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好歹也是个上个年纪的老太太了,能不能不要像小女生一样发出惊叫声。
还好听到惊叫声的爸爸及时从房间里跑出来控制住了场面,责怪妈妈的大惊小怪后伸出了手来说:“小明啊!真是有好久没见面了。”
两个人客套地握了手,妈妈躲在后面小声说:“喂!这么红的大明星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都没买什么菜怎么办?”
“你昨天不是说菜买多了才让我回来的吗?之前还说让我带小明回来和你合影之类的。”虽然是路修明今天休息一定要我带他回来。
“我哪会想到你这么听我话?真是我的好大儿。”她拍了拍我的屁d股后说,“你们先坐先坐,我给你们泡茶。小明啊,午饭想吃些什么?楼下就是超市我再去买点菜。”
“不用特别准备了,我只是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哥来。”你还知道你厚脸皮啊。
“那也是贵宾啊。想吃什么?这么多年没给你们做饭了,让我也给大明星露一手。”
“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就好,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家里的东西都没能拿出手招待大明星的,你们先等下,我下楼一趟。”
“那还是我们去买吧,我也好久没回来了,正好去镇上逛逛。”
“你是来做客的,怎么能…… ”
“就让孩子们去玩玩吧,买菜的事阿姨会搞定的,你们就先去逛吧,饭做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们。反正我们这地方就这么两条街,也走不多远。”
嗯,上次来也只吃了个麻辣烫没有好好逛,我就带你先去见识见识我们镇上日新月异的变化吧。
我们两个放好行李后就又下了楼。回迁房小区和普通的商品房小区还是不一样。虽然变成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但住户都是一些老年人。带着老底子的习惯,这些空巢老人总是搬把椅子就坐在大楼的架空层入口闲聊,就像以前在老房子间的空地上那样。
作为社恐的我平时害怕下楼就是这个原因,都是些认识也说不上熟悉的长辈,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合适。有了更多的老人后不认识的就更多了,就算只是点头笑笑打上一圈招呼也太麻烦了。
“王奶奶!赵奶奶!张妈妈!你们也住在这里啊!好久不见!你们最近还好吗?”
“嗯?哦!路老板的儿子吧?”“哎呦,你怎么来这里了?”“都这么大了,现在长得真是好看!”“当然好看了!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对吧?”“就是就是,我昨天晚上还看了你演的电视剧呢!真人比电视还要好看!”
“我跟着小麻雀来的,他请我来他家做客。”
“对了!老吴家儿子和路老板家儿子从小就很要好对吧?”“两个人是同班同学,那时候放学后总是在小区里跑来跑去的。”“不是,和老吴家儿子是同学的是大儿子,这是小儿子,整天跟在两个人屁d股后头跑。”“哎呦,那时候这么小的细毛头都这么大了。你还记得吧?我小时候最喜欢你了,经常抱你呢!”“就是,我也抱过你,还记得吧?”
“当然了!我小时候这么可爱,大家都最喜欢我。”
“哎呦,都二三十年了,我以前抱的孩子都成大明星了。”“就是,从小我就觉得他好看,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虽然一直和这些大婶们住在一个小区里,可看着他们热情的模样,总觉得我才像是这小区里来的客人,而他倒是在这里长大的本地人。
就在我以为这寒暄要陷入无尽无穷的时候,小明大方地拉起我的手和他们道别。
走到小区花园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互相牵的手,于是赶紧甩开。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想闹出什么绯闻吗?”
“哥害羞了吗?”
“不是害羞不害羞的问题,两个大男生的在公共场合也不能做这种动作吧?而且这里这么多老邻居,会传闲话的。”
“我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能让小区里的人发现是吧?”
关系什么关系,昨晚都说清楚了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好好交往。
就在我想要强调一遍的时候,又碰到了坐在小区门口的老太太们。这家伙真是厉害,不仅是以前的老邻居们,就连租户大婶都像是旧时的老朋友一样马上就打成了一片。我很快像是边缘人一样站到了一边,完完全全就是这个小区里新来的客人,再下去保安要来查我的证件了吧?
我们这个从小长大的小镇,本就没什么可逛的景点,而且鲜出门逛街的我,其实也对现在的街道没那么熟悉。不管是心里能想到的还是搬到这新小区后只去过的地方也只有小区门口的商场。
什么?买个棒冰就要几十块?知道最近的物价有些夸张,但不知道已经到这程度了。
“怎么样?漂亮吧?”从来不逛的首饰柜台上,他硬是让我试一条手链。
说实话我挺讨厌佩戴首饰的,总觉得身上戴个什么东西会很麻烦。如果是名贵的首饰更是会让生活变得小心翼翼。不过这中性的手链真的好好看!这种适合男孩子戴的手链真的很少见。
“我送给你!”
“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没事干嘛送我礼物?”
“我领到工资了,前阵子出演的电视剧结片酬了,最近新剧的片酬定金也下来了!两笔钱一起到账,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呢。”
哦!那还真是好事!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还有收钱这么好的事吗?
“单个六千八百元,一对是一万三千六百。”
“多少钱?!”这不是白金的吗?一个就够我两个月工资了。
“是的,这是知名设计师的联名限量款。我们店也只有这一对库存。”
什么狗屁设计师,我们这种乡下地方的商场哪有什么好东西,哪有用原价买这种东西的。看着小明付钱的模样我想阻止,但他也看出了我眼神里的意思,笑着说:“不是什么大钱,我的钱以后也会成为哥的钱。哥以后不用这么畏畏缩缩地花钱了。”
“你这么说我更心疼我的钱了。”
“哈哈哈,难得找到这么适合我们两个的手链,不觉得就像是姻缘一样吗?”
这就是我纠结没法出口的原因,因为这手链在我眼里也真的挺好看的。
“哥真的是浪漫不了一点,难道你不想和我戴一样的首饰吗?”
“我凭什么要和你戴一样的首饰啊,我和你又不是一样要卖弄风d骚的职业。”
“想要变漂亮就去做,老是羡慕别人畏畏缩缩的,等回过头来就真的老了。”
我更喜欢他不懂人生一副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像这种偶尔说出人生良言的时候……好吧,我也喜欢。不愿意说出自己心里想法的我,还有谁会来想我思考的样子,想到帮我达成心里的愿望呢?可你不帮我戴上吗?我还蛮期待你帮我正式地戴上的呢。
“现在还不能送给你。”
“你不是说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吗?”
“还不够特殊,我要等第二次向哥告白的时候再送你。”
哦~还挺会卖关子的呢。
商场里也没什么好逛的,而且现在这物价让我太震惊了。“都回来了,我们去老街逛逛吧。”
“那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你不知道,最近老街可火了!短视频上老是刷到,现在都是网红街了。”
对于衣食无忧的文艺青年来说,这种八九十年代的老风格自然会引起他们文艺怀旧的心。还在那样的楼里住到没几年前的我才知道在老房子里居住是多麻烦的生活,所谓的老街也成了最破旧的城中村。坑洼的路面,老旧的房屋,狭窄的街道,小河里传来的臭水味,美好的镜头下是住户们每日苦恼的吃喝拉撒。
只是真的看到了那些绿色的围挡,满是拆除空置楼房的情景后,才在心中渐渐浮现起一点惋惜的意味。现在拆除的范围比我听说的又多了不少。
影院已经拆了,菜场已经拆了,超市已经拆了,医院上写满了D级危房的标志。每到过年时菜场门口最热闹那段两边都摆着摊档的路拆了一半,街口那往日交通最混乱的地方也只剩了绿色的围挡。我记得在那里有一家经营了许久的老蛋糕店,小时候的生日蛋糕就是那里定的。老街就像是被地产商在蚕食一样,一口一口被咬得只剩了最短的几十米。在那几十米上也没有了往日熙攘的人流,只剩下经营了几十年的小店和坐在店前板凳上的老人,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
“哥!这家钟表店还在。”
可不是,最近的文艺青年都会指向这家店。不过在我们眼里就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店铺。现在也只有怀念过去的人会买这种表了吧?我记得我们小时候是电子表最流行的时候,这两兄弟就戴着这样的表。我虽然羡慕但没问大人要过,但爷爷不知是看了小远的手表还是看到了我羡慕的眼神,也带着我在这家店里买了一只电子表,十多块钱在当时也不是小数目,玩了没多久就坏了后,被奶奶数落了一番。
“哥!这是我们读书的小学吧?”
嗯,改造成幼儿园都二十年了吧?因为地方小我们这一代又是人口高峰,这里只放得下小学三年级,高小后就要去其他地方,所以小远跟我们只在同一个校园里读了一年。
“你是路老板的儿子吧?”就在我们驻足谈论着的时候,坐在街边的一个大叔问到。
见到有人打招呼后,身边的邻居也跟着围了过来。小明爸爸年轻时就是个开朗外向爱交朋友的人,和我爸专心工作不擅长社交不一样,老镇上他父亲的朋友不少,我就这样成了边缘人。
“是小麻雀吧?”诶?这地方我们的身份就是某某某的儿子,竟然还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身后站着一个高壮的青年。这穿着的制服更显得他挺拔,脸虽然黝黑但五官满是灵性。
“是……煤球?!”说来也奇怪,跟小学的时候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却仔细观察还是能认出他是谁。
“真是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出去读书又工作了,本来就很少回来。你做了警察了?这是你幼儿园就有的梦想吧?”
“唉~只是个片警,正好巡逻到这儿。”
“对了,你妈的店还开在这儿吧?”他妈是学校边文具店的老板,对童年的我们来说自然就是“财阀世家”,我和小远放学后也经常在他家玩。
“早转给别人了,我妈也该退休了。你呢?最近在忙什么?回这儿了?”
“就是在杭州的小公司里打打杂,没什么特别的。今天是周末所以回我妈家看看。”
就在这时候,和老人们寒暄完的小远过来把我挽到了他的怀里问:“哥,你朋友吗?”
“这位是……路修远?你们两个现在还在一起?不愧是最好的兄弟。”
“不是不是,路修明,小远的弟弟。”
“哦!路修明!那时候跟在我们身后的小屁孩都这么大了!”他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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