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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会传来捷报,说是已经攻占绥州,下一步计划进攻银州。你们怎么看?”
晋阳宫,李克用拿着丁会传给朝廷的那封捷报,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这么快首战告捷,就算是没能拿下李思谏控制的五州,拿下一两州,对于太原朝廷来说都是好事。
看来让丁会去当这个招讨使,真的是一举两得啊。
“恭喜大哥,若是能趁机拿下夏州,则大哥控制的藩镇又多了一个,到时面对朱温,也能游刃有余!”李克宁连忙笑着恭喜。
李克用心情很好,点头道,“若是能拿下夏州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可朱温恐怕不会坐以待毙!”
说到朱温,李克用的脸色就有些沉重,这无疑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
“兄长多虑了,此时朱温率领大军攻打赵匡凝,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出兵增援李思谏。”李克宁分析道。
“父王,孩儿认为可以联络李茂贞共同瓜分夏州。”想到郭崇韬的建议,李存勖趁机建议道。
“联络李茂贞?可他刚刚败于朱温,会出兵吗?”李克用有些犹豫。
李存勖解释道,“父王,李茂贞虽然败于朱温,但损失并不大,反而还重创了朱温的大军。李思谏背叛朝廷,直接导致李茂贞损兵折将,如今朱温亲征赵匡凝,加上对李思谏的仇恨,只要我们派人游说,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李克用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长子,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想到这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存勖说的有些道理,本王倒是忘了这一茬。若是能让李茂贞出兵,就算是朱温派出援军,我们也能减轻不少压力。
存勖,你这个建议不错,看来你是用了心的。”
对于这个长子,李克用毫不吝啬,毕竟是自己钦定的继承人。
“都是父王的教导有方!”得到父王的夸奖,李存勖有些兴奋。
眼前的父子情却让李克宁很不舒服,就在他想找点事的时候,外面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殿内的其他人,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这里都不是外人!”心情不错的李克用很是大气。
“启禀晋王殿下,行宫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在两刻钟前,枢密使陪着圣上出宫了,都是便装出行。”来人躬身说道。
“又出宫了?这小皇帝想要干什么?上次就闹得鸡飞狗跳,这次又想干什么?”李克用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李克宁说话了。
对于自己四弟的口出狂言,李克用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在想为什么是枢密使陪着。
“你是否知道枢密使陪同的原因?”李克用敲着桌子,沉声问道。
“回晋王殿下,据说是是圣上执意出宫,枢密使在阻止不了的情况下,担心圣上安全,所以才陪同前往。”来人回道。
“带了多少禁军随行?”
“除了中郎将刘明带的禁军外,枢密使还让左龙武军将军丁平带着一部分禁军便装跟随。”
“既然枢密使考虑周全,那就不用担心了!”想到张承业,李克用不太想因为圣上出宫一事就跟对方发生争执。
“兄长,这恐怕不是太合适吧?若是圣上私自离开太原城怎么办?兄长最好是跟枢密使谈谈,少让圣上出宫的好。”李克宁提醒道。
听到这话,李克用眉头微皱,有些犹豫。限制皇帝的出行,这可不是小事。
“父王,孩儿认为只要守好城门,防止圣上偷偷离开太原城就行,至于圣上要在太原城内游玩,孩儿认为不应过多限制,否则传出去,天下人会以为父王以下犯上,会影响父王的声誉。”李存勖连忙跳出来,大有跟李克宁打擂台的意思。
李克用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在李克宁和李存勖身上各看了一眼,然后就把视线移到了女婿孟知祥身上。
“保胤(孟知祥的字),你觉得如何?”对于这个女婿,李克用比较看好,聪慧、有能力。
李克用的儿子和义子中,大多是有勇无谋,即便是李存勖,在文治上也有些不足,反倒是女婿孟知祥有勇有谋。女婿就是半个儿子,他对义子都视如己出,对于这个女婿自然不会亏待。
孟知祥一愣,没想到李克用会问自己,连忙道,“回父王,小婿认为圣上喜欢出宫游玩,的确不该过多限制,否则无论是圣上,还是枢密使,都会责怪父王。
但圣上的行踪不得不掌握,所以孩儿建议派一得力之人跟在圣上身边,这样就不用担心圣上私自出宫、甚至离开太原城,还能随时掌握圣上的行踪。”
李克用满意地点了点头,“保胤说的有道理,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两全其美。既然这个建议是保胤你提出的,就由你去陪同,这样本王也能放心些。”
“这。。。”孟知祥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个建议,博取一下李克用的欢心,结果反被抓了壮丁,郁闷不已,拱手回道,“小婿遵命!”
见孟知祥偷鸡不成蚀把米,其他人心里也在嘲笑。
“既然决定,你现在就带人去陪着,有什么事,及时向本王汇报!”李克用吩咐道。
“父王小心,小婿这就去!”
孟知祥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老实接受这个任命。
。。。。。。
太原西城,大街上。
“陛下。。。”张承业刚开口,就看到李柷的看了过来,连忙改口,“九郎,这太原城也没什么好逛的,无论是人口,还是其他,都不如长安城,还是早点回去吧。”
看到这街道上的行人,张承业觉得都像刺客,怎么以前自己上街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
总觉得外面不安全的他,下了马车就在劝李柷放弃玩的想法,回宫去。
可李柷哪里愿意,好不容易出来,自然得逛逛。跟上次购物不同,这次他决定换个地方。他之所以愿意出宫,除了无聊外,也想自黑。
行宫里的道观和炼丹房又没修好,计划没法开始,让他一直闷在行宫里,真的有些受不了。他也想了其他办法来打发时间,练字、习武,可他不处理政务,就算是每天花两三个时辰去练字、习武、读书,其他时间也很闲。
既然闲着无聊,他就打算找点其他事做。
自己一直闷在行宫里,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做点大胆的事来自黑,这样李克用父子就会放松对他的警惕。至于怎么自黑,他也考虑一番,所以一出来,就在寻找合适的地方。
“回去干什么?这天还早,好不容易出来,张公还不让我好好玩一下吗?而且这段时间太原城中有着不少士子,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这些士子的情况。”李柷言辞凿凿地说道。
张承业听完以为圣上是想趁机结交年轻士子,心想自己若是阻止好像不太合适,便默认了。
“青阳,若是我想去结交城中的士子,应该去什么地方?”李柷问向一旁的李青阳。
李青阳回道,“无疑是邸店,但太原城内外邸店众多,那些前来赶考的士子也多,住的有分散,去邸店虽然能遇见,但得看运气。”
李青阳早年也参加过科考的,现在也在准备,自然知道一些士子的情况。
“除了邸店,还有什么地方?”李柷可不是傻子,虽说他出宫少,可他前世可看了不少历史书,包括正史和野史,还有小说和视频。
除了邸店外,还有一处的士子多,那就是青楼。
不要以为青楼是贬义词。
青楼,原本指的是豪华精致的雅舍,也指代豪门贵户。只有上档次的地方,才能够被称为青楼,跟普通的娱乐场所不在一个频道。
而且‘娼’‘妓’也不是一个意思,古代的“妓”是指受过专业训练,具有一定服务技能,从事色情服务的女子。“妓”的社会地位比“娼”要高很多,多服务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
“娼”原本为“倡”,最初指的是唱戏的女子,后引申“娼妇”,即在街头揽客的中年女子。“娼”没有服务技能,其服务对象多为社会底层人物。
在高档的青楼,你若是有才,那里的女子不会收你一分钱,也就是所谓的白嫖。这样的人有李白、温庭钧、孟郊、元稹等人,那都是长安平康坊的常客,经常不给钱,白嫖党一群,特别是孟郊的那首脍炙人口的《登科后》就是考中科举去平康坊写的。
而平康坊就是唐朝长安城里最大的红灯区。
唐朝的读书人大多有个毛病,考中进士后,一般都喜欢去平康坊的青楼。
可以这么说,在青楼里,因为才华跟你睡的叫‘妓’;因为钱跟你睡的,那叫‘娼’。不要以为青楼的女子就是俗人,其中不乏有才华之人。
例如薛涛,本为乐府营妓,但她却是蜀中四大才女之一、唐朝四大女诗人之一。
看到李柷的眼神示意,李青阳有些犹豫,毕竟那种地方不太适合李柷这位天子去,可对方却偏偏逼他说。
犹豫了一会儿,李青阳咬牙道,“回九郎,除了邸店,的确还有地方士子云集,就是。。。就是。。。”
想到‘青楼’二字,李青阳实在不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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