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原承天郑重立誓,巨禽洪声道:“世尊既发宏愿,老朽自当鼎力相助。。更新好快。老朽所护灵垒为世尊当年所赠,今日原物奉还,也算了却一桩因果。”
原承天点头道:“我此刻境界低微,难以传继世尊玄承,灵垒之事,还请巨禽兄详告。“
巨禽道:“这座灵垒乃世尊当初取‘混’沌中自身初诞时方寸之土所制,这方寸之土非同小可,因世尊自这土中所诞,故可称之为世尊之母。而诸界灵垒,亦是自这母垒中所生,此灵垒内藏天地玄机,亦是天地之源。其中妙处,世尊可自去探寻。“
原承天道:“我‘欲’借此灵垒,修成天地至道,冲击金仙,大罗境界,不知可否?“
巨禽笑道:“但凭世尊之愿。“
原承天道:“那金仙乃受仙庭管束,我若借此灵垒冲玄登仙,岂非天地叛臣,到时众叛亲离,少了诸修之助,反倒与事无辅,又该如之奈何?“
巨禽大笑道:“天地法则由世尊而定,如今仙庭失德,‘欲’废世尊法则而自立,那是仙庭叛了世尊,世尊何时叛过天地?如今这世道,诸修诸神畏威而不畏德,只需世尊修成天地至道,那敬重世尊者自会来投,不敬世尊者仍然与世为敌,世尊只需禀公无‘私’,维持天地。则世尊便是天地,天地便是世尊。“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闻巨禽兄一言,顿开茅塞。既如此,我留着这雷龙助你应劫,我便去灵垒中去瞧一瞧。“
巨禽瞧了瞧雷龙道:“这世间真龙,皆是桀傲不训,此龙受雷劫一击,便生片甲,若被这雷劫打上个百八十年,便可恢复真龙之躯,到时世尊如何应对。“
原承天道:“我若连这雷龙也御使不得,又如何去和仙庭大能争执,便留着雷龙在此,也好让我心生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到了这雷龙成就真龙那一刻,我若不能修成大罗,岂有面目对天下人。“
巨禽点了点头道:“世尊豪情万丈,老朽敬佩不已。就留着这雷龙在此挡劫。“
原承天原想将大劫三果相赠,以替巨禽挡劫,如今既有雷龙在此,这大劫三果就用不上了。
他不急于进入灵垒修行,而是先来探巨禽伤势。巨禽见他用神识扫来,已知原承天心意,便笑道:“世尊不必替我担心,老朽因天生有个缺陷,便修成绝大神通也是无用,此劫虽损我三千多年修行,倒也无妨。”
原承天道:“巨禽兄神通惊天动地,却有个怎样的缺陷?”
巨禽叹道:“世尊果然想不起来了。世尊,我这一身道行,到至强时便转至弱,于至弱时则转至强。至强时固可与‘混’沌古修一较高下,至弱时连凡界修士也抵挡不得。正因此故,世尊知我难堪大用,这才将这灵垒‘交’予我,又替我设此玄焰谷,可使仙庭昊天大能难以近身。因此就算天雷不来,老朽这功力亦是守不住的。”
原承天道:“难怪当初天一宗修士亦能伤你,只是巨禽兄灵息惊人,连我亦被瞒过了。”
巨禽哈哈笑道:“老朽的修为虽是不稳,好在神识不失,这十万年修成的神识,当可与‘混’沌老雕,九渊大帝一较了,若想瞒过当年世尊,又何足道载。”说到这里,将独目眨了又眨,甚是调皮。
原承天叹道:“巨禽兄果然仁德,当初天一宗修士欺上‘门’来,巨禽兄就算修为极弱,便用这神识,也可立诛天一宗诸修了。哪知却宁愿自身受辱,亦不肯杀人。”
巨禽道:“老朽怎会与凡界修士计较。世尊,还请速速进入灵垒,及时冲玄登仙方是正理。等你修成金仙境界,老朽还有一事相告。”
原承天与巨禽多年不见,今日一旦见到,怎舍得就此分离,那巨禽虽说只是当年世尊‘侍’将,可在原承天瞧来,却如同慈父一般。既被巨禽催促,也只好狠了狠心,辞了巨禽,就向巨禽托举着的巨垒纵去。
他当初虽来过这灵垒一回,可当时不过是灵修之境,哪里知道这灵垒有许多玄妙,只盗了块碎片,就已是沾沾自喜,此刻想来,不由失笑。
他立足在这块巨大的天外碎域上,用神识一扫,就向这碎域深处探去,就将那灵垒探了个正着。
此刻他方才明白,他之所谓得天地认可,其实便是得这块灵垒认可,小冥界之灵垒,亦是从这块母垒中分出,若是母垒不认他,小冥界的灵垒亦是不认他了。
而正所巨禽所言,既然他已得天地认可,则他自己便是天地,天地便是自己,又怎有天地叛臣之说,反倒是仙庭诸修,妄想一改世尊所立天地法则,那才真正是天地叛臣。
想到此处,便向灵垒一躬,道:“灵垒,既是你生的我,那你便是我的父母,今日承天来到这本源之处,要修成天地至道,你若肯加持,便分开碎域,助我修行。”
话音刚落,那块巨大的碎域自中而裂,于裂缝之中发出万道金光,那金光轰的一声,就冲破玄焰谷,惊得空中的雷龙急忙闪避。需知这金光乃至清之气,而雷龙仍是一道元魂罢了,乃是幽冥之物,怎能承受这金光之一扫。
原承天道:“灵垒金光冲天而去,仙庭大能必知,只盼世尊当年设置周全,这玄焰谷能挡住仙庭大能才好。”
这时碎域已裂成而半,那块灵垒缓缓升了上来,这灵垒与小冥界所见又是不同,这灵垒比小冥界灵垒大出十倍去,垒上金光之强,宛若实质,‘射’得原承天双目难睁,哪里能瞧得清楚。
原承天暗道:“似此天地灵物,只靠目力怎能瞧见,那非得动用神识不可。”
然而将神识扫来,也只是依稀瞧了个大概,勉强能瞧出灵垒上符文密密麻麻,可仍是瞧不真切。
原承天暗叫道:“此宝果然厉害,我的神识也算是颇强了,却连这金光也看不透,这可如何是好。”
他本想向巨禽请教,但转念想来,那巨禽虽是这灵垒的护法,却无资格见到灵垒,若想探明这灵垒的奥妙,也唯有靠自己了。
心中盘桓良久,就在这灵垒边坐定了,却闭了双目,静息运玄。借用体内白莲,遁出一缕神识来,悄无声息往那灵垒上一罩。
这缕神识虽是至轻至弱,却是无物可御,但这道神识虽是透过金光,可灵垒上的符文反倒一字不见了。
原承天不由奇怪起来,那本我的神识尚能看个模糊,怎的小我的神识反倒瞧不见了?
正在这时,就见小我之中,有无数符文‘乱’舞,原承天此时方悟,原来那体内小我便是世界,这世界若是扩而为之,便是整个天下了。因此那灵垒中的玄机,其实尽在小我之中。
原承天悟得这至道之妙,不由满心喜悦,自己一心一意去寻天道之修,却哪知那天道本在内心之中。行有不得,反求诸已,信哉斯言。
只是那小我中的符文千头万绪,又该从何处修起?
为此事烦恼了片刻,忽又哑然失笑。那灵垒之中的玄机,自己总要尽数悟得,又何必管他先修哪一个,随意寻到一个,就是机缘。
想到此处,神识再向无数中符文一探,便得了一字,是为“时”字。
那符文中的“时”字被神识探到这后,便在小我中静止不动,好让原承天细细修来。
原承天细细探这符文“时”字,却是一字无界真言,那“时”字之中,又暗藏无数符文,乃是修行这“时”字的诸般要诀了。
原承天本以为自己于无界真言一道,已是个中高手,哪知这“时”字修行这繁复,内蕴之深奥,直可与“一”字相比了。
而稍加明悟之后便可知,这“时”字乃是天地最大玄机之一,若能悟得此字,千万年不过一瞬,一瞬便是千万年。这世间最强横的法术,莫过于这个“时”字了。
看那红尘纷扰,几多痴男怨‘女’,当初海誓山盟,却敌不过时光流逝。红颜容易老,痴情不堪磨。等到数年数十年后再见,当初盟誓何在,相见宛如陌路。
又有那帝王将相,建功立业,一将功成万骨枯,只盼青史留名。却哪知当初哪怕无敌于天下,千百年来时光光匆匆,又有几人记得。
更有那仙修之士,妄求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只可惜天地犹在,当初禀持初心者又有几人?总逃不过这岁月轮替,一番豪情总被雨打风吹去。
原承天越是明悟此字,越是感慨万千,他此刻自然难以彻悟“时”字之妙,却可借此字祷天,请时兽加持。哪怕自己在这灵垒中修行万年,于世间来说,亦不过是一刹那罢了。
原承天当即祷天以求加持,仙庭时兽果然暗施**,将这灵垒设成不移时域,方便原承天修行。
原承天忽的明白,为何自己第一个修到的便是这个时字了。
若不能修成此字,请时兽加持,等到修成大罗金仙时,那仙庭又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剧变,就算修成禁重天境界,也是无用了。
不移时域既成,原承天自此一心一意,只在这域中修行。
(感谢书虫no.2,补水皇后,小铜雀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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