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霁北单手端碗,刚上前两步,手中的白瓷大碗就啪的一声,在他手里碎的四分五裂。
刚刚煮好的鸡汤馄饨,尽数全部撒在地上,顿时一室狼藉。
热汤四渐,采儿下意识挡在了云倾羡跟前,刚刚煮好的一碗鸡汤馄饨,就这样……没了?
云倾羡刚刚平息的火气每次窜到头顶,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气得小脸通红,胸脯上下起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顾霁北,你是故意的?”
顾霁北也没料到会这般,男人向来不起波澜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意外,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无辜。
无奈,只能冲云倾羡摆手。
“呵?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本小姐不就是让你做顿饭吗?你是诚心不想让本小姐吃上?”云倾羡一句句逼问,一步步朝男人靠近,气势凌人,眼神逼人。
顾霁北不知为何,对上她的那双眸子,竟真的生出了愧意。
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垂在身前,低下了头去,一副认错的姿态。
云倾羡被气笑了。
“好,很好,你既然故意不让本小姐吃上这顿夜宵,那你今晚也别想好过。今晚别睡了,在外面守夜,日后,每晚都是你守夜,在屋外,不许进屋。”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不再理会顾霁北,冷哼一声,转身回屋。采儿紧随其后,贴心询问:“小姐,小厨房里备着的还有一些糕点,奴婢再给你倒杯热茶,先垫垫肚子。奴婢再帮你重新去做一碗。”
回到屋中,云倾羡气呼呼甩掉了身上的大氅:“不吃了,本小姐气都被气饱了。”
“你去休息吧,这几晚都留他在外面守夜。本小姐困了,要歇息。”
采儿端来热水,伺候了自家小姐洗漱后,替小姐落下床幔,才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从房间出来,顾霁北就站在门口,身形笔挺如松,尽显倔强,一动不动。
采儿小声叹息一声,忍不住劝说了两句:“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样搞得小姐不高兴,你日子也不好过。小姐,平日里对下人一向很好的,从未苛责我们,能跟在小姐身边,是在幸福不过的事。”
“你现如今身份已经不同,能跟着小姐是你的福气。若你真的被贩卖到别家,还不知受怎样的屈辱呢。小姐只不过是想吃碗鸡汤馄饨,你都不肯满足。那还是留在云家作甚?”在采儿心里,自家小姐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今日是顾霁北不知好歹,故意惹小姐生气。
她再不劝一劝,她担心顾霁北日后还会如此。小姐为人固执,有时候会钻牛角尖。两人若日日如此,那小姐还有顺心日子可过?
采儿忍不住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大胆的狠狠的瞪了顾霁北一眼,不满道:“你不要仗着我家小姐之前喜欢你,就次次惹我家小姐生气。”
“我告诉你,自从那日小姐落水,你视而不见,我家小姐已经对你死了心。而你,也不再是之前的永安侯世子,没有了骄傲的资本,在云家,就是我家小姐最大,必须事事都听我家小姐的。”
“我家小姐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你若再惹她生气,我就建议小姐把你赶出云家。”
说完,采儿也愤愤的冷哼了一声,跺脚走了。
顾霁北拳头捏紧,离开云家?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云家。永安侯府自从被查,倒台之后,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盯着他,想将他这个永安侯府唯一的子嗣除掉,好让永安侯府再无翻身的可能。
而此次,父亲涉及克扣边关将士粮草一案,实际疑点重重,父亲虽有时糊涂,但绝不会在粮草上动手脚。此事背后定有推手。
他若想重新查明真相,还永安侯府清白,就必须保住自己这条命。而云家则是最大的庇护之所。
云家乃商贾之家,家中富庶,家中护院众多,且不牵扯朝廷利益,不会被朝中之人盯上,留在云家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般想着,顾霁北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在黑夜中缓缓眯起,像是蛰伏的老鹰,片刻后转身,去了小厨房。
睡前没能吃些东西,云倾羡肚子到了半夜就有些扛不住了,迷迷糊糊的被饿醒,肚子咕噜咕噜地唱着空城计。
半倚在床,纤细手指撩起床幔,懒洋洋冲外面轻唤:“采儿,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喊了半天,外面没人回应,云倾羡这才想起,她让采儿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今晚是顾霁北在外面守夜。
原本睡了一觉消散的火气,此时又有冒头的趋势。无奈,只能穿衣裹上厚厚的毯子,起身去小厨房拿着糕点垫垫肚子。
刚刚初春的天气,夜里还是很冷的,刚走到门口,就有股冷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云倾羡不禁打了个寒颤,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了。
嘎吱一声推开门,一只脚刚迈出来,房门一侧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云倾羡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瞪大了还略带惺忪的眸子,忙不迭后退两步,一脸防备。
然而等她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门口的人时,火气彻底涌上了头顶。
不管不顾,抄起一旁的一个花瓶就朝男人砸了过去,声音恼羞成怒:“顾霁北,你是鬼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门口干什么?”
这话刚喊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是她让他在门口守着的。
花瓶直直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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