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我有些烦了。

“你还有完没完？我为什么要了解这些？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闯入我的生活，恐怕连有小鬼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

她再次认真的打量我一遍。

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翟亦泽，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否则没有好下场的。”

“你这人真是没有良心！”我说道。

“刚才让帮忙抬棺材的是你，现在哭了喋喋不休数落我的又是你，要我说你们女人真是够麻烦，而且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默生叹了口气：“行，算我冤枉你了，对不起，我给你道歉，别跟我一般计较。”

“我不吃这一套！”

她跑过来，拐着我的胳膊小女人般的撒娇道：“好啦，别生气了，我刚才也就是一时心急。都怪宋少卿那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从中挑拨离间，我不会这么多疑的。”

“这种时候赖上别人了！”我打趣的说道：“怎么？他不在，锅可以随便扣？”

知道我没生气，陆默生也笑了笑：“是啊，反正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够当面抱怨，还不许够背后诋毁两句了？”

“况且他那副德行，不用我诋毁，本来也没有形象可言。”

在抬完棺材之后，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停止。

陆默生将铁锹转移到另一个阵地，也就是离这个埋葬点不足十米的地方。

我跟着她走了过去，按照先前的方式，又挖出了一口和刚才的一模一样的棺材。

唯一不同的一点是，这回订钉子的方向，刚好和刚刚那一个是相反的。

陆默生再一次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道：“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的身份扑朔迷离了。”

“大多数人是不会观察到这一点的。在打开箱子的过程中，我们几乎都是爆破，并没有时间去观察这四个细小的钉子，而你只是一眼就发现了它们拧的顺序不同。”

“第一根钉子，是按照顺时针来进行的，而第二个是逆时针。”

我并没有在意陆默生的一番评判，就当夸奖了。

跟夸聪慧或者观察力敏锐这些词是同个意思。

将棺材抬出来的时候，我说说，“一阴一阳，太极八卦？”

陆默生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阴间二小童，注以水银观之其身，面容不腐，能够保存千年甚至万年。”

“但是他们的身体里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我说：“如果真的注入了水银，他们的面色不应该这么正常才对，更像是把这些躯体泡在了福尔马林里。”

刚表述完意见，我又摇了摇头，笑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具干巴巴的尸体。”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注射了，某种特殊的药剂呢？”

陆默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算了，我还是收回之前的话吧。”我赶紧道。

这娘们的眼神有些瘆得慌。

“你的脑子也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顿时，我的笑容从脸上消失，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们女人还真是善变，一会说我聪明，一会说我笨的。”

她一听，居然噗嗤地笑了出来。

“好吧，那我告诉你，这是一种特殊的水银，就类似于那种，专门保证尸身不腐的药剂。”

“这不对劲吧。”我说道：“刚才你还告诉我，这些有可能是穷人家的孩子，养不起了，干脆抛弃或者饿死，埋在这里。”

“可现在又说，他们身体里有特殊的水银制成液，这种东西市面上很难买到吧。”

陆默生微微一笑：“没错，尸体确实是这么死的。但是我有说过，这些东西是当初害死他们的父母，或是亲人给准备的吗？”

在几秒钟的反应时间过了之后，我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难道是你做的？”

陆默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上辈子他们过得这么苦？这辈子我给他们个机会，难道还做错了？”

“你这是耽误他们去投胎！”

我当时站起来愤愤道。

由于过于激动，陆默生愣了一下，笑了笑。

“翟亦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当初跟我一起卖美人皮的时候，明明知道那药有副作用，你还一起卖呢。”

“我那是为了帮你，怎么我还帮错人了？成了帮凶是吗？呵呵，没想到你这女人，那么心狠手辣！”

见我转身要离开，陆默生叹了口气，赶紧解释道。

“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误会我了。“

“就算他们转世投胎，下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而且这两孩子那么小就死了，多么可怜，你忍心看他们下辈子投胎变成畜牲吗？”

“而且就算去投胎，他们由于太早死去，暂时不可能转世，还容易误入十八层地狱，经受铁锅之刑的煎熬。”

“与其让他们在痛苦中一点点变成厉鬼，不如我提前炼化，让其为我所用，等到功德圆满的时候，再放他们投胎，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陆默生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诧异的望着她：“我能相信你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咱俩已经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

我将手里的铁锹，猛地一扔，拍了拍手，“这活，我随时可以不干。”

“你不能走！”陆默生快步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是件好事，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再说你都答应我了，当时还说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要出尔反尔了吗？”

一想起这个承诺，真想原地给自己一嘴巴子！

纯属嘴快，这不找不痛快吗？

“嗨，行吧！”我摆了摆手，“算我倒霉。”

陆默生噗嗤一笑，“这就对了。”

“在阴间，这种被水银灌尸的两个小孩子，又被称为水银二小童。等他们炼化成小鬼之后，可以戴红冠披白发，会有无比强大的法力。”

“之前的那些小鬼大部分都是变成阴灵之后，被我抓到后，从烈鬼一点一点练化而成的。”

“这次我想从刚死，还没有聚魂的时候，就把它们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