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先生,你那里有诗吗?」

第四十四话: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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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鹰!吴鹰!”一个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我张望了下坐在我身边的路修明,又看看讲台上对我怒目而视的老师,赶紧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第三题答案是多少?”

我赶紧低下头来看了眼,那正好是我之前做过的题目连选项顺序都没有变,于是赶紧说了句:“C。”

似乎因为是正确答案,老师把想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只是瞪着眼睛说了一句:“坐下,以后上课专心点。”

我连忙坐了下来,这才从睡梦中回过神来。转回头来看了眼身边的路修明,他正暗中对我竖了大拇指,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课时间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不是,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高中教室里?又是梦吗?又或是自己错乱的记忆才感觉像是一场梦。我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平静的教室一下就喧哗了起来。

“你睡懵了吗?”

是有点懵,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和他是同学这回事儿有那么强烈的不实感。我试着问了一句:“那路修远呢?”

“我哥?当然在上课啦。他不是去年就考上大学了吗?”他一边从一大叠书里抽出了一本练习册说,“你真的是睡懵了呢。”

“他都上大学了,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和我同年吗?”他笑着说,“今天我哥在家,我们放学后去网吧玩吧。”

“小小年纪的上什么网吧?那是大人去的地方。”

“哇!你翻脸还真是比翻书还快,昨天和我一起在网吧包夜的人是谁来着?”

也是,脑中忽然就出现了昨晚和他一起在网吧玩游戏的回忆来,打通了新出的副本后那兴奋感确实真切,或许那些错乱的记忆才是我的错觉。

“小麻雀!放学后我还是先带你去剪头发吧。你的头发都长成这样了。”

“我头发长关你屁事?小屁孩别在我头上摸来摸去的!”

听我这么抱怨,他忽然停下了自己的手。定睛看了我一会儿后说:“你今天特别怪呢。”

“哪里怪了?”

“嗯……刚还以为你是昨晚通宵了脾气不好,但这会儿怎么感觉你说话像是个老头呢?”

“我当然是老头了!都三十五岁了还不是老头吗?”

“三十五岁?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

就是,我怎么就随口说出了这句话呢?心里传来了一些疑惑,上课铃已经再一次响起。如果是在梦里,一定不会上这么完整的课。今天的课是讲解苏轼的《水调歌头》,老师正在那边大肆抒情中秋团圆的感人之情。

就在我听到又开始有些困意的时候,后排女生的讨论声忽然响了起来。

“今天放学后去看路修明打球吗?”“他下课后去打球吗?”“我刚刚听到锦程说下课后会去,路修明怎么会不一起去?”“可最近光明锦程CP是不是闹矛盾了?这两天都看不到什么糖。”“嗯,这阵子路修明好像和吴鹰经常混在一起。刚刚课间不是挺甜的吗?”“我可不要嗑这两个人,吴鹰那长相实在嗑不起来。”“就是,那满脸的痘痘一看就没胃口了。”“可要是那两个人好上了怎么办?可不能让吴鹰拆了我的CP!”

名字就是件神奇的东西,就算其他的内容到耳朵里变得模糊不清,但一旦出现自己的名字就会变得无比清晰。我的眼睛瞟到了路修明课桌上的随身镜,这臭美的家伙果然会把这种东西放桌上。

虽然有些害怕,但那张脸出现在了我的眼中。年轻的我并没有比刚刚梦里的中年人模样好到哪儿去,一张因为缺乏睡眠而浮肿的大脸上满是痘痘,厚重的眼镜底下眼睛变形了不说还毫无生气。果然就像她们说的那样一看就没什么胃口。

“怎么?头发确实太长了吧?今天让发型师给你理一下就会精神很多。还有痘痘也管理下吧,上次送你的去痘膏用了没?”

“喂,你干嘛?”

“头发往这两边梳,把额头露出来。怎么样?会精神很多吧?”

“在上课呢!别碰我。”一有手碰到我脸上就让我感觉到了脑袋上的油腻,于是赶紧推开了他的手。这动作好像太大了一些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还好看我们重新端坐后,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

枯燥无比的一节课后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被他拉着在理发店前挣扎了好久,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没带钱这么好的借口。可没想到被他按在了店里的椅子上说他有充值会员卡,只要扣他的钱就好。

和不好意思进店比,进了店不消费则更让我觉得尴尬,无奈之下只好在他与托尼老师的沟通下剪了头发,没想到剪完后人还真的精神了不少。不,我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照我的性格一定会觉得头发剪短后脸显得更大了,额头上的青春痘也变得更明显了才对吧?

或许脸这种东西平时不看就越会觉得丑,看多几眼还对自己的长相渐渐顺眼了起来。在小店里吃面作为晚餐,他一边吃一边畅谈着等等要去网吧打的新副本。

“网吧什么网吧,小孩子家家的老去那种地方像什么样?先回家做作业!”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这种语气说话?”

“在你这小屁孩面前还能用什么语气?”

“小屁孩什么小屁孩!我是四月生日你是五月生日,我是你哥呢!”他伸出胳膊来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往他胸口塞,我想反抗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这家伙真是不带一点放水的,我在他身上的拳头就像是雨点一样毫无伤害可言。

“喂!喘不过气了!喘不过气了!”

“叫大哥!”

“哥!哥!会死人的!”

求饶后我才活了过来,这家伙是真下狠手啊!把我掐死了你有什么好处吗?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终于肯放开我接起了电话,不过脸上很快板成了一块,都么应声就丢开了电话。

“怎么了?”我刚想问他接了什么样的电话让他脸色变成这样,我包里的老式手机也响了起来。

“小麻雀?路修明在你身边吗?”

“嗯,怎么了?”

“你们俩昨晚没回家去网吧通宵了吧?”他用低沉的语气说到,“你们两个再这样我就告诉阿姨了。”

这个……确实有些不大像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放学了就早点把路修明带回来,今天哪儿也别想去!”

还是第一次听到路修远用这样的语气,挂了电话后我赶紧要路修明回家。

“急什么?你不是还没吃完吗?”

“你让我怎么吃?”我看着面前那碗配菜都被他偷完只剩下了清汤的面。

“我吐给你!”

“别给我恶心。想让老子揍你吗?!”

“喂!小媳妇儿!你今天真的没大没小的!我好歹也是你……喂喂你干嘛!”

不想和他多胡闹的我催着他赶紧回家,一回到家,见到的是果然那个人的臭脸。只是虽然是臭脸,但那张带着些威严的脸反而让他的脸变得更成熟更闪耀了。

“看什么看啊,去做作业啦。”

都来不及我和路修远说上一句话,他就把我拉进了他的房间。这些都是什么题目啊?我依稀记得这些题目上课时都出现在黑板上过,但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题。

“那家伙呢?”路修远这时走过来问。

“上厕所去了。”

“你们俩晚饭吃了吗?”

“嗯……算是吃了吧。”

“又把吃饭的钱拿去玩游戏了是吧?阿姨让你住在这里是和小明一起学习的不是被小明带坏的。再让我发现一次我真的会告诉阿姨把你带回去哦。”他转过身去说,“我正好要去M记买汉堡,给你带个套餐好吗?”

“等等…… ”看到他要走,我赶紧拉住了他的手。他转头看着我时露出的迷茫眼神,终于有些像我感觉中的路修远了。

“怎么了?”

“小远,我……好想你。”

“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还有叫我远哥,别学路修明那家伙没点礼貌的。”他放开了我的手,可却在房间的门口遇到了路修明。

两个人对视了一阵后小远跑出了房间,小明则气冲冲地跑过来把椅子搬到了我的面前。那脑袋近到让我的眼睛没法对焦才让我回过神来,赶紧缩回了脖子问:”怎么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对我哥用那种表情?”

“什……什么表情?”我也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欲盖弥彰。

“你是我小媳妇,怎么能对我哥有那种表情?爱上自己的小叔子什么的,你难道想上演这种狗血的剧情吗?”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小媳妇了?”

“小麻雀!你今天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一样不说,怎么还说这种话?我们不是在小时候就订婚了吗?不然阿姨为什么会让你住在我家里?”

“订什么婚?两个大男人订婚?你是最近ABO小说看多了吧?”

等等,脑袋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我们两个好像真的有和ABO小说里那样的情节的记忆,什么两家是世交之类的,什么我们大学毕业后就会结婚之类的。

“小麻雀!小麻雀!你怎么了?”

眼前的景象又从回忆变为了眼前的那张脸,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所以……我们真的是交往的关系?”

“不是交往的关系,是订婚的关系!小麻雀!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他在我身边来回转着查看的我的身子,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有些讨厌。我把他按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后假装翻起了书来。我这是怎么了?脑子里的记忆有些错乱,又对眼前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

盯着那练习簿没多久后,路修远走进来把一个纸袋放到了我的桌上。路修明先打开来看了看说:“怎么只有一个汉堡?哥!我的呢?”

“你自己把零用钱花在别的地方了,没饭吃就自己饿着就好了。”

“啊~你真是偏心~”

“偏心又怎么了?小麻雀孤身一人住在我们家难道让他饿着肚子吗?你别碰!”说着他就打开了路修明要偷薯条的手。

看到小远要走,我赶紧跟了出去。

“喂!你去哪儿?”

“上厕所!”

我关上了房门后赶紧追上去拉住了小远的手,看到他转过身来看我,想问的那些问题忽然显得无足轻重了。看着他那没有变的容颜,我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

“小……小麻…… ”

“我好想你!这段时间你有想我吗?”

这怀抱也还是那么的温暖,让人想永久地沦落在其中。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

路修明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他一把将我拉开了他的怀抱。他气愤地瞪了一眼小远,然后把我拉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无路可走的我只能顺势贴在门板之上,也被控制在他的双手之间。

“你是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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