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可定看着杨玉敏的手里提着一大堆的水果和营养品从商店那边走了过来非得坚持着要陪自己一起到医院病房内看冠冠,他此时真的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废话了,只能是由着她喜欢了。
几分钟之后,伍可定和杨玉敏进到了冠冠的病房,伍可定用手在他的头上试了试温度,感觉他的体温好像是刚刚退下去的样子,嘴唇上的白屑还在挂着。一见伍可定,冠冠喊了声“舅舅”,泪水就下来了。伍可定也鼻子一酸。这时,正好小品儿从药房拿药回来了,一见伍可定就道:“伍哥,你可回来了,冠冠就是刚才体温才下来一些,简直就是太吓人了,郭姐在家里也是急得要命。身体不方便,昨天都还非要到医院来,后来好不容易才把她劝回去了……”
听着小品儿的介绍,伍可定站在那里是一脸的为难,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最后他想了一下,才说道:“那现在你郭姐身体没有什么了吧?”
“那你最好也去看看郭姐呗,反正他现在是很着急的,而且她现在正在家呆着,我还正在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風雨文学道。
“那行,那我就先去家里去看看你郭姐,冠冠这里就辛苦你费心照顾了。”伍可定轻轻拍了拍小品儿的肩膀说道。
小品儿这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走到冠冠身边看着了。这时,她远远地望着身边的这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男人,她真的很想立刻马上现在就投入到伍可定温暖的怀抱里,但当看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她才拼命地控制住自己激动不已的情绪,她甚至不敢正面看伍可定的眼睛,她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时候就一下子投入到他的怀抱去了,但这样的话,那不就是把自己和伍可定的关系暴露出来了吗?因为这些都是郭业红原来就和她说好了的,如果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那就极有可能把伍可定给害了,所以出于这些原因,所以小品儿才会提议伍可定回家里去看看郭业红的,这一来嘛,自己可以不用见伍可定,再一个就是伍可定回到家也可以看看郭业红,因为她们夫妻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而且也可以让郭业红知道伍可定的身边还站在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还不知道她和伍可定是什么关系呢,虽然她也很想质问他的,但她实在是不敢,只能是故意把他们引到郭业红那里去,让郭业红来问他,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告诉伍可定,这是她心里猛地小九九,她除了愿意和郭业红分享伍可定之外,她可不希望伍可定还有别的女人。
这时,伍可定便不再说什么,和杨玉敏轻轻地说了一声走吧,然后他们俩人便离开了医院,等上了车之后,便往他家里开去。在准备上自己家的楼上的时候,他本来想和杨玉敏说让她别上去了,但又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他只能是由着她,俩人一前一后站在他家的门口,当郭业红打开门发现伍可定的身后还有一个漂亮女人之时,本来郭业红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的,但一下子脸色马上就变了,对着伍可定就差不多吼着说道:“我原来就说过让你好好地在住建局里好好地呆着,你偏不听,偏要和你的领导对着干,好了吧,现在把自己弄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一年回不了几趟家,你看有什么意思?惹得孩子一个人在家,看这病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在同泉那地方别回来。”
杨玉敏也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尴尬地准备往外走,郭业红这才想起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杨玉敏,这才再次问道:“伍可定,她是谁?”
“哦,这是跟我一道来办事的我们县的杨乡长,听说冠冠病了,她非得来看看。”伍可定介绍道。
“啊,杨乡长啊,你坐,你坐。你不要用心啊。我也是心烦。可定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家庭没什么责任心。谢谢你吧,谢谢!”郭业红这时才恢复一点正常的状态说道。
“不用谢。伍书记是为了我们冒峰山的茶叶开发,耽误了时间。我是来向嫂子赔不是,请嫂子原谅啊。”杨玉敏为伍可定打圆场说道。
“这个妹子真会说话。我们可定一个人在同泉,还得靠你们多关照呢。”郭业红再次说道。
郭业红说这话时,伍可定注意到她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他心里清楚,郭业红这是话中有话。只是在杨玉敏当面,他不好戳破。他用眼朝郭业红暗示了下,然后他就和说中午还有应酬就和杨玉敏扭过头出门去了。
中午是伍可定和林业局茶叶办公室副主任余志杰老同学相聚,自然少不了喝酒。虽说有禁酒令,但是大家说大不了下午不去上班,酒却不能不喝。于是你来我往,伍可定酒就有些多了。余志杰更是醉得一塌糊涂,他哪里是杨玉敏的对手?酒到兴致处,老同学说:“可定从前在学校时,是全校最好的学生。老实,栖份。现在看来,也……也不太老实……老实了。可不?杨……杨乡长,是吧?”
杨玉敏说:“咱们喝酒不谈别的,只喝酒。伍书记到同泉,我只知道他想做点事。怎么做?还是得靠你们老同学啊。我代表冒峰山的茶农,再敬余主任一杯。”
结果这一杯下去,就几乎把伍可定自己给彻底醉倒。杨玉敏也有些醉了,伍可定问:“还行吧?”
“行,行!”杨玉敏说着,进了洗手间,师傅说:“杨乡长也多了。她是名声在外,其实酒量并不是很大的。她肯定是去吐了。”
伍可定唉了一声,等杨玉敏出来,他看见杨玉敏的脸色有些苍白,就道:“这样吧,杨乡长,反正事情也办好了。找领导的事,得慢慢来。今天你就先回同泉。待会儿上车后也可以休息下。我这老同学,就交给我好了。”
“这怎么行?让伍书记……”杨玉敏皱眉道。
伍可定笑着说道:“我说啊,这事情就这样了吧,这有什么不行的?就这样定了吧。县财政的八万块钱,明后天你直接去找李县长,请他批一下。与此同时,可能要让黄支书他们迅速地选准设备,争取尽快地把茶场建起来。天气一暖,茶叶长得快。马上就要用上的。这事就辛苦杨乡长了。”伍可定此时已经是喝得稀里糊涂的了,但他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而且还记挂着李方路县长批的那个八万块钱,而且他也知道这八万块钱十分地难得,就算此时再醉,他也能清清楚楚地把这个工作安排好的。
“我辛苦什么?不辛苦的。跟伍书记后面干事,人还挺舒服的。”杨玉敏说着,望了眼伍可定。伍可定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青春的光泽。毕竟还年轻啊!伍可定把目光收了回来,走到老同学睡着的沙发上,拍了拍,然后道:“看来是醉很了,睡得太沉。你们走吧,我等他一会。还有事。”
杨玉敏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问:“伍书记,你那孩子没事吧?你还是早一点过去,孩子的病可是大事啊。”
“我知道了。谢谢了。”伍可定说着就送杨玉敏他们出门。在上车时,杨玉敏使劲地握了下伍可定的手,伍可定觉出了那手的力度,心里一暖。杨玉敏已经放手上车了。
回到包厢,余志杰竟然正在坐着。伍可定奇怪地问:“怎么了?刚才还睡得像头……现在怎么醒了?”
“我一直醒着的。就是头有些疼。可定啊,你那女乡长了不得啊,了不得!”余志杰说着,站起来拍拍伍可定的肩膀,笑声里有些暧昧。伍可定当然也能读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此时他不想为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和自己的老同学去讨论,所以他认为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这时,伍可定笑着说道:“人家能当个乡长,自然是了不得的。不过,老同学,酒也喝了,话也说了。项目的事还真得靠你的帮忙了。你得给我指个路子,我来走。”
“既然你老同学都开口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这样吧,你先立项,然后再跑。哦,对了,你这项目投资多少来着?”余志杰很认真地问道。
“我们的报告上是两百万。你认为报这个数字可以吗?”伍可定问道,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样报这么个项目,更不知道那项目投资应该报多少钱才合适,所以才会这样问余志杰。
“投资额好像是太少了一些。不过也好。但这事最后拍板,可能还要我们分管的局长点头。”余志杰说道。
“是哪个局长?”伍可定有些好奇。
“吴志强吴局长。”余志杰说道。
“啊,我知道了。”伍可定此时已经明白,他知道余志杰只是一个具体经办的,但他的作用也不能轻视,所以必须要弄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
余志杰又问伍可定在县里边任职感觉如何?伍可定说基本没有感觉。原来在住建局里,感到一天到晚,平平常常。可是到了县里,人是忙了,可半夜里醒来一想,还是庸庸碌碌。几个月下来,发觉自己除了多跑了些路,多喝了些酒,多抽了些烟,多开了些会,其它的,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都一样哪,一样。”余志杰说:“我得上班去了。你呢?不行晚上我们再找几个同学再战?”
“我是不行了。我家的孩子正在医院住院。我得过去看看。那今天就这样了,我就先撤了啊。”伍可定笑着说道。
“啊,这是头等大事。那好,你去吧。有情况我就通知你。”
两个人出了门,然后各自离开。伍可定打了电话给郭业红,问冠冠还在医院不?郭业红说已经回家了。然后就“啪”地挂了电话。伍可定叹了口气,回到家,冠冠正在床上躺着。伍可定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郭业红说:“孩子这么病着,你还……”
“这不是工作嘛。”
“工作?你干脆卖在同泉好了。别回家了。”
伍可定正要再说,冠冠轻声道:“舅舅,你别和舅妈吵了,别说了。你们一吵,我头就疼。”
郭业红也嗯了声,摇着轮椅进房间去了,走了。伍可定对冠冠说睡一会儿吧,舅舅今天不走了,在家陪你。冠冠点点头,说:“课还没上呢?就要考试了。我这是怎么了?舅舅。我老是感到自己没劲。”
“是累了,好好休息吧。”伍可定替冠冠掖好了被子。冠冠闭着眼睛睡了。
晚上很晚,郭业红才从房间里边摇着轮椅走了出来,但她的身上却是一身的酒味,一脸的酒气。伍可定只是看了眼,没有做声。心想这个郭业红也是太有能耐了吧,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一个人喝酒也能把自己喝成这样真是,伍可定此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郭业红则是斜靠在自己的轮椅上,再次对伍可定说道:“伍可定,你还真有能耐啊!你人才到同泉三个月,就有了相好的。能哪!不简单。”
“你胡说什么?人家是为工作的。”伍可定此时真的是很生气,不过他也真的是很佩服郭业红,此前在见着杨玉敏的时候,她说话的时候,还知道基本上说的都是人话,但现在却又失去理智了,又开始和自己歇斯底里了。
“我胡说?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她喜欢你。”郭业红盯着伍可定的眼睛说道。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看啊你是喝酒喝疯了。”伍可定生气地说道。
“其实也没关系。伍可定,这样也好。我就不感到欠你什么了。而且我还是怎么样为你着想,可是你呢?人家冠冠都病成了这样,但你还是这样往外跑,你说你还有良心吗?”
“这不可能的。你酒多了,去休息吧。我是为了孩子,不是单纯为了你。”伍可定想尽力为自己辩解,
“哼,哼……好,好!”郭业红边说边摇着轮椅自己进了卧室,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伍可定在书房坐了会儿,想着,他有些要流泪。夜色正在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朦胧。一种说不出来的艰难与疼痛,在这一刻,渐渐地弥漫上了伍可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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