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桑欢早上睡醒后发现薄唯年还在家里,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薄唯年看样子也是刚起来不久,刚把早餐做好端到桌上。
洗漱完,桑欢来到餐厅找薄唯年,薄唯年当然也给他准备了一份早餐,桑欢也不客气,问了声“早安”后,便坐下来大快朵颐。
“对了,你昨晚怎么走错房间了?”桑欢喝了口豆浆,随口问道。
薄唯年面色如常地回答道:“喝了点酒,脑子不太清醒。”
桑欢挑挑眉,心想果然是酒精的问题,薄唯年的酒量看来不太行。
桑欢刚想表示理解,又听薄唯年说:“不过书房里那张床确实睡着不太舒服。”
“不舒服?”桑欢不敢苟同,皱眉不解地看着薄唯年,“怎么会呢,床是我特意去家居店里挑的,全实木的,三万多一张呢,我当时试躺了一下觉得挺舒服的啊,你是觉得床哪里有问题,我去找卖家换。”
薄唯年是豌豆公主吗?三万的床睡起来不舒服,难不成还得给他铺上二十层鸭绒被?
“不是价钱的问题,也不是床的问题。”薄唯年垂眸好像思索了一会儿,抬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可能是在书房睡觉没有卧室有氛围,睡不踏实。”
“呵呵,你可真是个讲究人。”桑欢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等你下次回来之前,我再帮你把书房重新布置一下,让你有卧室的氛围?”
薄唯年貌似思忖了一秒,摇头婉拒,“那多麻烦,我以后还是睡卧室就行。”
“不是你说都要离婚了,还继续睡一张床不合适?”桑欢故意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语气,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用怕给我找麻烦,反正我每天闲着也是闲着,或者卧室让给你,我去睡书房也行,你真不用勉为其难和我挤一张床。”
薄唯年知道桑欢是在故意阴阳怪气他,平静地看了桑欢一眼,反问:“这不是还没离婚?”
桑欢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薄唯年没回答,刚好吃完了早餐,站起身把餐盘收拾了一下扔进厨房的洗碗机里,回来的时候冷不丁问桑欢:“我待会儿要回我妈那里,你要不要一起?”
桑欢喝着粥,漫不经心地问:“你妈家有什么事吗?”
薄唯年说:“我要带牛奶去做绝育,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让我给牛奶做绝育的时候通知你?”
“牛奶?”桑欢在回忆里搜索了一番,才想起来牛奶是那只之前害他以为薄唯年和年秀毓母子要合谋害他的那只奶牛猫。
“嗐,我那是开玩笑的,我这么心胸开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跟一只猫记仇。”桑欢笑了下说,“算了,我就不去了,割蛋蛋的画面对每个雄性生物来说还是残忍了一些。而且我听说有的猫会记恨让他没了蛋蛋的人,主人带猫去做绝育还要配合宠物医生演戏呢,万一你带牛奶做绝育,牛奶以后更加不和你亲了怎么办,你妈怎么不让家里的阿姨带它去呢?”
薄唯年无奈地蹙了下眉头
,“牛奶的绝育手术提前预约了今天,赶上今天我妈要去医院做体检,阿姨也要陪着一起去,把猫交给其他人我妈不放心,除了给牛奶做绝育,顺便还要给饼饼洗澡,我一个人要管两只猫,有点忙不过来。”
这下桑欢明白了薄唯年为什么要叫他一起回去,“所以你这是想找我帮忙的意思?”
薄唯年直视着桑欢的双眼,向来冷淡的语气难得变软和了一些,“如果你今天没别的事的话,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桑欢犹豫了一会儿,狗男人的语气听起来还挺诚恳的,而且这也是薄唯年第一次开口找他帮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拒绝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行吧,谁让我这个人对小动物最有爱心呢,不过我只负责带饼饼洗澡,给牛奶割蛋蛋这种心狠手辣的事还得是你来!”
——
两人吃完早饭后便出发先去年秀毓家把两只猫接走。
饼饼和牛奶分别被装在猫包里放在后座,薄唯年在前面开车,桑欢则在后座逗两只猫。
“可怜的牛奶,马上就要和自己的蛋蛋saybyebye了,珍惜这最后还有蛋蛋的几分钟吧,马上你就雄风不再了。”桑欢把一根手指伸进猫包里,挠了挠奶牛猫的下巴,语气难掩幸灾乐祸。
在开车的薄唯年听到后轻笑了声:“它哪里可怜,早就到了发情的时候,只是一直没空带它去做绝育,成天溜出去疯玩,都不知道有多少小母猫被它糟蹋过,起码它的蛋蛋还派上过用场,而饼饼六个月大的时候,还没发过情我就带它去做了绝育。”
桑欢听完啧了声,“你这也太心狠了吧,起码也让它尝一尝小母猫的滋味再阉啊,可怜的饼饼,这辈子算是猫生虚度咯。”
薄唯年轻描淡写地说:“就怕它尝过一次小母猫的滋味后就再也忘不掉了,与其徒增烦恼,还不如早点割了无忧无虑的好。”
桑欢不赞同地“切”了声,摇头晃脑地跟薄唯年掰扯起道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猫,怎么知道猫是怎么想的,你要是觉得割了蛋蛋就能无忧无虑,怎么不把你自己的割了?反正也没用过不是吗?”
这话说完,车厢里立即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连两只在猫包里的猫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桑欢意识到玩笑有点开过了,悄悄抬眼,发现薄唯年也在后视镜里看他,连忙悄悄挪动屁股往旁边躲了躲,避开后视镜里薄唯年的视线。
“哈哈,我开玩笑的,当然不能割,以前没用过,不代表以后也没用,早晚还是用得上的,不能割不能割。”
桑欢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过了两秒,前排才传来薄唯年幽幽的声音,“你说的对,早晚会有用。”
——
到了宠物医院,薄唯年带牛奶去了二楼的手术室,桑欢则带着饼饼去了一楼的美容室。
饼饼身为橘猫心宽体胖,美容师给它洗澡的时候特别乖,一点不挣扎乱叫。
很快美容师就帮饼饼
洗完澡,把它放进了烘干箱里。
桑欢没有给猫洗澡的经验,看着烘干箱里浑身湿漉漉的饼饼,问美容师:这个等到完全烘干要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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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容师回答:“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吧。”
“这么久!”桑欢惊讶地睁大眼,他洗个头吹干不过才五分钟,怎么猫洗澡这么麻烦的?
美容师笑着说:“怕猫应激所以烘干箱调的风量不算大,而且您家孩子毛量大,是要这么久的。”
“好吧。”
桑欢苦着脸在烘干机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早知道给猫洗澡要等这么久他就不答应帮薄唯年这个忙了,要他在这里像傻子一样干坐两个小时,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薄唯年在楼上给牛奶做绝育又要多久。
美容师还要给别的毛孩子洗澡,留下桑欢一个人陪饼饼烘干。
桑欢想,反正是坐牢,不如玩两把游戏打发时间,时间还能过得快一点,于是掏出手机给野王小哥哥发了微信,让野王小哥哥现在上线陪他打游戏。
野王小哥哥的游戏ID叫“十七岁野王想谈恋爱”,现在是桑欢的专属陪玩,24小时全天等待桑欢的召唤,一听到老板有需求,两分钟内就登录了游戏。
桑欢出来时候没带耳机,但现在美容室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也不怕游戏里的语音被其他人听到尴尬。
“宝贝,我来了。今天怎么上午就喊我打游戏了?”
桑欢一般玩游戏的时间都是下午和晚上,所以野王小哥哥有点奇怪,关心地问了一句。
“带猫来宠物医院洗澡了,等着无聊排两把。”游戏已经进入选英雄界面,桑欢一边想着这把玩什么,一边提醒野王小哥哥,“我不是都说过了,别乱叫我‘宝贝’k?”
桑欢已经点了这个“十七岁野王想谈恋爱”做专属陪玩挺长一段时间,两人也算比较熟悉,互相之间也会经常开开玩笑,耍耍嘴皮,不然双排开黑只是干玩游戏的话,那未免也太没意思了点。
聊了几次天后,野王小哥哥知道桑欢年纪和他差不多,桑欢当然也没跟野王说自己已经结婚的事,野王便以为桑欢是单身,又经过几次试探,野王确定了桑欢的性取向,玩笑的程度也逐渐过火起来。
桑欢也不记得野王是什么时候开始喊他“宝贝”,纠正了几次,对方都不以为意,还嘻嘻哈哈地说:“叫宝贝不是显得更亲切一点嘛,那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宝贝,改叫老婆怎么样?”
“你别太过分了。”桑欢不是开不起玩笑,但不喜欢这种越界的称呼,于是打算等打完这局游戏一定要严肃地跟野王说明以后不许这么叫他。
毕竟他才是花钱的老板,不能被人这么占便宜吧。
可进了游戏还不到三十秒,野王忽然开麦来了句,“老婆来吃蓝。”
桑欢又听野王喊他老婆,本不想搭理他,可他这把玩的是中路法师,技能非常耗蓝,一听野王要把蓝buff给他不禁有些心动,“不好吧,这是
你第一个蓝buff,我拿了会影响你发育的。”
野王年轻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沉稳:“没事,你吃,我去杀对面打野拿他的。”
桑欢相信野王的技术,便过去美滋滋收下了蓝buff,“那你小心点。”
“你控下线,三级我过来帮你抓。”
“好。”
开局领先对面中单一个蓝buff,三级打野又帮忙拿下一个人头,可以想象,桑欢这把游戏玩的有多舒服。
曾经在游戏圈子里流行过这样一句话,游戏搭子换来换去会有很多,但如果遇到会把第一个蓝buff让给你的打野,那就嫁了吧。
可见这第一个蓝buff的威力有多大,连桑欢也忍不住在一个个送上门的蓝buff和人头中迷失了自己,完全忘了要纠正野王小哥哥喊他“老婆”这件事。
桑欢正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忘乎所以,而楼上的薄唯年已经看牛奶做完了绝育手术,但还要等麻醉药效过了牛奶才能清醒,于是薄唯年抽空先下楼来找桑欢,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从楼下店员口中得知桑欢正在美容室里,薄唯年找了过去,刚把美容室的门推开一条缝,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游戏音效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Pentakill!”
“666,五杀了,老婆你太厉害了!”
薄唯年并不确定拿五杀的人是不是桑欢,所以也不确定那男人口中的“老婆”叫的是谁,毕竟这是好几个人的游戏,可能不止一个人在和桑欢一起玩。
推开门进去,薄唯年看到桑欢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脸颊不知为何染着一层红晕,连带白皙的耳垂也红红的,嘴角勾起噙着一丝明显的笑意,显然现在心情极好。
薄唯年感觉自己的心脏某处莫名梗了一下,游戏真有那么好玩?笑这么开心。
他从来没见桑欢什么时候对他露出过这种笑。
忽又听到游戏里的那个男人开口了,“老婆过来拿蓝。”
而桑欢注意力完全沉浸在游戏里,完全没注意到薄唯年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听又有蓝buff吃了,嘴角一咧,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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