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凝目瞧去,见空中高悬一件金钟,这金钟正大放毫光,罩向自己与刀君,金钟之后,隐约瞧见一名黑衣修士,衣上绘就七星图案,分明是七真宗的高德大士了,
原来七真宗中,唯有学会五字真言以上者,方可在衣上饰有七星纹案,以示尊贵。此法原是规定需学全七字真言方可,然而因学尽七字真言,着实渺芒,故而只好放宽到五字,否则宗门无一高士,岂不是丢脸?
便是学会五字真言,那也是了不起的事,这名七真宗修士,俨然已是羽修初修了。而猎风被这金钟神光罩住之后,身子已是动弹不得了。
若论近身格斗,猎风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可施法斗宝则非猎风所长,现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法宝施来,猎风的弱处也就显将出来。
刀君清叱道:“敢欺我姐姐,饶你不得。”
她本是刀灵,又怎能为这法宝神光所动,双袖一拂,两道刀气一前一后冲天向起,直向那金钟劈去,先听到“当”的一声巨响,这金钟被前一道刀气敲得震天响,等第二道刀气跟来,金钟声音嗡嗡然,显然已被刀气所破了。
金钟既破,罩在猎风身上的毫光也就消失无踪,猎风隔着黑衣修士近百丈,就厉喝一声,手中太一神刀直劈而去,而等到刀光落下时,赫然已在黑衣修士的头顶了,这身法之快,着实令人动容。
这正是猎风勤修太一神刀的好处,这心法每修行一次,灵慧仙基就增加一分,而随着灵慧与仙基的增长,玉骨晶骼的威能也就悄然提高。
此次一步就跨出百丈去,正是玉骨晶骼之威,比起原承天的毘鹏羽袍来,玉骨晶骼虽不能在远距离遁行时发挥多大作用,可这近身的步法转换,却是不遑多让了。
那修士本以为法宝罩住二女,怎样也是大占优势的局面,哪想到刀君的刀气破空易如反掌,猎风反击速度之快,更是闻所未闻。
他叫道:“不想老夫闭关二十年,竟成了井底之蛙。”
手中忙取了一件法剑,口中道一声“疾”,法剑上射出一道白光来,正是无界真言中的“斩”字诀。
猎风跟随原承天多年,怎不知无界真言的厉害,原承天倒曾想让她修行无界真言,奈何若学无界有言,非得有极高灵慧与玄承不可,而这种施法念诀的勾当,又委实不合猎风脾胃,又怎有心思去学。
好在常在河边走,自中水深浅。玉骨晶骼再施威能,硬生生将身子从原处拔高十余丈,便越过黑衣修士头顶了。头一神刀再次下击,亦从刀上发出一道淡黄光芒,正是猎风唯一修成的无界真言,月华净练。
此刻虽无明月当空,可这月华净练原是随着修为而威力渐增,这淡黄光芒当头劈下,亦不亚于刀君的刀气之威。
黑衣修士瞧着淡黄光芒落下,神情半痴半呆,惊道:“这莫不是从月字诀中化来的妙法,怎的竟是这样的手段。”
原来七真宗所拥有的七字真言中,唯月字诀与阴字诀最为难修,原承天玄承无双,自是明白月字诀其实是藏了一种杀伐手段,而七真宗怎知这个秘奥?而阴字诀博大精深,瞧来最是浅显,其实奥妙无穷,便是原承天对此字也谈不上完全参悟。
如今猎风动用这从月字诀中悟出来的月华净练,七真宗修士自能瞧出这法术与月字诀有关,可如何修成这种**,又哪里能寻出路来。
就在猎风动用月华净练时,刀君不甘落后,亦远远的将两道刀气袭来。刀君的刀气最是神奇,不管隔了多远,只要心中一动,刀气必是立时便至,从来都是视这距离为无物。
黑衣羽修被刀君与猎风上下齐攻,哪里还有手段防御,慌的念一声诀,身子升出一道光华,向前疾进数十丈。堪堪避过猎风的月华净练了。
可刀君的刀气是由心生,这道刀气落空,那道刀气立时祭来,黑衣羽修又如何逃得过。
就见两朵青莲遁出,迎向刀气,不想却被这犀利之极的刀气削去一块,黑衣羽修的修为也就此受损。
黑衣羽修此时才知道两女的厉害,怎敢稍做停留,身子向前遁个不停,以他的羽修的手段,一旦不管不顾的逃命,真个儿是风驰电掣,刹那间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刀君就这修士逃的远了,拍手笑道:“原来也只是生了张利口罢了,真实手段也不过如此。”
猎风刀君与黑衣羽修这场大战,早被远处诸修瞧在眼中,诸修见羽修尚且不敌,便是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追来了。
猎风道:“主人定是等得急了,刀君,走吧。”
刀君嘻嘻笑道:“这一战杀的好不痛快。”
猎风用刀鞘收起刀君,驾起遁风,一路向原承天追去。
约行了数百里,耳中传来了原承天的声音道:“倒也来的好快,看来追兵定是退了。”
猎风知道原承天在地底遁行,速度不会太快,果然是很快就追上了,她不惯在地底遁行,就留在空中了,传音笑道:“全仗刀君之力。”
原承天道:“你也莫要夸坏了她了,原是你二人共同努力才是。”
猎风笑道:“便是我不夸,平日倒也不知是谁夸刀君来着。”
刀君不甘寂寞,又再次跳了出来,笑道:“听你二人说话,就好像两口子闲话家长,好不有趣。”
一句话说的猎风脸色通红,原承天哑口无言,猎风掩了脸,叱道:“小孩子家家,懂的什么两口子。”
刀君道:“可不是被我说中了没,没来由的脸红什么?”格格格一阵笑,忙不迭的躲回刀鞘中去。
原承天与猎风被刀君这一句,弄得再也不敢开口说话,就么闷声前行,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底,迤逦着向着遁去。
到了小天一幻域中心处,原承天因一直托着异金,深感真玄消耗不少,就择了处所在停了下来。前方路途遥遥,总不能一直托着异金行路,总要再想个法子,收了这异金入物藏才好。
当下猎风亦从空中落下,与原承天会合,二人也不敢交谈,生怕又被刀君这机灵鬼笑话了,猎风自入金塔安歇不提。
原承天仍在地底,苦思这收藏异金之策,一夜之中,用了无数手段,仍是无功,最后还是从无界真言中找到办法。
原来那禁字诀可以压制异金内藏的天地法则,好在这块异金并不算如何庞大,法则之力再强也总是有限,被这禁字诀封了其法则之力后,果然就可缩小至指头般大,但仍是难以收进物藏,只好用藏字诀收了。而若是单用藏字诀,仍是收之不得。
此一去再无别话,十余日后,就到了冷水镇,原承天轻车熟路,来到陈府之中,见到陈玄机,陈玄机听到原承天已寻来龙翥玉与蟠龙木,自是大喜。
原承天在罗华大陆率众御魔之事,早就传遍了凡界大陆,陈玄机也是有所耳闻,他原就和原承天极是投缘,如今听到原承天办成这件大事,拯救了无数生灵,更是对原承天敬佩有加,于炼制无锋一事上,又怎能不倍加用心。
重炼无锋是为陈府头等大事,陈氏诸多弟子都将手头的活计停了下来,专一助陈玄机炼制。重炼无锋需用资材极多,每件资材都需加细加处理,故而这工程端的是十分浩大了。
倒是陈玄机因资格尚未全部准备停当,反而落个空闲,自是与原承天日日闲话。这一日,原承天让两只淬金虫噬下异金一块,让陈玄机辩来。
陈玄机托着这去沉重之极的异金在手,沉吟了半日,方道:“不知原老从从何处得来此物?”
原承天也不隐瞒,就将此物获得的地点以及时间告知,陈玄机道:“此物分明是天外灵域之物,再也不会错了,那天外灵域布局与仙凡诸界大有不同,其中的物产虽因灵域崩塌,而分散到各界,但世人所知,也只是万分之一罢了。此异金之名,陈某着实难知。”
原承天失为之极,若是连陈玄机这位器祖都不知这异金的来历,他人又如何能知?
陈玄机又道:“此异金陈某虽是不识,但以陈某积祖的练器眼光来瞧,这异金极是了得,其中的金属性的纯灵之气,比我那件金灵息壤还要强出不少去,是以陈某寻思,莫非这世间的金属性的纯灵之地,便在天外灵域不成。”
原承天喜动颜色,道:“此物的确是灵气极强,但实不知竟和金属性的绝灵之地有关。”
陈玄机道:“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瞧瞧这整块异金,陈某就更有把握了。”
原承天道:“前辈之言,实在见外了,在下只因此物着实不好御控,藏纳不得,不便现于人前罢了。”
也将异金从藏字真言中取出了,再解了异金上的禁字诀,异金轰然出现,就从空中直落下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老大的深坑。
幸好原承天早有所料,是在后园的僻静处取出这异金来,否则岂不是毁了陈玄机的宅室。
陈玄机见到这偌大一块异金,赞叹不已,反复瞧了半天,这才道:“此物或是出自纯灵之地,或干脆就是纯灵之地的核心部分,再也不会错了,这样精纯的金属性灵气,陈某一生也不曾见过。如此说来,倒要向原兄恭喜了。”
原承天道:“区区异金,有何奇处,陈兄若是不弃,只管分一半去。”
陈玄机摇了摇头道:“此物却分我不得,而我恭喜原兄的原因,另有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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