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百谷收起了《枯木逢春》，站起身来看向帝无心。

帝无心没有回答，指尖一划，切下一角裙摆布料。

随后她袖中血蝶飞出，撒下花粉落于之布料上，化为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就是《一体》的上半卷，是三长老死后，我在山崖下拾得。”她掌风一送，写好的半卷《一体》飞向了妘殊，“所以，为了下半卷《一体》，我才会进入天玄学院。现在我将其奉还，当是感谢学院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妘殊接过一看，发现果真是《一体》，不由皱起了眉心。

百谷连忙说道：“不过就是玄羽的一部功法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学院也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们修为太浅，误练功法而走火入魔。既然现在你将《一体》归还……”

“师父。”帝无心终于转过身来，打断了百谷的话，“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

说着，她的神情变得暗沉下来，目光盯着妘殊，“我乃天一界帝尊之女，我盗取《一体》的目的，便是希望有早一日功力大成，向玄羽和妘璃报仇！”

闻言，众人都是满目震惊。

“无心，这些都是真的吗？”若水有些不敢置信。

这件事情无心从未向他提起过，他更半点也没有察觉到。

帝无心转眸看了若水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小和尚，你出生在天荒界，自小耳濡目染玄羽夫妻的事迹，对他们心生敬重，我能理解。可我迟早会与玄羽夫妻一战，若你现在要离开，我不怪你。”

小和尚甘冒大不韪，忤逆师意，叛出师门，更成了正道之敌，都是为了她。

她并没想过要让小和尚参与到她的复仇大计之中，只想带着小和尚离开，护小和尚一世周全而已。

可惜小和尚知道了她的身份，却未必还愿意跟她走了。

若水紧拧着眉心。

他只想和无心远离是非，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若如无心所言，那么这份血仇便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站在无心身边，便注定了与玄羽夫妻为敌。

一旁，妘殊和百谷也陷入了沉默，一时无言。

他们一人示帝无心如兄弟手足，一人待帝无心为爱徒亲女，何曾想帝无心竟然一心要杀玄羽和妘璃！

这时，小白白开口道：“帝尊残暴不仁、穷兵黩武，当年一心想要统一太虚各界，陷苍生于战火之中，我爹爹娘亲不过是替天行道。若你执意要为他报仇，伤害我爹爹娘亲，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听见小白白折辱自己的父亲，帝无心眸间闪过怒意，“成王败寇，如今你们自然为玄羽夫妻歌功颂德。但只要我帝无心还活着，必会报得夺国灭家之仇，更会完成我父尊的遗愿！”

见二人争执，妘殊终于开口劝道：“那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又何必再自陷其中。逝者已矣，我们再杀来杀去又有何意义？不过是被仇恨所奴役，自困一生。”

“死的不是你父亲，你当然能如此坦然！”帝无心冷声道，一手放在心口处，“我不杀你父母，你父母也迟早会杀我。玄羽将我一身灵力封印，又何曾想要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