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的小宿主没死前是只花妖,生得是少有的倾城绝色。
005刚把桃酥带回来的那会儿,绕是空间阅美无数的系统们,也是心动得了不得。
现下这么一梨花带雨地哭了可不得叫人心疼坏了。
姿容倾世的少女有一双含水的柳叶眼,这会儿蝶羽般的灰色睫毛上缀着星星点点的泪珠。
乌黑的眼瞳似黝黑的珍珠,如春日西湖潋滟的湖水,眼波流转间便是顾盼生媚。
绛唇不点而红,肌肤赛雪,一头青丝如瀑,巧笑嫣然间,勾人心魄。
005客观地评价过,桃酥是他见过最美的人。
娇艳得不行的小美人委屈地瘪了瘪嘴,撅着绯唇,哭得一抽一抽地:
“我……我要他死无全尸……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我要……他身首异处!”
言深知自家宿主的文盲程度,今个儿一次性用了这么多成语,实数难得。
倒真是惹急了。
时忧微微垂了垂眸,鸦羽般浓密乌黑的睫毛掩住了眸底层层掩盖下忽而显露出的诡谲。
绛唇抿了一口咖啡牛奶,乌黑的桃花眸淡淡瞥了童影一眼。
正想着事的童影似有所感,下意识地超视线的方向看去。
对上那双漂亮幽深的桃花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立马会意,解释道:
“这次的男主有些特殊。他的攻略好感度系统无法评估。大概率存在反社会心理,普通人的初始好感度在他那基本是负数。”
顿了顿,童影又瞥了眼时忧,见自己祖宗没说话,便继续道:
“截止至桃酥离开到现在,该男主在其所在位面造成了严重破坏,为了不造成该位面世界链崩溃,刑法部的人申请05部门尽快将其抹杀。”
“而天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见时忧仍旧不为所动,童影不禁失笑,又道:
“帮005是支线,我们这次的主线任务依旧不变仍是刷宠值。”
房间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宋斯年和孟玄都经不住这诡异气氛,识时务地都找借口离开了。
孟玄临走时给了桃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桃酥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个中指的手势。
孟玄磨了磨牙,认输留下陪她。
半晌后,时忧懒洋洋地开口:
“那我难得的休假怎么办?又泡汤?”
桃酥、孟玄闻言都不禁不约而同地摸了摸鼻子。
童影跳下桌走过去拉了拉时忧的衣角,灿烂地笑道:
“这次任务奖励丰厚,其中两项你一定感兴趣。”
时忧垂眸看着他,漆黑的桃花眸晦暗不明,伸手捏住童影的娃娃脸,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说来听听。”
“为你提供一个实验体。”
童影微微吃痛,眼眸控制不住地生理性地泛起潋滟的水光,显得有些可怜。
孟玄闻言冷不零丁地打了个寒噤,引得时忧瞥了他一眼。
时忧笑得漫不经心,不再继续捏童影的脸,散漫道:
“我记得他们很反对我的实验啊。怎么?这回为了任务,准备出卖他们高尚的人道主义精神了?”
童影一时语塞。
桃酥因为任务失败的惩罚导致灵魂体受了伤,实在撑不住,孟玄打了声招呼,陪桃酥去医疗室了。
这下,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童影和时忧。
于是……
童影觉得宿主看他的眼神更让人毛骨悚然了……
艹。
明明是这些家伙的破事,到头来却要他来收尾。
童影瞥了眼离去的桃酥,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奶糖。
“好吧,看在我的小童影参了一脚的份儿上,我就帮个忙。”
就在童影忐忑不安的时候,时忧却意外答应了。
童影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了一秒。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不过啊……”
时忧走进更衣室,出来时换了身纯黑的过小腿的吊带裙,温和地笑了笑:
“我再友情提醒一次。”
少女眉目温润,漂亮的桃花眸浸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小东西,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
“少主,早餐给您端上来了。”
礼貌的女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规律的敲门声。
时忧半眯着眼,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头有些昏沉。
慢吞吞地支起身子后,时忧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周围:
复古简约的北欧风格卧室,整体是灰色调的。
不大,有很多墙砌书架,摆满了各类书籍。
有个阳台,阳台中央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没盖琴布,落了灰。
还有很多划痕,像是有意的刀划的痕迹。
时忧很快发现了房间的异样,微微挑了挑眉。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时忧散漫地道了句:
“知道了,你先放门口吧。”
“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
时忧对着其中一个针孔摄像头笑了一下,打开床头的抽屉,实则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监视屏蔽干扰器。
另一边,少年看见时忧对他笑,微微一愣。
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反应,电脑显示屏上的多个画面便由时忧的卧室不同角度的画面转变成了黑白的雪花,发出刺耳的电磁声。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关上了平板电脑。
另一边,时忧盯了那针孔摄像头半晌,蓦地轻笑一声,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边慢悠悠地道:
“童影,剧情传输。”
“叮!”
〔剧情传送中……-〕
时忧,中西混血,A国大财阀时家少主、现为时家掌权人,身份尊贵。
母亲是Z国皇室,亦是一位闻名遐迩的钢琴家,现已逝世。
出身皇室,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时忧聪明、优雅、温和,在音乐方面颇具天赋。
并且,兼具母亲出色的西方皮相和父亲的矜贵气质的时忧出落得惊为天人。
然而,这位温润优雅的贵族淑女,内里却是阴险残忍的。
时忧的行事风格同同时忧很像,什么歪门邪道、强取豪夺的手段都玩得开,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
时忧十岁那年,她父亲时瑜白带回了一位养子和一同父异母的私生子。
时忧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病态、偏执、冷血,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这两个贸然闯入她的世界的孩子无疑触碰到了时忧的警戒线,十岁的女孩由此起了杀心。
时忧是个极善伪装的孩子,她在人前极其宠爱那位养子,六年内却能悄无声息地一直在对他下毒,使时墨泽的身体逐渐衰竭。
时寞是私生子,不受待见,因此逃过了一劫。
至于身为养子的时墨泽就没这么好运了。
自小聪慧的时忧自是知道时瑜白为什么还要多带一位养子回来。
明着是给她解闷儿,暗里是想时忧“玩物丧志”,等着抓她错处呢。
时瑜白待时忧确是如珠似宝,但到底是上位者,对有威胁自身利益的存在,本能地会心怀忌惮。
时忧怎会不知自家父亲在防她,十岁大的小淑女已经会玩将计就计了。
在这一场博弈中,时瑜白无疑处于下风,他不是时忧的对手。
据孟玄发来的资料所述,这个世界较为特殊,衍生出了两个男主。
所以一留一杀,终归只能活下来一个。
按孟玄他们原先的选择来说,要杀的……便是那位养子了。
时墨泽前期的气运太强,把时寞的气运抢了个干净,好好的一个男主硬是被打压成了配角。
童影唇上衔着一只笔,挑了挑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资料报告上阐述道,这事的由头出在女主身上。
001的宿主做任务的宿体身份一直约定俗成用的是女主身份。
而这个位面的女主被强制绑定为个系统携带者,很显然她的攻略目标是时墨泽。
天道知晓来的是001,自是不敢在主神空间的招牌身上打什么主意。
出于未知原因,即便知道这个bug的存在,天道也并不愿抛弃这个bug。
组织之前询问过时忧意见,问她是否需要组织使用强制手段。
而这位主儿来了句:
“不用,任务难度更大才好玩。”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
一个位面,男主女主都有两个。
一山不容二虎,时忧来的比那个系统携带者晚,加上没有人帮时寞,在bug的推波助澜下,时寞的气运是可怜的不行啊。
时墨泽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PSTD,不过隐藏得好。
时忧受了母亲的影响,一直在自学心理学,识人这方面,算得上是天才。
加上时家人情感淡漠,从没人真心关心过他的成长,除了时忧,倒是从小到大没人发现过他的异常。
而对于时忧这位名义上的姐姐,时墨泽无疑是忌惮且厌恶的,但同时又对她怀有某种莫名的情愫。
出于对时忧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及多疑心理,才有了监视的那一出。
而且……这小鬼还是个当演员的好料子。
时墨泽比时忧要早出生三四天,出于领养者的特殊要求,这才谎报了年龄,称时忧为姐姐。
时忧玩性大,高傲、冰冷。
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
在摸透时墨泽所有的底细后,时忧便对时墨泽彻底失去了兴趣,对他做的一些事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位面的“时忧”跟时忧本人半斤八两,也是个擅长坑蒙拐骗的衣冠禽兽。
毕竟系统给自家宿主造宿体有要求,必须是以时忧本身为前提。
不过,从某些角度上来讲,“时忧”比时忧本身更为恶劣。
时忧快速地理了一遍信息。
按时间来算,不出意外,时墨泽遇到桃酥应该是两天后。
“宿主,门外有人。”
童影提醒道。
时忧闻言瞥了眼门,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色的宽松针织外衫随意地披上,打开门,便看到了笑盈盈地候在门外的时墨泽。
少年的手中拿着一个金边白瓷托盘,上面放了几个面包、两罐果酱、一些水果和一蛊用瓷杯盛着的热牛奶。
时忧瞥了眼那杯牛奶,微微挑了挑眉,既而将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时墨泽有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黑珍珠般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唇红齿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已经十六岁的少年。
少年的容貌很漂亮,俊俏干净得好似六月的白杨树,他微笑着看着时忧,声线清冽道:
“阿姐,你的早餐凉了,我帮你换了一份。”
说着,随意地往时忧的身后看了一眼,状似无意地道:
“阿姐这么久才来开门开门,是在做什么呀?”
时忧盯着时墨泽的脸看了一会儿,接着轻笑一声,歪头倚在门上,挡住了时墨泽的视线。
懒洋洋地盯着他,水蓝色的杏眸中晦暗不明,她轻笑道:
“我干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阿弟。”
时墨泽一时被时忧的笑容迷惑,脸庞上泛起一阵诡异的红晕,弱弱道:
“阿姐这些天有些嗜睡啊,我还以为阿姐的身体又不舒服了……”
时忧笑而不语,盯着他那莫名泛红的耳尖好一会儿。
姐控……
童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时忧的教养和定力。
时墨泽的红晕明显不是害羞造成的,那这位脸红是因为个什么?
时忧把玩着她的金色卷发,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平日里温和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淡淡道:
“我很好,你走吧。”
时墨泽似是不喜欢时忧的疏离态度,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盯着时忧。
“看够了吗?”
时忧依旧微笑,许是不耐烦了,往日温柔的语气微微有些冷淡了。
“那阿姐记得吃早餐。”
时墨泽将手中华贵的金边托盘递给时忧。
时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伸手去接他手中的托盘。
就在这时,时墨泽却在时忧未碰到托盘前故意松开了手,托盘掉在地上,盛牛奶的瓷杯一下子摔碎。
叮——
盛食物的精美瓷器瞬间就碎了,发出了刺耳响亮的声音。
时忧啧了声。
时墨泽没站稳跌在了地上,锋利的瓷片溅起划伤了他的手腕多处,有一道特别深,鲜红的血顿时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时忧眸色微暗,顿了一会儿后才将目光从时墨泽手腕上的伤口移到了他的脸上,抬眸便见少年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委屈与惊恐。
时忧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童影注意到了刚才时忧看时墨泽伤口的那个眼神,略有所思。
时忧的眼神向来藏得很好,即使童影将那一幕暂停并观察了许久,他看到的少女眼中的意味也只是模棱两可。
感兴趣、喜欢……
不,是渴望。
童影歪头看着画面中的少女,漆黑的桃花眸暗藏探究与诡谲。
渴望……
渴望什么?
……血么?
几位佣人身份的姑娘闻声上来,见平时温柔可爱的小少爷跌坐在地上,赶忙扶他起来。
时忧双手环胸,半倚着门框,笑得温润。
观众来了啊。
两位佣人扶起时墨泽后,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一地狼籍的早餐,以及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时忧。
小姑娘们的想法非常成功地按照时墨泽的计划发展了,并脑补了一大段,但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是时忧,当初她母亲死在她面前,那个一滴眼泪也没掉、无动于衷的怪物。
最后倒是有一个新来的出来打抱不平了:
“小姐,这份早餐是少爷一大早起来亲手做的,您就算不吃也……”
时忧似有些困倦,姿态懒散了许多。
少女漫不经心地倚在门边,嘴角的笑却越发勾人:
“也?我不吃……难道给你吃么?”
童影见状微微挑了挑眉。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童影发现时忧有个习惯。
这祖宗啊,越是生气,笑得却是越发勾人。
既而微微哂笑,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多么矜贵禁欲的贵族淑女,到这时却莫名像个勾人的妖精似的。
女孩恼羞成怒,想要再次开口反驳,时忧忽然站直了身子,笑着道了句:
“Hi,唐执。”
走上来一位身穿利落的黑色燕尾服的少年,俊美妖孽的东方面孔,他对时忧行了一个标准的欧洲宫廷礼节,不卑不亢地道:
“少主。”
“我正打算找你呢。”
打完招呼,时忧恢复了懒散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眼唐执,才慢悠悠地继续道:
“不知什么时候……时家家规竟变得如此松懈……”
说着,笑吟吟地瞥了眼已经脸色惨白的女孩:
“佣人……居然可以顶撞主人了,嗯?”
其余几个佣人纷纷颤抖了一下身体,退到了一边。
她们已是时家老人了,谁是时家真正的掌权人,他们心知肚明。
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什么事要管、什么事不要管,他们亦心知肚明。
唯有这个新来的,凑上去找死。
顶撞老爷也比顶撞少主好啊。
唐执瞥了眼一旁站着的时墨泽,诚恳而淡漠地道:
“少主,太太生前吩咐了,自那件事过后,您与少爷发生矛盾时要求要有证据。”
时忧闻言后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她的时墨泽。
少年见她转眸看他,目光丝毫不避地冲她笑了笑。
时忧微微眯了眯眼。
哦,敢情是有持无恐啊~
时忧房间里时墨泽装的所有监控中有一个角度的确可以拍到门外的整个过程,但被时忧的监视器屏蔽了,这小子仗着这两点自以为时忧奈何不了他。
可惜,年轻的少年太自以为是了。
时忧失笑,收手从门沿处取下一枚针孔摄像头,在时墨泽逐渐冰冷的眼神中将它随手丢给唐执。
时忧拢了拢自己的金色长发,笑魇如花:
“还要闹吗?‘阿弟’?”
时墨泽正欲说什么,但时忧早已没了耐心,慢悠悠地道:
“我不想听解释,结果出来你们自己处理。”
语罢,便转身关上了门。
“宿主,以你的反应速度你本来可以接住那个下落的托盘,为什么不接?”
童影忍不住问道。
时忧脱下外套一头栽进床里,温和一笑,道:
“傻子,自己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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