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的鸡,那是他们想着让黑风城百姓自力更生的依凭。
吃的就剩下一只了!
“那猪呢?”颜清宛问。
“吃光了!您发的粮也吃光了,啥也没有了。”杏花回着,刘大壮瞬间暴起,“有你说话的份儿嘛,闭嘴!”
“刘大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过?”颜清宛凝眸瞧着刘大壮。
一旁杏花道,“他打断我的腿和手,说是以后靠领救济过活。”
“什么?你的手是被他打断的?”颜清宛骇然。
杏花认真地点了点头,眼里有泪。
“跟我回衙门!”颜清宛拽住刘大壮的衣领就往衙门里去。
衙门里,颜清宛端坐在正堂之上,明镜高悬,一拍惊堂木。
“刘大壮,你可知故意伤害他人是违反本朝律法的,更何况还是你的发妻,按律该打六十大板。”
刘大壮的跪在地上,四肢发抖,“大人,我并非故意打断她的手脚,而是因为她不守妇道,与他人私通。
按照律法这是要沉塘的,我不过是打断她的手脚。”
“刘大壮,你……”
杏花儿正欲开口,刘大壮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立马闭了嘴。
颜清宛岂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于是开口,“杨杏花,你想说什么便说出来的,一切自有本官替你做主。”
但杏仁花的嘴,好似被针缝住了一般,死活不多说一句话。
刘大壮见此,更加理直气壮,“大人,你瞧瞧,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您不判她的罪,怎的还要打我的板子。”
颜清宛将目光落在杨杏花的身上,冷言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只见杨杏花头也不抬,只一个劲儿地哭。
颜清宛眉头一皱,但还是柔声问,“杨杏花,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奴家没什么想说的,他说的都是事实。”
杏花哭哭啼啼,刘大壮剜了她一眼,哭声便止住了,只是肩膀还在不停颤动。
“哎哟,杏花儿呀!我苦命的娃儿哟。”
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妇人,由周默抱着进了门。
见周默来了,颜清宛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娘亲!
杏花儿一瞧便扑到了面前,放声痛哭,“娘亲,您这是怎么了?”
“娘亲无事!”杏花儿娘边说边伸手去摸杏花儿的脸,“瘦了,我娃儿瘦了,这怪病持续了这么长时间,你没吃肉吗?怎的这般瘦。”
“娘亲,吃了,颜大人不是给每家都送了粮食吗?这怪病也没了。”
“没了?那上次怎么刘大壮还来问我要肉。”老妇人不解。
自己的娘亲双目失明,垂垂老矣,怎么可能有闲钱卖肉,于是问,“娘亲,您哪儿来的肉?”
杏花儿娘不答,浑浊无神的眼睛噙了泪。
周默骇人的目光直接对上了刘大壮,“气煞洒家,这个畜生,竟能生切人肉为食。”
什么?!
众人大惊,议论声在人群中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杏花儿直接冲到周默面前,“刷”第一下掀开毯子,只见杏花娘的双腿血肉模糊,有几处已可见森森白骨。
她的怒气混合着眼泪,像是决堤的湖水,怎么都止不住。
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冲到刘大壮的面前,双目猩红
她冲过去一把揪住刘大壮,手背青经暴起,“刘大壮,你对你百依百顺,只求你能好好待我娘亲,没想到你竟这般残忍。”
“滚开!你不也吃了吗?”刘大壮一把拽开杏花儿手,嗤之以鼻。
杏花儿猛然想到瘟疫时,刘大壮偶然端来的肉汤,瞬间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吐了出来。
听见动静的杏花儿娘倒是有些欣慰,“娃,没事哒、没事哒,为娘这肉能让你活命,比啥都值。”
杏花儿直直跪在了地上,看向颜清宛,目光多了几分坚韧
“颜大人,眼下我也没什么顾忌了,只求您能严惩我们这两个不肖子孙。”
颜清宛松了口气,幸亏在回衙门的路上,她用内力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才知这刘大壮以杏花娘为要挟,让她在堂上不要胡乱言语。
“我和娘亲是逃难才来的黑风城,刘大壮收留了我们,准确来说,是玷污了我。我没办法就留在刘家,慢慢地他开始好吃懒做,总带一些男人来家里。”
说到这里,杏花顿了顿,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让我陪那些男人过夜,他收取银两花天酒地,一开始我不愿意,他就对我又打又骂。
后来没办法,他就将我娘亲关起来,只要不从,就对我娘拳脚相向,我娘亲身子骨不好,哪禁得住他打。
于是这便成了他谋生的法子,直到瘟疫爆发。”
“畜生啊,简直是畜生啊!”杏花娘仰天长叹,转而哭着说,“娃啊,都是娘害苦了你。”
杏花儿连连摇头的,扑在老妇人身上泪如雨下,“娘,是女儿无能啊,保护不了你。”
颜清宛的酸楚和愤怒交织着,只见她一拍惊堂木,“刘大壮,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
刘大壮结结巴巴,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拉下去,埋地雷!”
此话一出,众人一头雾水,埋地雷是什么刑法。
“大人,像这等泯灭人性之徒应处以死刑,求大人为奴家和娘亲做主。”杏花儿的额头都磕处了血。
“哎哟,杏花,你不知这埋地雷可比死刑恐怖多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王二麻子将埋地雷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最后还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地雷,总有一颗质量不过关。”
刘大壮身体抖如筛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大人饶了我吧,我知道多了,您就放我一马吧。”
“你也要我放你一马?”颜清宛凝眸瞧着刘大壮。
他猛然想到此前传闻王五的事,立马噤声,打了个冷战。
杏花一听,倒是很满意,也让刘大壮这个畜生体会一下担惊受怕的滋味。
见求颜清宛不成,转而有扑到杏花儿的脚边,“杏花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们和离,按你说的办,和离。”
“晚了,我现在要你的命。”杏花冷若寒霜。
见刘大壮被拉下去,杏花儿走到她娘面前,“娘,您受苦了,女儿对不住你。”
说完,从袖口拉出一把剪刀,直直地就朝心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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