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谁说我要让你去当一个和事佬儿?焦信虽然能力出众,可是毕竟年青气傲,不会和下属处理关系,你长于经验,加上在军中多年,对其中的规程有相当的了解,领兵作战方面由焦信为主,处理内部关系,斡旋将士感情的方面以你为主,你们两个互相取长补短,方能尽快帮我稳定燕国的局面,难道你不愿意帮我吗?
高晗道:“不是末将不想为太子尽力,只不过……”
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是对焦信有所顾忌,微笑道:“你放心,让你们两个共同领军,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局面稳定下来,我自然会重新委派你们的职责。”
高晗默默点了点头,我的话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他自然不好继续推辞。
焦镇期的遗体早已运抵燕都,在将军府之中为他设立了令堂,我们一行抵达燕都之后,首先前往将军府吊唁。
高光远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处理这件事,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疲倦。
先行抵达这里的唐昧已经将焦镇期的身后事情安排妥当,只等我和焦信来到,便为他下葬。
我默默来到焦阵期的棺椁前,看着他的遗容,鼻翼一酸,禁不住落下两行热泪,想起昔日我们曾经并肩战斗的时光,很难相信他已经身故的事实。
我颤声道:“焦大哥……我来看你了。昔日我们这么多地危险都挺了过来,可是现在你却……”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声音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
身边焦信扑到在棺椁前大声哭泣起来,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注意克制自己的感情,现在看到亡父的遗体,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悲伤。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
唐昧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将猎天弓和一本兵法交道我的手中,颤声道:“这是焦大哥的遗物,据他身边的人说,他想将这两样东西还给公子。”
我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悲伤,猎天弓和这本由我亲自抄写的兵法,乃是我在大秦为质之时,和焦镇期初次相见所增的礼物,也是我们友情的见证,如今礼物仍在,可是故人却早已仙去。我拿起猎天弓恭恭敬敬的放在焦镇期的棺椁之中,英雄已逝,天下见还有谁能够配得上这把强弓?
我将那本兵法一页一页的撕开,在焦镇期的遗体前焚化,心中默默道:“焦大哥,我定要查出害你之人,将他碎尸万断,以泻我心头之恨。”
离开灵堂,却看见高光远垂手立在院内,似乎在恭候我的到来。
我转过身,用衣袖试去脸上未干的泪痕,这才道:“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高光远低声应了一声,请我来到东边的厢房内坐下。
我料到他找我一定和高晗的事情有关,率先开口道:“我已经决定让焦信和高晗两人合作统军,高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异议?”
高光远道:“微臣不敢,犬子能够得到殿下的重用,乃是微臣祖上修得的福气,臣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焉敢提出什么异议。”
我心中暗笑,这高光远狡猾之极,知道已经无法改变我的决定,不如顺其自然,愉快的接手我的任命。
高光远道:“臣之所以请殿下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我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香茗饮了一口。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今日燕国境内的百姓对大康的敌对情绪日增,自从焦帅死后,已经发生数起攻击大康士兵的事情。”
我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却从未听人说过。
高光远道:“虽然事情很快平息下去,没有造成任何重大的损失,可是苗头总有些不对。”
我冷冷道:“这种事情何必挂在心上,抓住一个便杀调一个,让其他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快便没有人再敢生事。”
高光远道:“我是担心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
“有没有查到什么?”
高光远叹了口气道:“回太子殿下,我至今仍然没有什么眉目。”
我不耐烦的站起身来:“这件事情还是等到焦将军的葬礼之后再说,你调查一下,燕国的皇族和旧臣之中,什么人有作乱的可能。”
高光远连连点头,他又道:“太子殿下的行宫便安排在卢氏行馆。”
看来燕都的事情远远比我所想象的更加复杂,高光远颇为知道我的心意,将卢氏行馆已经修整一新,让我惊喜的是,我的三位爱妻谷纤纤、阿依古丽和拓拔绿珠都在这里静候我的到来,这份久别重逢的温馨是我心底最为渴望的。
三位娇妻将我迎入房中,纤纤已经从丧父之痛中摆脱了出来,阿依古丽变得越发的美艳,一口标准的汉话丝毫没有异族的口音。变化最大的还是摇数绿珠,她已经成年,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躯曲线玲珑,肌肤滑腻如脂,和昔日那个小女孩全然是两副模样,唯一未变的是她娇柔的样子,见到我,便腻在我的怀中,惹得纤纤和阿依古丽都有些嫉妒了。
我笑道:“绿珠,你怎会来到这里?”
绿珠道:“上次几位姐姐都前往康都去看你,而我因为要送嫂子前往乌库苏,所以未能成行,前些日子,她们返回绿海原之后,和我说了你的事情,每人都说你并不开心,我便恨不能马上飞去康都陪你,可是你偏偏又去了大秦。”
我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
绿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焦大哥的死讯传出,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由我代表几位姐姐前来,一来为了吊唁焦大哥的亡灵,二来也是为了见你。”
阿依古丽轻声道:“绿珠,你莫要只顾着腻在胤空的怀中,她刚刚长途跋涉而来,还未来得及歇息呢。”
我笑道:“不妨事,你们都坐在我的怀中,我也禁受得住!”
谷纤纤娇柔笑道:“相公难道还看不出,我们两人已经开始嫉妒这小妮子了。”
绿珠笑着起身道:“你们不用嫉妒,在相公的心中,我们的位置没有轻重之分,我去厨房为他准备晚宴,你们配着他好好亲热吧。”
谷纤纤也站起身来:“我去帮你!”
阿依古丽轻声道:“还是我去吧,相公许久没有品尝过北疆风味的饮食,今天我们两个下厨,纤纤姐姐和他好好说说话儿。”
我笑眯眯望着两女出门,这才拉着纤纤在我身边坐下,握住她柔荑轻声道:“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纤纤点了点头,轻轻抚摸我的面庞。怜惜的说道:“胤空,你瘦了许多。”
我楼主她的纤腰:“这段日子我的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顾虑自然多了一些。”
纤纤柔声道:“我明白你此刻的心境,爹爹刚刚弃世之时,纤纤心中好不难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纤纤明白了一个道理,爹得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我终日以泪洗面,她一定希望我尽快从悲伤中摆脱出来,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点了点头。
纤纤又道:“焦将军虽然已经为国捐躯,可是他也不希望你为他伤心,所以都在等着你重振雄风,回复往日的豪气。”她伏在我的胸前,双臂环围住我的身躯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悲伤便是我们的悲伤,你低沉的情绪让整个燕都的百姓都沉浸在压抑之中。”
我吻了吻纤纤娇嫩的面颊。其中的道理我全都明白,可是我却无法让自己摆脱这一连串的阴影。响起刚才高光远对我所说的话,我向谷纤纤道:“最近燕国的百姓有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纤纤秀眉微颦,想了想方才道:“你这一问,反倒提醒了我。最近燕国的百姓对康军,不再像先前那般热情,听说最近发生了几起争执,多数是由燕国百姓引起。”
“哦?”
纤纤举例道:“寻常的商品卖给燕人是一种价格,卖给康军便会是双倍甚至十倍以上的价格,有的商家甚至不愿做康军的生意,整个燕国之中弥漫着一种抵触情绪。”
我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我利用燕国的百姓,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国的土地,如今局势却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如果我不能及时处理好这件事,恐怕燕国刚刚稳定的局势又会动荡起来。
纤纤轻声道:“百姓往往是最无辜的,却又是最容易受到谣言蛊惑的,你千万不要将所发生的一切归结到他们的身上,找到幕后的始作佣者才是解决这件事的根本。”
我笑着跳起她的下巴道:“没想到,你的口吻越来越有领导者的风范。”
纤纤含羞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你这个太子爷的身边,当然也要学会一些权柄和手段。”
门外响起两串银铃般的笑声,却是绿珠和阿依古丽两个端着做好的风味小菜走了进来,两人打趣道:“姐姐又学会了什么手段,不如教教我们两个。”
我笑道:“等到晚上到了床上,让纤纤正式教给你们。”我这句话让三位美女脸上同时都是一红,同时啐了一声,三只柔荑分别拧住了我身体的不同部位,有些时候,多一个妻子意味着你要多忍受一份疼痛,不过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正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池水正暖,我惬意的躺在莲花池中,享受着三位娇妻为我轻柔的沐浴,我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这样全身心的放松了,只有在自己的家庭中才能够将紧绷的神经完全松弛下来,忘记政治上的重重纷争,忘记无尽的血腥与残酷。
绿珠生性顽皮,一边为我揉搓着肌肤,一边有意无意的挑逗着我敏感的区域,清澈的池水将我的反应暴露得一览无遗。
阿依古丽的俏脸率先红了起来,试图想用浴巾包裹住我这极不风雅的变化,却被我捉住小手,一把拉入怀中。阿依古丽发出一声娇呼,随之便被我突然进入的温度燃烧的娇躯颤抖了起来。
池水突然变得波涛汹涌,恰似我们汹涌澎湃的浓浓爱意,温馨久远,绵绵无尽……
忘记忧伤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即便是能暂时的忘记,可是当你再度想起的时候,会感到更深的痛苦。
我默然伫立在焦镇期的墓前,突然发现人生竟然如此的短暂,昔日一个个鲜活的笑容,如今竟然逐一的离我远去,明日离开我的又将会是谁呢?我不愿想像,也不敢想像。
我的三位娇妻静静将手中的白色百合花放在墓前,她们知道此刻最好还是不要打扰我。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阿东先行将她们送回府中,我坐在目前,深情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这是我亲手所书的墓志铭。
唐昧拿着酒壶来到我的身边,拿起三个酒杯,斟满三杯酒水,声音低沉道:“昔日我和焦大哥经常和公子一起饮酒,现在……焦大哥却……”她声音哽咽,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我端起其中的一杯酒,恭敬的洒落在黄土之上:“焦大哥,你虽然离开了人世,可是我相信,你的忠魂始终保护在我们的身边。”热泪同时涌出了我们的眼眶。
我和唐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昔日谈笑风生,纵情高歌的场面恍若重新浮现,我忽然感到焦镇期并没有离开我,他仍然守候在我的身边。
月明风高,夜风清冷,我和唐昧不觉间都有些醉意,远处忽然传来清越的马蹄声,在这静夜之中显得越发的惹人注目,我从声音中已经分辨出来的是一辆八乘马车,这是只有皇族才拥有的特殊权力,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前来?
前方侍卫已经将来车阻拦,不多时狼刺前来通报:“启禀主人,燕国皇后凤媚前来吊丧。”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凤媚不去灵堂吊丧,直接前来焦镇期的陵墓,其中又有什么缘故?次女留给我的印象相当的深刻,为人颇有心计,而且善于审时度势,此时的出现究竟是真心为了吊丧,还是为我而来?
狼刺看到我并未表态,低声道:“主人,要不要我将她赶回去?”
我摇了摇头道:“算了,让她过来吧,既然是吊孝总是她的一番心意。”
狼刺转身去了,我忽然想起自从下葬以后,未曾见过焦信,他身为孝子,按理说应该守在父亲的墓前。
我向唐昧道:“福娃呢?”
唐昧抹干嘴角的酒渍道:“焦大哥下葬以后,他便前往军机处了解驻军的资料,只等你明日宣布他的职位以后,便正式上任。”
我感叹道:“这孩子果然不同凡响。”
唐昧有些不满道:“即便是国事为重,也应该为焦大哥守灵七日之后再说。”
我拍了拍唐昧的肩膀道:“福娃对焦大哥的感情决不次于我们两人,他只是将悲痛埋在心里,你看到没有,自从来到燕都以后,他几乎衣不解带的守候在父亲的棺椁旁,这足以证明他的孝心。”
唐昧道:“但愿他如你所想。”
身后传来一阵充满韵律的脚步声,我转身望去,却见燕国皇后凤媚身穿一身黑色长裙,娉娉袅袅向陵墓的方向走来,次女的确是一个风化绝代的尤物,一袭黑纱丝毫掩饰不住她曼妙玲珑的娇躯,一步三摇,臀波乳浪,春意扑面而来,难怪当初高光远要对她下手。
凤媚向我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娇柔道:“凤媚参见太子殿下……”眼角儿充满媚意的向我瞄了一眼。
我淡然笑道:“凤媚皇后何须如此客气,依你的身份,原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凤媚幽然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就莫要取笑凤媚了。”她将手中的一捧雏菊放在焦镇期的墓前,黯然道:“想不到焦将军这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竟然就这样被屑小之辈所害,真是让人伤感不已啊!”
她的身上传来淡淡的脂粉香气,顺着夜风悄然潜入我的鼻息。的确是一种不小的诱惑。
凤媚主动提出道:“太子殿下可愿陪凤媚向前方走两步吗?”
我知道她有话想向我私下说,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向前方走去。
凤媚道:“自从太子殿下抵达燕都,凤媚便想去见你,只可惜高光远那个贼子始终在场,凤媚出现略有不便。”
我心中暗笑,凤媚当初被高光远强奸,要不是我出手阻止,高光远恐怕还会做出更为不敬的事情来。从这件事上来说,凤媚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
我笑道:“凤媚皇后难道对我还不信任吗,我说过的事情,想来高大人不敢违背。”
凤媚眼波流转,娇声道:“所以奴家一直都感激得很呢,无论太子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奴家都心甘情愿。”
我淡然一笑。这女人的城府和心机果然深不可测,以她的身份纵使已经亡国,也不必用这种手段来接近我,更何况自称奴家。
凤媚道:“凤媚此次前来,是想提醒太子殿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道:“皇后尽管明说!”
凤媚向周围看了看,我们距离坟冢已经很远,她伸出纤手握住我的大手,我心中不禁一怔,她不会大胆如斯,在荒郊野外便想勾引我吧?
凤媚低声道:“皇族之中有人密谋造反!”
我虽然早有心里准备,此刻也不禁心跳加速,压低声音道:“皇后是否已经知道详情?”
凤媚点了点头道:“维功王李兆宇、秋志王李兆齐共同策划此事,他们曾经找过我。言语之中流露出想扶持我儿子国照成为燕王的事情,我故意搪塞将这件事给敷衍了过去。”
我冷冷道:“皇后,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你没有证据,恐怕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凤媚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会有什么证据?不过我今日之所以来,是因为关心你才那么做,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她情急之下妙目微微有些发红。
我故意试探她道:“这件事我会好好的查清出,如果一切属实,我决不会亏待皇后。”我沉吟了一下方道:“国照今年应该有十四岁了吧,等到此事过后,我立他为燕王如何?”
凤媚一张俏脸变得煞白,她突然尖声叫道:“龙胤空,你当我是什么?难道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自己吗?”她转身向坐车走去,再不向我看上一眼。
我被她刚才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过了许久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难道你果然不是为了自己吗?”
凤媚告诉我的事情,我当然不可全信,可是又不可不信,处理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对质,当晚我便让焦信将维功王李兆宇和秋志王李兆齐分别抓了过来,由我亲自问训。
提审维功王的时候,秋志王被关押在一旁的房间中,事先我已经了解过,维功王为人懦弱,加之生性善变,从他打开突破口应该相对容易得多。
维功王李兆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将他抓了来,燕国虽然已经实际在我的掌控之下,可是李兆宇这帮落魄皇族,仍然有着相当的架子。
我微笑道:“赐坐!”
李兆宇冷冷道:“太子殿下深夜将本王抓到此处不知所为何事?”
我呵呵笑道:“王爷真会说笑话,我明明是让他们去请你,何以会用抓这个字眼?”
李兆宇冷笑道:“太子殿下的笑话比我说得要好得多,本王外袍都没有来得及穿上,便被这些士兵给押了过来,天下间还有这样请人的道理吗?”
他缓缓在锦团上坐下,目关望向门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微笑道:“其实今晚我找王爷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最近燕国百姓和康军之间频频发生不快的事情。”
李兆宇笑道:“本王虽然挂着一个王爷的头衔,可是早已不过问朝政,太子殿下恐怕找错人了吧。”
我向焦信悄然使了一个眼色。
焦信挥了挥手,此时门外一名武士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走了上来。李兆宇放眼望去,那头颅正式为他看门的奴仆,他骇然道:“你……你们……”
我笑道:“王爷不必惊慌,这头颅的主人,刚才辱骂焦将军。”我伸手指了指焦信道:“这位焦将军是我刚刚委任的燕国驻军总指挥,一个小小的仆人,居然如此犯上,我只好代你惩戒一下他,王爷以为他该不该杀?”
李兆宇一张面孔变得煞白,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今晚事情的严重性,咬了咬下唇道:“该杀!”
门外又连番的想起了几声惨叫,李兆宇额头冷汗不断的渗出,他有些心虚的看着我。
我微笑道:“王爷,我请你来原本是一番好意,可是你内宅的家属好像有些不懂事,以为我要害你,有些人甚至辱骂到了我的头上,你以为他们该不该杀呢?”
李兆宇身躯一软,瘫倒在座椅之上。
我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李兆宇,我对你怎样?”
李兆宇吓得一下从座椅上跪倒在地,刚才的那点威风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颤声道:“太子殿下……你……你对小人好得很。”一会功夫他从本王变成了小人了。
我冷笑道:“既然对你好得很,你为何私下密谋背叛我,想重新扶植新王?”
“我……没有……”
“呵呵!你以为秋志王李兆齐的嘴巴会比你还严吗?”
李兆宇的心里防线彻底被我击溃,他骇然道:“太子殿下,小人冤枉啊,都是李兆齐逼我的,他……他和虎承军将领杜庆丰密谋造反,非要将小人拉进来,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我……”
我也没有想到轻轻松松将实话从他的嘴里诈了出来,转身向焦信道:“将李兆齐那个混帐给我带出来!”
四名武士押着五花大绑的李兆齐从旁边的房门中走了出来,李兆齐的嘴中被塞了布团,他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刚才李兆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涨得铁青,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今日绝难逃一死。
我示意武士拉开他口中的布团,李兆齐破口大骂道:“李兆宇,你果然是个废物,我瞎了这双眼会叫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维功王此时方才知道刚才被我设计,神情沮丧到了极点。
李兆齐显然要比维功王有骨气得多,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龙胤空,你不过是想对我李氏一门赶尽杀绝。”
我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李兆齐大步向前走了一步,怒吼道:“你杀了我们两个又如何?你以为千千万万的燕国百姓会心甘情愿的追随你吗,做梦!”
我平静的注视着李兆齐的眼眸,从他的眼底深处我并未找到任何的恐惧,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我冷冷道:“我待你们这帮皇族不薄,为何还要背叛我?”
李兆齐哈哈大笑道:“被判你?这燕国的天下本来就是我们李家的,若不是你利用奸计害死了我的皇兄,篡夺了我们的江山,现在的燕国还是我们李姓的天下!你只不过是一个窃贼而已!”
焦信怒吼道:“混帐东西!”
我挥手制止了焦信,凝视着李兆齐道:“有件事我想问你,焦将军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兆齐冷笑道:“你以为你任何事情都可以知道?对不起,这天下间,你办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会告诉你!”他得意的大笑起来。
焦信的眼眸中然手着仇恨的火焰。
我叹了口气,转向焦信道:“如果我将他交给你,你有没有办法查出你爹得的死因?”
焦信重重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我会将他浑身上下的骨骼一点点敲碎,用尖刀一点点剔除他的皮肉,最后才刺瞎他的双眼,让他亲眼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状。”
李兆齐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似乎焦信的话对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维功王李兆宇早已被焦信的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屎尿齐流,秋志王选择他作为合作的对象当真如他自己所说,是瞎了眼了。
我点了点头,向焦信道:“就按照你的方法,我今晚一定要知道答案!”
焦信缓步走向李兆齐,早有两名如狼似虎的武士将李兆齐掀翻在地,拉住他的双臂,让他十指摊开平放在地上,焦信拿起铁锤,字字啼血道:“我爹爹是不是你所害?”
李兆齐哈哈大笑,笑声嘎然中止。
焦信挥动铁锤狠狠的砸在他的手指之上:“说!”铁锤在疯狂的飞舞,李兆齐几度昏迷,又几度被冷水泼醒过来,十根手指,脚趾早已是鲜血淋漓,不少侍卫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将头垂了下去。
我的目光始终注视在李兆宇的脸上,李兆宇的一张面孔完全失去了血色,每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都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坎之上。
焦信忽然扬起血淋淋的铁锤,怒目望向李兆宇,李兆宇吓得大叫一声,骇然道:“焦……焦将军是……是他和……杜庆丰联手杀害的……”
焦信怒吼一声,挥动铁锤狠狠的敲击在李兆齐的股骨之上,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再度响起,李兆齐惨叫了一声,再度昏迷了过去。
我缓缓站起身来:“李兆宇,我只给你一个机会,交代出所有参与谋反的人员,若有丝毫的欺瞒,你的下场会比李兆齐凄惨的多。”
我缓步走到庭院之中,仰望黑沉沉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焦信悄然来到我的身边,声音嘶哑道:“太子殿下,应该拿他们怎么处置?”
我在夜空中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一颗星辰,疲惫的闭上双眼,良久方道:“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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