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笑道：“先生可还记得故土有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无意做个坏人，但也不想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去忍气吞声。”

“大道三千，若是没有一条道走的畅快，和断岩绝壁又有什么区别？”

褚先生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做错了，在这异界大陆，尤其像你现在的身份，软弱可欺是活不久的，我只是没想到你的骚点子这么多，并且我毫不怀疑你会真的去做，我甚至想为你以后的敌人默哀。”

叶箫沉默了，然后说道：“先生，有那个时间，您还是早点突破到宗师吧，这样咱们办事就方便多了。”

“你小子……”褚先生无奈道，“你当宗师境是那么好突破的，你突破一个给我看看！”

“我还真突破过。”叶箫说道。

“什……什么？”褚先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疑惑着问道。

叶箫笑了笑，没有把这话再说一遍。

褚先生看着叶箫的表情，发现他似乎不是在故意说大话诓着玩，表情顿时万分凝重。

“你认真的？”

褚先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在故土，你曾是宗师？”

叶箫点头。

“你当时才多大啊，”褚先生瞪着眼睛，努力消化这一个让他吃不消的消息，“天赋异禀，悟性逆天啊，怕是要比莫轻萱还要强上一线吧。”

叶箫缓缓摇头：“她的天赋比我要好，如果机缘和契机到了，她随时都能迈过那一步。”

“一对妖孽，”好一会儿后，褚先生才评价了一句，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被杀死的？”

“中了埋伏，而且现代武器的威力远比先生那个时候要大的多，挨得多了，即便是宗师境也扛不住。”叶箫面色平静的说道。

已经成为了事实，并且过去了这么久，再说起这些事，叶箫已经能够从容面对了。

而且他也不忌讳在褚先生面前提起这事，两人现在知道彼此最大的秘密，再添一点，也无所谓了。

褚先生默然不语，然后忽然对着叶箫一鞠躬：“前辈你好。”

叶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脸蒙圈，哭笑不得的说道：“先生，你正经点。”

“已经很正经了。”

褚先生叹了口气，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谁能想到叶箫之前会牛逼成这样。

虽然他年龄小，但是曾经的境界高。

尤其是在济元大陆这个实力为尊的地方，叶箫的实力，不知道会让多少人震惊和汗颜。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做不得数，即便我到了灵境，也受不了先生这个礼。”叶箫回个礼，面色郑重的说道。

先不说褚先生在故土为华夏做的事，即便是在遇到叶箫以后，为他提供的助力，对于叶箫来说都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

夜色中，太师府前。

叶箫和褚先生悄悄赶来。

环顾了一圈后，褚先生走向不远处的拐角，叶箫则是上前去敲响了府门。

不多时，府门打开。

管家看见门外站着的叶箫，微微惊讶后，恭敬的行礼：“殿下，请。”

“多谢。”叶箫点点头，走了进去。

看着府门重新关上，叶箫开口问道：“太师休息了吗？”

“还没有。”管家忙回道。

“那劳烦通报一声，我有事要见太师。”叶箫说道。

管家还未说话，不远处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用了，跟我来吧。”

叶箫转头看着莫轻萱，见她盈盈站立在夜色中，美颜不可方物。

叶箫先是对着管家拱了拱手，然后笑着朝莫轻萱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叶箫好奇道，看这样子，像是一早就过来了，总不至于大半夜没事在前院里溜达。

“猜的。”莫轻萱转身就走，在前面带路。

叶箫忙跟了上去。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莫轻萱头也不转的问道。

“你再猜猜。”叶箫笑着说道。

莫轻萱干脆直接不理他，不屑于和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叶箫也不在乎，跟上莫轻萱的脚步接着问道：“太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莫轻萱瞥他一眼：“休息也被你吵醒了。”

“我现在出门不方便，只有半夜才能偷摸溜出来。”叶箫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转移话题，说道，“那门落刀斩是不是你特意寻来的？”

“随手找的。”莫轻萱淡淡道。

叶箫笑了。

落刀斩威力不俗，最适合军中之人修炼，对叶箫来说正合适。

如果随手都能找到这种，那不知道是该说莫轻萱的运气好，还是叶箫的福运高。

“需要多少银两，你到时直接从我的账上划。”叶箫说道。

“你不怕我扣光了？”莫轻萱看着叶箫问道。

“扣光就扣光了。”叶箫一摆手，全不在意的说道。

“倒是大方。”夜色中，莫轻萱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

莫轻萱将叶箫一路带到书房，叶箫看着书房内烛火通明，正要上前去敲门，却惊愕的见到莫轻萱走过去轻轻的把门直接推开了。

“爷爷，叶箫来了。”莫轻萱开口说道。

莫渊从书案后抬起头，看着叶箫穿着一身黑衣跟在莫轻萱身后走进书房，站起身绕过书案，冲着叶箫抱拳拱手，微微躬身。

“九殿下。”

“太师，深夜叨扰，还望见谅。”叶箫拱手道。

“殿下客气了，”莫渊笑着看向叶箫，“殿下宁愿违抗陛下的旨意，也要深夜出府，是有什么要事？”

“确实有些事想和太师聊一聊，请教一下太师的看法。”叶箫笑着说道。

“殿下先请坐，”莫渊引着叶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转头对莫轻萱说道，“轻萱，去沏两杯茶来。”

莫轻萱看了叶箫一眼，应了一声后，就退了出去。

“听弘郡王说，太师曾经和他议论过我。”叶箫说道。

莫渊看了叶箫一眼，眸光深邃，平静如深潭一般，似打量，似探究，片刻后，他缓缓点头。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