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渔阳太守
出发前我对第一梯队的战术做了调整,我和文丑焦触每人统兵一万。我从乌桓兵营正门突入杀进去便开始放火。文丑从后寨杀入,等到乌桓兵乱了,趁机杀到帅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砍下乌延的脑袋。焦触的一万兵,不入营,只负责劫杀趁乱冲出营的乌桓兵,防止他们追袭第二梯队的田丰和赵睿,为他们护航。【每天上传九千字还少,天啊,真的不算少了,大家体谅一下吧,我是写书,可不是复印机,多谢了。】
几名乌桓兵突然发现十几丈外有些黑糊糊的人影,呈散兵线状一字排开猫着腰向这边快速移动。乌桓兵顿生警觉,刚开口哇哩哇啦喊了一声,其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排带着劲风的弓箭,已经射到。出声喊叫的乌桓兵,首当其冲被射中右胸,哀号着向中军帐跑去报信。乌桓寨前的高达一丈的箭楼上立即生出反应,十几只劲箭向黑糊糊的那一排人影射来。寨门外突然火光大起,猫着腰趴在地上的冀州兵,一起大吼,点燃手中的火把,向距离还有七八丈的寨门冲去。七八丈的冲锋距离,在乌桓兵准确无误的弓箭下,骁骑营的两百士兵立即折损一半。另外的一百人用手中的短兵刃挡住了箭矢,冲到寨门,一边厮杀,一边拉开了门前的鹿角。冀州兵冲入乌桓营寨,立即摇动火把。我在五十丈外遥见火把闪动,立即声嘶力竭的狂吼一声;“弟兄们,杀”
第一梯队的一万精锐骑兵,发力前冲。五十丈的距离,瞬间即到。乌桓兵还没来得及把突入寨中的一百步兵斩杀,骑兵已经从大开的鹿角中冲入营寨。士兵们一边挥刀砍杀,一边用手中的火把,沿途点燃乌桓兵的帐篷。乌桓营大乱,喊杀声震天。
田丰和赵睿在后面看到火光冲天,又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知道我军已经和乌桓兵交上手,立即命令第二梯队,全速向无终城下奔驰。
焦触在寨门二十丈外冷静的凝视火场,这是他第二次观赏如此壮观的景象了。携带粮食的第二梯队骑兵疯狂的从他身边冲过去,连向火场瞅一眼的人都没有,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进城。
乌延从帅帐中赤着脚跑出来,看到火光冲天喊杀一片,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队亲兵立即过来保护他。乌延穿上鞋子,顾不得顶盔冠甲,抄起大刀,就向外跑,亲兵早把他的马儿,牵过来。乌延上马,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喊道;“给我杀,快”,火势已经蔓延前寨,到处都是冀州兵的影子,随处可见乌桓人的死尸。乌延在前寨左冲右突到处杀人,一面在他的士兵面前展示着他还活着,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乌延远远地就看到一大队士兵向无终城飞驰而去,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即招呼他的亲兵卫队。让他们出寨,前去劫击。一队两千人的骑兵,从乌桓营寨中突出,向田丰的第二梯队奔袭而去,在半路上接触到欣赏风景的焦触——
突然乌桓后寨也燃起火光,震天的喊杀声,同时响起来。他还没有醒过神来,就看到一员秀袍金甲的小将挥舞银枪向他杀来。乌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是老爹吗。
我一眼看到乌延心中大喜。提马狂奔过来,厉声喊道;“乌延受死。”挥动悍枪,就向他脑袋砸下来。乌延哇哇怪叫,用大刀架开悍枪,力气大的把我的胳膊都震得酸麻。乌延的刀法很快,而且纯熟无比,角度和套路都非常刁钻,我和他打了将近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眼看乌桓士兵已经在突然起来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开始屠杀人数上比他们少得多的冀州兵,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撤退。
文丑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在后寨冲杀一阵,就率队撤退,并不和敌人做殊死搏斗。后寨的喊杀声减小,乌桓兵都涌到前寨来,我这边的压力顿时增强。此时无终城城头突然火光冲天狼烟四起,滚滚浓烟在橘红色的火光中,就像是一条狰狞的巨龙,直冲天宇。这是提前约定好的,只要田丰和赵睿一入城立即就点火为号。而第一梯队的将士,一看到火光狼烟,必须立即撤离,由城外的焦触,接应一阵,逐次返回营寨。
焦触此时已经击溃了从寨内冲出的乌延的两千亲兵。
我摆脱乌延率先冲出营寨,带着还稳占优势的冀州骑兵一起向徐景山方向撤退。有一些不要命的乌桓兵追出来,都被焦触的挥军砍杀,然后在我之后,撤回营寨。乌桓兵怒吼着、狂飙着向外追袭,都被乌延鸣金叫回去。乌延心想,汉人狡猾,这黑漆漆的晚上,说不定又在那个山口不下了伏兵,追过去,万一在让人放一把火,可如何是好,还是不追了。他叹了口气,知道无终城的兵员和粮食已经得到了补充,自己前几日的攻击都白费了,而此时的实力分明不足以打败那个老爹袁熙,为今之计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哈多的身上,希望他可以早日把大单于的援兵带来。
依照贾诩的注意,我军休整一夜,第二天我和文丑带两万精锐赶赴渔阳,迎击匈奴。他自己则和焦触留下来,同无终城的守军结成犄角之势,互为呼应,敌人攻城,冀州兵便从后面抄他后路,敌人攻冀州营寨,田丰就率兵出城,去劫乌延大营,以此来牵制乌延,等到乌延疲惫不堪,郭嘉又切断他的粮道的时候,在两路夹击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全军覆没。我基本赞成他的策略,只有一点反对,就是贾诩不能留在无终,一定要和我北上燕国抗击匈奴。我嘴上说;“先生不在袁熙身边,袁熙对付比乌桓更加强悍的匈奴兵实在没有把握,请先生务必勉为其难,随军出征。”其实心里却在说,把你留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你那鬼心眼一动,十个焦触也不是你的对手。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崔琰和焦触在无终城外驻守,我和文丑贾诩,还有包括骁骑营在内的两万人转战渔阳,奔燕国郡付援蓟城。临走的时候我又为崔琰施了一次针,另外给他在山里采了一点草药,令士兵熬好了,服下,估计可以暂时遏制疾病在身体上蔓延。
山里突然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却给行军带来一定的困难。马蹄踏在沾了水的光滑的石头上会滑到,就算是不倒,也会弄得全身泥泞。这点困难不能阻碍行军。文丑下了严令,从此地绕过无终城奔渔阳出潞北,直插蓟城,四天之内,必须赶到,如有延误者力斩不赦。
第二天下午,大军至潞北,渔阳太守出迎。我一看这个太守,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难怪渔阳成了幽州六郡中唯一没有受到攻击的州郡,原来他在这里。这个人就是刘和,已故幽州牧刘虞之子,刘和。也就是我那天在细腰阁看到的人。根据幽兰的情报,这个刘和很可能是想借助匈奴和乌桓的势力,夺回他父亲失去的地盘。此人现任渔阳太守,处于燕国和右北平之间,居于蓟城之后,万一在我和匈奴兵作战的时候,他反戈一击,我该如何应付。我的脑子电转,瞬间想了几个主意,但都觉得不妥,最后侧过脸,问贾诩;“先生,我们的军粮还够不够?”贾诩阴笑,他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摇头道;“怕是只够三日之用。”
我叹了口气,为难的对站在马前,卑躬屈膝,表现的很懦弱的刘和道;“刘太守,可否借两万斛军粮来用用。”刘和差一点血压上涌,昏厥于地,心想两万斛?你把我拿去吃了算了。刘和战战兢兢的道;“公子,没那么多呀。”我点头叹气,深表同情;“既然太守为难,那么就一万斛好了,本公子是不会难为你的。”刘和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心想这还不叫难为我呢,一万斛我也没有啊,就算是有,城里的士兵也要吃喝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这不是整人吗。
我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心里骂我,当即不动声色,笑道;“本公子虽然把粮食减免一半,太守大人也不必感动,本公子一向是体恤下属的。另外,本公子征走了你这里的粮食,渔阳的守军,该缺粮了——”刘和一听这话乐了,我还没说完,他就抢着道;“公子,明鉴,这一万斛粮食若拿去了,城里的士兵可就——”我哈哈笑道;“也是,此事也很棘手,这样吧,本公子好人做到底,在给你出一个主意。”刘和一听愣了。竖着耳朵听。
我笑道;“你把城里的兵卒,拨给我三万,我管他们吃喝。”刘和这次是真的晕了;“公子,城里一共就只有三万守军,全给了你,倘若乌桓兵来犯,如何御敌。”我干笑了两声,心想只有三万,那就少要一点。摆手道;“无妨,给你留下五千,足够应付,再说乌桓兵短期内是不可能袭扰渔阳的,待本公子入蓟城破了匈奴,立即将兵卒还你,决不食言,太守——”我看着脸色铁青的刘和,咳嗽了一声,叫到;“刘太守,意下如何。”
刘和心想,你现在是幽州刺史,手握生杀予夺大权,我能反对吗?可是,我的计划——他眼珠子一转,心想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把粮食和兵卒留下来。
刘和的主意还没想到,文丑却凑过来说了一句,让刘和更加恼火的话;“假如刘太守担心渔阳会遭到乌桓攻击,那不如随公子出征蓟城。潞县的事情,公子可以交给别人处理。”
我拍了一下大腿,挑起大拇指道;“好,就这么办,玉宇【文丑的字,不太可靠,我查过很多史料,对文丑的字,都不太清晰,大家凑合着用,别笑话,如果
谁知道他的字,可以给我留言告诉我,谢谢】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文丑并不知道,刘和的阴谋,他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想到却帮了我的大忙。我根本就不让刘和说话,立即以幽州刺史的身份宣布,封刘和为裨将,随军出征。渔阳太守一职给他保留,但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文丑的部下马延代管。而且我也没有给刘和反对的机会,把他留在城外,让文丑马延将兵五千前往城内持幽州刺史印绶,征调粮食调兵遣将。
刘和看着文丑和马延进城,脸色骤然间变的惨白如纸,呼吸也变的急促,脖子粗了一圈,突然忿忿的到;“二公子因何事夺我权柄,莫非对刘和有疑心不成。”我笑道;“太守多虑了,本公子考虑到太守是个文官,不适宜居住在此险地,为了太守安全着想,将你带在身边,好保护太守。”刘和可能是气坏了,厉声怒道;“一派胡言,你分明是——”他说到这里警觉自己说错话,立即住口,惶恐的垂下头。我不以为轩,劝道;“太守多虑了,本公子绝无此意,请放宽心,待退敌之后,这渔阳太守的位置,还是留给你的。”
刘和自己所错了话,也没脸在争辩了,悻悻的上了一匹士兵牵过来的马匹,立在我身边。刘和突然道;“公子,在下总要进城去向老母告别。”我苦笑一声为难道;“军情紧急,我看就算了,文丑将军会替你问候的。”刘和不说话了,只是骑在马上冷笑。
文丑带出来的城内的守军大多是步兵,只有两千骑兵。我命文丑在后队压住步兵,自己把两千骑兵编入对中,率先而行。一路上和刘和有说有笑的,刘和却一脸的不快含含糊糊的答应着。
两天之后,大队人马经过昌平从渔阳入燕国郡,直逼燕国郡治所,也是整个幽州的治所——蓟城。
蓟城背靠燕山,面临大海【渤海】,乃自秦以来‘三边’【三边,即幽州并州凉州】之地。易水河在城外转个弯,流向北面易京。我坐在马上可以看到奔腾凄凉的河水。潺潺的水声,似乎高渐离在击缶,又似乎荆轲引吭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阵热血充斥于脑际,我一阵激情澎湃,似乎根根头发都直立起来。
落日西沉,天空中飘渺着长长云烟,云烟下是一座孤寂紧闭的边塞城阙。战旗在蓟城城楼上猎猎飞扬。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幽怨的羌笛声音,笛声凄婉吹落战士思乡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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