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怎么样才能引出那些让人害怕的老鼠呢?
如果,没有看到其他哈图林人,长羽枫的心依然无法安下。
他说,自己并没有那么害怕这样一件事情,无论是他是谁,什么身份,对于红鹰都不重要,虽然红鹰也只是奉命行事,但是这个世间本就是如此,善恶如果分的那么细致,本身也只会成为他人行暴的说辞,那样善恶本身就失去了意义,留下的就只是**,与取得**的实力的差异。
谁都逃不掉这套逻辑。
他说:“无论你有怎么样的过去,现在你的手上,已经有了三条人命,我相信还远不止如此,你要我到这里来,我并不是因为害怕你伤害这里的所有人,也不是害怕你的恶,更不是害怕你拿宁家少主来压我,我现在能够在这里,只是希望,能够给凤凰一个警告。不要再派他的人来送死。在我看来,你们同样是无辜的,即使你们能够高人一等,即使你们能够比其他人稍微强一点,能够使用暴力生杀夺允,但是你们本质上,是一样的,没有逃脱出这个圈子,我从不憎恨**,这是生而为人便拥有的东西。”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但是你现在谈的,太过高雅,我们现在要谈的,仅仅是这一个出龙大会,一个赛场之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红鹰觉得,即使是他已经知道了长羽枫本身的不同,他说出任何话来都完有可能,但是现在,对于红鹰来说,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言,也不需要任何道理,他的任务就是来送死的,他不需要那么多的分析,透彻也好,不透彻也罢,本身就不需要什么分析,或者说理由。那些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用,在那个年代里,在那个岁月里,茹毛饮血的人们,在枷锁中寻找活下去的希望,只需要一块充饥的博饼,就能够收买一条人命。
现在,无论怎么死都可以,这是他接到的命令,他不需要别人怎么分析他,猜测他的意思,他只知道,凤凰的命令,就是让他来传达这样一句话,杰克尼曼就是传言在某个地方修炼的长羽枫。
一言以蔽之,无论这个想法多么粗陋,甚至没有任何长得到的逻辑可言,或者说,是红鹰没办法想得到其中的逻辑,也完没有关系。
凤凰的命令。他没有理由拒绝。
当然,凤凰也没有说,自己不能够逃跑,甚至是假死,只不过,还是麻雀和乌鸦有这么大胆子想要他逃跑。
他本觉得没必要,凤凰之于他,仅仅是这条命,早就是不够还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么笨,是不可能想到这样子的计划的,虽然我不能向你透露计划,但是我还是很想跟你说一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事情是通透的,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一手遮天,即使是凤凰本身,即使是哈图林本身,只要在计划中的一环,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脱离控制。”红鹰呼了一口气,两双手向下直撑,他仰着头,轻喝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步伐,黑色的魔法袍向上而冲,不知是风将其带起,还是其将风带起,现在,他准备发力,黄色的风在他的身上涌起。
他看着长羽枫,继续说道:“也许,这才是这件事情本身带来的困惑,即使我明着说我不为财,不为利,也基本上不会有人信我,但是,我从人群中将你找出来,为的并不是计划的一部分,而是为了我自己能够逃生,虽然我并不怕死。”
场的风由着他而动,在长羽枫的眼里,风精灵已经在输送元素能量到他的身上。
“你很喜欢陪别人聊天吗?就像是这样,不过,以你的实力是完可以这样子做的,我觉得。那倒也没什么问题。”红鹰看着没有表情的长羽枫,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红鹰觉得可能是自己觉得逃不掉而开朗了许多,现在,他直面的是只有在场的三个人知道真正身份的让人害怕的角色,这本身,就是一种,超脱?乌鸦告诉过他,死并不是一件让人很难接受的事情,在冥河湖畔等待的人,数以万计,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而已。
那又怎么样呢?乌鸦还是为他制定了逃跑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关键,便是眼前的这个小孩子。
不,恶魔。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听一听你们的想法,因为对于我来说,我需要更多的,理由。”长羽枫认真的回答着他,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尝试用魔法屏蔽掉这里的声音,就像是一场重新开始的决赛,没有人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当然,也是尽可能的阻挡住风的流向,对于驾驭风元素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断其双臂,但是对于类似小型结界里的人来说,风拳而发的范围足够大的话,那就是招招致命的。
听不到声音的小黑屋里,所有人都焦急的催促着探测魔法的施法者——芙兰朵进行着焦头烂额的检测。
“他……屏蔽了我们……他知道我们在偷听吗?还是……”派罗斯害怕的看着芙兰朵。
“太奇妙了,就像是偷偷的说给我们听的一样,我对这个小孩子的害怕感已经完让我浸湿了后背。”肖尔摸着自己后背,他的手上竟然是冷汗。
“你信他只有六岁吗?天哪”玛莲娜害怕的惊呼。
“斯卡纳七岁精通剑术,虽然他坚持说是六岁。”派罗斯无奈的加以肯定。
“那还真是人才辈出。”芙兰朵一直对斯卡纳的评价不怎么样。
“可是,这上面写的就是高阶魔法师啊,屏蔽魔法还是蛮简单的吧。”肖尔汪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龙须公笑了起来。
从刚刚听得到的声音来做判断,着实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小孩子不简单,而现在被切断了魔法,听不到所有的画面,现在对于他的评价可能就不仅仅是不简单了,这样想来,也完符合天才的逻辑。
如果他们是相识的,有什么仇怨,内务府本身是没办法插手的,只有他们其中一个人出事了,内务府才有真正的权力出击。
如果是刚刚猜测的情况,正法司是绝对没有办法出手的,无论杰克尼曼是谁,这件案子都会以一个表演中断而告结。
再者,如果内务府被牵扯,整件事情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阻挠出龙大会的事件,而是一件关乎帝**事枢纽白灵山的绝密问题。
不不不,不可能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出龙大会只是被一个歹徒阻挠,可能这个人只是发了疯,然后,被正义的小英雄就地正法。
面对正法司,只有一种解法。
而面对这个大个子,就存在更多的解法,也并不是谁都愿意惹到凤凰,除非凤凰自己出现,不然根本找不到。
“这是红鹰的大致信息。”卡夫特将所有的信息,用白色的钢丝串联,那些文字像是直挺挺的钢材,交织在所有人的面前。
红鹰——霍华德,风火华拳,已经抛弃姓氏,哈图林第三武夫,是哈图林八首席之一。目前有痕迹的作案2起,无法立案调查,赏金令五万三千金。
“仅存的资料显示,他有一个妹妹,死在十一年前的战争之中。他从塔摩卡被哈图林选中,目前入选哈图林原因未明,外界传的是他拥有控制双层元素的能力,被凤凰看中。”卡夫特对着龙须公和皇女做报告,将纸质的信息交到他们的手上。
“此事其中的蹊跷,已经超出了芙兰皇家学院的管辖范围,还请龙须公见谅。各位导师们,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吧。”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校长菲利普邓布利多说话了,他身白毛长发飘飘,在白色的毛发之间,也仅仅能看到他的眼睛和他的魔法帽。
他起身,所有的猫猫狗狗也起身,派罗斯也快速的起身。他们恭敬的站在一边,在这里,卡夫特是没有权利坐下的,他必须站着,皇女殿下和年小的龙旭帝就在旁边,芙兰一众人等本就是被隔离了很远。
“那就劳烦邓布利多教授抽空过来了,这次除了剑士组,其他组已经对决的差不多了,想必各位导师已经有了心仪的学员。”龙须公也起身。将文件放在背后。
“我想导师们心中一定有了答案,除了那个叫做杰克尼曼的小孩子不能被选择之外,所有的小孩子都已经接触过了,吾认为这届出龙大会就此结束吧。”校长悠悠的转身又悠悠的回身看了一眼恭敬的导师们,导师也慢慢的点头。
“那,此类事宜,就不劳烦校长费心测。”龙须公点了点头。
芙兰朵的探测魔法也立马交由卡夫特。
校长点头用枯树般的魔杖绕了一下了一下导师团,导师团一下子便像烟雾似的消失了。
龙须公的笑意明显减少,在他们消失以后。
“所以,皇女殿下更偏向于哪种解释?”
“最天才的那一种。”
龙须公看着画面上的两人,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甚至画面都开始模糊。
他神情严肃,紧盯着那把切割雪花的长剑。
“你,有过信仰吗?”长羽枫看着红鹰,将绿色的剑拿起,不再是踏步而出,而是慢慢的引在背后。
“没有。”
“这很奇怪,我一直想要知道你们的信仰是什么,会如此的死心塌地的替别人办事。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长羽枫点地,飞踏而出,这一踏,风火纵横而出,没有声音。
“我想……你不会懂……”还没有说完,红鹰便是惊讶的双拳横在自己的面前,挡住像是子弹一样弹射而来的长剑,风与火的漩涡在地上卷起,来到他的身上。
就像是,时间冻结了一秒,所有人惊讶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突然开战的两人。
fu——
风被剑切割,又没办法发出声音,而震来场地的空气。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翻滚在没有草皮的地板上。
“这也是你的谋策吗?在——”红鹰还想说这个可怕的人突然说什么信仰,竟然搞这些像是突袭一般的勾当,实在是不够厚道,但是,一阵疼痛在他的身传来,他看向那翻滚而去的东西。
他整个身体僵住。惊恐的看着那个已经将剑收起来的——小孩子。
恶……魔……
红鹰身发颤,像是耳朵轰鸣,轰在他的脑子里!
再这么一瞬间,他只想到了这个词。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更想知道原因,甚至是你们一举一动的出发点,这不好找,我也不想简单的归于**。而我又只能询问,因为我没办法回访你的过去,也没办法窥探你的未来。”长羽枫收剑,把防窥探结界收拢。
“我的手……”红鹰跪在地上,两个手臂的伤口已经愈合,是由切割处呈现层叠状的修补。
没有一滴血在地上。
在观众看来,也仅仅是红色的火焰能量与绿色的风能量卷在一起,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的根源从来不是能力,而是来自内心。即使你没有信仰,也会遵从信仰的轨迹。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对于人为什么要将其他人的生命视为草芥已经充满了疑惑,因为你们仍然是同类。即使,你没有办法告诉我答案。”长羽枫从地上捡起一块表,这可能是那死去的两个人的,也算是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唯一物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红鹰的大笑着,在所有人的眼前,他的黑袍被一分为二,散落在了地上。
“你这样做没用的。相信我。”红鹰的笑意让他几近疯狂,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他以为自己有招架之力,现在的笑,竟然是怜悯之后的产物。
长羽枫看着他,没有说话。
观众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惊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们个个面面相觑的看着那个已经准备由赛场准备区上来。
“结束了吗?琳儿姐姐……”艾瑞卡看着自己的哥哥踩着沉重的脚步上来,不是来他这边,而是完相反的方向。说实话,她也没看清,不仅仅是她没看清,琳儿也几乎没有看清。
“不……还没有……”琳儿将艾瑞卡的头压下去,盯着长羽枫走去的方向。
“为什么?不是已经……”艾瑞卡被捂住了嘴巴。
是陈琳的手。
但是,艾瑞卡看着一个黑袍子站在自己的地方蹲下,用画了淡妆的眼睛盯着她。
艾瑞卡惊恐的睁着大眼睛看着那个人。陈琳紧紧的抓着艾瑞卡,尝试踏出一步,进行移动。
“你好,年轻的女士。你们要去哪里?”那双眼睛的主人说话了,她修长的手放在艾瑞卡的头上。
“你不需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你哥哥留了我朋友一命,但是,你们需要陪我走一趟。”
陈琳的鼻子喘着很小的气。
那双乌鸦一般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
像是,枯绝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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