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吓得抱头站了起来,“嫂嫂!”
她吓得大叫,“不好了,嫂嫂落到水里了!”
看后面的沈简,沈杳指着水面,美目瞪的老圆,“哥哥,嫂嫂掉进去了……”
“慌什么,她又不是不会水。”沈简摇着扇子。
跟着围过来的人,都和沈简想法一样。
只是过了小会儿,水面一点破开的痕迹都没有。
“嫂嫂!”沈杳赶紧不对劲,趴着甲板叫水里的人,司南察觉不对,丢了刀给东雀就要朝里面跳。
却是听着扑通一声。
沈杳跳了进去。
这下船炸了。
勇叔大骂,一脚一个看热闹的,“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两个姑娘下去,一帮大老爷们看着!丢不丢人!”
很快,沈杳就从水里拽了个人起来。
出了水面的阮今朝一个劲咳嗽,明显是溺水了。
沈杳带着阮今朝朝着船去,阮今朝看着一群人,咳嗽了两声,哑着声音解释,“没事,刚刚我腿抽筋了,没事的。”
沈简将人一把拎了起来,旁边勇叔脱了外袍拿过去,沈简把人盖上,直接横抱了进去。
沈杳委屈巴巴看伸手给他的贺瑾还有司南。
“哥哥不管我了……”她哼哼,碎碎念,“我救了嫂嫂,他都不夸我。”
阮今朝在船舫的二层小屋子打着喷嚏,蹲在火盆戳着手。
司南不悦,“四个人,四件斗篷都给沈杳,欺人太甚。”
阮今朝搓着手不免好笑,“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这也是应该的,好了,我没事,出去吧,我要烤烤衣裳。”
见司南要把外袍给她,忙拒绝,“我身体好的很。”
“我看你就是来京城没怎么动弹,还能腿抽筋了。”司南扫她一眼,拎着勇叔,“走吧,出去了,她要烤衣裳了。”
门推门,二人就见端着姜汤的沈简。
司南冷意无限,“沈简,在你直接把四件斗篷给落到你妹妹肩头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用着姜汤给她烫个脚的,哦,这不会是你妹妹泡脚还剩了口端来的?”
勇叔把司南踹开,笑道:“多谢公子了,我去给她。”
沈简抬起手,并未让勇叔把手里的东西拿走。
站了半刻钟,沈简敲门,随后推门进去。
阮今朝才把贴身的衣物烘烤干,坐着炭盆旁边抓着衣物烤着,看是沈简,先问,“杳杳还好吗?”
“她看着娇弱,身子骨好的很。”沈简看着手里的姜汤,递过去,“有些凉了,凑合喝。”
“我不用,你都给杳杳。”阮今朝说着,一个喷嚏就出来了,“没事没事,我……”说着,一连着几个小喷嚏倾巢出动。
沈简扯了她手里烤着衣裳,姜汤塞过去,“喝了。”
阮今朝一口喝了,辣乎乎的,通身暖和了不少。
盯着滋滋的火盆,她突然眸子一亮,走过去推开了窗户。
她朝下面吩咐,“回刚刚那里。”
东雀仰头,“凭什么,马上都到岸上了。”
阮今朝还欲说话,沈简走过去就把窗户给她合上,“大冬日落水不风口站在,你找死吗?”
阮今朝满不在乎,“一会就烤干了。”她说着就要去推窗户。
沈简握住她冰凉凉的手,盯着她,嘴唇微动,“刚刚我没想那么多。”
他在解释斗篷。
阮今朝反应了下,才明白他隐晦的意思,哦了一声,“没事,我身体好。”
她前脚说完,后脚一个喷嚏就跟着出来。
见沈简要把大氅给她,严词拒绝,“大可不必,我风寒了睡一觉就好了,您老是要玩命的,别别别……”
沈简看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小脸也没什么血色,没有半分犹豫,抬起手,将人拉倒怀中。
大氅很大,能把两个人都裹着。
他轻声,“好了,不冷了。”
是他考虑不周,刚刚就顾着沈杳,忘记了还有一个姑娘。
都是姑娘,厚此薄彼是不对的。
阮今朝被他包裹着,扬起脑袋看他,平静的眸子慢慢有了笑意。
她道:“我不冷的,我要是冷,肯定会去抢你妹妹的斗篷。”
沈简笑她,“让你炫那簪子,现在没了可开心了。”
阮今朝看他,正欲张口,随即别过头,脸上微冷,“至少我没和夏清渊吃完饭还换了身衣裳。”
沈简着实笑了,“我只是换了身衣裳你就能闹成这样,我若真是与她有个一二,你不得把我捏死。”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安阳侯府那么大,难不成还能放不下个侍妾了?”阮今朝说着哦了一声,“难不成你是想娶她做世子夫人的?”
“胡说八道。”沈简拍她,“我的世子夫人你当谁都可以?”
“前提不是得你喜欢吗?你要喜欢你家敢不依着你。”阮今朝调侃。
沈简瞪她,“我不喜欢她。”
阮今朝咿呀,“我信你。”
沈简:“爱信不信。”
沈简的大氅是真的暖和,阮今朝呆了一会儿感觉都能出汗了,仰头就要出了。
沈简蹙眉,“着凉你就高兴了。”
“热。”阮今朝开口,随即跑了出来,推开窗户朝下面喊,“不说上岸了吗?怎么还没把衣裳给我买来,”
东雀站在下头骂街,“你让船回刚刚的位置,你现在又让回来,你真当我不敢打你的!”
贺瑾还算镇定,仰头问她,“姐,你回去做什么。”
“我簪子掉了,我回去捞簪子,挺贵的。”
阮今朝见回去了,丢了这句话就关上了窗。
迎面就见沈简冷幽幽看着她。
“哥们,你别乱想我。”阮今朝蹲在火盆边烤着衣裙,“你看着做什么,来帮我。”
“你不是要去捞簪子,反正一会也还要下去。”沈简没好气,还是给她烤着衣裳,“在你和离之前,你要有本事把贺瑾送上正二品,你还能带着象牙冠子呢。”
“你放心,我要被弹劾了,就说你送我的,要死也拉上你。”阮今朝随即道:“你几品的?你爹爹是正二品的侯位,世子位好像没品阶,就是个头衔来着,你岂不是还不如我?”
“世子位等同于隐形的爵位,你对我才是该客气点。”沈简说她,“你不气得我短命几天你过不下去这日子是不是,闭嘴,你张嘴我就来气。”
阮今朝碎碎念,“小家子气的东西……”
“你嘀嘀咕咕什么?”
“没嘀咕,我敢嘀咕你吗。”
船停下,阮今朝指着一处,示意司南。
司南也闹明白阮今朝做什么,目光落到东雀脸上,“你下去,把东西捞起来。”
“合着我就是可怜虫。”东雀哎了一声,把刀丢给司南,:“一只簪子还要我去,大材小用,老天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
看东雀下去,贺瑾突然同身侧的沈简开口,“我看见了。”
沈简看他,目有不解。
贺瑾压低声音,“你把阮姐踹下去的。”
沈简眸光顷刻冷下来,“就当你瞎了。”
不过是听着阮今朝说那些狗屁话把他给气着了,天知道这人怎么会脚抽筋。
贺瑾卖乖,“我要说早就是说了。”
“想和我谈条件了?”
贺瑾点头,“回去能不走水路吗,杳杳想玩着回去。”
沈简:“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这个。”
“那好吧,要是阮姐知道是你把她踹下去的,我也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沈简:“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你看着办吧。”
这小兔崽子真把他给养好了。
“沈简!”
听阮今朝叫他,沈简扫了贺瑾一眼,“透露出去一个字,我就给杳杳重新找姑爷。”
他走上前,看一个劲给她招手的姑娘,嫌弃极了,“你又闹什么。”
走近前,看东雀丢到从水里拿起了的东西,沈简差点没晕过去。
就见东雀手里举着个头盖骨,另一只手抓了几根骨头。
“这——”沈简嘴里话都还没有出来,东雀就把东西砸到甲板上,又卖力的从水里抓了一捆黑色的东西起来。
“这是在淤泥下面的,我就只把脑袋扯起来了。”东雀拽的费力,“娘的,一个个都金枝玉叶了,搭把手啊!”
阮今朝就看沈简望着她,突然捂着嘴。
“公子公子!”佟文最先反应过来,搀着沈简急的不成,“我家公子被吓着了!”
“这是被恶心了吧,”勇叔赶紧给沈简拍背,“公子别怕,都是死物。”
勇叔一巴掌落到背心,沈简直接给跪倒地上了。
这一跪,阮今朝也被吓得不轻,底身去看他,伸手动作轻缓替他揉着心口,“没事了没事了,你别看就好了。”
沈简那口气都没回过来,突然一团东西砸到他脑袋上
落到眼前,是一颗湿漉漉的脑袋。
沈简头皮一麻脑子一花,彻底是晕了过去。
“沈简!”阮今朝惊了,忙把脑袋弄开,紧声,“沈简!”
佟文哇的一嗓子就开始嚎了,“公子,公子!我的公子哟,你不能死啊,你想想老爷,想想夫人,想想二姑娘……”
司南探了晕厥人的鼻息,拍拍阮今朝的肩,“没事的,没事。”
阮今朝敷衍的嗯了一声,担忧的把人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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