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
凌夕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毛,冷冷一笑:“呵呵!”其实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重新整理好心情,抬头,微微弯眉,道:“我说话向来算数,可不像某人……”
有意的将视线落在赫连宸的身上,显然某人指的就是他。
赫连宸后知后觉,愣了一下,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说话算数便好,那你从今往后,便是本王的婢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对他敌意很重,还有,他很好奇,她口中的某人是谁,怎么觉得她说的某人指的就是他的感觉。
可是……他跟她,真的好像只见过几次吧?
还有,他到底为何总对她感兴趣,这也很不对劲,但他却控制不住对她产生兴趣。
凌夕简直跌破眼球,不得不赞叹一下,这男人的演技何时变那么好,竟然真的可以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哦,不对,他的演技好似一向那么好,不然,在凡间的时候,她岂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只是,看他那一脸无知的样子,实在让她很想暴怒。
想了又想,她凭什么暴怒,他越是这样惹怒她,她越要不当一回事,现在她早就不以前的那个她,只有她能让别人痛苦,别人根本不可能激起她的一丝情绪。
“诶!”她扬起手,双眼一眯,言语带嘲讽道:“赫连族伟大的王,我虽然说话算数,但是……”故作挑眉,道:“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你杀火鸟,救出我女儿,除非……”
“除非?”赫连宸忍不住差异。
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
凌夕皮笑肉不笑,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说:“除非……你能找到人给你证明。”冰冷的笑意带着好玩的兴奋,从眼中溢出,呵,耍赖谁不会,她最厉害了。
赫连宸凤眸流转,还以为是多大点事,阔掌一挥,道:“何须去找,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噗!呵呵。”凌夕实在没忍住她的嘲笑,掩嘴故作取笑的模样,只是跟她身上冰冷的气息,真的有些格格不入。
赫连宸不解问:“女人,你笑什么。”心里却是非常的不爽,压制住怒火,他说的话有那么好笑?
凌夕对上赫连宸隐忍的脸,道:“我只是好奇,在场的所有人……您指的到底是那些人罢了。”
赫连宸听出了不妥,回头一看,四周空空如也,出乎意料外。没想到,区区一只双头火鸟,早把所有人都吓跑了,哪里还有什么人。
手臂冒起青筋,脸色煞黑。
他现在非常后悔,竟然为了一些小福利降低他的身份,这不是在自找羞辱么,现在又不能打退堂鼓,怎么也得完美的撑下去。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又扫了一眼,四周确定已经没人了,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反正也不是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余光一瞥,这里不是还有一个……死人妖么。
死马当活马医。
赫连宸朝着月轩直视,眉宇间一片深思。月轩回以对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梁,不会是想要把他供出去吧,但看到赫连宸肯定的眼神,他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于是,月轩非常配合的猛然点头,一副很配合的模样。
赫连宸倒是出乎意料外,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终于找到人帮他撑场面,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到月轩抢在他面前说:“小夕夕,我只看到这家伙的妻子要杀你,其他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赫连宸张开的口,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该怎么闭上,他猛然朝月轩看去,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找死不成。
月轩撅了撅嘴巴,道:“别这么看我嘛,我只是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很难受滴。”
其实他想说,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你的眼神还没小夕夕的恐怖,她早你一步就瞪得我毛骨悚然了。再者,我要承认看到了,不得把小夕夕拱手让给你为婢女,门儿都没有,哼。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凌夕的声音平平,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赫连宸握紧拳头,怒瞪着月轩,白狐殿下,你简直是要找死。
他不想再废话,直接动手。
月轩故作很害怕的模样,故意躲到凌夕的身后,吐着舌头,见孤影他们过来,又躲过去,道:“孤影,你们来得正好,赫连族的王太不讲道理了。”
“呃?”孤影差异。
“你们也没看到吧,他居然说自己杀了火鸟。”月轩气势如虹。
“……”赫连宸真想一脚踹了月轩,扭扭捏捏如女人的模样,让他的胃里翻山倒海。
“呃……”孤影看了凌夕一眼,道:“我什么也没看到。”主人的暗示那么明显,他岂会看不懂。
“我也没看到。”
“我也没。”
蛇鼠一窝,全都没看到。
赫连宸像是吃了闭门羹,脸色很难看。
慕无心勾了勾嘴角,眯着眼笑了笑,一脸不在意,却故作调侃道:“啧啧,没想到堂堂赫连族的王,居然连这点小便宜也要占?”
他注意到,凌夕脸色的表情,不再只有冷漠,有些细微的变化,是因为赫连宸的出现吗?这个男人对于她,果然还是很重要,是这样吗?
他的心,既酸又涩,这是不是凡间俗称的……吃醋?
“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本王,阎君……”赫连宸拂袖,原本冷傲的形象,此刻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他果然是自找羞辱,不过,面对慕无心,他就是不想输了气势,很久之前,他的对手就只有慕无心一人。
“资格?”慕无心还当真的努力思虑着,低头看了看宠儿,仰头,又道:“资格就是,我先救了这个小家伙,而你慢了一步。”
他说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只是,他虽然在跟赫连宸斗嘴,余光却在打量着凌夕,果然不出所料,凌夕脸色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连身体都在暗自颤抖。或许,是阎君的字眼刺激到了她。
就算再不想记得,这些都是前世的记忆,总该有些条件反射。况且,在千年前,他是那样的无情,伤透了她的心,不是说恨一个人,就会永远记住那个人吗。
她就是以恨的方式记住他的,是这样吗?
凌夕早没心思听下去,光是阎君字眼已经让她的脑袋快要爆炸开来,真的像是被撕裂那样疼,为何她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阎君……
墨竹其实是叫阎君?
听这称号,可以想象来头肯定不小,但与她有何关系吗?她的头真的很疼,表面却依旧镇定自若,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喜怒哀乐。
冷酷的面具,从未掀去。
凌夕这边在挣扎,脸色更是苍白得难看。而慕无心怀里的宠儿在蠢蠢欲动,握紧的拳头,在慕无心的话音刚落,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挣脱开他的怀抱,朝着赫连宸小跑过去。
宠儿小小身体,挡在赫连宸的面前,仰高头,道:“你们这些坏蛋,谁再欺负我父皇,我就让你们好看。”
好不容易找到父皇,怎么能把欺负父皇的福利让给别人,怎么也得……她才能欺负。
“父皇……”
月轩跟楼紫臣都瞪大眼睛,哑口无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而孤影在见到赫连宸的时候,就知道了。
听到这样的事实,赫连宸也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娇小的背影,她在说什么,说他是她的父皇?幻听,这是幻听吧。
他何时有过这么大一个女儿,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喂,小东西,你脑袋被摔坏了吧。”月轩伸手去摸宠儿的额头,又指着赫连宸道:“这男人怎么可能是你父皇,他长得还没我帅。”
宠儿气鼓鼓的甩开月轩的手,说:“你才脑袋摔坏了,你全家脑袋都摔坏了。”说罢,她拉扯着赫连宸的手臂,道:“他就是我父皇,最最最帅的父皇,化成灰我都认得。”
楼紫臣看得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孩的话……应该不能信吧。
月轩本该跟楼紫臣那样,怀疑小孩的话可信度,可在下一瞬,他的脸色也开始慢慢变得难看,他去过凡间,眼前的赫连宸……他见过。
也多少知道,凌夕跟北帝的事。
那么……
在他们都差异的时候,一旁始终没插上嘴说话的凌敏,以为凌夕想要接宠儿来夺走她的夫君,气汹汹的站起来,伸手就拍开宠儿的手,自己则挽着赫连宸的手,趾高气扬道:“小鬼,虽然我跟你娘亲是姐妹,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夫君可以跟她共享,可以让你随便喊父皇。”仰起头,冲着凌夕又道:“姐姐,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想要破坏你亲妹妹的幸福,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喂喂,你这个臭女人,你敢对主人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炎子本是兽宠,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乱说话,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生气极了。
“就是,丑八怪。”月轩附和道。
凌敏见人多势众,怯怯的躲在赫连宸的身后,拉扯着他的手臂,道:“夫君,你看他们……”
“死女人,别碰我父皇,松开你的手。”宠儿泼辣的叉腰,指着凌敏,一点也不饶人。
想跟她抢父皇,门儿都没有。
赫连宸一片茫然,愣了许久,才开口问:“你……为何认定我就是你父皇?”
他对别的事,都不关心,只关心眼前宠儿说的话,那会不会就是他丢失的那一段记忆,他在想,也许……宠儿真的是他女儿,而他跟那个女人真的有过一段情,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她。
这样的解释,最合理。
“为何啊?”宠儿纳闷了,她要怎么解释呢,灵光一闪,扭头指着凌夕,道:“你可以问问我娘亲,她肯定是最清楚的,对吧,娘亲……”
所有人,将视线齐齐落在凌夕的身上。
当事人凌夕,游魂那样,视线一直落在慕无心的身上,她听不到任何旁外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眼里只有慕无心,只想从慕无心的身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的脑袋轰隆隆的,可是她无法让它停止运作。只有一记声音,不停的在她脑袋回荡:“丫头,不要再想了,求你,不要再想了,你会负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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