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确定，但是自从在金安城见过那小家伙之后，才让我确信了几分，后来在大魏见过以后，我才基本上确定这件事。”玄机子道。

“不愧是当年玄机算尽的人啊，果然是瞒不了你。”莫渊叹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玄机子一副往事不需回首的样子，道，“如果连这个也看不出来，我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问天就未必能看得出来。”莫渊笑道。

“他？”玄机子摇了摇头，道，“行将就木而已，他的眼光向来不好，不过如果对面相见，以他的本事或许也能猜出来一二，毕竟能做到这一手的人，当世之中，唯有你。”

“未必，”莫渊道，“若是你舍了性命不要，或许也能做到。”

“也不过是三成的把握而已，”玄机子叹道，“混淆天机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莫渊啊莫渊，所有人都把你看得足够高了，却不想还是小看了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代价是什么？”

说到最后，玄机子看着莫渊的眼神透着火热。

他清楚要做成那件事情的难度，自然明白需要付出代价。

天地万物，取舍有道。

要问上天借一线机缘，不付出一些东西，是不可能的。

玄机子现在就十分好奇莫渊究竟舍弃了什么，才让他做出这种堪称旷古绝今的事情来。

“十年。”莫渊语气平淡的说道。

“十年？”玄机子皱眉，“寿命？”

莫渊轻轻点头。

“你疯了？”玄机子失声大叫，无法理解，“你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在哪里？”

“为了让济元大陆重获新生。”莫渊道。

“什么意思？”玄机子皱眉道。

“这座大陆已经乱了太久了，久到没有人记得上一次的平和是什么时候了，我们都不能让它造就出新的秩序，那不妨就出现一个能够做到的人。”莫渊道。

玄机子听着莫渊的话，心里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

好半晌后，他才吐了口气，感慨道：“本以为刚才就是你的巅峰了，到底还是小看你了，莫渊，没想到你有这种胸襟，虽然以前觉得与你们道不同，但是这次我服了，就算最后不能成功，这座大陆都欠你一个人情。”

莫渊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需要你服我，也不想要这大陆的人情，只是生在这座大陆，有太多的念想在这里，人老了，就容易念旧，不想看着它就这么被打的四分五裂，总想能让它好一点罢了。”

“了不起，莫渊，你是真的了不起，”玄机子佩服道，“不只是胸襟，实力也同样了不起，说实话，做了这种逆天的事情，却也只是损失了十年的寿命，你这种人，大陆万年来恐怕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非我一人之力，有人助我。”莫渊道。

“是谁？”玄机子追问道。

“暂时不能说，你总有一天会见到的。”莫渊道。

“也好，也让我见识见识，”玄机子道，“那他也知道了？”

“还没有告诉他，”莫渊摇头，“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自己明白这一切的。”

玄机子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莫渊，片刻后，语气依旧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还是觉得你们做得太大了，未来总有大陆统一的时候，这一次几家皇朝中也许就会有一家做到这一步，到时四分五裂的混乱状态依然会结束，你又何必如此？”

“百姓会被压迫的更为严重，除了大武皇朝还好一些以外，其他皇朝又哪里会把他们当成人看，予取予夺，这些年，家破人亡民不聊生的情况，你见得还少吗？”

莫渊看着他说道，“而且我们这一辈的人，包括我，还有多少日子，我只想能够在故去以前，看到一些希望。”

“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在这个上面？”玄机子不解道。

“从贫苦中来，自然就执着在此。”莫渊感慨道。

玄机子一时有些沉默，叹了口气后，开口道：“我不如你。”

远处的脚步声响起，二人的话题也到此中止。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看来莫渊对外似乎从来没有提起过，玄机子也不是多嘴的人，自然也不会将这事对外说出去。

几人行了半个月后，远远看见一座巨城耸立在一片旷野上，目之所及，都是那巍峨的城墙，看着与这片旷野格格不入，却又似乎有一种怪异的融洽。

“极北之地啊，”风老头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老样子，看着别扭。”

“变不了了，”玄机子道，“这个地方透着一股暴戾，当中还有一丝腐朽气在滋生，再变化的话，只能是走向毁灭。”

“神神叨叨的，老头子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腐朽，我倒是觉得壮观的很。”风老头道。

“你可以怀疑我的实力，但是不要质疑我的眼光，不然我可是会翻脸的！”玄机子道。

“翻脸我还能怕了你了？”风老头挑了挑眉毛，说道。

“好了，你们就不要吵闹了，”莫渊从中劝道，盯着极北之地的上空，开口道，“玄机子说的不错，极北之地也快到时候了。”

“不进城了吧？”后来的一位老者看向极北之地，沉声问道。

“进城免不了起一番波折，绕开吧。”莫渊道。

众人点了点头，然而向前又行了段路后，忽然间止住了身形，同时转头看向了远处，只见一道身影势若奔雷般的朝着这个方向而来，身后还跟着十数人，个个气息身后，不是庸手。

“麻烦来了！”

莫渊摇头，无奈道。

“该来的躲不掉。”

玄机子也道了一句。

“是那家伙？”一位老者看清来人是谁后，说道，“我去吧。”

莫渊点了点头，嘱咐道：“速战速决，不要和他有太多纠缠。”

“放心。”

那人回了一句后，只见他身形飘忽，骤然迎了上去。

待那二人的距离接近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摆开了身形，大战在了一起。

“我也去吧。”

另一位老者也看向莫渊。

“好！”

莫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