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宫。

此刻的万岁宫，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在这万岁宫内的长乐殿，这一处宫殿，乃是太上皇李承乾的居所。

御医在这长乐殿内外来回，都是忙做一团。

当天子李象赶来之际，这殿中之人纷纷都是行礼。

刚一踏入殿中，李象抬眼望去，看见的便是在这榻边的李世民，以及在榻上躺着，面容虚白的李承乾，而在这床榻边，药王孙思邈正在为李承乾把脉。

李象紧蹙眉头，快步来到榻边。

“象儿，你来了。”

李世民见李象到了，言语之间，透着一股悲意。

“嗯。”

李象点了点头，凝望着处于昏睡状态中的李承乾。

“半个时辰前，高明突然昏厥倒地，躯干抽搐，然后便是这等境况了。”

李世民一声叹息，眼里有着难掩的心疼，这两年他与李承乾朝夕相伴，在李承乾的身上，他找回了该如何去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这时。

为李承乾把脉的孙思邈，收回了手。

“如何？”

李象下意识出言问道。

孙思邈顿了顿，并未言语，李象则是主动伸手，一把摸住了李承乾的脉。

刚一触及，感知到李承乾的脉，李象便是陡然一怔。

他学脉之时，老师教过的最后一脉，死脉。

“臣可以药石，令上皇恢复少许神智。”www.shikongxsw.com 时空小说网

“但，或许今夜，已是终末。”

孙思邈叹息说道，医生也是人，神医也是人，并不是神仙，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病是药石所不能医，是医生无力回天。

“孙先生辛苦。”

若是换了一个皇帝，在听到孙思邈这番话，说不得要发上一通火，但李象自己就通医，在把到李承乾脉搏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结局。

这李承乾的大限，算是到了。

当然，死脉这个只是中医的说法，理论上不一定是要死。

若是在后世，送进ICU，靠着各种精密仪器，或许还能给李承乾吊一口气，只要不怕花费，吊个一年半载的问题不大。

但，这里是大唐，是公元六世纪。

在旁的李世民听到这话，也并未言语，他对于这个答案，早就是心里有数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臣退下开药去了。”

这时，孙思邈在旁人搀扶下缓缓起身，给李象和李世民行了个礼。

同时一个眼神，让这殿中的所有御医都是退了出去。

作为医生，他明白病人在最后的弥留时光，是属于病人和至亲的。

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这长乐殿中仅剩下了李象、李世民以及这床榻上躺着的李承乾。

或许，是有所感应。

在这长乐殿空荡之后，不过十来息的功夫，榻上躺着的李承乾便是眼睑微动，李世民和李象都是连忙上前半步，凑近。

这时，李承乾缓缓睁开了眼。

“父皇，象儿，你们来了、”

仅是一个简单的对视，仅是一道简单的话语，李象和李世民便是判断出，这个李承乾，并非是那个智力退化的李承乾，而是正常的李承乾。

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在生命最后的时间内，身体机能和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正常水准，哪怕是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李象，其实也不理解其中原因是什么。

有些事情，本就无法用科学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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