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欢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老茧,拉开衣衫便看到身体上几道疤痕,几年过去颜色已经浅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但在少女的心中却是越来越深。
小夏氏两人都拿少女当出气筒,一个不顺心张口就是打骂,什么最侮辱人就骂什么,哪里最疼就打哪里,少女好几次想要投河自尽,但一想到父母还有外公外婆的坟头每到清明无人祭奠,就扭头再次回到这个令人害怕的家。
眼看少女一天天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小夏氏生怕少女身上留了疤,给别人留了口舌,这两年才停止了拳打脚踢的行为。
这疤痕便是那几年留下的。
按照记忆内,这疤痕是遍布了整个全身的,但是她却只看到了这几道。
这少女并不是疤痕体质,且修复能力极好。
反过来想,修复能力如此好的身体机能,这几道疤痕却依旧在足可见当初受伤有多严重。
然而这个美丽又心善的少女终究还是没有撑过去。
初欢心中一阵悸动,这两人竟然能够下得去手。便是她都有些心疼少女,只觉心揪着一样的疼。
那是少女身体内残留的反射疼痛记忆。
午日的阳光最是毒辣,房门再次被推开,灼热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一十五岁的少女端着一碗药哐当一下放在炕头上,药一下就洒了大半,将唯一的被褥给染湿了。褐色药渍很是显眼丑陋。
夏云一看她行了,冷哼一声,看着那张脸突然嫉恨道:“你就享福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晚了。”
初欢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听到这话叫住那要离开的夏云:“等等,什么意思?”少女因为大病初醒说话有些无力,但那声音却是娇软动听。
一天这不知比她声音好听多少倍的语调,顿时更是嫉妒的全身都是气。
但想到这人即将嫁的人她不由有些畅快,一张脸都因为恶意扭曲了起来,语调拉长:“当然是你嫁人啊。”
“你就要嫁给镇子里的员外郎了,当他的小妾,是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你,今上午刚让人传了话来呢。”
初欢一冷:“哪个员外郎?”
“我娘说你应该认识的,和你外公家是旧识呢,说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初欢陷入了回忆,夏云却犹有不甘的倒回来小声又恶意的说:“听说那员外郎已经死了十八房小妾了,都是被他夫人给弄死的。嘿嘿,你去了也迟早得被他夫人给弄死。”
房门未被关上,炙热的阳光却丝毫没能让房子内的少女感觉到温暖。
隔壁传来若隐若现的交谈声。
夏云出了西屋就赶紧跑到东屋,也不进去就在房门前站着与屋里的小夏氏说话,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西屋那边。
“娘你说真的卖掉夏初欢的钱都给我当嫁妆用?”她大声的说,确保声音能传到西屋里的少女耳朵内。
“娘就你一个闺女不给留着给谁留着。”是小夏氏的声音。
“娘你最好了……娘你可真聪明,竟然将夏初欢卖给了员外郎当小妾,等那员外郎夫人将夏初欢弄死了,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会给员外郎吹枕头风了。”夏云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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