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五秒。
“我看一看。”
于琰很快跨下车,蹲在他身侧,察看着情况。
“你干什么?!”
江继受不了不熟悉的人碰他,连站得笔直的仪态都变成了拳姿。
于琰的肩突然被推了一下。
要不是他蹲得比较稳,整个人就会坐地上。
他眼都瞪大了。
平白无故被挨了打,他也一下有了点怒火:“你什么毛病?我他妈看这裤子卷成什么样了!你弯腰你看得着吗!”
“……”人太高,弯了腰也确实看不着。
江继好似平复了些,那一双眼皮较窄的眼看人慢慢正常,收回了手。
看着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江继,于琰拍去手上蹭的地灰,开始仔细观察。
江继的裤腿只卷进去一半,但死死陷在了轮子和螺丝里面,论于琰怎么转动车轮也拿不出。
校裤主人的小腿还有几道淡淡的红痕,虽然没破皮,但与白净的肤寸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这骑车之人的车技吹了牛逼还是坐车这人的坐姿别致才有了这结果。
于琰试着用手扯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
这裤子江继才买的。
换作是谁都会爱惜点新衣服吧。
他哽了下脖,掀起眼皮去看江继隐忍的脸。
江继因为重心偏离,只能单手撑着车把,另一只脚原地小挪了几步,在于琰指尖点到他皮肤表面时颤了一下身。
明明出了汗,但于琰手还是很凉,一碰到江继的腿就刺激着他神经。
“你又乱摸什么?”
江继拍开他的手,沉下声道。
人的情绪到了极点反而没什么情感。
这几天遇到的事将他格局打开了好几个度,江继烦乱劲儿用完了。
“你腿被刮了几下,”于琰看也没看就握住他手腕,头还歪了一下,“但不严重,一会儿就会散。”
他换了条腿继续蹲着,顿了半刻,将两只手都抓着裤腿,举眼道:“你站稳,我试试暴力方法。”
于琰微微一扯,江继的重心又一大往前。
还没来得及握住车把,手就顺力落在了于琰肩上。
“……”江继准备直起身。
于琰余光瞥了瞥:“你要不就抓着吧,站得比较稳。”
江继深呼吸了一下,心情十分糟糕地将唇闭成了一条缝,只是稍微撑着。
他知道,没其他办法将这破裤腿拿出。
自己也没白痴到连裤带车走进屋。
他最终只低着脖,忍着于琰接触着他的表皮,在刺眼光线下晒得越渐发热,但声线还是尽量保持平稳。
“你行不行?你不会要徒手扯吧?”
“放心,你看这不扯出一角了么。”
于琰咬着牙,双手紧抓着卡在轮里的裤角,用力朝两边扯动,有些吃力地回应:“这裤子又不会……”
“破”字尚未出口,意料之外的“刺啦”破裤声无缝连接。
江继迅速低头,只能看到于琰的头顶发旋,一动不动。
卷进车轮的裤腿被成功拿出。
但气氛好像并不合适庆祝。
江继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该骂人还是该走人。
放大话的人也没想到是这结局。
他舔舐了一下唇,肉眼可见地吞吞吐吐:“那个……我……不是故意撕破你裤子的。”
江继望着那排铁柱,貌似在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撞过去。
他过了半晌才吐了出气:“……所以需要我谢谢你吗?”
“客,客气。”于琰习惯性地回道。
“……”
或许人的情感可以在短时间内二次登顶。
江继趁着自己理智存活,客气地转了身,带着那条半开线的阔腿校裤上了楼。
这裤子从最底部的白色条杠一直往上至小腿的一半都撕破了,就像当下流行的喇叭裤。
但江继的比较异类。
单条裤腿这样也就算了,它还像旗袍那样开个叉,走起路来还灌风。
江继开了锁,坐在玄关柜旁的椅子上看清了这惨状,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刚开始穿上这校服外套时,后领就有些磨人。
当时因为赶速度,江继还没看这材质。
现在仔细一摸布料,倒让他觉得这几百块买来的两套冬夏装很不值。
滑而薄,还掉着多余的线条。
穿上是好看,不臃肿也不那么修身材,但就是不知道这质量怎么过关的。
这坏了一条还有另外一条……
“你不会要把这条裤子扔了吧?”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江继跳出了思考。
他的想法被无形点出,但更多地是因于琰出现在门口而感到吃惊。
“你还没走?”
“我不住你旁边么。”
于琰坐在了木凳上,两条腿伸得老直,微微叹气,很认真道:“等你把裤子脱下来。”
“什么?”
江继直起身时差点又顺着那缝撕上来。
“你脱下来给我,我缝上。”
于琰垂着眼,稍长的睫毛掩着,看不清他在盯什么地方:“毕竟我弄破的。”
江继眨了一下眼:“你缝?”
他对这坐在屋里不吱声但一开口就是说等他脱裤子的变态有些不太相信。
于琰站起了身,放了个东西在餐桌上。
但隔着几个水果盘,江继看不到。
“我缝补技术还行,我奶奶教的。”于琰又想了想他的衣扮,又道,“你不用再花钱买一条,没必要,这其实挺容易缝起来的。”
江继此时不知回什么。
各种心绪交织,复杂闷人。
说实话,他家以前是挺有钱,但自己没那么金贵,也穿过缝补了好几次的衣服。
但破成这样还能缝上,他确实质疑。
更何况是从这人的口中听到的。
可分析他现在的处境,零花钱比以前少了一半。
如果像于琰所述的,这裤子能补上,那就没必要花冤枉钱再买。
但他和于琰的交情还没到替自己补裤子这份儿上。
无论出于哪个角度。
江继还是说道:“不用,我自己没坐好。”
“就算是你自己的问题,这裤子还得要吧?”那人仿佛就下定了江继会这样,很快接上话,“这抵车费总行吧?这样也不欠谁的。”
说了那么一大堆,全都把江继要找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也许是太烦人或者想快点静心,江继琢磨了良久,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行”,去了卧室。
那反应,倒是脱裤子的人更介意。
两三分钟后,江继换了件黑色休闲裤,与站在门外将校服穿得像要干仗似的于琰交货。
江继将仅有一点泥迹的裤角边缘擦干净,再递给了他。
“什么时候给?”他一看于琰的勾笑,像是要拿着这裤子跑路。
“后天,”于琰将裤子拿在手里还掂了一下,“洗了再给你。”
江继单方面结束话题,还是那样带着紧绷的太阳穴转身。
还没走几步,脑后就传出了一个人的憋笑气儿:
“你换衣服把门儿关全吧,尤其家里有别人的时候。”
江继一听,又把身子转过来了:“什么关门?”
“卧室门,你没关全我都能看见你换裤子。”
江继表情骤变,声音有些压迫:“你变态吧?”
“我没一直看啊,非礼勿视。”
于琰倒抽一口气,身子往后退,脚开始踏板:“我可是受过德智体美劳全面教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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