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没有出手？”

苏鲁凝望着天空。

他刚才只让艾萨克一人一狗表演，自己则是监视着这处空间，预防月女士随时化身降临。

如果是那样的情况，他以逸待劳，也能占据优势。

哪怕一开始没有发现，当自己扭转仪式力量，灌注入哈洛克身上的时候，月女士绝对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但对方就是这么默默看着，看着自己的仪式失败，自己的信徒死亡。

‘等一等，上一次帝国封神之战，月女士也只是在万灵界中出手，并未真正进入主世界……难道祂出于某些原因，不能进入？’

‘不……应该说是……害怕？’

‘这里是联邦，难道祂曾经在光辉女士手上吃过亏？并且此时……光辉女士的化身，极大可能还在联邦游弋……’

想到这里，苏鲁轻轻一抬手。

他撕破虚空，进入第三层梦灵界。

果不其然，在主世界与万灵界的分野，他看到了那位穿着黑袍的苍白少女。

苏鲁望着月女士，抚胸一礼，微笑道：

“月女士……我们扯平了。”

你上次毁灭了我一个化身，我这次破坏了你的仪式，窃取了你的一部分力量，算是平手！

“我将见证你的死亡……”

月女士深深望了苏鲁一眼，身影消失不见。

“神灵间也会放狠话啊……”

苏鲁有些无语地退出了梦灵界，回到红河峡谷。

……

黑死徒们四散奔逃，艾萨克则是忙着解救那些孩童。

肖恩身后跟着由波隆制造的‘行尸’，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汪汪！”

这时候，黑色金字塔上的哈洛克终于消化完了苏鲁的‘馈赠’，体形变回了黑白相间的二哈形象。

只是，在它脖子的两侧，各多出了一个狗头，三颗狗头互相对视，都是一脸‘吓到了’的表情。

“汪！”

“汪汪！”

“汪汪汪！”

“哈洛克……你变成三头犬了？”

艾萨克难以置信地道。

“是……是的，主人！”中间的那颗狗头回答。

“蠢狗，谁让你叫他主人的？我们才是他的主人……你忘记我们之前，操纵他当狗奴的日子了？”

左边那颗狗头飞快道。

“不……人跟狗是平等的，谁也不是谁的主人，大家应该和睦相处……”右边的狗头开始发表不同意见。

“天呐……一条精神分裂的狗！”

肖恩顾不得自己仰头望天的姿势，惊叹道：“兄弟……你真是太有趣、太有创意了。”

“不是我做的……”

艾萨克无力地辩解一句。

就在这时，他看到苏鲁扮演的‘肖恩’从虚空中走出，连忙上去：“肖恩，我的狗！”

“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接受了太多的力量，出现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等它熟悉了就好了，或者……你再给它找个精神科医生？”

苏鲁耸了耸肩膀。

“带一条狗去看医生，我会被当成神经病的……更何况……三头犬……”

艾萨克抱头蹲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嗨……朋友，你也叫肖恩么？谢谢你的帮助。”

这时候，肖恩大步上前，身后的波隆亦步亦趋。

看到艾萨克被惊吓得跳起，躲到二哈身后，他尴尬地解释：“波隆……他已经死了，不过他对我还有点用处。”

一位【死灵王者】的血祭，只是晋升【厄之皇帝】仪式的一部分。

剩下的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

他可不是波隆，已经祈求了月女士的恩赐，可以直接晋升。

当然，现在月女士的恩赐已经被苏鲁‘截取’，交给了哈洛克。

“不过……你是谁？”

肖恩盯着苏鲁，莫名地狐疑：“不是白鹰守护者，但总觉得我们很熟悉……”

“是我。”

苏鲁在脸上一抹，恢复了苏鲁·波特利的相貌。

“苏鲁！”

肖恩脸上浮现出激动的表情，上前狠狠给了他一个拥抱：“原来是你，我就知道……还是一个宿舍的兄弟靠谱！”

“你……你……”

艾萨克则是后退几步，盯着苏鲁的脸庞：“苏鲁·波特利？联邦最天才的六阶，曾经光明女神教会最大通缉犯？”

很显然，他看过当初光明女神教会发出的通缉令。

“原来……你是六阶的神话职业者？”

艾萨克脸上带着释然，觉得之前对方能破坏仪式也有了合理的解释——这是他神秘学知识不够高，也不知道那个仪式究竟多恐怖的前提下，做出的错误判断。

“是的……抱歉之前一直用假身份，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跟肖恩有些事情要谈一谈……”

苏鲁笑了笑，指着那些昏迷的孩童，与肖恩一起传送离开。

“苏鲁·波特利……我今天竟然见到了真正的传说与神话？”

艾萨克感觉自己回去之后足足可以吹嘘好几年了。

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旁边哈洛克左右两颗狗头跃跃欲试的目光，不由发出一声哀嚎：“哈洛克……控制好你自己……拜托了！”

……

某座城市的酒吧包厢内。

侍者送上了本地风味的鸡尾酒，七彩斑斓的颜色在杯中层次分明，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他行了一礼，很快退下。

“为久别的重逢，干杯！”

肖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再为了我们的天才……干……”

“咳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酒精，喜欢刺激。”

苏鲁咳嗽几声，知道肖恩还并不知晓他真正的身份。

‘嗯……光明女神教会的高层应该能通过光辉女士知晓，但并未传播……这除了可能引来一位神灵的敌意之外，没有其它好处，那位教宗是个聪明人，不会如此。’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在绝大多数联邦人看来，还维持在当初【旅法师】晋升六阶之后，被教会宗教裁判所，也就是信仰理论部通缉的状态？’

实际上，能在短短时间内晋升五阶六阶，再突破教会的剿杀，已经是足以撼动神秘界的惊天大事了。

直到现在，他的名气依旧在联邦高层圈子内广泛流传着。

想到这里，苏鲁不由放松了许多，以之前朋友的身份审视起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