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实发生的前一秒，任谁都不曾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向重视永恒族人关系，视所有人为兄弟姐妹，誓死保护他们的战神伊卡瑞斯，有朝一日竟会将屠刀，挥向他们永恒族的自己人。

然而，让丝派克更加无法理解的是。

为何伊卡瑞斯可以毫不犹豫的，对曾经的挚爱瑟西痛下杀手。

“伊卡瑞斯......你疯了吗？”丝派克又吐了一口血，虚弱无力的跪在地上，睁大眼睛怒视着男人，试图从那张冷漠的脸上，寻求到一个答案。

金色的永恒族神血溢出胸膛，但却都被那枯藤般的触手汲取。

一道道金色的本源力量，顺着枯藤流入到伊卡瑞斯体内，后者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吟。

“你......在吸取我们的力量？！”丝派克见状，更加惊恐异常：“伊卡瑞斯.....你难道真的......已经堕落成变异族了吗？”

“咳咳.....”

瑟西脸色愈发苍白，只能瘫倒在地上，倔强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痛苦的问道：“伊卡瑞斯......告诉我.....为什么？”

“我需要你的力量，瑟西。”

面对曾经爱人的质问，伊卡瑞斯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开口道：“其实你的力量很强大，不只可以改变物质的基础，还可以控制虚弱的天神蒂亚穆。”

“你.....你要控制天神蒂亚穆？！”丝派克被这个恐怖的计划震惊到了。

“不.......这不可能！”瑟西浑身发凉，惊恐的道：“我的能力只能改变物质分子结构，根本不可能控制天神蒂亚穆，你简直疯了！”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瑟西。”

伊卡瑞斯平静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无法言喻的疯狂：“在没有融合变异族首领之前，这一切的确不可能，但在融合变异族的力量以后，只要可以改变蒂亚穆的分子结构，抹去它的意识，我就能控制.....甚至吞噬、成为新的天神！”

融合变异族首领......

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丝派克和瑟西脸色巨变，她们终于知道伊卡瑞斯发狂的原因了。

“可是我不明白.....伊卡瑞斯。”瑟西感觉自己愈发虚弱了，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被那根触手夺走了，只能加快语速问道：“你......为什么要融合变异族？”

“原因，很简单。”

伊卡瑞斯缓缓地蹲下来，面无表情，两只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我要向哈斯沃德复仇，讨回七十年前在西伯利亚，失去的一切东西。”

“阿贾克、金果、马卡斯、吉尔伽美什、费斯托斯......”

“只因为我的一次失误，他们永远失去了生命，被埋藏在了那片冰原之下，而我只能像条狼狈的野狗，从此在地球上流浪逃亡，躲避着无形帝国的追杀。”

“但现在......我终于可以复仇了。”

“只要能控制吞噬天神蒂亚穆，我就能拥有向哈斯沃德复仇的力量！”

“为了复仇，就算融合变异族，就算失去最后的爱人，有能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最后，伊卡瑞斯面色狰狞，宛如地狱厉鬼一般。

“就因为这个......”瑟西失去了最后的信念，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眼神黯淡的道：“你不惜亲手杀死族人，也要复仇，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没错！”

伊卡瑞斯冷声道：“就算牺牲所有人，我也要向他复仇！”

“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丝派克皮肤干枯，仿佛一具干瘪的尸体，用空洞的眼神凝视着他，突然咧嘴，惨然一笑：“原来这就是真相.....太可笑了.....简直太可笑了！”

“没关系，你们不用担心。”

伊卡瑞斯伸出手来，撩起瑟西发丝，缓缓道：“就算你们死了，很快就会再次复活的。”

丝派克和瑟西闻言一怔：“复活？”

“反正你们也快死了，不如就告诉你们真相吧。”

事到如今，伊卡瑞斯也不打算瞒着了：“永恒族和变异族，其实都是阿里瑟姆为了孕育新天神，而创造出来的一个‘保姆’罢了，只不过它们摆脱了阿里瑟姆的控制。”

“而我们永恒族，其实就是一群机械产物。”

“每当完成孕育新天神的任务，整个星球都会被毁灭，而我们的记忆就会被彻底清除，直到下一次需要的时候，再被提取出来注入到新的躯体里面，继续重复执行这一任务。”

“蒂娜的永魔症，其实是记忆没有清除干净，残留下来的轮回记忆。”

“你们猜猜，我们执行了多少次任务？”

丝派克和瑟西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永恒族居然只是......一个为了孕育天神，而被阿里瑟姆创造出来的‘保姆’？

甚至就连他们的躯体和记忆，都是被无数次重塑改造过，宛如机械般的存在！

“不.....我不相信！”濒死的丝派克，冲着伊卡瑞斯发出怒吼。

“原来.....我们是机械人。”瑟西眼神空洞，内心防线瓦解，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

他们引以为豪的永恒族，其实还不如地球人。

至少地球上的人类，是自由的生物，他们不会被人操纵，更不会被篡改记忆，当做工具一样，在数千上亿年里，执行着重复不变的毁灭计划。

“我不想再被控制了，瑟西。”

伊卡瑞斯温柔的抚摸着瑟西，道：“像是一个傀儡和玩偶，任由阿里瑟姆操纵，所以我要打破这一切，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抱歉了。”

几乎是转眼一瞬间，丝派克和瑟西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而她们两人体内的金色本源，已经全部都被他吸收完毕。

“呃啊啊啊——！”

伊卡瑞斯仰天长啸，那副金色的战甲表面，勾勒出更加繁杂的纹路。

本就融合了变异族首领，如今再次加入两股永恒族本源，伊卡瑞斯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猛然暴涨数倍不止，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欲蔓延滋长。

“可惜蒂娜不在......”

伊卡瑞斯活动了一下手指，略微有些遗憾：“要是可以吞噬她的能量，我还能变得更强。”

甚至.....他萌生出一个想法。

假如要是他更早一些，融合变异族的力量，吞噬所有永恒族，会变得多么强大？

轰隆隆——

沉浸在力量中的伊卡瑞斯，突然被一声破空嘶鸣惊醒。

只见一架印有神盾局鹰头标志的战机，仿佛翱翔天际的王者般划破苍穹，拉扯出巨大的爆炸般噪音，正在朝着他所在位置俯冲而来。

“哼哼，原来是一群蝼蚁啊。”

伊卡瑞斯缓缓悬浮到半空，金色的瞳眸泛起一抹冷漠：“在找哈斯沃德算账以前，正好先拿你们试一试，我新得到的这份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