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伍可定这么认真的样子,南平地区岭动县县委书记姜恒苍赶紧上前解释说道:“吴专员,要说这个事情呢,就要扯到很远去了,一开始我们县的这个高架桥和城市道路项目是由地区计委跑的,因难度较大,计委不愿跑了。后来我和林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去了北京几趟。所以我就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吴书记,我怕吴书记说我不干正事,人家地区计委都弄不来的项目,你姜恒苍和一个个体户就能弄成吗?然而现在结果快出来了,他能不眼绿吗?”
伍可定觉得再这样议论下去不好,而且还牵连到南平地委书记吴天国,就算人家吴天国有什么决策失误的事情,那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人非圣贤啊,谁能保证自己的这一辈子当中,谁能肯定永远都不会犯错吗?于是,他有意把话题岔开,再次对林凯宁说道:“这次回来,对南平印象如何呢?”
这时,林凯宁说:“不敢恭维了,这整个一个平原大集啊。”
伍可定马上接话说道:“你说我们南平地区是一张白纸吗?”其实,伍可定此时想说的是,这南平既然是白纸的话,那才是最适合投资开发的地区啊,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和林凯宁说这么多先,他认为什么事情都只能慢慢来,不可能太急的,更不可能急于求成,老话不是说得好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因此伍可定就想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一些。
林凯宁说道:“你是想让我说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是吧?别圈我了,资本可是有趋利性的,哪儿投资环境好,哪儿赚大钱,资本可就往哪里流动。”
伍可定说:“我要是给你打造资本洼地,提供优惠政策,创造优美的环境呢?我相信你的资本不会冷藏起来。你不能人一阔,脸就变啊。”
听到伍可定数落自己人阔脸变,林海宁就马上有点撑不住了,赶紧声明说道:“你还没说我数典忘祖呢。我可向你声明啊,我只是偶尔回家转转啊。”
南平地区副专员林小颖插话说道:“我说你们这在一起啊,怎么总像乌眼鸡似的,一见面怎么就是掐啊,总是互不相让的,总是唇枪舌剑的。”这时,大家哈哈地大笑成一团了。
晚饭过后,伍可定便对南平地区行署秘书长张龙华说道:“张秘书长啊,这样啊,你马上就去安排一下,你通知地区电视台全天候播放柳河县政府被砸的录像;播地委、行署清欠的决定;再配些访谈录,把声势造大些,安排半个月时间左右吧。”
南平地委组织部长邓亚荣那天在柳河县喝酒后随便说的话,引起县政府被老百姓抢占。事情出现后,他知道自己捅了个大马蜂窝,伍可定昨天上午的态度,让他感到不寒而栗。昨天他急忙给吴天国打了个电话,得知伍可定并没有把他的唐突的行为向省委、省政府汇报,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从吴天国的话音里,他听得出吴天国对处理柳河县事先没得到汇报,心里边的确是有些微词;便说换届前的干部调整问题,没想到吴天国满口答应,并嘱咐他要按程序尽快操作。现在想来,他有些后悔,伍可定现在一心一意抓清欠,要抽干部下去考核,能不引起伍可定的不满?可细想起来也没啥,一把手有安排,就是你伍可定也不能不听吧。但愿吴天国别向伍可定把自己卖了就行,如果说出是自己提出来的,那在伍可定那里自己就走了一步臭棋。
在南平官场里有一句话:要想富,动干部。几个副部长一听说商量考核干部,很快就统一了思想。现在问题在于,赶在换届前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要考核大批干部,仅靠组织部这几十个人根本不行,需要从有关局委抽调一批懂组织工作的干部,而各局委今天都要派人到县乡参加清欠工作,有人建议请示行署专员伍可定。但邓亚荣却偏偏不买账地说道:“还是请示地委吴书记吧,这人事干部毕竟是属于吴书记主管的,虽然具体的工作是咱们组织部这边管,咱们抓紧时间把名单给弄出来,然后我送给吴书记阅批。另外起草一份传真,发到各县市、地直各局委,请他们作好有关准备工作。”
这几天,南平地区社科联主席胡之安也着实兴奋了好几天。那天夜里,南平地委书记吴天国把他们几个叫过去谈羲皇文化,想策划一个在省内、甚至全国都有影响的大活动,他感到这下有了用武之地。他大学毕业后,先在地委办公室工作,做了三年科员,又给上上任地委书记做了三年秘书,然后在柳河做了两年县委副书记;老书记临走前,给他解决了正处级,虽然是无职无权的地区社联,但那年他仅三十岁,这在全区是最年轻的正处级,比团地委书记还小两岁。哪知他在这个什么社科联一蹲就是十一年,他由开始的高兴,到后悔,到沮丧。整天同社科界的一些老学究打交道,受累受气不说,连正经吃顿饭都无法报销,同样是正处级干部,他像矮了别人一头似的。
这两年,他依仗着老书记的几个嫡系还在重要部门的面子,帮别人做成了几次事,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搞一个大型的文化节,那些重要部门的头头都只是挂名,自己全身心投入,可以名利双收。到时候吴天国一高兴,会放他下去,弄个书记、县长干干。如果弄成个实职,自己的老婆就不会再翻脸了。
昨天上午,他听了伍可定的讲话更加振奋,觉得伍可定是个能干事、敢干事的人,说不定在这次清欠中就会处理几个书记、县长。现在书记、县长缺位三个,五十二岁以上的四个,如果在此期间能补缺,这比搞什么文化节更直接,更加现实。他知道,这种事关键是一把手,但刚调来的二把手分量也很重,毕竟伍可定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超脱,不像吴天国已经在南平干了四年。刚才他给杨玉玟打了个电话,杨玉玟说一定帮忙,叫他找林凯宁,林凯宁在伍可定面前说话更有用。林凯宁现在在南平老家,估计会住几天。他与林凯宁不是太熟悉,但杨玉玟的姐姐杨玉敏他还是很熟悉的,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相当好的那种,而且他从杨玉玟的嘴里知道,杨玉敏和伍可定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他就知道找这个杨玉敏的话,那么可以说得动伍可定的人,那就是非杨玉敏莫属了。
而这天一大早,吴天国就接到了邓亚荣的电话后,心里就有些不愉快了。按照惯例,你组织部该怎么进行工作就怎么进行工作,连个名单也要送过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他回答得很干脆,该抽谁抽谁,全区的工作都要抓,不能只顾一点不及其余。本来他想今天就与妻子到北京,可医院的主治医生说,三天以后等妻子的病稳定后再说。他已经把要去北京的情况向伍可定通报过了,再回南平还不知伍可定有啥想法呢。而且,考核干部的事定下来,自己能回避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都说地委书记位高权重,这会儿有谁又能了解他的苦衷呢?
而就在吴天国为了这个邓亚荣心情不太爽的时候,他家里的门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他刚说完“请进”,就看到杨玉玟拎着一个花篮闪身就进来了。但一看到杨玉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吴天国不由得被她吓了一跳,虽然自己是有几天不得碰女人了,但也不能嚣张到这种程度啊,虽然妻子正在医院里,但也不能这么开放啊,总不能把情人叫到家里来呀?想到这里,他赶紧着急地向杨玉玟问道:“你怎么来了啊?这里可不是宾馆,而是在我的家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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