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红还在大学的时候,宋子朝和别的好几个男同学都曾经对她表示过好感,但却都被郭业红给一一婉拒了,因为她当时就已经和伍可定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且还商量好了,等各自的大学毕业之后,都一致要求回东城市工作,所以当郭业红的拒绝说出来之后,让向她表示过好感的几个男生,都感到异常失望,尤其是宋子朝,就显得特别黯然失色了。
郭业红在大学里就已经很注意保养自己的身材,而且这些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坚持着做瑜伽,虽然如今已经将近二十八了,她的身材和容貌仍然保养得很好,跟上大学时几乎就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大学的时候眼角上才会若隐若现地浮上几根细细的小皱纹。她因此特别注意不在公共场合放肆大笑,而这又使她别具另外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
在这春江同学聚会上,宋子朝借着酒劲不时直盯着七八年以来一直暗恋的郭业红,觉得她总是那样随意而静谧、清新而且脱俗,就像一幅水墨小品。此时此刻,她小小的脸颊上泛着似有似无的潮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发嗲而让脑袋与长长的脖颈构成一个好看的倾斜角度,而她的眼眸,正是他记忆中的那种顾盼生辉、春意阑珊。
这次同学聚会不到十个人,就喝了三瓶拉菲,一桌饭让宋子朝花了差不多八千美金,但他仍然兴味盎然,便提议到下榻的酒店去唱歌。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到来,在慌张迟疑的时候,请跟我来……”这支《请跟我来》的老歌,在K厅里悠扬地响起。
在别人唱歌的时候,宋子朝揽着郭业红柔软的腰肢轻轻起舞,他的眼光审视了她的胯,仍然紧束而一点也不松垮,不过他此时最最关注的部位,当然还是她那高耸的胸部,胸部的那两座小山,随着她舞蹈的步伐很有节奏地律动着,时而向他靠拢时而向后躲闪,脖子与后背形成不断变幻而始终流畅、优美的弧线。在他的半握中,她的一只小手小巧而绵若无骨,他实在忍不住,用一根手指头去挠扰它。他没想到,她的身体会一硬,立即把那只手抽掉。为了不扫他的兴,装着咳嗽不止的样子,甩开他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郭业红就向大家撒了一个谎,她说老公伍可定刚才来了电话,说他明天要出差,所以她得先走一步,回家帮他收拾换洗衣服。
郭业红知道今天来这个同学聚会,自然也会让她的几个男同学的心里痒痒的,总是想在暗地里就向她卡点油什么的,当然她也知道那个宋子朝不是这样的人,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宋子朝就已经对她情有独钟了,就算是刚才她都仍然感觉得到,宋子朝对她仍然不能忘情,所以她觉得她今天来这里已经算是完成了,她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此时离开这个同学聚会是最好的,于是她才决定假称自己老公伍可定找她,这才有了这个合适的藉口离开。
郭业红离开的时候,宋子朝是一副依依不舍地样子,而且还坚持要去送送她。
看到宋子朝这样,郭业红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能装作很认真地说道:“子朝,你还是不用送我了,我听说省城春江市这段时间里,查酒后驾车查得很厉害,你刚才和同学们喝了那么多,只要别的交警一看到你,别人就知道你早已喝醉,一拿酒精测试仪出来一测,那你就完了。”
尽管郭业红说了这么多,这样和那样的理由,都是但宋子朝却还是执意要送,他使劲抓住郭业红的手说道:“我根本就不怕什么交警抓他,他只怕回美国的时候飞机掉进了太平洋之后,到那时候我就会再也看不见你了,那才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啊。”
郭业红没有办法,只能让宋子朝一同上了汽车,等到在车上之后,宋子朝便为刚才的冲动之举道歉,并且对她说对不起,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地说道:“业红,你真是一个好女人,我好羡慕他啊。”
见郭业红只轻轻一笑,宋子朝又说:“不过,我听说国内有一官半职的男人,都有情人或在外面养了小三,是这样的吗?”
郭业红说:“子朝,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老公呢?这个我可不知道。你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那些一官半职的男人,得到的信息会更可靠。”
宋子朝有点穷追不舍地说:“换一种问话方式,你相信他在外面没有情人吗?”
郭业红说:“他有没有情人,在外面养没养什么小三小四,那都是他的事,与我相不相信他没有关系。幸福的家庭必须起码有一个肯吃苦头、甘愿做些奉献,在中国,肯这样做的往往是事妻子。”
“你这是大智若愚,你这样做不怕吃亏了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要是总是计较谁吃亏谁占便宜,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个家维持十几二十年。”
“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郭业红说,“今天这酒喝得,我说得太多了。你也说说你们美国的精英男人吧,他们是不是把出轨当家常便饭?”
宋子朝摇摇头说:“美国的男人女人婚前很浪漫,很,但一旦结婚就规矩了。酒吧不去了,舞也不跳了,社交的对象变为夫妇档,总是成双成对地出入。在那样的社会环境里,要想出个轨其实颇费思量,是个劳心劳力的事。”
郭业红说:“难怪你经常回祖国大陆。我就觉得啊,你就是回我们春江市放风来了吧?”
这时,宋子朝却是摇摇头,又一笑,然后说道:“我是找梦来了。别人告诉我,祖国大陆的自由主要体现在男女关系上,比美国开放多了。”宋子朝说这番话,或明或暗地要向郭业红在表达着什么。
郭业红说:“是吗?你同意这种说法吗?”郭业红自己也不是傻子,她当然清楚这个宋子朝话里映射的是什么含义。她当然清楚得很,自己就是宋子朝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梦。
宋子朝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美国人与中国人的差别,中国人一直说美国人开放、随便,第一次见面就能上床,美国人一直说中国人开放随便,上一次床就要结婚。”
郭业红说:“你说的这番很经典嘛。不过这话也不能代表所有的中国人吧,我认为这人啊,都是一个有着感情的动物,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的。”
正在郭业红和宋子朝在车上争论什么事情的时候,郭业红和宋子朝发现自己身边有一辆渣土车在悄悄地向他们的车靠近,郭业红马上就发现了危险,她本能地把方向盘左一打,却未能躲过,车身一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飞起来了似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辆渣土车没牌,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往郭业红这边瞅了一眼,扭头转身钻回车里把车飞快地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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