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水声响起时, 檀灼纤细小腿软得想要坐回床上,然而站在床边的男人却牢牢掌控住她的腰肢。
檀灼腰细,仿佛稍微一用力便能折了, 朝徊渡就这么仗着自己身高优势, 轻松掌控一切, 呼吸间是浓郁的荔枝玫瑰香, 依稀还掺杂着极淡木质香。
安静华美的房间内, 在水渍声音萦绕下,忽而响起男人极浅的笑音, “偷偷用我的沐浴露了。”
檀灼指尖不知不觉陷进了男人乌黑潮湿的短发间, 半个身体的重心几乎都放在他身上,这样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乍然听到这话,迷离的眸子微微睁开,被伺候的有些舒服, 在夫妻事上, 首次不够般主动的催促:“夫妻之间怎么能是偷偷, 我是正大光明……唔, 左边也要。”
“轻轻的,不能咬。”
起初刚被他触碰上时, 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 头皮发麻的刺激,后面逐渐因为他的温柔而沦陷。
从被迫变成了主动。
男人不疾不徐:“确定不咬?”
几分钟后。
檀灼眼尾溢出生理泪珠, 悬挂在卷翘眼睫上, 摇摇欲坠。如料峭红梅之上点缀着晶亮的水色。
“咬一下,痒~”
“朝太太给我打多少分?”
“六十分,勉强及格。”
“哦?那朝某要多多练习。”
“下,下次吧, 剩下四十怕你骄傲。”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水霹雳啪啦敲在玻璃窗上,发出水花四溅的声音,而隔着檀灼新换的华美酒红色钻石流苏窗帘,室内似与外面声音共舞。
伴随着这场猝然而至,又蓦然而止的暴风雨,江城盛夏即将到来。
翌日清晨,厚重的窗帘自动开启,别墅外面像是被水洗了一样,分外的干净清透。
檀灼醒得早,难得发现床边没有空,入目便是朝徊渡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美面容,睡着时,眼睫安静垂着,落下浅浅的阴影。
在早晨的阳光下,男人骨相太优越,即便睡着眉目依旧清隽如画,没有睁眼时会洞察一切的侵略性,有种清润质感。
檀灼多看了好几眼,忽而发现,他的睫毛好长。
想去拔几根。
然而没等她付诸于行动,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他胸口随意缠绕着的黑色缎带,衬得他冷白肌肤有种清冷诡谲的神秘,边缘露出一道道刺青。
檀灼小心翼翼地逼近了,扯开边边,露出完整的一段经文,刚屏气凝神准备细品。
谁知,还是泄露了几缕呼吸,隔着凌乱的缎带,轻轻洒落在男人胸膛。
清晰看到……朝徊渡肌肉细微动了下。
完蛋。
不会醒了吧?这么敏锐?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江城,而是在深城。
相隔了四百公里,将近四五个小时的路程,昨天因为堵车的缘故,师兄愣是开了五个半小时。
等朝徊渡到了,还得好久好久,而且万一他又有急事,来不了怎么办。
况且,今晚肯定赶不来了……
檀灼倒在酒店枕头上,望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倏尔浮现出携带的某样东西,匆匆下床,打开衣柜内半合的行李箱,将塞在里面整整两天一夜的枕头拿出来,揣进怀里,用脸蛋蹭了蹭。
淡淡的木质白檀香气息瞬间充斥整个呼吸。
原本一直紊乱的心跳,也逐渐平静。
檀灼以为自己应该睡不着的。
但是莫名其妙的,抱着朝徊渡的枕头,又枕在酒店散发着清香的枕头上,她居然在满室耀眼的灯光里,慢慢陷入了沉睡。
并未发现,自己是那种毫无意识的沉睡。
童童是个夜猫子,等到玩够了游戏,准备睡觉时,已经快要1点。
想起檀灼之前的反应,有点担心,她手里有檀灼房间的卡,所以准备悄悄去看一眼,如果睡了自己就放心回来睡觉。
谁知。
房间内居然是空的!, ,
很快,他便精确到那本藏书如今在老宅的具体方位,犹豫道:“如今老爷子将老宅盯得紧,恐怕得您亲自去取。”
朝徊渡看着外面浓郁夜色,长指慢条斯理地揉了揉倦怠的眉心。
崔秘书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不如明日再去?”
朝徊渡溢出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现在去。”
家里那朵花娇贵得很,脾气又大得很。
然而,等朝徊渡连夜回老宅取回来时,家里却是空荡荡的。
“太太呢?”
管家表情迟疑:“太太不在。”
不在?
朝徊渡视线略过管家的表情,偏冷的音质淡而散漫:“去哪儿了?”
既然您问了,那我可就直说了。
管家咳嗽了声:“太太说,她要离家出走三天。”
最后补充解释,“太太应该是开玩笑的,我听梅先生的意思,他们应该是深城出差。”
朝徊渡将手里的古籍往茶几上一抛。
很好,他养的花,悄无声息的离家出走。
直到朝徊渡回房间休息,看到床上少了个枕头。
并且‘犯罪分子’还掩耳盗铃地将另一个枕头推到他的位置。
男人薄唇浸透着淡淡的弧度:看样子,这花也跑不远,毕竟连家里的空气都离不了。
来深城的第一天非常顺利。
第二天白天也很顺利,梅溪汀拍下了他心仪的东汉古玉,且确实是一对的,檀灼也与他朋友接上头,对方对她带来的两幅山水画非常感兴趣。
檀灼和他聊了聊,谈得很顺利,将自己的要求说清楚,比如不能倒卖,不能上国外拍卖场,不能流到国外。
对方极有诚意,也很痛快,签下合同后,便付了定金。
师兄确实没坑她,这个买家可以长期联系。
梅溪汀和朋友去续摊儿,檀灼便和童童便先回酒店。
酒店门口。
童童去停车,檀灼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方的罗马柱旁,里面灯火辉煌,外面是一条主街道,车水马龙,也极为热闹,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正在玩手机的檀灼,却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毛骨悚然,呼吸都窒了瞬。
是熟悉的、并且消失许久的窥视感。
因为消失的时间太长,檀灼都以为这人放弃了。
如今怎么会在深城出现。
来深城是偶然行程,就连檀灼自己都是临到出发时才接到梅溪汀的电话,那人怎么会第二天就跟来了。
檀灼蓦地转身,看向另一端的罗马柱,随即慢慢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两根柱子周围都没有藏人。
而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很多,她几乎每个经过的人都扫了一遍。
不是、这个也不是。
檀灼攥了攥冰凉的指尖,她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虽然只有一闪而逝,突然觉得酒店门口不怎么安全了,万一来辆车,直接把她拉上去怎么办。
果断地给童童打电话。
檀灼还是很有戒备心地找了个酒店服务人员送自己回房间。
避免自己落单。
檀灼一进房间,立刻把所有灯打开,确认没有人后,才让服务员离开。
没几分钟。
童童拎着檀灼落下的合同书回来了。
檀灼看着她额头都是汗珠,还气喘吁吁,给她倒了杯水,“跑什么,我又丢不了。”
“这可是两个亿的合同呀!”
童童双手奉上,“我真怕弄丢了。”
檀灼被她逗得笑了下,“月底给你发奖金。”
“以后别跑这么快了,免得摔了。”
“谢谢老板!”
童童一口气喝完杯中水,这才稍微平复下来,随口闲聊,“嗯嗯,我刚才就是跑太急,在走廊和把一个人撞墙上了。”
檀灼刚准备问她有没有撞到。
童童便继续,“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呢,那人居然站起来就跑了,不知道还以为撞人的是他呢,真好笑。”
“他胳膊都被撞破皮了,匆匆跑了。”
越听,檀灼越觉得不对劲,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直被她握在手心里的芍药小镜子,沁凉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大脑,强迫自己冷静。
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淡了下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满室炽白的光线下,少女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压迫感也很强,吓得童童说话都紧张:“就一个男的,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没太看清楚脸。”
“反正神情挺着急的。”
檀灼这次想着和师兄他们一块不会落单,所以并没有带保镖。
毕竟她是来工作的,还是和同事一起。
谁知,消失那么久的窥视者居然也在深城。
不行,必须摇人。
檀灼打开手机,啪啪敲了好几下。
童童以为檀灼害怕,还提议:“要不然我陪你一起?”
檀灼果断拒绝:“没事,我等会把门反锁就行。”
她可不想半夜梦游把童童吓死,到时候从哪儿在找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助理。
一小时后,檀灼洗过澡,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她没穿睡裙,而是换上了棉质的白T和运动短裤,随时准备逃跑的睡前穿搭。
酒店白色大床上,檀灼倚靠在床头,打开手机,发现自己之前给朝徊渡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都九点半多了,难道还在加班吗?
檀灼准备等到十点,要是朝徊渡还没来的话,就给他打电话。
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有点害怕。
灯光全部亮着也没什么安全感,于是她准备刷一下小视频转移注意力。
岂料……也不知道大数据是不是已经可以直接读脑了,她怕什么,就给她推送什么。
什么单身女子酒店遇害。
什么被分尸。
越刷檀灼手指抖得越厉害。
她立刻退出小视频软件,一个电话打给朝徊渡:“老公,快来护驾!”
不然今晚不要睡了。
睡着害怕自己梦游去什么奇怪的地方,遇见奇怪的人,不睡又要在这个偌大空间内待整整一夜,更是极大的精神折磨。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在这种空旷寂静的空间内待着。
朝徊渡接到檀灼电话时,刚刚结束酒局,由于今天初十。
合作方都会了解朝总的往日的爱好与习惯,自然知晓,他每月十日戒斋之事,更不敢逼迫喝酒,只能为了表达尊重,自个闷头喝。
双方及精英团一齐下楼,朝徊渡接起了檀灼的电话,传入耳中的便是这么一句。
朝徊渡长指半搭在木质的扶手,悬在上方的仿古灯映得男人轮廓分明的侧颜俊美昳丽,一直没有半分情绪的眸底浸了淡泊的笑痕:“不是离家出走?”
旁边合作商一晚上了,没见过朝总有个神色变化,此时诧异看过去。
这是跟那位传说中的胆大包天的小娇妻通话?
没错,朝徊渡脖子上那两个咬痕,已经传遍了整个合作圈层。
檀灼小声交代:“我出差啦,是正经事儿。”
“你在哪儿,有空吗,我怀疑跟踪我那个人也在酒店里。”
朝徊渡唇间笑弧淡了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回道:“在星鹭酒店见客户,现在已经结束了。”
檀灼还真知道这个酒店,因为……
“他们家甜品师做的蓝莓千层酥特别好吃,又酥又脆奶香蓝莓香十足还不腻。”
不对,话题歪了,她赶紧扯回来,“你今晚能不能来陪我睡,我害怕。”
尾音有点颤,不是装的,是真的怕。
朝徊渡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今晚不行。”
檀灼气呼呼挂断,留下一句:“我就知道!骗子!还答应我随时都能来陪睡!”
电话挂断后,朝徊渡眉心陡然蹙起,冷冰冰的眼神却扫向旁边的崔秘书,“还没查出来?”
崔秘书:“有锁定几个人,只是……”
太太给出的全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光是排查就排查了三遍,现在已经锁定了四个人,原本是打算从太太这边着手,岂料那人许久没有出现。
这次出现了,太太居然没带保镖!
“我这就安排保镖连夜赶过去。”
朝徊渡:“我亲自过去。”
从江城到深城开车要四五个小时,等抵达深城已经凌晨了,今晚当然到不了。
可是小姑娘根本没耐心听他说完,就炸毛了。
给她发了个微信消息,便收起手机继续下楼。
走到柜台前时,朝徊渡想起她那句嘀咕,云淡风轻地敲了敲台面,“打包两个蓝莓千层酥。”
刚才去厕所回大厅的客户恰好听到这话,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您没吃饱?”
朝徊渡语调淡然说:“带回去喂花。”
客户以为自己喝高了出现幻觉:“嗯?花还能吃甜品?”
朝徊渡:“我的花能。”
客户恍然大悟:“我懂了,变异花种,不愧是世家背景,什么神奇的花都有。”
一直到朝徊渡的身影消失在酒店。
合作商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朝总喻指的好像是人!!!
呸呸呸,酒后还要吃一口狗粮。
檀灼气鼓鼓地挂断电话,还没气几秒,紧接着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Zhd:【等着,凌晨后到。】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江城,而是在深城。
相隔了四百公里,将近四五个小时的路程,昨天因为堵车的缘故,师兄愣是开了五个半小时。
等朝徊渡到了,还得好久好久,而且万一他又有急事,来不了怎么办。
况且,今晚肯定赶不来了……
檀灼倒在酒店枕头上,望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倏尔浮现出携带的某样东西,匆匆下床,打开衣柜内半合的行李箱,将塞在里面整整两天一夜的枕头拿出来,揣进怀里,用脸蛋蹭了蹭。
淡淡的木质白檀香气息瞬间充斥整个呼吸。
原本一直紊乱的心跳,也逐渐平静。
檀灼以为自己应该睡不着的。
但是莫名其妙的,抱着朝徊渡的枕头,又枕在酒店散发着清香的枕头上,她居然在满室耀眼的灯光里,慢慢陷入了沉睡。
并未发现,自己是那种毫无意识的沉睡。
童童是个夜猫子,等到玩够了游戏,准备睡觉时,已经快要1点。
想起檀灼之前的反应,有点担心,她手里有檀灼房间的卡,所以准备悄悄去看一眼,如果睡了自己就放心回来睡觉。
谁知。
房间内居然是空的!, ,
很快,他便精确到那本藏书如今在老宅的具体方位,犹豫道:“如今老爷子将老宅盯得紧,恐怕得您亲自去取。”
朝徊渡看着外面浓郁夜色,长指慢条斯理地揉了揉倦怠的眉心。
崔秘书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不如明日再去?”
朝徊渡溢出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现在去。”
家里那朵花娇贵得很,脾气又大得很。
然而,等朝徊渡连夜回老宅取回来时,家里却是空荡荡的。
“太太呢?”
管家表情迟疑:“太太不在。”
不在?
朝徊渡视线略过管家的表情,偏冷的音质淡而散漫:“去哪儿了?”
既然您问了,那我可就直说了。
管家咳嗽了声:“太太说,她要离家出走三天。”
最后补充解释,“太太应该是开玩笑的,我听梅先生的意思,他们应该是深城出差。”
朝徊渡将手里的古籍往茶几上一抛。
很好,他养的花,悄无声息的离家出走。
直到朝徊渡回房间休息,看到床上少了个枕头。
并且‘犯罪分子’还掩耳盗铃地将另一个枕头推到他的位置。
男人薄唇浸透着淡淡的弧度:看样子,这花也跑不远,毕竟连家里的空气都离不了。
来深城的第一天非常顺利。
第二天白天也很顺利,梅溪汀拍下了他心仪的东汉古玉,且确实是一对的,檀灼也与他朋友接上头,对方对她带来的两幅山水画非常感兴趣。
檀灼和他聊了聊,谈得很顺利,将自己的要求说清楚,比如不能倒卖,不能上国外拍卖场,不能流到国外。
对方极有诚意,也很痛快,签下合同后,便付了定金。
师兄确实没坑她,这个买家可以长期联系。
梅溪汀和朋友去续摊儿,檀灼便和童童便先回酒店。
酒店门口。
童童去停车,檀灼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方的罗马柱旁,里面灯火辉煌,外面是一条主街道,车水马龙,也极为热闹,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正在玩手机的檀灼,却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毛骨悚然,呼吸都窒了瞬。
是熟悉的、并且消失许久的窥视感。
因为消失的时间太长,檀灼都以为这人放弃了。
如今怎么会在深城出现。
来深城是偶然行程,就连檀灼自己都是临到出发时才接到梅溪汀的电话,那人怎么会第二天就跟来了。
檀灼蓦地转身,看向另一端的罗马柱,随即慢慢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两根柱子周围都没有藏人。
而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很多,她几乎每个经过的人都扫了一遍。
不是、这个也不是。
檀灼攥了攥冰凉的指尖,她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虽然只有一闪而逝,突然觉得酒店门口不怎么安全了,万一来辆车,直接把她拉上去怎么办。
果断地给童童打电话。
檀灼还是很有戒备心地找了个酒店服务人员送自己回房间。
避免自己落单。
檀灼一进房间,立刻把所有灯打开,确认没有人后,才让服务员离开。
没几分钟。
童童拎着檀灼落下的合同书回来了。
檀灼看着她额头都是汗珠,还气喘吁吁,给她倒了杯水,“跑什么,我又丢不了。”
“这可是两个亿的合同呀!”
童童双手奉上,“我真怕弄丢了。”
檀灼被她逗得笑了下,“月底给你发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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