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家郭业红如此关心刚才和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伍可定的心不由得被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他此时的心就像是被吊了起来一样,紧张得起来要命。
因为他并不知道郭业红在开口说话之前,是否已经听到了他跟潘秀蓉通电话的情况,他刚才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就一点都没有想到郭业红会突然醒转过来?如今,他已经是没有什么办法好想的了,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她是自己的发小林双成。
不过,还好病床上的郭业红并没有继续追问,她吞吞吐吐地问了一下,她自己家里人的情况,发生车祸的情况以及那个美籍华人宋子朝的情况,伍可定都在一一作答。他真的害怕郭业红会找他要手机查看他刚才的通话记录,那样,他刚才撒的谎,马上就会穿帮。
好在郭业红此时并没有要求伍可定这样做,要不然这个伍可定和潘秀蓉背后的那点事情,肯定就要被曝光无疑了,而且还会死得很惨烈的那种。因为这个郭业红就是一个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如果伍可定的心与身体的双重背叛,被最后发现的话,那他肯定从此不会再有什么好果子吃,死定了的!……
但与此同时,伍可定却失掉了与潘秀蓉继续讨论交流的机会,尽管此时的伍可定是非常希望能见到她,但现在却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他刚才的话应该让潘秀蓉明白了,他是不会陪她去的,且不说自己这里要守着郭业红走不开,就算是能走得开,他也不能这样贸贸然地和她去找刘士来的,这样双双对对的过去了,伍可定和潘秀蓉是爽快了,这个刘士来的西洋镜倒是揭穿了,但他自己想要竞争局里副局长的职位一事,那也就要彻底没戏了,至于为什么就根本不用讨论了的,因为既然已经激怒了领导,那么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戏了呗。
而且,这个郭业红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那么后边自然会有很多事情要问他的,他这个时候怎么能够丢下她不管呢?伍可定这时不断给自己不陪潘秀蓉去刘士来那里增加理由,但尽管会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支撑自己,但伍可定的心里还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安。
因为,刚才伍可定是借着对方是林双成的名义接的电话,那么他也就没有机会和潘秀蓉明确告诫她不能去,潘秀蓉这个人实在是太单纯了,要不就是潘秀蓉心里想着要帮自己,因而才会看不清姓刘的花花肠子。想到这些,伍可定也在埋怨着自己,本来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自己兴冲冲地跟潘秀蓉说个什么劲呢?
那么,这潘秀蓉到底会不会一个人去帮刘士来去送醒酒药呢?想到这里,伍可定不禁又开始紧张起来,万一这潘秀蓉真去了的话,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万一这个刘士来是个se狼怎么办呢?
不,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自己应该想办法去告诉她他的态度,哪怕就是要告诉她,他宁可不当这个狗屁副局长,也不会愿意让她冒被姓刘的染指的风险的。
伍可定对刘士来的家庭基本情况比较了解的,刘士来是在四年前跟老婆离婚的,关于他婚变的事情至今有着两个版本:一是他老婆先背叛他;二是他在外面太花了,那些相好的没有十几个也会有七八个。但不管怎么样,他的生活作风不好是肯定的。作为一个可以与人谈婚论嫁的单身男人,刘书记打这个潘秀蓉的主意也是可以理解的,也完全可以明目张胆,以谈情说爱的名义就行。
不,他决不能让潘秀蓉去面对这样的风险,因为既然自己知道刘士来是一个那么不靠谱的花心男人,那还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去接触他,那自己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吗?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爱的女人。两个人在激情澎湃的时刻总是互相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是要爱死你了。但他也当然知道,那些话是不能当真的,但他也知道那也不能完全不当真。自打他见到潘秀蓉的第一眼开始就想得到她,他在得到她以后仍然在不断地在想她,而且并没有想过别的女人。他把对她的爱经常挂在嘴上,说蓉儿我爱你,我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她当时听了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她笑什么。因为他的说法不符合逻辑,前提就错了——你要是真的专一的话,你就根本不会背叛郭业红了。
但他是真的爱她,这是十分肯定的事情,但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潘秀蓉什么,莫非还是迷恋她那美丽的容貌吗?
其实,今天在跟潘秀蓉通电话的时候,伍可定是完全有机会告诉她不要去的,或者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要求就行了,然而那些可以阻止她不要去的话,都已经要到嘴边了,在最后关头之时,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没有让话到嘴边的话说出口。因为只要当时伍可定的话一说出来,立马就可以揭穿刘士来的西洋镜,那么后面的所有担心,都将不复存在,也不至于要担心潘秀蓉被刘士来所染指了。
可是,当时的伍可定却并没有把可以揭穿刘士来的话说出来,却选择了沉默,至于为什么,理由那也是很简单的,那就是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正因为他当时担心会迁怒于自己,他才选择了犹豫,而这样的结果,同时也很让他非常地鄙视自己。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伍可定觉得自己应该阻止潘秀蓉,不要让她去做无谓的傻事,因为这无谓的牺牲,会让伍可定感到一种切肤的疼痛。
可是,当着这个郭业红的面,伍可定应该怎样给潘秀蓉打这个电话呢?这是一个让伍可定头疼的事情……
早在前两天的时候,他和潘秀蓉讨论过替郭业红另请护理员的事。现在的护理员本来也是潘秀蓉帮忙请的,医院的病房里有的是这种替病人家属侍候病人的打工者。那个四十来岁的近郊女人有点阳奉阴违,当着潘秀蓉、伍可定的面表现得无可挑剔,一转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总是在想办法偷懒、溜到别的病房去别的护理员聊天。
而伍可定也不可能三天两头地长期呆在医院里,必须找一个诚实朴素、能吃苦耐劳又干净利索的,最好是读过一点书的女孩子,郭业红可以收她做干女儿,因为她迟早要出院,她出院以后将也不能离开轮椅,她需要一个介于女儿和保姆之间的人照顾她,帮助她操心和打理家里的事。在伍可定的设想中,那女孩子的身份类似于旧社会的贴身丫环,这样的人,伍家当然也不会亏待她。
潘秀蓉就有一个这样的对象,是她和郭业红出了五服的亲戚,叫小品儿。而且这个小女孩很听话懂事的,尤其是知道心疼人,这一点是然伍可定最为满意的。
也许应该当着郭业红的面给潘秀蓉打电话,问一下这件事落实得怎么样了,在打电话这个时段,就想好一句暗示她的话,让她千万别去姓刘的房间去,因为你只要在外面的话,出事的可能基本上没有。
“对,就这么办。”想了老半天,伍可定才有点着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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