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的蔷薇花 五十一 沈小秋的不离不弃

“我是疯了，不然现在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也不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陪在你身边，我真该在粥里加点毒药的，毒死你会更好。”沈小秋擦掉眼泪那么绝情。

“魔鬼，真是最毒妇人心，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沈君敖不愿意在看她一眼，闭上眼睛也流出了眼泪。

“在温柔善良的女人你那样对待她她也会变成魔鬼的，你以为我永远都只会做一只温顺的小猫吗？她也会被逼得走了样变成母老虎的。”

“是……都是我逼得……是我……”沈君敖紧紧地闭着眼睛。

“如果你是我呢？如果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对我？也会像我这样伺候我吗？你会不会直接把我扔了？”沈小秋凭良心没有哪里是对不起他沈君敖的。

“是，我不会像你照顾我这么照顾你，甚至都会把你扔掉，即使赡养了你也永远都不会回来看你一眼，你满意了？”沈君敖张开眼睛看着她，没有厌恶，而是心疼。

“我……我就知道，呵呵，是我自己傻。”沈小秋笑笑，也没有怨恨。

“现在——也该离开我了吧沈小秋，我给你钱……你走吧，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你今年才23岁，你还年轻，不该守着我这么个残疾过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给你幸福……对，对不起……”沈君敖留下来眼泪，是忏悔的眼泪。

沈小秋看着他，那句对不起她等了那么多年还是等到了，只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不过她已经很欣慰很满足了，至少她的努力还是换回了这个男人的忏悔……

“你该休息了，一会儿按摩师就该来了。”沈小秋站起来端起碟子准备要出去。

“沈小秋！我让你走你没有听清楚吗?!”他想要什么？想要这个女人对他说出这辈子都不离不弃的承诺吗？是的，他想，很想。

“不，现在你已经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你现在最多只是可以骂我，对于你这个只能嘴动跟眼动的人我不会那么残忍。”

“你也看不起我现在的样子是吧？也觉得可讨厌？那就离开我啊！我又没有求着你呆在我身边，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总有你受够的那么一天，总有你遇到你喜欢的人的那一天，总有离开我的那一天，倒不如早点离开……”沈君敖叹着气。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万一哪天我离开你了？”沈小秋看着他。

“难道不会吗？沈小秋你不会离开我吗？不会离开我这个废人吗？”沈君敖那样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不管是什么他都想知道。

“或许？以后的事我也不敢保证。”沈小秋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沈小秋你是什么意思？你想离开我？想拿了我的钱然后就跑是不是？是不是沈小秋？！”沈君敖又开始咆哮着。

因为突然变成这样沈君敖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但是也能理解，完全能。

“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希望我离开你然后你一个人逍遥自在啊。”沈小秋顺着他的话刺激他。

“呵呵，是啊，人心都是会变得……”沈君敖无话可说，也拿不出什么去挽留这个女人的心，他唯一期望的就是他还有个孩子，或许沈小秋会看着孩子的份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下午我要去趟医院。”沈小秋打开房门，在离开前看了他一眼说。

“干嘛？”沈君敖已经开始想睡了。

“流产，昨天上午约好了医生。”

“什么？！”沈君敖多想一下跳起来，可是他只能睁开眼睛恐怖地看着沈小秋。

“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啊，你说过，不会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你所有的话都要应验了。”沈小秋无力地笑笑。

“你……你不是最喜欢孩子的吗？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骨肉啊！沈小秋你真是疯了！”沈君敖又开始嘶吼。

“是啊，当初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还不也是一样很狠心吗？我们现在都一样了，沈小秋也变成了跟沈君敖一样的禽兽。”

“沈小秋，小秋你要离开我了吗？小秋不要走……我错了，以前都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但是小秋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以后肯定改！我再也不会去找其他女人了，我只在家守着你，我们过一辈子好不好小秋？小秋……原谅我……”沈君敖想再看看沈小秋，可是沈小秋早已掩门离开……

沈小秋回到卧室，反锁好门，走到床边一下摊到在床上。沈君敖的忏悔让她撕心裂肺地疼，但是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沈君敖是死都不会回头的，她真的不知道是该感谢沈君敖变成了这样还是该恨老天爷对他太残忍，沈小秋只答应自己要像个机器一样照顾沈君敖，至于会不会离开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不会。但是也不会再次付出真心，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无法复苏……

沈小秋哭了一会也想通了，她擦干眼泪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多想生下这个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只可惜是宫外孕，她也已经尽力了，只能保全他到这里，她也无能为力。医生说是个男孩呢，她没有告诉沈君敖孩子的性别，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也没有告诉他是宫外孕，因为不想他跟着自己一起惋惜。就当是自己犯贱想要拿掉孩子吧，这样沈君敖才不会感到自己很可怜，她才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更不需要沈君敖的同情，就让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坏女人吧……就像刚刚跟他编的一样，就算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预谋，但是如果承认会让沈君敖的心里感觉痛快的话她也甘愿做个坏人，只有这样沈君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不会有那么多的亏欠……

那天下午芸姐说有人找我，本以为是男人，没想到坐在吧台前的竟然是位女人？呵呵，姐姐对女人可没有经验也不感兴趣，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却不像是要来找快活的，那种哀怨的眼神让我终生难忘——

“你……就是韩世雅吧？”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

“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事吗？”对于这个怪里怪气的女人我也是没有什么好感。

“我是沈君敖的妻子沈小秋。”沈小秋又是看了我一眼。

她是沈君敖的老婆？这我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她来——长得不错的女人啊，沈君敖怎么就那么烦提起自己的老婆呢？面对这样的老婆怎么还可能每天都不回家？看起来这女人应该都比我们小才是，穿着也是很普通，并不像那大城市里的少妇，一出来都是浓妆艳抹浑身名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毕竟以我的身份跟她对话还是有点发怵的。

“沈君敖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找你吧？”她喝口茶倒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是在询问别人老公的事情。

“是，是我以后不要再让他来了，我知道他有家庭，我只是一个小姐，不是小三。”我也是很有骨气地跟她承诺着，我就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她的家庭。

“嗯，真好，会说话长得也漂亮，怪不得沈君敖他死活都想要跟你结婚，每天他都会跟我说离婚的事，真是烦死了。”沈小秋笑笑，那种赞扬让我浑身发毛。

“我也是，他每次都是嚷着跟我结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也一样感觉很烦。”我也是满脸无所谓，因为这就是我的真实感受，沈君敖本来就是很烦。

“怎么？难道你都不喜欢他吗？不想嫁给他？嫁给他你就不用再做小姐了，就会过上好日子，做富家太太岂不是更好？”沈小秋倒是很疑问。

“如果要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那么我宁愿做小姐。”我笑笑。

“为什么？为什么会不爱沈君敖，他对你那么痴心。”沈小秋有点急了，她的反应让我很吃惊，按理说她应该是骂我让我以后离他老公远一点才是的啊，怎么会现在倒替沈君敖说起好话来了？我再次审视着这个女人，真的搞不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耐性听她给我瞎绕弯子。

“沈君敖他出事了。”她又是喝了一口水。

“什么事？”虽然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关心，但是问问的必要还是有的。

“车祸。”她看我一眼，那两个字吐的很轻松也很沉重，我无法形容。

“怎么？在住院吗？”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要不她也不会如此有雅兴地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喝茶，聊着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没事，已经回家了。”她笑笑。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

“以后……他不会再来找你了。”她看着我。

“嗯，这样最好，我祝福你们。”我笑着，像是解脱。

“我们会的，我们的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呢。”说着她摸摸肚子，满脸要当妈妈了的喜悦。

她不摸我还看不出来，真的是有点隆起了，原来是他老婆怀孕了所以才没有过来，不过这样也好，终于可以收收心了，外面的女人再多，再媚，在床上叫的再好听也不会为了你怀胎十月经历生死地给你生孩子，所以，还是回家多疼疼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