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很无语。
跟这听不懂人话的老头说话真的好累。
陆秀珍忍不住说:“爹,不都已经跟你解释了?他们不过是眼红找了个借口攻击三哥,三哥才没掘他们祖坟呢。”
陆老头老眼一瞪,训斥:“女孩子家懂什么?吃你的饭!”
停顿了下又埋怨了句。
“二十二了,老姑娘咯,等你三哥哪天不作了,得赶紧给你找门亲事去。”
陆秀珍着实委屈,更多是无语,低头闷闷扒饭。
陆澈有些宠溺的敲了下陆秀珍的脑袋一下,眨了眨眼。
“你放心,三哥我会一直作下去的。”
陆秀珍“噗嗤”一乐,顿时又有胃口了。
陆老头:“……”
你们兄妹俩气死老子得了!
“爹,那我出去看看?”陆澈问。
陆老头恼火的摆了摆手:“滚蛋!”
又说:“注意安全。”
当下陆澈走出屋子,拉开院落门,走了进去。
“唰!”
外头那些村民的目光几乎同一时间,全落在他身上。
一时间,原本仿若菜市场的地方,突然变得安静,针落可闻。
陆澈眼神迅速的在前方那一张张脸上扫过。
当看到某张脸时,陆澈的眼神多停留了两秒。
果然,这个人也来了。
这两天,陆澈一直在想说,到底是谁闲着没事干,四处散播消息说,那满山恶实全被自己挖掘走了。
最后,陆澈突然想起。
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跟个愣头青似的,也没去了解下国情,这这么拿着牛蒡去了一家药铺推销。
还一直强调说,这可是治疗风热之症的良药。
结果那药铺的掌柜的不但不信,还扬言要报官。
此时,那药铺掌柜的就混在这些村民中。
陆澈有理由怀疑,便是此人四处散播的消息。
陆澈的怀疑是对的。
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将到手泼天富贵扔了,这药铺的掌柜心情自是相当恶劣,甚至都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子。
他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想让陆澈好过。
就在这时,老陆家门口又成了菜市场。
“陆老三,掘我家祖坟这事你怎么说?”
“可怜我太爷爷,都被埋几十年了,今日坟却是被你陆澈给掘了,尸骨都露出来了,陆澈,你说你缺不缺?”
“我太奶奶也是,昨日还托梦给我,让我务必为她老人家讨个公道,否则她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我可怜的三爷爷啊,他昨晚也托梦给我了,说他正在地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天亮了。”
“……”
讨伐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有的村民嘴巴恶毒,甚至开始问候陆澈的十八代祖宗。
陆澈的表情始终不变,就好像这些村民说的这些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欣赏着。
于是,村民们都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这该死的陆老三,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以这么嚣张?
他就不怕被活活打死?
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大侠行行好啊,赶紧上去打死他啊,为民除害啊。
河西村里正看不下去了,他上前,皱着眉头看着陆澈,清了清嗓子。
正要开口,陆澈揶揄道:“怎么?里正叔家里的祖坟也被我掘了?”
里正老脸一僵,很想骂娘。
你家祖坟才被掘了。
他不悦道:“陆家老三,若不是我在此极力的劝说跟约束,村民们怕早就将你家给拆了,甚至都已经把你这奸懒馋滑的人渣给活活打死了。”
陆澈一脸正色点了点头:“多谢里正叔。”
这混蛋总算说了句人话,里正的脸色稍好些,说道:“你总躲着也不是办法,这事总得解决吧?否则别说你家了,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不是?”
陆澈一脸茫然:“不知里正叔所说事,是什么事?”
里正被噎了下:“你不掘了人家的祖坟了吗?”
陆澈很无辜:“里正叔,您这脏水泼的,我什么时候掘了人家的祖坟了?”
“你挖掘恶实的时候,可不就顺带将人家的祖坟给掘了?”
陆澈更无辜了:“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里正:“……”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等这些愤怒的村民忍不住动手围殴你,别指望老子去制止他们。
就在这时,赵婆子又踩着碎步小跑而来。
一边跑一边大喊。
“哎哟,大伙听着,又有好多衙役进村了,正朝这边而来。”
一听到这消息,村民们的眼睛顿时亮了,皆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陆澈。
与此同时,屋子里陆老头他们也听到外头赵婆子的呼喊声了。
除了陆有财跟陆秀珍,无不脸色变了。
“怎么又有衙役来了?这老三到底在做什么呀?”陆老头哀叹一声,家门不幸啊。
陆老太吓得脸色惨白,开始在心里默念老天爷保佑。
孙氏脸色难看,“啪!”的一声,重重将筷子砸在那桌子上。
骂了句:“天杀的小叔子!”
然后怒气冲冲看向陆有田:“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先去撒泡尿?”
陆有田:“……”
很快的,村民们便看到了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而来,赶紧让开一条道。
马车后面跟着一群衙役。
衙役的人数是不少,但却是没见他们拉着囚车。
村民们心里犯嘀咕。
敢情不是上门抓人的?
那马车里坐的又是谁?
县令?
马车很快便来到老陆家跟前。
车帘被掀开,一位身穿官袍,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官员下了马车。
另外一辆马车下的却是一个老头跟一中年男子。
有不少村民一眼就认出此二人。
可不就是县衙的朱县丞,以及镇上那悬壶医馆的赵郎中。
陆澈赶忙迎上前去。
赵郎中笑眯眯的看着陆澈。
这就是老夫的孙女婿,帅不帅?厉害不厉害?
虽然八字没一撇,但并不妨碍赵郎中一厢情愿的认定此事。
至于朱县丞,神色多少有些慌乱,差点一个没忍住跪倒在地。
他可是知道此人便是影密卫特使。
这次府衙跟县衙全都变天,府尹跟县令皆人头不保,全都因为此人。
而且在那县衙里,此人还硬生生的将冷捕头的腿给打断,把师爷都给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尚药局典御孙嘉凯打量着陆澈,主动开口询问:“这位便是陆澈陆公子吧?”
陆澈行礼:“草民陆澈,见过大人。”
孙嘉凯知道此人乃是影密卫特使,不敢托大,回礼。
“陆公子客气了。”
停顿了下又说:“陆公子,接旨吧。”
陆澈跪了下去。
朱县丞以及赵郎中还有那些衙役,也都纷纷下跪。
村民们着实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见朱县丞以及衙役都下跪了,也都赶紧跪了下去。
走出屋子,等着被绑走的陆老头等人,见外头跪了一地。
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官员站在那里。
愣了下,也赶紧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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