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准备了不少，所以，理所当然的，周延和李飞也被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饭了。相比较周延的淡定，第一次和帝墨寒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的李飞，则显得拘谨局促了许多。连他最喜欢吃的松鼠桂鱼摆在眼前，他都没好意思伸出筷子，只能看着它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埋头扒饭。

坐在他对面的苏凉，看着他闷头吃饭，也不夹菜，就知道他不自在。再看人家的特助周延，那夹菜夹的那叫一个自然。

于是，苏凉悄悄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李飞，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周延，再看看自己的碗里。只可惜，他们的默契显然还没达到人家上下属的那个水平。

看着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的李飞，苏凉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轻咳了一声，“李飞，你怎么光吃饭呀，吃菜呀。”

果然，还是自己老板好。李飞感动的看了一眼苏凉，只是，他怎么总感觉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呢。

李飞的余光往帝墨寒那边偷瞄着，但是对方正慢条斯理、目不斜视的吃着饭呢，哪有多余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昨晚上兰姨就准备了这道菜，一盘可都被我吃了。今天，实在吃不下了。”

结果，他话音刚落，帝墨寒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昨晚你也在这？”

“……”

李飞心里一紧，生怕帝大总裁误会，连忙开口解释。

“昨天下午我把公司需要处理的一些文件拿过来给小苏总的，然后中途又讨论了一些项目的合作细节，时间就晚了些，小苏总体恤下属，就让兰姨准备了夜宵。”

“咳咳……”

苏凉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帝墨寒，随即朝着李飞拼命的眨眼睛。

“准备了宵夜？”帝墨寒冷声重复着这句话，看向苏凉的眼神都透着一丝丝的冷意，“那你昨晚上什么时候离开的？”

“咳咳咳……”

这次苏凉是真的被呛住了，咳嗽的脸都红了，整个餐厅里都回荡着苏凉剧烈的咳嗽声。坐在她身旁的帝墨寒冷哼一声，随即一言不发的将眼前的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李飞哪里知道他走了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呀，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帝大总裁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为了苏氏的发展，为了城西的那个合作项目，李飞选择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结果，在他说了大概的离开时间之后，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仿佛静默了下来。苏凉也不咳嗽了，只是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呵！

一声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餐桌上的每个人都听得到的带着嘲讽的冷哼声，让李飞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话了。

难不成，帝大总裁觉得自己离开的太晚了？

李飞立马将视线落在了苏凉身上，但对方的头就差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完了！

李飞立马做了和苏凉同款的动作，索性来个视而不见。

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苏凉，帝墨寒面色阴沉，他还以为……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都问到这份上了，帝墨寒怎么可能想不到昨晚的情况。

难怪会站在门口，难怪准备了宵夜自己却没有吃，敢情是已经吃过了，说不定他昨晚上吃的那些就是他们吃剩下的。亏得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

帝墨寒越想，心里越凉，而且还堵得慌。每次，她对自己的亲近都会下意识的反抗、躲避。

原来，不是若即若离，是一直若离。

意识到这一点的帝墨寒，毫不犹豫的起身，一句话也没说的就这么离开了。周延见状，深知这是帝墨寒生气的前兆，立马跟了上去。

直到门外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消失了，李飞这才抬起了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果然人和车都没了。

“小苏总，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凉缓缓的抬起了头，只是，那眼神，比刚才帝大总裁的还可怕。恨不得，活剥生吞了他。

“食不言，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嘛。跟一个陌生人，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

李飞咽了一口口水，貌似刚才是她主动和自己说话的，本来他闷头扒饭扒的好好的。而且，帝总应该算不上陌生人吧。

当然，这些话，李飞只能卡在喉咙口，哪里敢说的出来。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此时此刻，苏凉的心情也比李飞好不到哪去。

帝墨寒刚才问的时候，她就知道昨晚上那个被他误会的误会，马上就会解开了。

果然。

看着门外的方向，苏凉莫名的觉得委屈，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委屈啥，就是觉得，刚刚在书房他还那样对自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