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晕倒呢?”
秦雅的声音细若游丝,可却强撑着让自己问出心里的疑问。
然而在场的人众多,却没有人肯抬头看她,也没有人回答。
“承顾,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秦雅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那时肚子痛成那个样子,又在此之后晕倒了数天,定然与肚子脱离不了干系。
肚子……孩子……
她的孩子……
秦雅像极个一个发疯的女人,揪着李承顾的衣服,拼命的嘶喊着问他。
“你告诉我,孩子没有问题,她还好好的对不对?”
“孩子还会有的,你别难过了,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李承顾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还是把这个噩耗告诉了秦雅。
“你骗我,我的孩子还在,她怎么可能出事呢,我不信,不信……”
秦雅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腹部,很难相信这个噩梦一般的事实,然而小腹隐隐的痛感,让她清楚的明白李承顾并没有欺骗自己。
“秦姐,你还年轻,以后还会在有的……”
一旁的女人们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出言劝说她。
然而再多的话语,都改变不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秦雅在小产后,一直躺在炕上养身子,家里头的活计也被住在前院和老宅的女人们分担了。
李信儿得了许多年龄差不多的玩伴,也和那些孩子们欢欢喜喜的玩在了一起。
谭兰芳收到消息后过来陪了秦雅几天,这几天里头她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虽说这种事情对一个女人的打击很大,但她必须振作起来,毕竟所有的事情中秦雅才更是那个无辜的人。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的话……”
谭兰芳叹了口气。
秦雅朝她摇了摇头,“我从没怪过你,别说傻话了,等我恢复好了,就一起教前院那些孩子学知识好不好?”
秦雅原本打算开春后把李信儿送去私塾,此时家里又多了五名孩子,让她改掉了这个想法。
倒不如在家里头办个班,反正书房也空着,收拾一下做几张桌子出来。
李陶最近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教教孩子学习反而能让他有些事情做。
这些日子众人忙前忙后的,李陶一个人也孤寂不已。
她打定了主意,就等着一切时机合适了和李陶说这个事情。
倒是李信儿先和她开了口。
“娘,爷爷说信儿也到了学知识的时候了,问娘亲什么时候送我去私塾?”
“你就那么想去私塾吗?”
秦雅摸着他的脑袋,含着笑问他。
“信儿不想去,信儿想一直在家里和娘在一起,和哥哥弟弟们一起玩,可爷爷说男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学习知识的。”
李信儿信誓旦旦道。
“那要是不用离开家,就可以学习,还能和哥哥弟弟们一起上课,你愿意吗?”
秦雅徐徐善诱。
“那当然好了,但是要怎么才能做的到呢?”
“你听娘的话,去找爷爷……这样说……”
秦雅教李信儿给李陶递话。
又过了一段日子,秦雅总算是恢复的差不多,可以下地了。
刚一出卧室门口,就遇上了李陶。
显然对方也在这里犹豫了许久。
秦雅倒有些意外,不解的说道:“爹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前些日子信儿和我提到了一些事情,他年纪大了,也该进学了,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此话正中秦雅下怀,“好,那爹容我收拾一下,我们大厅里头说。”
“成。”
李陶应了,欢快的去了大厅里头。
秦雅换了身能见人的衣裳,便跟着一起去了前厅。
“你的意思是打算自己办个私塾,给家里的这些孩子们授课?”
听完了李陶的说法,秦雅出言问道。
看表情李陶有些忐忑,唯恐秦雅不愿意,连忙说道:“你放心不会占用多大的地方,就空着的那个书房就足够了,况且家里头孩子多了,不让他们学些东西将来也不好管束。”
“这我倒不担心。”
秦雅虽说早有此意,但真的把话题提到明面上,还是难免有些多想。
“爹你的身体也才刚恢复,一下子教这些孩子们学习,我怕您身子骨吃不消。”
“我没事,廉颇老矣尚能食饭,你这事答应了,我定然不会教你操心,这些孩子和信儿我都会好好教,你要是觉得我教的不好,到时候再送他去私塾也行……”
“爹你这就说瞎话了。”
秦雅笑着道:“您是秀才出身,也是咱们云顶村的文化人,您愿意教导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儿媳怎么会质疑您的能力呢。”
“这样吧,过两天我让承顾去找木匠做几张桌子,咱们就在书房里头开课,晚一点我也和这些孩子的母亲讨论一下,您看成不?”
秦雅说道。
李陶自然没意见。
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到了晚上,众人在大厅里吃过了玉米面糊的粥,秦雅以一家之主的风范,给众人说了这件事情。
“老爷子原本是中过秀才的,本身文化就不少,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让他在家里的书房里头办一个班,来给孩子们上课,教孩子们识文断字,以后无论是想考取功名还是想做别的事情,我都不拦着。”
秦雅痛快的发了话之后。
众人一脸的感恩戴德,“秦姐,你可真是十世难见的大好人,又是收留了我们给我们饭吃,教我们赚钱,还肯给孩子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时下的私塾需要很多银钱,非大富大贵的人家,一般很少有机会能识字。
在土匪窝里头出生长大的孩子们,自然连这个事情想都不敢想。
她们原本以为秦雅肯收留她们已经足够心善了,万万也没想到,秦雅会允许她们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起识文断字。
“秦姐这么好的人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几个人不住的赞叹着。
在这一刻众人心里都将秦雅视为了再生父母,她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秦雅,也愿意给秦雅当牛做马来偿还恩情。
众人晚上回去后,又和自己的孩子提了这件事情,并反反复复叮嘱:“夫人是个心善的,以后你们无论发达与否,都不能忘记夫人的恩情,明白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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