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甄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没人,下意识坐了起来。
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缎子面一样光华的肌肤。
她的肩膀薄而圆润,和修长的脖颈形成了一副由简单线条构成却动人心魄的美图。
她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很瘦,可没有衣服的时候又不见什么骨感。
尤其是胸前两团雪白雪白的地方,丰满的让人难以置信。
被子滑落的时候在依然还凸起着的两点上轻轻且快速的擦过,让她不由自主的娇羞起来。
“小公爷?”
她轻轻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在床边摸索了一会儿也找不见衣服,这让田甄更是窘迫起来,就这样起身去找衣服的话,那真是一点儿遮拦都没有。
小公爷徐胜己不算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昨夜对她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
可偏偏是拿捏了她的性子,这种稍显粗暴的征服感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扶着床头起身的那一刻她光华水润的后背就暴露出来,腰线和臀线又是靠着这简单的线条,构成了一种能让让人原始野性爆炸起来美,有些小线条,隐于这大线条之内。
就在她寻找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的衣服的时候,门外的侍女轻轻开口。
“小姐,有人求见。”
曾经,她是站在门外轻轻唤一声小姐的侍女,现在,她是被人唤作小姐的人了。
“是谁?”
田甄一边快速起身从柜子里翻找衣服,一边回了一声。
门外的侍女回答道:“是一位老人家,说是小姐旧识。”
田甄猜到是那个老皮匠,穿好衣服后在梳妆镜前坐下来:“你带他去客厅等我,我稍后就到。”
对镜梳妆,这才注意到脖颈和胸前的红痕犹在。
田甄心里莫名慌了一下。
她已经忘了昨夜里自己有多配合,甚至有多痴迷,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哀求的,好像记不清楚了,又或许是不敢回想。
梳妆好她连续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保持着端庄的姿态走到客厅。
果然是老皮匠。
一看到她进门,老皮匠那双昏黄的老眼仿佛就洞穿了一切。
在这一刻,老皮匠的眼神格外复杂。
“小公爷不在。”
田甄在主位坐了。
老皮匠道:“我知道他不在,我是看着他出门才来的。”
他就那么目光灼灼的看着田甄:“看看你啊,现在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
田甄莫名其妙的心里一慌然后一怒。
老皮匠这话,不能说一点儿讥讽的意思都没有,尤其是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她你原本也不过是个侍女。
“前辈有话直说。”
田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满。
“我只是来提醒你的,你是家族的人,你在为家族做事,你不可能是将来徐胜己府里的女主人。”
田甄放下茶杯:“前辈如果一大早只是来提醒我这个,那你说完就可以走了。”
老皮匠道:“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不要被徐胜己蒙蔽,他最懂如何俘虏人心,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懂。”
“你现在的样子足以说明你已经被他俘获,以后只要事关徐胜己你就不可能再保持理智。”
他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家里人是不会放任你的。”
田甄脸色逐渐发寒:“家里人不放任我?前辈是代表家里人来威胁我的?”
老皮匠的话很直接:“是警告。”
田甄道:“那我记下了,劳烦前辈回报的时候替我说一声,田甄知道自己是什么命,知道自己怎么活。”
老皮匠心中一沉。
他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才落,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小公爷徐胜己大步归来:“一大早就来我家里吓唬我的女人,还是趁着家里男人不在的时候来,前辈这做法,怎么说也有些不磊落。”
他进门之后先看了一眼田甄,田甄瞬间沦陷在他的目光之中。
徐胜己看向老皮匠:“前辈不妨在给你主子回复的时候多说一句,徐胜己沉迷女色不务正业,你家主子怕是要所托非人了。”
老皮匠俯身:“小公爷言重了。”
徐胜己坐下来:“言重了?那需不需要我给你道个歉?”
老皮匠道:“清早叨扰,确实是我唐突,小公爷的责怪老夫谨记于心,绝不会再有下次。”
徐胜己笑道:“这么说来你也觉得你比我过分些?”
他目光微寒:“也就是说我不需要给你道歉?”
老皮匠再次俯身道:“不需要。”
徐胜己嗯了一声后说道:“那你给她道个歉。”
老皮匠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田甄把头低下去:“老朽给田姑娘道歉,还请田姑娘不要记恨老朽的失礼之处。”
徐胜己道:“下次想耍威风,记得挑我在的时候。”
老皮匠再次道歉,然后抱拳告辞。
田甄此时只想扑到徐胜己怀里去,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
徐胜己却好像没那么在意,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个空桌:“客人都有杯热茶。”
田甄连忙起身,换了一壶新茶后给徐胜己倒上。
“小公爷一早出门,我醒了不见你......有些心慌。”
“慌?那可不好,以后不见我的日子多了。”
徐胜己喝了口茶后说道:“刚出去转了一圈,叶无坷已经派人在城中走访,当年莲花峰的事十之七八会被他查出来。”
田甄脸色微变:“家里在益州的布局格外重要,比白鹿关还要重要,若是由着叶无坷这样胡作非为,怕是要出大事。”
她忽然间醒悟过来老皮匠为何一大早就拉提醒她甚至可算威胁她,原来是城中又有了变故。
叶无坷突然之间重新掌握主动,这就足以说明之前还是低估了这个人。
如今益州城内官府的力量全都归叶无坷调遣,当年的事被翻出来似乎只是早早晚晚而已。
徐胜己道:“你最好出去一趟,你们家里的事我不问,老皮匠一大早就来这显然是乱了分寸,你去安排一下也好。”
田甄下意识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住。
“小公爷,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只是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所以......”
徐胜己一边品茶一边随意的摆了摆手:“你去你的,谁都有自己不能乱说的秘密,我不也没把什么都告诉你么?咱们的关系比露水夫妻稍微好些,也只是稍微好些。”
“不是这样的。”
田甄马上说道:“我对小公爷,一片真心。”
徐胜己道:“快去忙你的,别让老皮匠在外边等的久了,他是断然不会走的,必在门外候着。”
田甄见徐胜己这样的态度,咬了咬牙:“小公爷,家里在益州有一个早就结盟的内应,但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在益州官府地位很高。”
“此人曾是莲花峰十二像大当家晁擎天的结拜兄弟,靠利用和出卖莲花峰而屡立大功。”
“当年家里也是因为知道这秘密所以拿捏了此人,让此人成了家里在益州的内应。”
“如果说白鹿关是家里为将来一旦出事而不得不谋划的出路,那益州乃至于整个西蜀道就是家族一旦失利而不得不挑选的根基之地。”
“西北那边这些年看似风平浪静,但家族势力其实一点点被削弱,况且西北现在有澹台压境坐镇,白鹿关有雄兵三万,西北已非立足之地。”
“关于益州,我只知道这么多,我现在要出去联络一下在益州的内线,让那个人想办法除掉叶无坷。”
徐胜己依然一脸漠然:“我说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没有逼着你告诉我什么。”
田甄只觉得自己心口里有些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疼。
见徐胜己如此漠然,她只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没什么想隐瞒的。
“你去吧。”
徐胜己摆了摆手。
田甄应了一声,脚步有些木然的往外挪。
“小心些,我不在乎别的,只是我的女人不能随随便便为了别人去拼了性命。”
徐胜己的冷冷淡淡的话从田甄背后传来,却让田甄心里好一阵温暖。
“我知道了,我忙完就回来。”
田甄忽然转身跑回去,在徐胜己脸上使劲儿亲了一下。
她离开的时候,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不出徐胜己的预料,老皮匠果然没有走远。
当田甄看到老皮匠在路边站着的时候就让车马停下,老皮匠上车之后脸色更为严峻。
“我必须再次警告你,徐胜己明显是有利用你的心思,而益州对于家族来说过于重要,你不要不知分寸。”
田甄点头:“我知道,多谢前辈提醒,不过.....家里在益州的安排我知之不多,前辈一清早就来堵我门,莫非是你也知之不多?”
她看向老皮匠:“家里让你来缝缝补补,总不至于连益州那个人到底什么身份都没告诉你吧。”
老皮匠眉头一皱。
田甄道:“白鹿关是出路,如今出路已经不在了,益州是退路,如果退路也失守那还争什么皇位?”
“家里让我跟着小公爷,但不告诉我益州到底是什么安排,家里让你缝缝补补,也不告诉你益州这边最大的窟窿在哪儿。”
她的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着。
“我只是个侍女,结局如何家里当然不在乎,可前辈你呢?”
老皮匠眼神微寒:“你若是想挑拨我与家里关系,最好适可而止。”
田甄笑了。
“前辈用家里压我也最好适可而止,因为我真的只是个侍女。”
老皮匠叹了口气。
良久之后,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不重要,我也不重要,家里在益州一定还安排了别的人,一旦有事......你可以死,我也可以死。”
他语气怅然:“所以我理解你想抱上徐胜己这条大腿的心思,甚至有些羡慕。”
片刻后,他从袖口里取出来一张纸条递给田甄。
田甄打开看了看,脸色猛然变了。
家里的命令是,宁可舍弃徐胜己也要保护益州那个人,可将事情往旧楚余孽的身上引,误导叶无坷查案的方向。
必要时候,将事情推到徐胜己和徐绩父子身上。
“那人到底是谁?”
田甄道:“连徐绩都能得罪,也要保他?”
老皮匠道:“你问错人了,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他看向窗外:“况且,我应该是快死了。”
田甄心中一震。
再看那纸条,上边写着让他们把叶无坷往旧楚余孽那边引,于是了然......是啊,老皮匠就是旧楚余孽那边的,所以他好像真的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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