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金字招牌
刘子扬心想袁氏四世三公袁绍虽然名声不好,但这个儿子却是有真才学而且礼贤下士,以袁绍现在的势力,在加上淮南,天下已经占了一半,投靠他,比投靠郑宝建功立业的机会大得多了。想了想道;“承蒙公子不弃,子扬乐意效劳。”
刘子扬这一答应,鲁肃的心理防线立即崩溃,笑道;“既然子扬愿意留下,我当然也就不投郑宝了。不过有一点肃要说清楚,我是投靠二公子,可不是投靠袁绍,所以只在淮南,绝不北上。”
我心里暗笑,我就是要你留在合肥阻击孙策,有你在这里,孙策就别想靠近合肥城半步了。我正想着孙策,忽然就有人来报;“公子,孙权想见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堂堂的吴国皇帝也有低三下四求我的时候。我在心里一个劲的自我膨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奉孝,你去调拨十万石军粮,让乐就和袁胤,押送道寿春城去,哪里的粮食应该见底了。”郭嘉笑道;“好,我立即去办。”
“仲谋,这次多亏了你呀,我替淮河两岸的老百姓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他们恐怕又要遭受兵祸之苦。”我一见孙权的面,就亲切的拉着他的手说。孙权差点没气疯,抽回手,冷冷的道;“不但是没让百姓受苦,而且还给公子解决了粮食危**。”
“是的,是的,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仲谋,怎么说呢,你这样帮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坦白说我并没有虐待孙权,我也不敢,因为他是我在三国演义里看到的自认为最随和最明事理的君主。孙权现在住的这间房,原本是我的房间,合肥的这所将军府中最舒适的一间房了,当然肯定比不了他自己家舒服。每天好吃好喝好酒,另外怕他想家,还派了四名他大哥孙策送来的美女轮流的伺候他。这就够不错的了,主要是想和他搞好关系。还有周泰,被我抓回来的时候,根本失血过多奄奄一息要翘了,要不是我这个华佗高徒,他指定一死。周泰就在孙权隔壁两人整天串门密谋逃跑,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宽宏大量,既不限制两人自由,也从没有搞文字狱那一套,不让两人说话,只不过是又多派了五百人把刀子磨得闪光在这里看守。
“不知道袁二公子打算何时放我们回去。”孙权单刀直入。我也不跟他玩虚的,叹气道:“我也很为难,仲谋,你哥哥孙伯符,他没有把许下的赎金交足,让我怎么放你,你自己说,这能怪我吗?”孙权心想不怨你怨我倒霉,怎么落到你这个无赖手上。孙权道;“你给我取纸笔来,我修书一封,你送到江东军大营去,我哥哥自会把剩下的东西送来。”我迟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孙伯符将军已经撤兵回吴郡去了,你要送信,只怕要等上一段时日,吴郡距离合肥可是不近呢。”
“回吴郡,怎么回事?”孙权的脸色骤的变的苍白如纸,还以为他大哥孙策把他给抛弃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孙策撤兵的原因,以我看来他怎么也要等到救出孙权之后才走的,像他这样缴了一半赎金又撤兵的,还真是没见过。
孙权那里知道,他大哥孙策这一次是——
孙权道;“好吧,我写了信,你差人送去,我在这里等着。”我道;“好吧,只怕要半个月的功夫。”孙权稳如泰山,真正的坐到了喜怒不形于色;“没关系,我等。”我这刚要说理解万岁之类的话,就听到周泰又在旁边的房间问候我袁家的列祖列宗,还好他从没有问候过我母亲,不然,我非宰了他不可。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就装作没听见,对孙权道;“仲谋,可有兴趣,对上一局。”孙权淡淡的道;“好,你拿棋盘过来。”
孙权的围棋下的一般,被我连杀了三盘。不过他果然是做大事的,仍然保持这好整以暇,面带笑容。孙权落了一子,看着我道;“不知二公子对于令尊也曹操之争如何看待。”我笑了笑,一边下棋一边道;“不知道仲谋对当今天下的形势如何看待。”所答非所问。
孙权心想这家伙怎么和我一样狡猾,滴水不漏的。笑了笑道;“既然二公子问起来,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孙权以为,当今天下的形势,实际上取决于令尊与曹操之争。”
哦,我下子的手,颤了一颤;“愿闻其详。”孙权道;“很简单,袁氏若胜,必定会席卷北方,曹氏若胜,也一样席卷北方。三分天下有其二也。”我的手颤了一下;“不一定吧,北方还有韩遂马腾张燕公孙度张绣张鲁,都不是易于之辈,手下兵马加起来还有百万,不是这么容易征服。”孙权笑道;“二公子是在考我,其实你的心里早有成竹在胸。”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孙权,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惊讶,心想这个孙权真是厉害,竟然有这种见识。孙权道:“北方形势表面看来错综复杂,实际上这种复杂都来自于袁、曹,像黑山贼张燕,一味观望,局促一地裹足不前,根本就没有争天下的心思,如果他有这种心思,就在令尊的身后,捅一下子,以张燕十几万人马和他本人的骁勇善战,冀州幽州一代一定难以应付。公孙度这人一心想要关起门来在辽东做土皇帝,他不会参与中原的事情。韩遂马腾的西凉劲旅倒是不好对付,不过关中的军阀有十几个,面和心不合的,也不难拿下。至于张绣,张鲁这些人也不过是和张燕一样在观望等待下注而已。不足为虑。”
孙权的话,不知道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是别有用心,我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冷道;“其实统一天下,没有这么困难,依我看不论是曹胜,还是袁胜,接下来的一步,都不是解决张鲁张燕或者是关东诸将,而是——”孙权凝眉道;“公子的意思?”我笑道;“是刘表,和江东。”
孙权不以为然道;“何以见得?”我心想何以见得,老子在三国演义上看来的,哪还能有假吗?
我说道;“仲谋这几日在合肥可能消息不太灵通,我告诉你,现在刘表的势力,已经不比袁军和曹军差了。不但不差而且论兵精粮足养精蓄锐,只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权笑道;“刘表只有四郡之地,怎么能和青冀幽并四州之地相提并论。”
我重新坐在孙权对面;“昨日刘表已经击败张羡,夺取了荆州附近的长沙、桂阳、零陵、又西取南郡。基本上统一了江南。现在的刘表地方千里,带甲战士四十万,势力雄厚的很呢,看来仲谋想报父仇不太容易。”
孙权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又笑了;“我报不报父仇,倒不是耽误之极,权此刻只是为曹操担心,倘若刘表出兵许昌,曹操三面受敌,必败无疑。”我大笑道;“刘表害怕江东孙策在他出兵的时候偷袭荆襄他是万万不敢统兵中原的。”
假如刘表当时真的出兵许昌,天下形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从孙权房里出来一直都在想。想的入神了,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竟然是鲁肃。这是天色已经黑透,将军府虽然点起灯火,仍然昏暗,再加上这几天下的大雪,在院子里结成薄冰,人走在上面一滑一滑的,需要小心翼翼才不会摔倒。
鲁肃被我撞了一下,顿时身子向后仰去。我一看,这么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岂能放过,说什么也要利用一下。这么多年来练得功夫没有白练,我的身子快速的转动,侧身到鲁肃身后,一下子趴在地上,紧跟着鲁肃的身体就压在我身上,地底的寒气,和鲁肃的重量,差点让我叫娘。鲁肃急忙起来并连带着把我扶起来。我一再的道歉;“先生恕罪,刚才走的太匆忙了,竟然没看到先生过来,这才撞了先生。”鲁肃一脸苦笑心想这二公子的确有周公礼贤下士的防范,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鲁肃问道;“二公子,似乎有心事。”我一看时辰,见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便邀请鲁肃;“对了,正好有事请教先生,不如先生到我房里去,我还饿着肚子,我们吃点东西再聊。”鲁肃也是满腹才学无处施展,一听去就去。
我吩咐下面的兵卒做饭,然后送到我房里,和鲁肃一起吃了,鲁肃就问;“二公子刚才想什么心事想的这么入神。”我把孙权刚说的话,说了一遍,接着问道;“不知道先生对天下大事如何看待。”鲁肃笑道;“二公子既然问起来,我就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听听,其实当今天下若论势力有‘六雄’论地域有‘二霸’”我眼睛亮了,问道;“先生说的详细一点。”鲁肃道;“所谓六雄,就是令尊、曹操、刘表、孙策、还有刘璋、刘备。‘二霸’就是东吴的鱼米之乡长江天险,和益州的沃野千里险峻山峰。这两地农业有长江之力,而且都有天然屏障,都可以自守。六雄之中令尊最初仰仗的是你们袁家四世三公的威名,不过恕我直言,令尊和令叔袁术,把这种威名看的太重了。
四世三公远远比不上曹操的大汉丞相和刘备的大汉皇叔。正所谓出师有名名正言顺,想在这个乱世中有所发展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块金字招牌,以前没有曹操和刘备的时候,你们袁家的招牌最亮,所以招揽的人才最多,可是刘备和曹操的皇叔丞相一出来,就立刻把袁家比下去了。刘表也是皇亲国戚,可是他不会用,相比之下,他比刘备差得远了,这人只不过只会标榜自己礼贤下士是清流党人,招牌太小,所以无人问津。至于孙策和刘璋,就不能小看了,因为这两人就是我刚才说的‘二霸’他们没有招牌,靠的是‘地利’刘备的皇叔靠的是‘人和’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天时’了。刘备这个人虽然现在一直默默无闻,不过如果把刘表的地盘给他,那天下将少有人可以与他争锋。”
鲁肃顿了顿接着道;“六雄之中,两两不能并存,令尊与曹操争夺北方霸权,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南方的刘表和孙策共饮长江之水,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谁能先发制人,谁就可以统一南方。接下来就是西川,刘璋这人没本事,不过他的江山很稳固,这里似乎没有刘备可以发挥的空间。”
我沉思着问;“假若,我父在北方胜出,接下来又当如何?”鲁肃眼中精光爆射,沉声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先拔西川后图江南。”我心想,那不是把刘备彻底赶绝了吗,刘备没了四川,就等于失去了三分天下的机会,诸葛亮也不用出山了,因为他的隆中对彻底作废。不过这怎么和曹操的战略不一样呢。依照曹操的想法,刘璋暗弱,不足为虑,先打败了刘表和孙权,刘璋张鲁将不战而降。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想到这里就问;“假如先统一南北,是不是更快一些。”鲁肃道;“刘表和孙策的势力比刘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为何要舍易求难,灭了张鲁刘璋,就可以从长江进入江南,到时候从西川与寿春两路夹击刘表,刘表必败无疑。而且,江东孙氏和刘表有杀父之仇,你逼得他紧了,两边就会联合,假如你出兵西川,两边必定死战,倒时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我苦笑道;“先生,我也想弄个和刘备曹操一样的金字招牌,你看有没有办法。”鲁肃站起来沉思了半晌,才道;“若我猜得不错,令叔袁术的传国玉玺应该在你的手上吧。”我点头道;“是的,的确在我手上。”
鲁肃突然看着我笑;“听说你绑架了孙策的弟弟孙权向对方勒索粮饷。”我心想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这——其实——那个——”鲁肃摆手道;“二公子不要误会,鲁肃绝不是扭捏作态之人,只是想出一条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将=讲”我痛快的说,既然是妙计,为什么不说。鲁肃神秘的道;“就只怕二公子不舍得。”我心里着急;“先生说来听听。”鲁肃试探道;“假如公子把传国玉玺献给曹操——”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为什么——”鲁肃失笑;“公子不要紧张,听我把话讲完。我的意思是把玉玺献给当今皇上,皇上收到玉玺,对于这个天大的功劳当然要有所奖励,那么公子完全可以要一个金字招牌——”“勒索——”我脱口而出。鲁肃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以肃之见传国玉玺留在身边只会害人,一点用处没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把它留在身边久了,就会招人话柄,说你想要犯上作乱,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啊。”我一想也对,他妈这玩意还能招致人疯癫,一看见它就有种相当皇帝的冲动,还是扔给曹操好一点。
“可是,此时=事被我父亲知道,他——”我为难道。鲁肃立即住口不语。心想这可就是你的家务事了,我管不了。
我想想这传国玉玺的确是只会害人,如果我把它带回冀州,老爹一定会做皇帝梦,不如先斩后奏,献给皇帝,让它物归原主算了。还能换个金字招牌何乐而不为呢。下定决心,又问;“以先生之见,该怎么来换这个金字招牌,换个什么样的金字招牌。”
鲁肃沉吟道;“这样,容肃考虑周详,明天回禀二公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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