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指挥使,是。。。是。。。”
亲信一时语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实说!”刘明厉声说道。
锦衣卫做的事本就遭人恨,若是真的做了犯忌讳的事,那么就真的成了朝臣们的眼中钉。到时候肯定会被群臣针对,即便他是圣上心腹,圣上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亲信吓得头冒冷汗,连忙躬着身子回道,“这消息是鸿胪寺少卿李蔼透露给末将的。指挥使明鉴,末将也只是听闻卢程妄议圣上和针对指挥使,没有一点私心。”
“是吗?”刘明冷冷道,“你知道这李蔼不会是借刀杀人?你就敢保证他说的是真的?”
“这。。。”亲信顿时哑口无言,整个人面红耳赤,半天后才回答一句,“是末将冲动了,请指挥使责罚。”
“这件事因你而起,那就你去查查卢程和李蔼二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记住,此事只能暗中调查,切不可暴露,否则本指挥使可保不住你们。”刘明沉声道。
“末将明白!”
“下去吧,若再有下次,你也别在锦衣卫待了!”刘明不耐烦地吩咐道。
亲信听了,如蒙大赦,跑的比谁都快,生怕刘明又把他留下。
亲信走后,刘明坐在马车上却是所有所思,“卢程?李蔼?”
念着这两个名字,刘明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他虽然小心谨慎,尽量不让锦衣卫越线,但不代表他就软弱可欺。
不管卢程是否真的在背后诋毁圣上和他,但李蔼这摆明了是想借刀杀人。
这些半路归顺朝廷的人,的确不可信,就知道天天去做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这李蔼胆子倒也大,敢来利用锦衣卫?
若是真的查出问题,他自然是不介意给这两人一个教训,但必须有铁证,否则过不了圣上那一关。而且就算有证据,也不能让锦衣卫去出头。
他回府中的道路自然是一片平坦,所以并没有不舒服之处,马夫也是个有经验之人,驾车很稳。
离晋阳宫越远,大街上的人气也越来越旺。
太原城已经彻底放开了宵禁制度,所以到了晚上,依然有不少百姓在街上游荡。当然放开宵禁仅仅限于太原城内,到了晚上,太原城的城门还是会关闭,没有紧急情况,不许进出城。
放开了宵禁,治安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所以太原县和寿阳县这两年的不良人都增加了不少,仅仅太原县就有超过五百名不良人。太原县和寿阳县的不良人加起来,上千人是有的。
这个数字看似不小,有时候也不够用,特别是像冬至、春节前后。
此时已经临近春节,每天晚上在大街上都有不少百姓游荡,仅靠这点不良人,很难维持秩序。更别说不良人们也需要休息,总不能天天晚上加班吧?
所以驻守城内的禁军在重要的节日也会派出人手负责城内的治安。最近这段时间,还从城外的左神威军抽调了数千人,用于晚上巡逻,维持太原城内的秩序。
所以刘明回家途中就遇到好几拨巡逻的禁军。
不过在西城,街上的行人数量其实并不多,反倒是车辆或马匹较多。因为西城居住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出门要么骑马,要么坐车,走路的只是普通百姓。
那些马车也大多是前往中城的路上,论繁荣,还是得看中城。
韩氏父子在找好邸店之后,得知晚上没有宵禁,也一同出来游玩。看到繁荣的街道,少年自然是向往无比,而中年男子则是震惊。
“父亲,太原也太繁华了吧?即便是青州、登州,跟太原相比,也差太多乐。”少年毕竟是少年,虽说读了不少书,但本身还是少年,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自然是欣喜不已。
中年男子也很惊讶,“的确有些超乎为父的预料。没想到的是,太原居然放开了宵禁制度。”
其实最近百十年,大唐的宵禁制度虽然不断松弛,但并未彻底放开。就像青州,还保持着宵禁制度,但濒临海洋的登州却是早已没有宵禁一说。
当然,登州其实并未出文,说是废除宵禁。只是官府并未严格执行宵禁,导致宵禁制度形同虚设。
他们家族所在的北海县距离登州、莱州和青州都不远,也都去过,但论商业繁荣程度,却是不如太原。
因为他很久没去开封和洛阳,并不知道这两座城池的情况,自然无法对比。登州等地比不上太原城也很正常,太原城里有数十万人,但登州总共也就十多万人,登州城恐怕也就几万人,如何能比得上太原城?
“父亲,我看到那边有猜灯谜,我们去看看吧!”
“慢点!”
中年男子见儿子直接跑了过去,也不禁一笑,让护卫去跟着,他则是慢慢跟上,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街景。
看到那些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中年男子也是颇为惊讶。
当然,这些百姓身上穿的衣物各式各样,有的质地不错,有的就是普通的粗麻布,但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平卢节度使其实在归顺朱温后,并无大的战事发生,最近的一次战事还是朱友珪和朱友贞兄弟二人争夺皇位时发生的内战,但也只是战火烧到平卢和泰宁的交界处而已。
不过这些年平卢倒是有不少家庭失去了亲人。
河朔一战,平卢也有数万军队战死或者被俘,这对平卢还是有一些影响。若不是梁军在河朔一战惨败,中年男子也不会来太原。
其实河朔一战后,看好朱梁的人少了很多。
毕竟太原朝廷是李唐正统。
朱梁本就是篡位,加上朱温的两个儿子也因为皇位大打出手,现在的皇帝朱友贞看上去也并不是多贤明,不少有才华之人自然不看好朱梁的未来。
今天毕竟不是元日,更不是上元节,所以即便是热闹,也只是比平时热闹一些,跟上元节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中年男子跟着儿子来到一处挂满灯笼的架子前。
抬头看着眼前用竹竿搭成的架子足有一人之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这些灯笼大小不一,样式也算是新奇,有花有鸟,每一个灯笼下边都飘着一张几寸长的纸条,上面写有字。
这上面自然就是灯谜。
不过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所以聚集在灯塔前的行人并不多,在少年抵达前,也就几人二人,分为两拨。
灯谜本就是附庸文雅的产物,没有点文学基础的,自然不敢轻易尝试,因为这也要钱的。
或许是为了吸引客人,灯笼架子后钻出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年龄估摸也就三四十岁,具体年龄也就其自己知道。
看着周围的行人,这位平平无奇的男子笑容可掬对着众人拱拱手,朗声说道,“各位郎君,这灯你们也看出来了,手艺和样式绝对算不错的,但王某也算是读书人,所以也不单卖灯笼。
每个灯笼上都有一条灯谜,只需十文钱,便可拥有一次猜谜的机会,若是谁猜中谜底,那么所对应的那盏灯笼便归谁所有!”
“十文钱?这灯笼样式新奇,就算去买,也不止十文钱。”
“你没听说吗?这人是个读书人,不怎么会做生意。”
“这人倒是有意思,可以卖十几、二十文的灯笼,非得用灯谜的形式来猜灯谜。”
“你不想想,要是灯谜那么容易猜出来,还是灯谜吗?这读书人狡猾的很,若是谜底比较难,几人下来,即便是被人猜中,他也是大赚了。”
中年男子自然也看出了眼前那王姓读书人的小伎俩,想来这上面有些灯笼的谜底并不简单。不过这种场合,他自然是没兴趣猜的,所以他也任由儿子去尝试。
不过是十文钱一猜,他也没放在心上。
当王姓男子说完,便有不少人交钱,起哄似的去猜自己看中的灯笼。猜中的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拿走灯笼;猜错的人,虽说失望,但也并未离去,而是在一旁看着热闹。
好在这架子就在河边,旁边不远处有好几处酒楼、青楼,人流倒是不差。在这王姓读书人的小伎俩下,一下就围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看热闹。
对于有钱人家,十文钱自然不算什么。
但读书人并不都是有钱人,那些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十文钱也是钱,自然不会轻易尝试。
韩姓少年则是兴致勃勃地站在架子前,他并未向其他人那样,看中灯笼就去猜,而是先看灯谜,然后找有把握的猜。
虽说十文钱或者几十文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么多人,骄傲的他自然是不愿做没把握的事,传出去也很丢人。
少年穿着名贵丝绸所制,还是江南的丝绸,整个人看上去也气度不凡,旁边还有侍卫保护,一见便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就算不是权贵,想来也是大家族的子弟,毕竟那气度就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能有的。
那王姓读书人也看到了少年身后的中年人,猜到应该是一起的。
他看出中年人对灯谜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少年兴致勃勃,他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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