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走上前去, 凝视着铁肠,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保护什么的,都是借口吧?”
“你之所以接近我, 是因为喜欢我,之前强吻我, 也是因为喜欢我吧?”
铁肠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不自然, 然而他回答地干净利落:“绝无可能。”
“是吗?”禾月声音微微扬起。
禾月的指尖轻轻划过铁肠的手背, 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那,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抽血来救我?”
铁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救了我, 我也救你, 这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 铁肠并没有向福地樱痴透露他的异能。
铁肠虽然脑袋不灵光, 但目睹火车上那一幕, 铁肠就算再怎么傻也能猜到他是异能者。
在这几个星期的时间里,禾月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铁肠明明知道他是异能人士,却没有将这件事报告给福地队长,为什么?
是为了保护他吗?
有意思。
铁肠的声音坚定而冷淡:“森下禾月, 收起你所有的恶劣想法, 我们是同事,而且一直都会是同事,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禾月还想追问些什么,但铁肠已经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 反而是转身离开了。
目睹对方离开, 禾月觉得好笑, 于是喊道:“喂, 给我回来, 我还没说完话!”
禾月就这么站在路上喊着,但对方无动于衷,而且眼看着越走越远。
情急之下,禾月故意将脚踢向一旁的墙壁,随即惨叫了一声:“哎呀!”
听见叫声,铁肠立刻转身。
禾月假装痛苦地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脚踝,嘴里喊着“痛”。
“我的脚好像扭伤了。”禾月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铁肠的脸上,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温暖或关心的痕迹。
果然,铁肠走近几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禾月的脚踝。
呵,还说不喜欢我。禾月在心里冷笑,明明这么紧张。
铁肠:“让我看看,别动。”
铁肠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焦虑却显而易见。他轻轻捏住禾月的脚踝,仔细检查着是否有明显的肿胀或疼痛的地方。
“你看——”禾月踢掉鞋子,煞有介事地指着自己的脚趾,“我的脚趾都红了,一看就很严重!”
刚刚他故意踢了墙,在脚趾上留下了一块泛红的印记。
铁肠语气中泛着忧虑:“很痛吗?”
“嗯。”禾月可怜兮兮地点点头,“谁叫你之前拉着我做特训,那次我崴到了脚,到现在还没痊愈,都是你的错。”
铁肠眼中的愧疚一闪而过,“那,要不要去医院?”
禾月:“这么一点伤去什么医院,医疗资源很紧张的,不要给医生添麻烦。”
说着,禾月朝铁肠伸出手,带着一种伪装出来的卑微语气请求道:“我走不了路,你可不可以……抱我进去?”
铁肠望着禾月那双充满请求的眼睛,心中虽有无奈,但只能弯下腰,小心地将其横抱起,走进屋内。
然而他刚跨过门槛,还没等关门,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突然从屋内窜出,直奔铁肠而来。
它兴奋地围着铁肠转圈,用鼻子嗅个不停,这之后,它用头轻轻蹭着铁肠的手掌,甚至啃咬着铁肠的衣角,显得格外亲昵。
禾月在心里暗自吐槽:“这家伙怎么回事,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热情啊,怎么一见男人就扑上去了?还是个公兔子呢。”
铁肠将禾月放在沙发上,想去冰箱里找冰块冷敷,但这时,禾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禾月厚着脸皮,用身体轻轻蹭着铁肠,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铁肠先生,你可不可以留下来照顾我?”
铁肠:“我下午要去帮条野搬材料。”
条野经常指使铁肠干这干那,把铁肠当作免费的劳动力使唤,毕竟在条野看来,铁肠除了力气一无是处。
见铁肠如此回答,禾月果断用手捂住脸,假装哭泣起来:“你就只会关心条野,可我伤得这么重,如果没人照顾,我会死的……呜……”
铁肠见状,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连忙用手轻抚着禾月头发,安慰道:“别哭,我留下来就是了。”
禾月一秒钟止住了哭声,仿佛刚刚的泪水只是个幻觉。
“那……”禾月低下头,小声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说这话时,他轻轻拽住铁肠的衣角,指尖不经意间传递着细腻的触感,带着明显的依赖。
铁肠闻言,语气柔和地点头,“嗯。”
禾月得寸进尺般地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做晚饭?”
铁肠再次点头。
禾月:“那,你要不要帮我洗澡?”
铁肠先是一怔,他打量了一眼禾月那纤弱的身体,曾经的某些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现在他脑海——
那是某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银色的轨迹。禾月被他压在身下,二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低吟浅唱的画面,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他眼前重播。
想到那些画面,铁肠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血液在他的脉络中加速流淌,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禾月是在耍他。
“森下禾月。”他微蹙起眉,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悦:“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禾月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铁肠的反应感到满意。
“啊哈哈哈,生气了呢~”禾月笑出声来,“好啦,逗你玩的,我自己去洗澡,你帮我泡咖啡,总可以吧?”
这之后,禾月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铁肠帮忙冲了咖啡,又将禾月买来的那些食物一样样地拿出来,仔细地分类后放进冰箱。
做完这一切后,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抚摸着那只兔子。
这只兔子还认得他,毕竟,以前都是他给兔子喂食的。
兔子似乎能感受到铁肠的情绪,它安静地蜷缩在铁肠怀里,偶尔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望向他,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他为何如此忧郁。
随着思绪飘远,铁肠不由得想到过去发生的事,他的心脏突然一阵刺痛。
曾经的每个晚上,禾月都会躺在他怀里看电视,两人一同观看电视剧到深夜,这只兔子会安静地躺在他们脚边。
可惜,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再也无法复现。
想到这儿,铁肠心脏隐隐作痛,他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他不能继续再跟禾月接触了。
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但每次看见禾月那张脸,他还是忍不住靠近,无论他在心里默念多少遍“我讨厌禾月”,也抑制不住那种情绪。
跟禾月走得越近,他就越难以自拔。
他决定离开。
于是他将兔子放进围栏里,又将兔粮和青草放好,打算悄悄离开。
但随后,他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极了某种东西摔在地上的响声。
是禾月摔倒了?
他立即起身走向浴室,但在拧开浴室门的那瞬间,犹豫了一秒。
就这样闯进去?
无妨,根据猎犬规则,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可以选择强行破门而入。
于是,他果断捏住门上的锁,稍一用力,门锁在他略显粗暴的动作下应声而裂。
他推门进入。
浴室内,水雾与灯光交织出一片朦胧景象,温暖的灯光透过氤氲的水汽,形成一道道迷离的光影,在墙壁上浮动着。
禾月正站在浴室中央,弥散的水汽环绕在他周围,如同轻纱一般覆盖着他。他的身体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而纤细,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目睹这一幕,铁肠的目光瞬间定格,他的呼吸似乎也跟着凝固。
见到铁肠突然闯入,禾月似乎完全不意外,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从容地伸手拿过一旁柔软的浴巾,轻轻裹在身上。
“铁肠先生,原来也是伪君子啊。”
禾月脸上带着懒散的笑意,将一旁的碎发拢到耳后,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禾月:“你嘴上说着‘不要’,‘讨厌’,却强行闯入浴室,偷窥我的身体呢。”
铁肠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这之后,他的目光转向浴室角落,发现沐浴露瓶正躺在地上——刚刚的巨响,大概就是它掉落在地上导致的。
铁肠意识到这是一场误会,于是低声说了句“抱歉”,“我只是来确认你是否安全。”
禾月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他那赤着的脚踩着湿漉漉的地面,一步步朝铁肠走近,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安全?”他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闪烁着某种狡黠,“我倒是挺好奇,你会如何确保我的安全。”
浴室内的温度似乎因为两人距离的拉进而升高了几度,周围的水汽更加浓厚,空气中逐渐泛起令人窒息的燥热。
眼看禾月即将要跨过警戒线,铁肠立即准备离开,然而,禾月那温热的身体如同影子般贴了上来。
禾月的手轻轻按在铁肠的胸口,轻轻一推,毫无阻力的,将对方的身躯推向了冰冷的墙壁。
“你偷窥我的身体,不想负责任?”禾月的语气中带着戏谑,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主导权。
铁肠尽量保持平静,试图去解释:“抱歉,我并没有——”
禾月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而是靠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想试试跟我做那个吗?”
他的气息吹拂在铁肠的耳畔,泛起一阵痒意。
但铁肠眼神仅仅停顿了一秒,转而警告禾月:“不要做蠢事。”
禾月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又一次轻笑了起来,手指划过对方胸口:“好啊,不doi,那就做恨吧。”
铁肠:“那是什么?”
禾月语气坦然:“情侣之间带着爱情做的叫doi,但我们两个是仇人,那就做恨啊。”
铁肠冷冰冰地推开禾月的手:“毫无兴趣,请停止你的骚扰行为。”
然而,禾月手指沿着铁肠的胸口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一个微妙的部位。
“欸……”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叹,语气仿佛在轻喘,“你看,有反应了呢……还说不想?”
铁肠依然保持着平静的态度:“这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不代表任何事情。”
周围的水雾愈发浓烈,在二人周围肆意缠绕,带着朦胧的湿意。
然而,禾月的笑容却变得更为玩味,他再次上前一步,身体几乎完全贴合在铁肠身上,轻声细语道:“自然反应?”
“那么,让我们看看这自然反应会走到哪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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