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在也门，他还在等合适的时机说出那个关键词。

乔尔森在回美国接受帕内塔面授机宜之后，先到巴格达，跟高毅秘密会面，带来了帕内塔的指示。

“我是带着使命来的！”

乔尔森的得意和喜悦已经无法隐藏，见到了高毅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他已经得到了使命。

当然，乔尔森这么说并不是他想炫耀什么，而是想告诉高毅，他已经得到了帕内塔的认可，不再是帕内塔通过克劳福德遥控的某某某了。

要是乔尔森没能得到帕内塔的认可，那他就不会出现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永远消失。

现在乔尔森带着帕内塔的使命而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成了帕内塔的人，可能还不到心腹的地步，但是绝对被帕内塔当成了可用的人。

高毅立刻道：“恭喜，你成功了。”

乔尔森很是舒畅的吐了口气，然后他低声道：“帕内塔详细问了我很多事情，包括我跟你们的第一次接触，对你的看法和评估，还有整件事的发展，最后他让我回来跟你们合作，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实力，是不是真的能给钱，最后，他让我代他收钱。”

高毅很诧异的道：“代他收钱？替他保管吗？”

“是的。”

高毅连连点头道：“帕内塔很小心啊，而且他也够大气，竟然敢让你替他收钱，唔，他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管钱的？”

“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又是一个考验吧。”

“那么克劳福德呢？他怎么样？”

说到了克劳福德，乔尔森的神色微微一黯，低声道：“克劳福德肯定是完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帕内塔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是物理消灭还是再次调职，前者有些过于苛刻了，后者又过于宽松。”

克劳福德收了一千万倒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是他知道的太多。

高毅摊了摊手，道：“你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希望克劳福德能识相，他要能懂的闭嘴当然是最好的，可问题是……”

乔尔森低声叹了口气，道：“问题是克劳福德真的欠缺成为一个大人物的必要素质，黑人里面不是没有大人物，但克劳福德的条件很好，却依然没能上去，就是因为他真的不够机灵，他知道闭嘴的重要性，但他不懂及时收手，最致命的是，他喜欢独吞！”

一个人可以蠢，可以笨，可以坏，可以贪，然后依然混的很好。

而克劳福德其实不蠢，不笨，坏也没有多坏，贪也贪的很正常，但他不该独吞，最要命的是，他不该独吞。

但凡克劳福德收了一千万之后肯给帕内塔拿上三成，帕内塔这会儿都能留下克劳福德一命。

高毅淡淡的道：“你怎么说的？”

乔尔森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说的，绝不能当叛徒，所以我自始至终没有出卖克劳福德，为什么我这次去了四天时间，是因为我到了美国之后，立刻就被控制了起来，帕内塔让人给我用刑，问我克劳福德的事，但我没说。”

高毅极度诧异道：“你回去被用刑了？”

乔尔森点头道：“是的。”

上次乔尔森重伤回国，以为要被审讯，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这次乔尔森回国，以为是要接受帕内塔的考验，然后要被重用的，结果他回去受了刑。

高毅不知说什么好，他下意识的摊手道：“到底怎么回事？”

乔尔森苦笑道：“克劳福德太没用了，我回去之后，帕内塔开始让人审问我，但我什么都没说，我就说克劳福德没收钱，我也没收钱，只说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很可能是你在造谣，在撒谎。”

高毅微微点头，而乔尔森继续道：“然后等了两天，帕内塔亲自拿着证据砸在了我的脸上。”

“什么证据？”

“克劳福德没有把钱转到自己的账户上，他没那么蠢，但他用了六个假账户，把一千万转移到了六个假账户上，他没有偿还所有的贷款，那样太明显，很难逃过财务监察，可他用的空白账户是cia自己做的，他以为把这些账户从cia的系统内抹除就没人知道了，这个白痴！”

乔尔森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他继续道：“cia的假账户可以让别人查不出来，可是帕内塔怎么可能查不到，六个账户，分十一次，一共转入了九百零二万美元，倒查付款账户，帕内塔拿到了一切资料，他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砸到了我的脸上。”

克劳福德的操作不能说是蠢还是聪明，说他蠢，他还知道不用自己的账户，可说他聪明，他却用了cia自己开的一些假账户，为了给那些特工提供方便用的假账户。要是没人特意调查克劳福德，那他的做法不会有事，可一旦有人注意到了克劳福德，那他这么干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能说克劳福德太懒了吧，这种事上还要占cia的便宜，结果把自己的人头送上去了。

高毅觉得好笑，忍不住道：“好吧，懒惰是致命的，那么然后呢？”

乔尔森摊手，道：“我当然是愤怒，不解，对克劳福德收了一千万的事情极度震惊，然后就是迷茫和失落，但我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被折磨的很了，我就说克劳福德是我的上司，我不会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

高毅点头道：“厉害，这个时候要是我的话，可能就选择说实话了。”

乔尔森低声道：“因为我判断帕内塔是个极度多疑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他指派的那些手下，因为问到关键处，他让所有人离开，关闭了所有录像设备，亲自并且是单独问我，这时候，我就觉得他可能喜欢，不是，他是需要一个极度忠诚的傻瓜。”

“所以你就把自己当成了傻瓜。”

“是的，帕内塔对我的沉默很高兴，然后他就说克劳福德做的事跟我完全无关，不管我是否收了钱，只要我肯给他做事，只为他一个人做事，他就给我一个机会。”

乔尔森拍了一下手，道：“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是帕内塔立刻说他会收到两千万美元，我替他收钱并保管，而这笔钱里有我二百万。”

高毅大吃一惊道：“给你二百万？十分之一，帕内塔够大方的啊！”

乔尔森低声道：“是的，我也是这个反应，然后我对他的大方和慷慨表示了极度的不解和震惊，就好像我这辈子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最后，我给他提供了一些精准的情绪价值后，帕内塔立刻就决定彻底收服我了。”

高毅饶有兴趣的道：“哦，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是天使吗？”

乔尔森笑了笑，道：“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只是我当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乔尔森做了个表情，冯标式的表情，先是表达震惊，接下来就是感激，所以这个表情主要表达的情绪是感激而非震惊。

有些人说话没有说服力，是因为表情和肢体动作配合不到位，而乔尔森这种做出一个固定模式的表情包就简单很多了。

“不错，你学的很快。”

乔尔森叹了口气，道：“主要还是风向标教的好，虽然我跟他学习时间不长，只有几个小时，可他已经改变了我的一生。”

“嗯，回头你好好感谢他。”

乔尔森重重点头，然后他继续道：“帕内塔看到的表情后就笑了，然后他很认真说了一句话，他说白人不会跳舞，黑人借钱不还。”

高毅表示不解，乔尔森解释道：“意思就是黑人不能见到钱，我觉得他是想用这句谚语表达对克劳福德做法的结论，然后，他就开始给我布置具体的任务了，我问他克劳福德会怎样，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完，乔尔森低声道：“帕内塔让我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具体怎么准备的，到底是不是找了人，准备在哪里动手，在得到这些信息后马上通知他，现阶段，帕内塔最关心的还是自由风，另外，帕内塔让我告诉你，他有一个很不错的军火买家，可以帮忙牵线给找个生意。”

“我们已经找好了人，可以告诉帕内塔，主要力量是战斧佣兵团，另外有个乐高佣兵団作为辅助，以帕内塔的实力，查到这些应该很容易，佣金和安排都合适。”

乔尔森点头，然后他继续道：“那么伏击地点定了吗？”

“还没有，这个不急。”

乔尔森立刻道：“帕内塔给了个建议。”

高毅微感诧异，道：“哦，他关心这个我理解，但是他喜欢插手最前线的事情，喜欢微操？”

乔尔森摇了摇头，道：“他说自由风可能会调动很多资源，因为自由风绝对无法承受再一次失败了，所以他让我提醒你一定要加强警惕，而你上次干掉纳奥威之后的做法就不错。”

“干掉纳奥威之后的做法？什么？”

“高射炮放平打！”

高毅恍然大悟，乔尔森笑道：“帕内塔让我劝告你，上次的办法不错，所以你最好找个合适的地方，把高射炮准备好，能用什么重武器就用什么，这样的话，不管自由风带多少人，不管自由风带什么部队都得完蛋。”

高毅笑道：“帕内塔挺狠啊，不过他这个建议……可以考虑，唔，可以考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