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放开我!”
“该死!你们做什么?!”
付夭夭双手被一位黑衣少年绑在身后,一路强押过来,不停地挣扎。
妈的。
她的睡裙是长袖的,里面藏了一把袖刀,可压制着她的这位偏偏抓着她的手,匕首拿不出来。
付夭夭娇俏地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委屈道:
“能麻烦您轻点吗?弄疼我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副手铐给付夭夭利落地拷上。
“付小姐,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010说着客气的话,一脸冷冰冰地道,一只手摁着付夭夭的肩膀,欲强行让她跪下。
油盐不进的狗东西。
付夭夭死撑着身子,瓢泼大雨朦胧了视线,可她依旧一眼就看到了雨伞底下的时忧,眸中划过一丝厉意,不由得冷笑一声:
“凭什么?”
少年黑色的鸭舌帽投下淡淡的阴影,一双冰冷的眼眸无半点波动,毫不怜香惜玉地踢在了她的后膝上。
“唔!”
付夭夭一个小丫头怎么承受得住训练有素的男子这么没轻没重的一脚,顿时跪倒了下去。
当她咬牙准备再次站起来时,一旁的少年直接拿出一把机械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付夭夭感受到那机械冰冷的触感,瞬间明白指着她脑袋的是什么东西。
“啧”了一声,老实了。
“报告少主,付家15人全部押解完毕。”
时忧优哉游哉地扫视了一眼大雨中浇成落汤鸡的付家众人们,微笑点头。
所有人全部集中在毫无遮蔽物的花园里,每个人都淋着雨,有打伞待遇的就一人。
付夭夭瞥了眼时忧身边打伞的人,气笑了。
A国最年轻的神话之一,堂珞一。
怪不得,她之前查时忧老底时发现时忧身边总有这个人的影子,还以为是巧合,敢情这人还真是时忧麾下。
堂、唐……
难怪啊……唐家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嫡小姐,可不就是嫁到了时家吗。
时家的这位……藏的真深啊。
时忧带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摩挲着白皙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付夭夭:
雨浸湿了她乌黑的长发,沾湿在脸颊上,显得姣好的容颜越发清纯可怜。
白色的睡裙被雨水打湿,勾勒出她那窈窕多姿的身材。
付家的小姐呀,还是个娇滴滴的明艳美人儿啊。
时忧眉眼弯弯,笑得淡然而温婉。
“时忧,你半夜带人私闯民宅,目无法纪,我要到法庭上诉讼你!”
“夭夭!不准胡闹!快住嘴!”
付晴安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这么不要命,厉声呵斥道。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帝都人人皆知时家掌权人时忧有一只私有的精英部队。
其中每一位成员都是全球精英中千里挑一的存在。
他们这些上流圈里私底下只要有自己的情报渠道的明里暗里都是知道。
凡是让这批人出面解决的人,从无例外,不留活口。
这支队伍,是时忧最锋利的刀之一。
也是时家屹立不倒的原因。
时家老二时忧,12岁接手时家事务,14岁成为大家族掌权人。
时忧现在16岁,这只队伍出现的时间正好在4年前。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支队伍多少人抢着要?
却甘愿效忠一个小丫头片子。
其中的信息不更是细思极恐?
付晴安暗自埋怨付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懂得识时务的蠢货。
和时忧在商场上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时忧的行事风格他还是知晓的。
这祖宗一旦出手,那都是胜券在握,机关算尽了。
她敢这么半夜带人上门来,那今个儿他付家是逃不掉了。
付晴安面上不动声色,手心直冒汗,暗道一声该死。
他的线人完全没有接到任何时忧会来的消息,他们自然就没有安排任何外援接应。
时家的这个怪物做事狠辣诡辩,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付晴安虽然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出,但却没想到时忧下手会这么快。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付晴安压下眼底的算计,在时忧笑吟吟的目光下,付晴安赔着笑,走上前想和时忧套近乎。
却被时忧身旁的手下拦了下来。
“付总,请您与少主保持距离。”
面瘫的士兵礼貌而不客气地道。
“我……有事想与时少主谈。”
付晴安心惊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那只黑色军装下其实每一块隐藏的肌肉都充满了爆发力的手臂。
唐晚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
付晴安暗藏阴狠地看了时忧一眼,淡淡地笑了笑,似在向她征得同意。
然而时忧却视若无睹,在一旁笑吟吟地看戏。
付晴安保持着虚假的商业微笑。
狗东西。
“呵……”
时忧低低地嗤笑一声。
继而淡淡地瞥了堂副官一眼。
堂副官点头会意,挥了挥手让那个手下退开。
付晴安自然知道时忧是故意给他难堪的,没说什么。
到底是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在这种窘迫的处境下,付晴安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也沉得住气。
望着时忧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付晴安盖住眼底阴毒的暗色。
性命攸关之时,面子算什么?
付晴安挤出一个温雅的笑客气地道:
“时少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时忧也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付家主认为呢?”
越摸不清态度,越逼得人心慌。
付晴安也不再打马虎眼了,含蓄道:
“时少主大人有大量,如果小女之前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请您看在她愚笨无知的份儿上,宽宏大量饶过她,付某带着小女在此向您赔罪。”说着,便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付家祖训如此,今个儿为了活下来,付晴安是把老脸豁出去了。
时忧居高临下地看着付晴安,笑得慵懒,温和道:
“呵呵,付先生这是做什么。时忧身为晚辈怎么能劳您折节下跪呢。”
那跪下前也没见你阻止啊!
老子他妈看你还挺高兴的!
付晴安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缓缓挤出一个笑容,继续道: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应该的。若是您心中依旧不快,付某恳请您至少看在我与令尊是至交的门面上,请您饶过付家这么一回!”
时忧挑眉,示意他继续。
付晴安绞尽脑汁地想着其他能够牵制时忧的理由,开口道:
“只要您今日放过付家,今晚的事儿我们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日后付某定为时少上刀山下火海!”
“付某还愿交出付家十年的公司利润,只求您放过付家这一回啊!”
十年?!
付夭夭惊愕地看着付晴安:
“父亲,十年的利润,咱们三分之一的老本都赔进去了啊!”
“住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付晴安低声呵斥。
时家的这位野心大,胃口也大得很,他跟时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对这个坏胚子的胃口再清楚不过。
今天若想全身而退,怎么可能不脱一层皮。
付晴安精明圆滑,见过世面,当断时一点也不手软。
时忧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付家父女俩内讧。
少女的嘴角笑意温和,一句话不说,只是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吃着,穿着一身漆黑的军装,身姿矜贵优雅。
终于,时小少主缓缓开口了道:
“付董事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付晴安错愕地看着时忧,心中腾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时忧水蓝的眼眸笑意盈盈,满意地看着他略显惊慌的神色,嘴角弧度渐深,狡黠得像一只狐狸:
“现在的我别说是拿走付家历年公司利润,就是让你付家今晚人间蒸发……”
“也是轻而易举。”
“……你!”
付晴安着实被气得不轻,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和筹码,不禁一时语塞。
“时忧,你别欺人太甚。”
付夭夭就没有这么沉得住气了,深呼吸一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咬牙道。
时忧闻言不禁微微挑眉,似是为她此时的胆大而诧异,也不恼。
慢吞吞地把嘴里的糖咬碎,随手将棒棒糖的糖棒子丢掉,继而缓缓伸出一只手。
堂副官秒懂,将一把黑色的机械放到时忧手里。
于是,在付夭夭惊恐的眼神中,时忧慢悠悠地将机械对准了她。
温文尔雅的金发少女笑魇如花。
“雨声大,时某没听太清楚,劳烦付小姐将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吧。”
冰冷的雨水顺着机械滑落,在夜幕中泛着银色的冷光,少女持着机械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稳稳当当。
付家一行人里,此刻没有任何人敢抬头,齐刷刷地低头跪在大雨里,身体都在颤抖。
没有人敢为付夭夭求饶。
今个儿付家别说是付夭夭了,他们都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了。
若折一个女眷能让这位时少主平息怒火,他们倒喜闻见乐了。
时忧不说话,倒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无形中给人的心理上增加偌大的压迫感。
“我……!”
还真敢开口啊。
童影挑眉。
时忧轻笑,扣下了手指。
“——”
话音未落,没有丝毫犹豫地,惨叫声划破雨夜的寂静。
“啊……”
付夭夭捂着被贯穿的小腿,鲜血很快便染红了睡裙,顺着白皙的大腿慢慢地滴落。
在地上的水洼中蔓延着,转眼之间,血色的莲花便渲染开来。
“呜……”
皮肉贯穿的痛撕心裂肺,付夭夭忍不住呜咽出声。
时忧笑得温和。
精致苍白的脸庞显得越发美艳。
周围的手下连同堂副官一起,都站在一旁默默地淋着雨,一声不吭。
“现在是什么时间?”
时忧突然问。
堂副官淡淡地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恭敬地回答:
“回少主,2:32。”
“三少爷在哪?”
“两分钟前,线人发来信息说少爷在家。”
“两分钟前?”
时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樱唇缓缓勾起了一抹温和的弧度。
美人就是美人,倾国倾城不过回眸一笑。
堂副官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冷静地回答道:
“是的。”
“哈哈哈……”
雨声中,付夭夭略显犀利的笑声响起。
她扬起姣好的脸蛋,杏色的眼眸毫不畏惧地望着时忧,笑得很是愉快:
“哈……还真是蠢啊。”
“时少主,你不会真以为时寞只是乖乖地在家睡觉吧?”
一旁的付晴安拼命地给付夭夭使眼色,一只手悄悄地扯她衣角,想要制止她的找死行为。
没想到这死丫头却直接当做没看见,愣生生地把他给果断无视了。
这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把她锤进地里去。
付夭夭见时忧听完后依旧只是懒洋洋地看着她笑。
觉得那张漂亮的笑脸是那么的刺眼。
她以为时忧不信,于是继续道:
“不愧同是时家养出来的狼崽,韬光养晦玩到连时少主都给忽悠过去了。他可是一直在背着你收拢时家的势力,在你身边的好些个人可都是他的心腹呢。”
“你当真以为他有自闭症啊?哈哈哈哈~那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时家人卸下防备罢了。”
“噗……堂堂时少主,引狼入室,养虎为患,竟然还浑然不知?哈哈哈……”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时忧看着笑得略显癫狂的付夭夭,嘴角始终挂着笑。
仿佛泰山崩于前而不惊,那如大海般温和平静的眸子似乎永远都不会出现任何波澜。
“说完了?”
时忧笑着。
对于时忧的平静甚至那副毫不意外的表情,付夭夭是错愕的。
时忧保持着微笑,懒洋洋地打了个手势。
一位少年见了后,向她点了一下头,接着走到付夭夭面前将她背后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
付夭夭惊恐万分,怎么也想不到时忧是怎么发现的。
她自然是不肯让时忧的手下拿走的。
但一个温室花朵,力气怎么大得过训练有素的士兵呢?
“得罪了,付小姐。”
很快,少年便将付夭夭手中的窃听器拿了过来,递给了堂副官。
时忧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缓缓接过堂副官递来的窃听器,笑盈盈地在付夭夭面前晃了晃,也没打算关掉窃听器。
“让我猜猜,这是谁呢?”
时忧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时寞黑色的蓝牙耳机中响起。
被发现了时寞依旧也不惊慌,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一只手白皙修长的手微微托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
“是时寞,对吧?”
少女踏着黑色的长筒军靴缓缓走上前来,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挑起付夭夭的下巴,满意地看着她惊慌的神色。
低笑道:
“付小姐啊,你呢……还是太年轻了。”
“激将法什么的,在我面前玩得太拙劣了。”
想套她的话,还嫩了些。
少女低垂着眼眸,蝶翼般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她笑着,如夜中的曼陀罗花般危险而诱人。
时忧温和地轻轻放开付夭夭的下巴。
继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时忧伸出手,堂副官会意,招呼了另一个人来帮时忧撑伞。
接着上前帮时忧将她刚刚碰过付夭夭下巴的那只手上的黑皮手套摘了下来。
“一个不留。”
磅礴的雨声中,少女语气淡淡地下了命令。
什么?!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付晴安慌了神,他没想到时忧真敢下这么狠的手。
“时忧!我付家是你母家的直隶旁系!你如今这么做有想过你母亲吗?!”
付幺幺拼命地克制着身体,也顾不上腿伤了,死死地撑着不让自己被两个士兵拖走,近乎癫狂地冲时忧大喊。
“你这个该死的狼崽!时瑜白那个情种当初就是瞎了眼,引狼入室,才被一个女人夺了大权!”
时忧不咸不淡地瞥了眼歇斯底里的付幺幺,冰蓝的杏眸映着雨光,泛着淡淡的冷意。
不得不说时忧招仇恨的能力和她讨人喜欢的能力是成正比的,这仇恨招的,付幺幺怕是把时忧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吧。
不过。
童影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上投放出的少女的脸,看着自家祖宗面上那万年不变的笑意都难得地淡了,不禁摸了摸鼻子。
看来付幺幺的话让他宿主联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东西啊。
而付幺幺见时忧有反应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便什么也不顾了,她就想要在那张绝美温润的脸上看见痛苦和愤怒。
付幺幺面色狰狞,眼框因情绪激动变得通红:
“怎么着?被我说中了?你倒不愧是唐晚教出来的好女儿,和她一样的卑劣,下贱!披着张大家淑女的皮,骨子里都是只养不熟的狗!”
时忧神色淡淡,见她不说了,便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说完了?”
付幺幺一时错愕了。
“那便送付小姐上路吧。”
时忧无视了身后再次响起的谩骂求饶的声音,踏着染红的雨水,嘴角笑意渐深。
把玩着手中的窃听器,少女笑道:
“寞小少爷呀,如果你想要时家,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坐在电脑前的少年闻言不禁低笑一声。
[宠值+15,目前宠值100]
[叮!主线任务完成。]
童影不禁笑了,一时失语:
时忧不过是说了句情话……都没有付诸行动。
之前才刚冷落过他,这男主……
原来这么好拐的吗?
真是快啊,恍惚中,时忧竟然已经把主线任务完成了。
他们来这个位面不过五天的功夫,主线任务就完成了。
童影吃着糖,看着自家宿主面上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不禁感叹起时忧的城府真深。
时寞在时忧身边安插心腹?
呵。
那位付小姐太嫩了,应该是没考虑过双面间谍这个可能性。
那些心腹啊,是时忧自己亲手放到时寞身边的。
而时寞却又把时忧自己的人安插了回时忧身边。
时寞自以为身边都是他的人,未曾想他的一言一行实际上都被时忧监视着。
而这还是他这个系统表面上时忧故意让他知道的。
背地里,他都不知道时忧还做了什么。
若无时忧点头,他自以为的那些收拢心腹,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也不是这个男主手段不高明,只是可惜他碰上的是时忧罢了。
童影百般无聊又翻了翻时忧资料上显示的智商。
啧啧,可怕。
时忧笑着坐上那辆加长林肯,百般无聊似的掰了掰修长纤细的手指,幽蓝如海的杏眸笑意渐深。
瞥了眼车窗玻璃上慢慢滑落的水滴,如羽扇般浓密修长的浅色睫毛微颤。
嗯……
还剩下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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