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兵下落的掌击骤然停止。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此刻被凝固了一般，天地间的万物都停止了运动！

唯有一道从容的身影，正在缓缓地走来。

“已经足够了。”

洛德抬手间五指虚握，引动地狱意志降临，轻描淡写的将巨神兵禁锢在了原地，眸光垂落在下方深坑中的葛力姆乔与格温，淡然道：“你们的表现，我已经全部看到了，测试到此为止吧。”

“洛德大人......”葛力姆乔全身毛发都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摇摇晃晃的从深坑中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低吼道：“我......我还没有败，请让我再和它打一场！”

“我......我也是......洛德大人。”格温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她比葛力姆乔更惨，挨了巨神兵一巴掌，下半身都变得血肉模糊了。

“不用了。”

洛德摇了摇头，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道：“我已经充分见识到了你们的潜力了，就算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

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他语气中所蕴含的那股失望，尤其是看向葛力姆乔和格温的目光里，多出了一分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回去疗伤吧，过几天准备破面化。”

洛德转身，留下一句话后就消失了。

“哈斯沃德......他......是对我们感到失望了吗？”葛力姆乔死死地咬着牙问道，这是它平生第一次，感到内心被深深地屈辱所包裹。

“不是。”哈斯沃德微微摇头，直言道：“洛德大人并不是对你们感到失望，只是对你们抱有的期望值太高了而已。”

“期望？”*2

“是的，期望。”

哈斯沃德面无表情的推了下镜片，而后说道：“洛德大人认为你们两个，有迈入瓦史托德级的潜力，所以才会安排这场战斗，可是你们却让他失望了。”

“瓦史托德.......”葛力姆乔眸子一凝，失神的呢喃道：“原来，这才是他对我的期望吗？”

“洛德大人......”格温羞愧的低下了头。

“无需感到羞耻。”哈斯沃德一脸平静的，说出最扎心的话：“这不是你们的错，毕竟你们的资质仅此而已，所以不需要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而感到羞耻。”

在他眼中看来，洛德大人有些高看它们了。

即便是已经被逼到了死亡的边缘线上，它们还是没能爆发出足以迈入最终顶点的潜力。至少仅凭它们自己的力量，是终生都不可能突破至瓦史托德级的。

资质，是大虚能够进化与否，最重要的衡量标准之一！

某些大虚的资质从一开始，就注定道路的终点是亚丘卡斯，而不是凌驾于所有大虚之上的瓦史托德。

无需感到羞愧，无需感到耻辱。

因为.....

这是与生俱来的命运！

哈斯沃德话里的含义正是这个意思，他并没有想要故意嘲讽或奚落的想法，只是将这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了葛力姆乔和格温的面前！

无论你是生气、是不甘、是怨恨，都无法改变这些已经被注定的东西！

出奇的是，这一次葛力姆乔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抬起头来，用那双湛蓝色的兽瞳注视着哈斯沃德，平静而又沉寂的目光之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傲然与自信。

“或许你是对的，哈斯沃德。”

葛力姆乔缓缓起身，道：“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注定的命运，如果有的话......我会用自己的爪子，撕碎你口中所谓的命运！”

“有意思......”

哈斯沃德镜片下的翠绿眸子泛起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撕碎命运......就凭你，能做到吗？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等着吧......哈斯沃德”

葛力姆乔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一定会成为凌驾于所有大虚之上的王者！”

哈斯沃德推了下镜片，微笑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有意思......

那只豹子充满不羁与桀骜的眼神，以及狂傲不屈的精神，在让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洛德大人会如此青睐它的原因了。

瓦史托德......似乎真的有可能啊！

“回去疗伤吧。”

哈斯沃德将这份期待收藏在心底，而后淡淡道：“等过几天，洛德大人会亲自替你们破面化，届时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们。”

葛力姆乔冷哼一声，咬着无法移动的格温，响转离开了此地。

待所有人离去后。

“唔......这个大家伙，要怎么处理呢？”哈斯沃德注意到还被禁锢的巨神兵，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这家伙的体型实在太大了，而且还没有个体意识，属于无法沟通的存在，贸然带回尸魂界，好像也不是办法，但如果把留在这里又怕这家伙会乱来！

虽然只是实验产物，但终究是一只破面，如此珍贵的素材自然不能轻易毁灭。

况且洛德大人离去的时候，压根没有特意叮嘱该如何处置，显然是对它并不满意，所以才会如此随意的丢下不管。

“算了，先封印起来吧。”哈斯沃德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封印起来算了，等以后洛德大人有吩咐了，再让它出来也不迟。

...

忏罪塔。

哈斯沃德在封印了巨神兵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重返忏罪塔，恭敬地道：“大人，有件事不知您还记得吗？”

“何事？”

洛德盘膝坐在囚室内，听到哈斯沃德这句话，眉头不禁微微一挑，疑惑的道。

“大人，您还记得憎恶吗？”哈斯沃德解释道：“就是在纽约大战的时候，被我们抓住的那只绿皮怪物，您当时还让我把它转化成虚呢。”

这么一说......

洛德猛然间想起来了，他们还抓了一只憎恶呢！

只不过当初憎恶被哈斯沃德虐成PTSD了，导致转化的过程不是很顺利，再加上后来各种事情，他就一直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要不是哈斯沃德提醒，他恐怕还真想不起来了！

“憎恶，我记起来了，它怎么样了？”洛德点了点头，问道。

哈斯沃德突然挺起了胸膛，翠绿眸子微微一亮，语气中略带自豪的道：“不负大人所托，憎恶已经被转化成虚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喂养，已经达到亚丘卡斯级了。”

“哦......嗯？？？”

洛德两眼一瞪，吃惊道：“你说什么？憎恶......变成亚丘卡斯了？”

“没错，洛德大人。”哈斯沃德唇角微微上扬，骄傲道：“憎恶已经被转化成亚丘卡斯级大虚了，一直沉睡在我的影之空间里面。”

“等等......你是怎么办到的？”洛德惊讶的问道：“我记得它不是无法转化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亚丘卡斯了？”

“很简单。”

哈斯沃德推了下眼镜，笑道：“我在他胸前掏了一个洞，然后丢在基力安堆里，他就被那群大虚的灵压感染而转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