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乔被她一通训斥,美目晶莹有泪,我心中大是不忍,开口道:“清清小姐是为了帮我拆线才来到这里……”
完颜云娜冷冷打断了我的话:“我的家事好像不需要你来过问。”
我一时语塞,暗忖道:“完颜云娜之所以如此愤怒,极有可能是顾忌她和我们这帮奴隶地位有别。”当下向翼虎道:“小公子还是随完颜将军去吧。”
没想到翼虎年纪虽小,脾气却是倔强之极,他来到我身边抱住我臂膀道:“我偏偏不要跟那个墨老头子学习什么之乎者也,我要跟冰豹叔叔学格斗之术。”
完颜云娜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她怒道:“这种近身搏击之术只是供人娱乐的下三滥技法,又岂可登得大雅之堂。”
我眉头微微一皱,她这句话颇为过份,即便是想教训弟弟,也不必连带我们这群人一起贬低。
我反唇相讥道:“完颜将军出身高贵,自然看不起我们这群供人娱乐的斗士,却不知在您的眼中什么才能登得上大雅之堂呢?”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触及完颜云娜内心最为敏感的部分,她虽说是皇族身份,可是母亲却是一名女妈。
完颜云娜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愤怒,狠狠盯了我一眼,上前扯住翼虎的臂膀道:“给我回去!”翼虎死死抱住我地大腿道:“我偏偏不走。你平日何尝关心过我,我做任何事情你都看不过眼,若是爹爹和娘亲在世,决计不会像你一样对我。”
完颜云娜眼圈儿一红,猛然放脱了翼虎的手臂,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你……竟然如此看我……”
翼虎道:“难道我说错了吗?看来别人说得都是真的。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生姐姐……”
“翼虎!”慧乔慌忙阻止他道。
完颜云娜用力咬了咬下唇。冰蓝色的美目之中已经是泪光盈盈,她纵然可以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却无法承受弟弟的这番话语。
她猛然仰起手来劈脸向翼虎打去,我一直在留意她地反应,慌忙将翼虎挡在身后,完颜云娜这一掌刚巧打在我地伤口之上,我重伤初愈,哪里能承受她的一击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翼虎也被我牵倒在地,他性格本就倔强,这下更是愤怒到了极点,爬起来冲到完颜云娜的身前仰起头颅道:“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人疼爱,死了还可以见到爹爹娘亲……”说到伤心之处他也流出泪来。
完颜云娜再次扬起手。却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突然捂住面孔转身向门外跑去。
门外传来骏马的阵阵嘶鸣,想来是完颜云娜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坐骑之上。
翼虎看到姐姐被自己气走,顿时失却了主意,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慧乔幽然叹了一口气道:“翼虎。你怎可对姐姐如此无礼。”
翼虎小脸露出惭愧之色:“我……我只是一时愤怒,便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慧乔道:“跟我回去,当面向姐姐道歉。”
“不!”翼虎大声道:“男子汉说出的话,就像射出去的箭,岂能收回?”
我暗暗好笑,没想到这孩子的脾气倔强到如此地步。
无论慧乔怎样劝说,翼虎都不愿意随她回去,无奈之下只好向我道:“劳烦公子代我照料翼虎,我要回去看看姐姐。”我点了点头道:“你快去吧,完颜将军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情。”
慧乔离去以后,察哈台过来找我,去狮心斗场领取我应得的奖赏,奖金在比赛后就已经被乌奇泰领走,可是有些赐予我个人地东西,必须要经过我按压指印才能领取,因为我一直受伤,这件事已经耽搁了数日。
我将翼虎托会给狼刺照顾,和察哈台二人乘着马车前往狮心斗场而去。
东胡人处理事情的效率很高,在狮心斗场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我获得了一套精心打造的盔甲,和一柄刻有冰豹二字的长刀,此刀通体用乌金打造,却是不可多见的珍品。
返回的时候,察哈台让车夫放慢以车速,向我介绍着两旁地景物,来到黑沙城这些日子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能有心情去观赏这里的风物。东胡民风彪悍,民族众多,随处可见佩刀行走的路人,路边酒肆众多,风格却与中原迥异,此时已经是暮春进节,酒肆都将绵帘扯去,从路边便可以看到室内喝酒的情形。
我地目光突然停留在路边的一间外为‘挽风居’的小酒馆上,店内只有一个美貌少女在那里独自狂饮,我看得清清楚楚这少女分明是完颜云娜。她的身边已经摆了两个酒坛,看来已经不少时候。
察哈台在同时也认出了她,失声道:“那不是完颜将军呢?”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笑道:“女人心胸毕竟狭隘,和弟弟吵上两句便跑到这里喝闷酒来了。”
察哈台叹了口气道:“冰豹兄可能并不知道,完颜将军的身世颇不寻常,她的母亲是一名女妈,当年她父亲竞山王完颜烈风从俄罗斯人的手上将其母掠回,当月便怀有身孕,而完颜云娜的外貌体态和东胡女子又完全不同,所以东胡皇室并不承认她的身份。她父母死后,她们姐弟两人更加受到皇室的排挤,否则以她地身份早就应该获得郡主的头衔。”
我愕然道:“竟然有这种事情?那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又是如何得到的?”
察哈台面露崇敬之色。低声道:“完颜云娜今日的地位,全靠自己一点一滴的打拼出来,十五岁从军,十六岁率领东胡两万人马击溃高丽八万人地进击,一举夺下东胡和高丽边塞地两座要塞,从此奠定她东胡四大猛将的地位。再加上东胡国主新更。现任国王乃是她的叔叔完颜烈太,对完颜云娜十分器重,她在东胡的地们也随之提高。”
我这才明白为何完颜云娜对翼虎今日的话语会如此介意,这孩子这番话的确太伤人,无论还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
想到完颜云娜此刻是最为脆弱的时候,对我来说倒是一个趁虚而入地机会,我内心不由得怦然一动,向察哈台道:“停车。我过去看看。”
察哈台目露不解之色,我微笑道:“此事和我多少有些关系,我去劝劝她。”
察哈台不无担心道:“完颜将军毕竟是皇族身份,她未必会……”
我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完颜云娜从我进门起,便留意到我的出现,她的目光冷冷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回到酒碗之上。
我淡然向店主也要了一坛酒。在完颜云娜的对桌坐下,她饮一碗,我便跟着饮上一碗,她饮一坛我便跟着她饮上一坛。
倘若是在平时我的酒量应该可以和她一拼。可是我重伤初俞民,酒量大大打了折扣,再加上我腹中空空,一坛酒下肚便觉着有些昏昏沉沉,心中暗叫不妙,我若是陪着完颜云娜照这样喝下去,恐怕没多久就会醉倒在地。
借着几分酒意,拎着自己的酒坛来到完颜云娜地桌前,在她对面坐下。
完颜云娜柳眉倒竖,冷冷盯住我道:“走开!”
我呵呵笑道:“这张桌子好像并非是完颜将军所有,只要是客人都可以落座。”
完颜云娜怒道:“我早已将这张桌子包下,你休要在这里纠缠,否则……”
我口中啧啧有声道:“不愧是完颜将军,果然威风,果然煞气。”
完颜云娜何尝听不出我话中地讽刺意味,起身道:“既然你在这里,我走!”
我微笑道:“在下有件事始终不明白,翼虎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和这张桌子一样了也是属于你的私人之物呢?”
完颜云娜蓦然转过身来,美目流露出无比愤怒的光华:“冰豹,翼虎向来民事,自从你出现以后他便处处和我作对,你究竟教唆他些什么?”
“完颜将军难道没有想过,翼虎这样地年纪所崇尚的就是武力,所敬重的就是英雄……”
完颜云娜冷笑道:“你自以为便是那个英雄了?”
我大言不惭的回答道:“也许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可是在翼虎心中我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完颜云娜默然无语。
我知道她内心已经被我说动,语气转缓道:“如果你真的关心翼虎,便坐下,我们心平气和的商谈一下解决之道。”
完颜云娜犹豫了一下,终于重新坐下。
我为她的酒碗斟满酒水,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完颜将军,在下冒犯之处不定期请见谅,翼虎这孩子性情倔强,内心英雄情节极重,他梦想成为驰骋沙场,冲杀于万军之中的猛将,你却强迫他学习兵法机械这些枯燥之术,却不知这恰恰引起了他的抵触之情。”
完颜云娜幽然叹了一口气道:“真想成为一代名将,又岂是单凭武力可以做到的。”
“翼虎年纪尚幼,他未必能够明白你的苦心,凡事皆要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
完颜云娜美目一亮,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种超人的见解会出自于一个奴隶的身上。
我端起酒碗和她碰了碰,率先一饮而尽,完颜云娜也将酒喝完,把空碗放在桌上。我心中暗喜,知道她对我的戒备之心已经不像刚才那般严重。
我试探着问道:“完颜将军和翼虎平时相处的时间恐怕不是太多……”
完颜云娜点了点头,黯然道:“我长年在外征战,对他的照顾自然疏忽了一些,想不到翼虎……竟然会恨我到如此的地步……”说到伤心之处,她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悄悄扭过螓首,生怕被我看到她软弱的模样,此女性情定然是好强到了极点。
我劝道:“翼虎只不过是个孩子,他所说的那些,都是一时气话,你走后他已经开始后悔,只是抹不开这张面子,完颜将军可愿随我去乌氏行馆接他回去?”
完颜云娜摇了摇头道:“我不去!”
我知道她定然是还是记着翼虎的那番混账话,微笑道:“难道你们姐弟终生都不准备相见了?”
完颜云娜道:“若是我去接他,他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我在他的面前哪里还有半分尊严可言?”
我微笑道:“完颜将军,难道你真的放心将翼虎交给我们这帮斗士照顾?”
完颜云娜俏脸微红,轻声道:“也罢!我跟你去接他。”
来到乌氏行馆,完颜云娜却说什么也不愿和我一起进去,我只好先去找翼虎,翼虎正独自一个人坐在我房中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兴高采烈的回过头来,看到是我,又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去,低声道:“冰豹叔叔。”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为何不出找狼刺玩?”
翼虎道:“我觉得有些疲倦,所以回来休息。”
“是不是想起姐姐了?”
翼虎看了看我,终于点了点头道:“翼虎今天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反问道:“你以为呢?”
翼虎黯然道:“恐怕姐姐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我笑道:“为何不回去向姐姐当面道歉。”
翼虎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如同射出去的箭,岂……”
我打断他道:“可是你懂不懂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翼虎默默望向我。
我大声道:“真正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做错的事,说错的话,便要有勇气去承认,去面对,你这叫什么?伤害了自己的姐姐,居然都想逃避,不敢去面对,还想成为英雄好汉?”
翼虎小脸涨的通红,突然迈步向门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
“我去向姐姐赔罪!”
翼虎走出门外却见姐姐美目含泪的站在院中,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已经悉数被她听在了耳中。
“姐姐!”翼虎哭着跑了过去去,姐弟二人相拥而泣,原来的那点芥蒂早就烟消云散。
姐弟二人擦干眼泪,完颜云娜携着翼虎的手臂来到我面前道:“多谢你了!”
我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完颜云娜道:“听说你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
我点了点头道:“乌奇泰主人临死之前烧毁了我的契约。”
完颜云娜道:“如果你愿意,可否来我府中指点翼虎的武功?”
我一直就在等待她主动向我提出邀请,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欣喜,反而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道:“冰豹身份低微,如果去府上,会不会给完颜将军带来麻烦?”
完颜云娜轻声道:“我向来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言下之意已经再明白不过。
翼虎喜出望外的牵住我的手道:“冰豹叔叔你就答应吧!”
完颜云娜的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哪里还会继续推迟,微笑道:“承蒙完颜将军看得起在下,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和完颜云娜奶弟约定,三日之后便去她府上执教。
完颜云娜姐弟两人刚刚离开,察哈台就慌慌张张过来找我,他来到我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颤声道:“听说冰豹兄已经答应去竞山王府执教了?”
我微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心却清楚的很,我和完颜云娜商量此事的时候,察哈台一定在暗中偷听。
察哈台忧心忡忡道:“冰豹兄难道想舍身事外,任我们这些人自生自灭不成?”
“总管这是从何说起?”
窝哈台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我慌忙扶起他道:“总管何须如此,莫不是想折杀在下吗?”
察哈台泣声道:“在下虽然愚鲁,也能够看出冰豹兄已经抽身事外。你只要去了竞山王府,耶律赤眉就算再骄横无礼也不至于去找你的麻烦,我们这帮人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拉住他双臂道:“你先起来再说。”
察哈台仍然坚持跪在地上道:“察哈台并不是贪图主人的这分家业,只是临死前交代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乌氏产业落入耶律赤眉的手中,我岂能让主人含恨九泉。”他虎目含泪道:“察哈台地这条性命都是主人所赐,我自知没有能力做到主人所托之事。既然如此,我只好以死谢罪!”他当真从腰间抽出刀来,向着自己的脖颈全力抹去。
我慌忙抓住他的手腕:“千万不可,总管有什么事情只管对我明说,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会全力帮你!”
察哈台半信半疑的盯住我道:“你当真会帮我?”
我点了点头,其实早就猜出察哈台定是要求我帮他保住这乌氏行馆。心中颇为踌躇,这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无论谁也不可能为了乌氏行馆去得罪权倾朝野的耶律赤眉,可是这察哈台分明是赖定了我,眼前只好敷衍一下他,只要我进入了竞山王府,便和他们划清了关系,他们是死是活与我再没有任何地关系。
察哈台道:“求你接手乌氏所有的物业。成为领导我们的主人!”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万万没有想到察哈台竟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我在乌奇泰的手下为奴数月,对乌氏物业已经有了部分了解,抛开他的财产不论,单单是首先训练出的这帮武士和奴隶,个个都是万夫莫敌地勇士,而我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群助手和属下。这的确是一个发展骨干力量的绝佳时机。可是想到耶律赤眉。我又犹豫起来,接手乌氏产业势必会竖立这样一个敌人,乌奇泰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单单依靠这些武士。根本没有可能与耶律赤眉相抗衡。
察哈台道:“主人死前曾经告诉我,如果我没有能力保护乌氏,便将乌氏产业转让给你,你一定可以引领我们渡过场危机。”
我苦笑道:“他倒是看得起我。”心中对察哈台的这番话深表怀疑,那乌奇泰死得匆忙,又怎会事事都交代的如此清楚。
察哈台道:“完颜将军战功显赫,深受国君的信任,如果你答应做我们的主人,乌氏的事情便是你的事情,完颜将军对你的事情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笑道:“你盘算的倒是清楚,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么做岂不是将麻烦带给了完颜云娜一家吗?耶律赤眉又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察哈台道:“你有所不知,东胡国国君完颜烈太对完颜云娜早有爱慕之心,此事举国皆知,完颜将军成为王妃是早晚地事情,那耶律赤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以完颜将军下手。”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什么?他们不是叔侄关系吗?”
察哈台道:“有什么稀奇?东胡不比中原,根本没有恁多的礼教之防,再说谁人不知道完颜云娜并非是竞山王的亲生女儿,她和完颜烈太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我这才发现察哈台行事果然周详,在这几天他竟然将完颜云娜地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看来今天提出这样的要求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察哈台道:“您不必担心,我既然将乌氏家业转交给你,以后便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慢慢揭开皮袍,却见他的胸腹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刀痕,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下身已经被刀齐齐切去:“主人当年从马贼手中救出我的性命,自此之后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乌氏产业之中,我生性不嗜金钱,又无法亲近女色,这乌氏和我早就已经融为一体。”
察哈台系上皮袍,双目含泪道:“察哈台别无所求,只求乌氏能够保存下来,我愿为乌氏穷尽一生精力,至死不渝。”
他重新跪下道:“在下第一次见到你,便知道你远非池中之物,而此后发生的事情也逐一验证了在下的眼光。”
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原本只是乌氏的一名奴隶,这百余名武士岂会心服?”
察哈台站起身来,猛然拉开了房门,却见门前庭院之中,所有乌氏的武士全部整整齐齐跪在那里,齐声道:“属下参见主人!”
察哈台道:“主人答应吗?”
看到眼前情景,我内心中不禁一震激荡,胸中的豪情再也无法抑制,重重点了点头道:“我在乌氏便在!”
察哈台将乌氏的产业和人员名册一一向我讲解,我本以为乌奇泰只是一个依靠训练斗士敛财的奴隶主,却没想到除此以外他在东胡的不少地方还拥有不同的产业。
察哈台笑道:“乌奇泰主人只对训练斗士有兴趣,其他的事情全都交给我去做,挣来的钱全部都由我去进行投资,我便在凯拉尔山南麓买下了两座牧场,在苍白山以东买下了一座林场,其他的大小投资还有多处。”
我合上账簿道:“察哈台,乌氏经营上的事情还是交由你去做。”
察哈台恭敬的答应下来,他又道:“乌奇泰主人生前买下的奴隶众多,除了在牧场和林场工作的奴隶以外,专门训练用以参加决斗的奴隶还有一千余人,主人打算将他们如何处置?”
我身躯靠向椅背,想了想方道:“在乌氏行馆中还有多少斗士?”
“还剩下十二个!”察哈台揣摩我的心意道:“主人是不是想还给们自由?”
我反问道:“自由是这么容易可以得到的吗?”
察哈台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嘱托道:“让他们尽快的养好伤,把脚镣都给除去吧,带着脚镣只会增加他们对我的仇视。”对此我可谓是切身体会。
察哈台不无疑虑道:“可是这些人要是逃跑怎么办?”
我微笑道:“他们逃跑无非是为了自由,给他们一定程度的自由,很多人自然会留恋这样的生活,再说我对决斗没有任何的兴趣,不会把他们送到决斗场上去,既然没有性命之忧,他们还跑什么?”
察哈台点算了一下,乌氏行馆内共有一百六十三人,我看了看名单却没找到阿东的名字,忍不住道:“阿东呢?”
“他被乌奇泰主人关到地窖里面,我么多天都无人过问,想来已经死了。”
我皱了皱眉头道:“你带我去看看!”
我和察哈台带着两名武士来到地窖前,打开窖门,一股熏人的恶臭迎面扑来,我险些吐了出来,掩住口鼻道:“你们下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两名武士挑着灯火走入,过了一会儿,便将毫无反应的阿东架了出来,其中一名武士道:“他还活着?”
察哈台不禁感叹道:“他的生命力果然顽强。”
我点了点头道:”为他找个大夫,好好治疗一下。“其实来此之前我便有预感,阿东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他的生命宛如一棵坚韧的老竹,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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