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绞尽脑汁，试图推动进度：“对了！先看一下硝烟反应吧——开枪的人身上会留下硝烟，你们四个谁身上有硝烟，凶手就是谁！”

“……”

话音落地，四个嫌疑人默然无语地看着他。

高木警官挠挠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好像不是被揭穿之后慌乱的眼神，反倒更像看……

“傻了吧唧的。”佐藤美和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江夏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来冰场之前去了射击俱乐部——在那种地方待上一下午，身上没有硝烟反倒才奇怪。”

几个嫌疑人连忙点头，用看青天大老爷的眼神看着佐藤和子。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凶手仍在他们4人当中，1/4的概率好像也不算低。

于是钢铁男人连忙分析：“其实这里的柜子经常扣不上，如果我们当时没关好门，那也有可能是别人趁乱偷了我们的枪，然后枪杀了千寻。”

刚说完，没等警方说什么，他的话就被同伴反驳了。黑皮男人冷漠道：“陶土射击不是什么太大众的爱好，我们的枪都是拆掉以后放在包里的，正常人一眼扫过根本不知道那是枪包，就算知道也组装不起来——比起偶然看到储物柜的外人，凶手更可能在我们四人当中。”

“你！”他的三个同伴惨遭背刺，一时对他怒目而视。

与之相反，警方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在这个滑冰场里来来往往的，没有上千人也有几百，相比起来，集中调查四个嫌疑人简直称得上美差——这嫌疑人可真是个大好人！

……

遥远的东京另一边。

有人正裹着外套，在手机上愤怒敲字。

基安蒂：[把你的镜头摆稳一点，晃什么晃！我要看嫌疑人，你看看你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大冬天的从口袋里掏手机出来，难道是为了看那些围观群众的头？]

伏特加：“……”又不是我在拿摄像机，骂我有什么用？偷来的画面能看就不错了，就你事多！

这些影像，当然是伏特加从现场黑出来的。

现在技术逐渐进步，有些电视台已经给前线记者用上了能同步到总部的摄像机。不过数量毕竟不多，更多记者还是扛着相机来的。

此时，这些记者悉数被围观群众挡在了外面。

伏特加挑剔地选了选，最后发现没几个能挑的，这才矮子里拔将军地选择了一个。

“这届记者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挤进现场。”伏特加恨铁不成钢，“换成我，早就杀到最前线了。”

但是着急归着急，大冬天的，想带着一台珍贵的机器从一群裹着袄的吃瓜群众之间挤到最前线，着实是地狱难度的任务。

伏特加也只能暂停看直播，先处理手头上的正事，一边期待这群不争气的记者能尽早进去。

……

另一边，滑冰场当中。

目暮警部倒是没空关心记者接近现场的进度——要他说，记者进不来才好，否则这么血腥的场面提前曝光，舆论压力肯定又来了。

于是面对记者们的招手求助，目暮警部果断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他拧着眉头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十分自然地转身背对着门外，朝警员部下们一挥手：

“先去走访周围，问一问在案发时间，有没有人在附近看到过可疑人员。”

铃木园子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道：“我好像看到过！”

目暮警部没想到这种固定班底竟然也能提供线索，他诧异道：“你确定？”

铃木园子想了想，一脸严肃：“确切来说，我可能看到了凶手刚行凶完，匆忙逃跑的样子。”

“！”目暮警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重要的线索，“细说！”

就见铃木园子转向江夏，详细道：“我匆匆赶来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门上挂着‘正在清洁’的牌子，敲门也没人回应，我就只好站在门口等。

“后来外面开始放烟，我怕错过，就跑到走廊那里，从离得最近的窗户往外看。

“窗户里洗手间大概有五六米，我正看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就看到女洗手间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连帽雨衣，打扮很奇怪的黑衣人。”

柯南：“！”黑衣人！难道……

迷你侦探被关键词触发，开始陷入一轮脑内风暴。

目暮警部则望着铃木园子，默默无言：“……”果然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你怎么对着江夏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把事情告诉警察叔叔吗？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自家部下早就自动忽略了他这个中间商，铃木园子习惯了倒也正常。

目暮警部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做正事：“那你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

铃木园子摇头：“他把兜帽帽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嘴上也蒙着围巾……我只能确定那是个人。”

目暮警部无奈：“当然是人了，不然还能是鬼吗？”

飘在周围的鬼门齐齐一顿，看向了他：凭什么不能是鬼？

警方对无形的幽怨目光一无所知。

佐藤美和子结合前因后果，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可疑的黑衣人逃走之后，你们没有立刻进洗手间查看？”

铃木园子点了点头：“因为门口挂着清洁牌，我还以为那个黑衣人是一个怕弄脏身体所以裹得比较严实的清洁工、匆匆跑走是为了拿工具过来，所以又等了一会儿。

“但是里面一直没有动静，那个人也没回来，我心想那人可能是忘了摘清洁牌，就试探着推门进去，然后……然后就看到了那具尸体。”

佐藤美和子听出了问题：“也就是说，你没听到凶手杀死死者的枪声？”

铃木园子后知后觉：“确实。嗯？难道死者早就被枪杀了，我看到的那个不是凶手？”

佐藤美和子摇头：“尸体很新鲜……咳，我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很近，结合女洗手间关闭的时间段，她的确是在你们等待的那段时间被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