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为了你的安全, 从今天开始,无论你去哪里,都要提前跟我报备。无论你执行什么任务, 都要让我随同。”
禾月:“……”
铁肠:“如果我没时间陪同你, 那你就要在身上安装定位设备,让我能够随时掌握你的行踪。”
禾月:“……”
铁肠:“你要每天早中晚三次向我汇报你的安全, 如果你遇到任何可疑人员,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禾月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你疯了吧, 我凭什么向你报备我的行踪!我是你的犯人吗?!”
铁肠表情冷漠:“这是你应得的。”
“你总是做出自残的愚蠢的行为, 这会给猎犬的工作带来不好的影响, 甚至影响猎犬的声誉。”
“为了不让你丢猎犬的脸,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禾月愣了半晌,恼了:“谁要你保护啊?!”
冒昧的家伙, 天天在公司烦他还不够, 还想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当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近期发生的意外上时,福地樱痴主动问起了禾月的状况。
“铁肠, 禾月他的伤势如何了?”
铁肠闻言, 目光微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简短而坚定地回答:“请放心,禾月的伤势已痊愈, 现在已经能够正常参与工作。”
福地樱痴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随即又被忧虑所取代:“可怜的小子, 关于那些在火车上攻击他的歹徒, 我们绝不能姑息。他们的行为不仅是对禾月的伤害, 更是对我们猎犬的蔑视。”
铁肠闻言, 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半真半假地回答:“关于那些歹徒的追踪,我还没有直接的线索,但我会继续全力以赴,直到将他们绳之以法。”
福地樱痴没有错过铁肠眼中的微妙变化。
但他并未深究,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思考:“说起来,森下禾月是异能特务科派来协助我们的,虽然看起来很能干,但他曾经是异能特务的精英,在内部有很高的地位——”
大仓烨子听出了言外之意:“您怀疑森下禾月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卧底?”
福地樱痴点头:“紧缺人手的特务科,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才派遣给我们?这不符合常理。”
事实上,令福地樱痴疑心的另有其事:异能特务科是否察觉到他就是天人五衰的首领?
一旁的铁肠开口:“如果您心存顾虑,为何不直接赶走他?”
福地樱痴:“赶走了这一个,异能特务科还会想别的手段来打探我们。把他留下,稳住他。”
说完,他目光转向身侧:“铁肠,今后禾月就交给你负责。”
铁肠:“为什么是我?”
福地樱痴:“禾月不是向你表白了吗?还说什么喜欢你的长相……哎呀呀,毕竟是年轻气盛的孩子,互相吸引也是正常的。”
说着,福地樱痴摸摸自己的胡子:“不过嘛,论颜值的话,老夫的颜值也不错,如果再年轻个十岁,像这种任务老夫会亲自出马……”
听到这儿,条野采菊忍无可忍:“队长,请您不要丢人了。”
“还有你啊,铁肠先生,你不要太得意,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你是块木头。禾月他能利用心理学掌握我们的弱点,但他无法掌握你的弱点。”
禾月是心理学专家,但他再怎么高明,也只能探寻人类的情绪。
像铁肠这种毫无情绪的木头,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条野向前一步,直视着福地樱痴,试图表达他的担忧:“队长,我恳请您重新考虑这个决定。让铁肠先生去刻意接近禾月,这样的举动很可能会让禾月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进而引起他的警觉——”
条野想表示反对。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铁肠却出人意料地打断了他,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既然队长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愿意承担这个任务。我会以合适的方式去接近禾月,以便于收集到我们需要的信息。”
条野显然对铁肠的回答并不满意,严肃道:“铁肠先生,我明白你的决心,但请你不要再直呼禾月的名字,这样的亲密称呼在目前的情境下并不合适。”
条野:“铁肠先生,不许叫禾月的名字。”
铁肠点头:“好的,我不会再叫禾月的名字。”
条野恼了:“你还叫?!”
见此,大仓烨子暴怒:“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要为了禾月吵架吗?!”
散会之后,铁肠跟条野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条野:“铁肠先生,针对禾月的训练如何了?”
铁肠:“十分糟糕,禾月的体质比我想象中更差劲,他连我的基础招式都无法抵挡。”
“看起来,他那柔弱的身体无法承受训练,我也不想再强迫他,所以,我决定以后跟在他身边,亲自保护他。”
条野:“你疯了吗?!你可是猎犬成员,每天跟在一个小职员身后保护他,你有考虑过猎犬的颜面吗?!”
“铁肠先生,你给我收敛一些,不要靠禾月太近,你忘记上个世界的悲剧是怎么发生的了?”
铁肠平静地反驳:“但,如果我不保护禾月,他可能还会遇见危险。”
条野表情扭曲:“你又要跟禾月恋爱吗?”
“不会的。”铁肠声音低沉几分,“是我害死了禾月,现在的我只能赎罪,没资格再跟禾月在一起。”
条野听此,眼睛里泛起一丝狐疑:“你最好说话算话。”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禾月房屋前的街道上。
八点左右,穿戴整齐的禾月推开门,带着一丝晨间的清新与慵懒,他伸个懒腰。
但此时,他的目光往旁边一瞥,却意外地与一个身影撞了个正着。
铁肠正站在他家门前,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禾月被吓了一跳:“你?”
铁肠怎么知道他住在这儿?
禾月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戒备,但他迅速调整情绪,掩饰内心的波动,“末广先生,你在我家门前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猎犬巡逻的范围吧。”
铁肠:“我说过,只要没有任务缠身,我就会来保护你的安全,我会一直跟着你。”
“哈。”禾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么说,你要当我的私人保镖?我是不是还要付你报酬?”
铁肠的回答简洁明了:“是,我需要报酬。”
“你还挺直接啊。”禾月冷笑,“开个价吧,你打算要多少?”
铁肠的回答出乎意料:“一块钱。”
禾月皱眉:“……你在玩什么抽象艺术吗?”
铁肠越是表现得平静,禾月心中越是警铃大作。
铁肠的出现绝非偶然,更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原本,他计划着要跟异能特务科的人接头,如果铁肠今天一直跟着他,那他就只能取消碰头。
“咳,末广先生——”
铁肠淡淡地提醒:“叫我的名字。”
禾月只能改口:“铁肠先生,我很希望能跟你朝夕相处,但今天我休假,我想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你改天再来,可以吗?”
铁肠缓缓开口:“要么你选择退出猎犬,彻底摆脱这一切;要么,你就必须接受我的保护,无论你是否愿意。”
他瞪着铁肠,试图威慑对方,但瞪了半天,他眼睛都酸了,铁肠还是无动于衷。
禾月有些恼了,决定暂时妥协:“随便你,想跟就跟着吧。”
说着,禾月走下台阶,抬脚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铁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禾月语气中的恼意不减:“要你管!”
禾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车站的方向快步走去。
既然不能跟异能特务科的人碰头,那他决定乘坐电车去市中心买些东西。
“我要去坐电车。”他转身对铁肠说道,“你还要跟着我吗?”
铁肠不假思索:“当然。”
狗皮膏药。禾月在心里抱怨。
不过,像铁肠那样习惯于高端出行方式的人,对于电车这种平民化的交通工具定是陌生且可能感到不适的。
想到这里,禾月有些幸灾乐祸,他想象着铁肠踏入那拥挤不堪的车厢时,脸上可能会浮现出的无奈或是即将崩溃的微妙表情。
这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勾勒,让他在紧张的工作日早晨找到了一丝难得的乐趣。
随着电车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各种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等候中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拼命往车上挤着。
今天是工作日,电车内的人潮涌动,禾月在人群中穿梭,最终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站立位置。
铁肠跟在禾月后面想要上车,但意料之中的,在人群的推搡下,他立马被拥挤的人群挤散了。
禾月眼看着铁肠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心情舒畅了许多。
铁肠那家伙,离他越远越好。
随着电车的启动,禾月一个不留神,不慎踩到了旁边男人的脚。
“抱歉。”禾月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对方显然正因某事心烦意乱,对禾月的道歉充耳不闻,反而怒吼道:“没长眼睛吗?!”
在公共场合争吵无益,禾月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他试图以更加温和的语气安抚对方,但男人的情绪却像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旺,根本不受控制。
这之后,男人突然失去理智,他猛地举起手中还剩下半杯的咖啡,那咖啡带着腾腾热气,朝着禾月的方向狠狠泼去。
没办法了。禾月心想着,将手伸向腰间的麻醉枪,打算给男人来一剂麻醉针。
但下一秒,他伸向枪的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
再然后,那双手从后面迅速而有力地揽住了他,将他往后一带,成功地避开了那即将泼在他身上的热咖啡。
禾月被扯的退了一步,身体向后,撞进了铁肠怀里。
铁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很轻,但带着莫名的威慑力:“离他远点。”
男士被铁肠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铁肠低头看了看禾月,确认禾月没受伤后,用手轻轻拭掉禾月脸上溅到的咖啡渍。
这样一个动作,让禾月怔忡一下,心跳莫名紊乱。
他又看向那个男人,冷静而有力地说:“禾月踩了你,他跟你道了歉,你朝他泼了咖啡,你也应该给他道歉。”
男人的咆哮声在车厢内回荡,但似乎多了几分无力:“你在跟谁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我不道歉又能怎么样?”
铁肠的回答简洁而有力:“道歉。”
铁肠眉尖只稍微蹙起一个不起眼的角度,眼神中却透露出了无尽杀气,让面前男人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经过一番挣扎,男人被铁肠的威严所震慑,不甘心地低下了头,对禾月勉强挤出了一句:“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
“因为……我女儿昨天上学的时候被两个小混混打伤了,他一直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所以我这几天心情一直很不好,真的很抱歉——”
禾月注意到男人眼中的焦虑与无助,便询问:“你女儿受伤了?你为什么不报警。”
男人叹口气,解释道:“我当然第一时间就报警了,但那些小混混背后有人撑腰,他们进警局吃了顿饭就被放了,现在还逍遥法外呢……”
此时,一旁的铁肠开口:“既然警察无用,那你可以去附近的猎犬总部,找军警帮忙。”
男人诧异:“别开玩笑了,军警怎么会管我们的事?!猎犬不是只负责处理大规模危机和世界威胁吗?他们会管我们这些平民的小事吗?”
猎犬的确不会接受平民的报案,因为他们总是忙着拯救世界。
铁肠闻言,从衣襟内掏出一枚精致的徽章,徽章上雕刻着猎犬的图案,威严非常。
他将徽章递给男人,表示:“这是我的徽章,你拿着它去猎犬总部,向那里的警员出示这个,并详细说明你的遭遇,他们就会帮你。”
男人接过徽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你是军警吗?”
铁肠:“我以猎犬的名义向你保证,一定会为你重伤的女儿讨回公道。”
男人紧握住徽章,忙不迭地向铁肠鞠着躬:“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我这就去……我刚刚的行为真的很抱歉!”
男人拿着徽章,千恩万谢地下了车。
目送男人下车后,禾月调侃道:“铁肠先生,原来你们猎犬也会关心平民的事啊,我以为你每天只想着怎么保护世界呢。”
铁肠闻言,目光柔和地掠过禾月,低声回应:“这是你教我的。”
禾月疑惑:“嗯?”
“不光要保护世界,也要保护那些不起眼的底层平民。”这是禾月曾经教过他的。
禾月有些纳闷:“我教你的?我教你什么了?”
铁肠没回答,而是表示:“人太挤了,你靠在我身上。”
冒昧的家伙,他怎么敢提出这种要求的?禾月心想。
禾月当场拒绝:“不要。”
铁肠却无视对方的拒绝,他轻轻扳过禾月的肩膀,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禾月的脸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禾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本能地想要挣脱,但就在这时,一阵汹涌的人潮涌入车厢,拥挤的人群如同海浪一般将他推挤得无处立足。
情急之下,他只能下意识地躲进了铁肠的怀里,寻找一个可以暂避的空间。
车厢内混杂着各种气味,从刚出炉的热咖啡到早晨未干的雨水,还有汗液与尘土混合后的味道,这些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呼吸。
为了躲避那些不那么宜人的气味,禾月只好将脸埋进了铁肠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来隔绝周围的纷扰。
这期间,他感受到了铁肠把温热的胳膊轻轻环绕上了自己的腰际,那力道轻柔却又不容忽视。
“混蛋。”禾月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抱得这么紧!”
他试图挣脱这份束缚,却发现铁肠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有了一种更加收紧的趋势。
铁肠低声反驳:“不想让我抱着你,你就不要躲在我怀里。”
禾月:“……”
铁肠身上那股熟悉且独特的气息,让禾月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起伏。
在这样拥挤不堪的环境中,被一个平时并不怎么喜欢的人保护着,禾月心中升起了尴尬又微妙的情绪。
在行驶了漫长而略显单调的十几站公后,窗外的风景从宁静的居民区过渡到了繁华的市中心。
随着到站提示响起,二人下了车。
铁肠转头看向禾月,询问道:“前面是商场,你要去买些什么?”
他的声音温和,像极了对朋友日常琐事的关心。
因为刚刚的事,禾月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如实回答:“我要买兔粮。”
家里的小家伙快把兔粮吃完了,得赶紧补上。
而且,那只兔子每天孤零零地待在家里,禾月考虑着要不要再买一只兔子给它作伴。
这途中,他们路过一间甜品店,店里的服务生正在售卖新鲜的甘蔗。
禾月想要感谢铁肠替他出头的行为,于是指着甘蔗问道:“你想不想尝尝那个?”
铁肠顺着禾月的手指望去,目光在那一堆甘蔗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他眼角的痣微微挑起,仿佛那些甘蔗在他眼中只是一堆无用的木棍:“为什么要吃棍子呢?”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孩子般的疑惑。
“那不是棍子,是食物啊!”禾月叹气,“你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缺乏常识?”
铁肠不是有过前女友吗,他就没教过铁肠这些基本常识吗?
见铁肠仍是一脸茫然地盯着甘蔗发呆,禾月转身走进甜品店,挑了一盒已经削好皮的甘蔗。
“张口。”他夹起一块甘蔗,递到铁肠的嘴边,“尝一口,就像这样,对,用牙齿轻轻咬下去,然后慢慢嚼。”
铁肠谨慎地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咀嚼了几下,然后,直接咽了下去。
禾月:“你怎么直接咽下去了!?”
铁肠表情懵懂:“食物不就是要直接咽下去吗?”
禾月:“要嚼了之后把甘蔗渣吐出来啊!”
铁肠不以为然,甚至又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吐出去岂不是浪费食物?我认为咽下去更省时间。”
禾月急了,动手去掐对方脖子:“笨蛋!快给我吐出来!吃了会肚子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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