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琼王称王审知为郡王,是因为朝廷在天佑元年册封王审知为琅琊郡王。
至于闽王爵位,是朱温在开平三年(909年,即天佑六年)册封。
伪梁封的爵位,李唐自然不承认,只认王审知是琅琊郡王、威武军节度使、检校太保。
同样,李唐也只认高季昌为荆南节度使,马殷为武安军节度使,钱镠为越王。
能否被李唐承认,就得看这段时间这些使团的努力。
所以听到有亲王流落闽南,徐寅也不免有些激动。
这个时候,皮光业也发现沈崧不见了,便跑来询问琼王。
“琼王殿下,不知沈书记去了何处?”皮光业问道。
琼王听闻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可能是去如厕了吧?”
“如厕?”
皮光业有些不信,如厕需要这么久?可见琼王也不知道,他也不好继续追问。
而此时,在李詹的带领下,沈崧已经来到了距离诗会所在花园不远处的一处阁楼,正好能看到诗会所在的花园。
靠近阁楼,沈崧就有些疑惑,因为这里的保护太严了,周围不少持刀的男子,不像是琼王府的亲兵。
而且阁楼里还有琴声传来。
这自然是秦孺人弹奏,不过也不止她,还有琼王府的舞女这些。
充媛刘氏还在一众大臣面前跳过舞,秦氏给李柷弹奏并不算什么。李柷虽然好人妻,但对秦氏没什么感觉,否则哪里轮得到琼王。
琼王去举办诗会,把李柷一人扔在这里也不合适,正好秦氏带着琼王府的歌女、舞女最近排了一种新的舞蹈,干脆就让李柷来点评一下。
沈崧也是第一次来琼王府,看到被李詹带着来到这处地方,有些担心,“李司马,这是何处?我们不会闯入琼王府的内院了吧?”
李詹笑着说道,“这里其实就是内院的范围,但不是琼王府女眷居住之地。琼王深得圣上和太后喜爱,这府邸也是由以前几处府邸改建而成,花园有好几处。
这一处最大,琼王宴客也多在这里。
至于沈书记所担心的事,也不必担心,琼王府女眷有一处花园,虽不如这处花园大气,但别有一番风味。若真是女眷居住于此,本官也不敢进来。”
“那我们要见的是何人?为何不去诗会?”沈崧有些好奇。
“沈书记去了便知道,本官也不多说了。记住,到了里面,少说话便是。”李詹提醒道。
一进院子,沈崧便发现李詹整个人气势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也挺直胸膛,目视前方,丝毫没有东张西望。
越往里,沈崧越发现不对,直到来到阁楼下方的正门处。
这个时候,一名宦官出现在了门口,李詹瞬间恭敬地行礼,比对琼王还要恭敬。
沈崧也发现了问题,而且他觉得这位宦官有些眼熟。
这名宦官自然是高升,只是沈崧之前面圣时,站在下方的,哪里敢抬头乱看。
高升领着二人不慢不快地走上楼梯,在‘咚咚’声中,三人来到了二楼。当看到那名伏在榻上端着酒杯欣赏歌舞的人后,沈崧顿时被吓到了。
圣上怎么在这里?
虽说只见面一面,但沈崧肯定记得住啊,而且那龙袍也不是谁能穿的。
“陛下,沈崧带到。”高升恭敬地对着榻上那年轻男子汇报道。
李柷抬起头看向三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臣李詹参见陛下。”
“臣沈崧参见陛下。”
反应过来的沈崧连忙紧随李詹躬身行礼。
李柷淡淡笑道,“李詹你就在旁边候着吧,待会儿把沈卿带回去。”
“臣遵旨!”李詹知趣地退到一旁,这次面圣跟他没多大关系。
李柷看向沈崧,微笑问道,“听闻沈卿今晚对诗会并不热衷?”
沈崧赶紧解释道,“回陛下,并不是臣不热衷,而是臣不擅长诗词。”
李柷点了点头,“也对,你擅长文章,听闻越王钱镠的书、檄、表、奏,多出自你之手。”
沈崧不认为这是夸奖,知道这位陛下有残暴之名,他着急地解释道,“臣有罪。臣依附越王钱镠后,对其归顺伪梁未作阻拦,甚至在其回下任职。
臣此举,也算附逆,请陛下降罪。”
“那是钱镠之罪,跟沈卿有何干系?朕听闻你是乾宁三年的进士,这一届进士,如今尚在者不多,除了你,就剩王审知手下的翁承赞。
听闻沈卿在钱镠麾下任张书记,吴越之地,以爱卿之才,恐难有发挥之处,不如留在太原为朝廷效力?”李柷很直接地开口留人。
翁承赞就是闽国的宰相,跟沈崧同届进士,而且还是第三名的探花。
“这?”沈崧有些心动,有些震惊,也有些犹豫。
“怎么?沈卿这是不愿?沈卿可得想好,他日若朝廷一统,即便朝廷宽宥钱镠之罪,但其麾下的官员恐怕就难有出路。”李柷‘威胁’道。
听到这话,沈崧内心更加纠结,“臣愿意为朝廷朝廷,只是臣的家眷都在杭州,若臣留在太原。。。”
李柷听闻一笑,“原来爱卿担心此事,大可不必担心,朕下一道旨意便是。
同时朕还会册封钱镠为吴越王,那个时候,他自然会把爱卿的家眷送到太原。朕会知会吴王,到时候直接经运河北上便是,不必在海上遭受风浪。”
沈崧听闻,顿时就坚定了留下来旨意,“臣乃戴罪之身,承蒙陛下信赖,给臣赎罪机会,臣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到沈崧这表忠心表的,觉得有些腻了的李柷连忙抬手阻止,“打住,说这些没用。光对朝廷、对朕忠心耿耿不行,也需拿出真本事。
对于你的职位,朕需要考虑一二,你也不要着急。此事尘埃落定之前,也别跟使团其他人吐露此事,懂吗?”
沈崧连忙点头,“臣明白,臣一定严守秘密。臣今夜只是在李司马的带领下在琼王府花园游玩,并未见过陛下。”
李柷听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是聪明人。
而在诗会的皮光业和远在杭州的钱镠并不知道有人在挖吴越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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