长脾气了,你他妈忘了,你打枪是谁教的了。”
这种情况,发生在各个营地。
年轻的士兵想着借这个机会,建功立业,而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总会给他们说一些人生的建议,而后,成熟的观念,与年轻的热血冲动,形成一波对抗。
这种对抗是没有对错的。
人生的选择也是不同的。
士兵们吃着大饼,在营房中,聊禁军三营的事情,而三大营的将官们,就是在北京城的馆子中,喝着小酒,谈论这些事情。
也就是在京城的一家小酒馆中,七八个年轻的武勋后代将领们正聚在一起喝酒。
一个叫王虎的将领,酒过三巡,舌头已经有些大了,:“咱们都是兄弟,说一句掉脑袋的话,这,这个禁军三营……”
他话还没有说完 ,一个叫陈闻礼的年轻人站起身来:“你掉脑袋的话就千万不要说了。”
王虎眼睛一瞪:“不,你不让我说掉脑袋的话,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兄弟?”
陈闻礼无奈道:“你这是喝多了,什么话放到明日再说,现在这局势,言语稍有不慎就会大祸临头。我这是对你好,也是对兄弟们好。”
也是陈闻礼开了这个头,诸多的将官们,纷纷附言,掉脑袋的话,不敢乱说。
“王哥,你这酒后胡言可莫要再提了,咱们兄弟喝酒,只谈风月,莫论国事。”
“对啊,对啊,那个教坊司新开了一家,改名,我请客……”
………………
而这个叫王虎的将官听着这帮官员的话,火气更甚了,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什么他妈国事,风月的,陈闻礼,你当老子的眼睛是瞎的啊,你们泰宁侯府,可是用尽了心力,想把你送到这个什么禁军三营当个副将,走了胡宗宪的路,成国公府的路,张居正的路你们也走……”
“好家伙,你还没有当上副将呢,就袒护这个禁军三营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就不乐意听了、你这转换门厅,挺快的啊……”
“我京师三大营,太祖爷得时候就有了,容不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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