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龙腾之亚青风云
制住自己的笑意,双手合十,像父亲一样虔敬起来,在心中默默祝福:“阿公、阿婆,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父母身体健康、姐姐夫妇幸福美满,愿我所有的亲戚都顺心如意;也希望今年能多点时间陪双雨,还要祝愿我们球队在今年取得好成绩!”
供神活动结束以后,龙天的几个堂兄、堂嫂手脚麻利,很快便在宽敞的天井里张罗出三桌酒桌,满满当当地坐着大人小孩,俨然一台小型筵席。龙天父亲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排行八的妹妹,龙天的八姑已经嫁了出去,随着龙天父母搬上了县城,家中只剩下两兄弟操持祖业。龙天的家族子孙情况颇为有趣:龙天爷爷膝下有三儿一女,龙天父亲三兄弟中只有大哥延续这一传统,龙天父亲和龙天叔叔都是一儿一女。
大伯的三个儿子都是三十岁开外的青年人,早已成家立业,各自又是拖儿带女,这样一个枝繁叶茂的家庭聚在一起,排场自然不小。龙天虽然仅20岁,但年纪轻轻的他在村里却拥有较高的辈份,很小的时候便不断有小字辈称呼他为“叔叔”;前几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辈结婚后诞下一子,望着满脸稚气的龙天,他十分自在地对怀抱里的儿子唤道:“阿狗,快叫零二叔公!”(龙天在村里同辈人中年龄最小,排行22,习惯称为“零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居然成了爷爷级人物,龙天在兴奋异常的同时,偶尔也会拿太监的称谓来幽自己一默;这主要由于龙天父亲是中年得子,四十多岁才盼到一个宝贝儿子,大感欣慰的同时也造就了龙天的“尊贵地位”。
吃饭的时候,小到四岁,大到十七岁的小孩清一色操着稚嫩的童音,恭敬地问候龙天:“啊天叔!”这种感觉他很喜欢,一向做小辈的他嘻嘻哈哈惯了,此刻要起到基本的表率作用,脸上要故意堆起长辈的表情,不冷不热地“嗯”一声回应,在心中已经骂了自己万遍“太假了!”但还是止不住那股欣赏之情,或许这便是当老大的乐趣所在吧。家里的成年男子独占一桌,妇女靠边一桌,小孩挤满一桌,龙天在父亲旁边落座;环视在场的堂兄叔伯,龙天总觉得缺了谁,但常年不在家的他又记不起具体是哪位亲戚缺席,新年楼楼的不方便询问“谁不在”的晦气问题。
正在发呆冥想之际,身后的那间瓦房传来猛烈的木棍敲击声,伴随阵阵怪僻的吆喝声:“开门呀!你想关死我啊?别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子心里亮着呢,今天是八月十五,我要出去吃月饼,快放我出去,捞野咩!”尖细的嗓音中掩藏不住那股沧桑的感觉,歇斯底里的嘶吼中折射出内心极度的不满。
第114章 大伯
这把声音似曾相识,但急切之间龙天仍然无法想起是谁,转头望去,发出叫喊声的那间瓦房应该是大伯家的柴房,难道是大伯?环视桌面,确实看不见大伯的身影,莫非大伯真的疯了?两个沉甸甸的问号将他推向正确答案,但清晰的记忆却在负隅顽抗,矛盾万分的他开始在头脑中勾勒大伯的形象:皮肤黝黑、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满脸的皱纹写满沧桑,身材瘦高,驼背,硬朗。
一个田间典型的老农形象,一个给龙天留下深刻记忆的人;大伯很勤奋,耕田、耙田、放牛、砍柴……勤勤恳恳地劳碌一辈子,一个标准的庄稼汉,儿时有关他的最深刻的记忆,是每天早晨暮色尚未完全退却,晨曦将露未露之际,大伯牵着那头水牛经过他的窗户,一句对水牛的“吊你机白”习惯性呵斥声,惊扰他的清梦;大伯的勤奋在周遭几条村是出了名的,他始终无法将这样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形象与癫狂联系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饭桌上的谈话吸引了龙天的注意力。旁边一桌的大伯母恨恨地骂了句:“这个死发瘟,平常癫还不够,年三十晚还来,簸箕咔!”三个儿子都没有言语,自己父亲犯癫痫,他们心中清楚状况。
听着仍在不断喷涌的狂吠话语,龙天父亲看不下去,里面那个毕竟是自己大哥,他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何必整天关起来,又不是牛?!放他出来走走,不好得快些?”
龙天叔叔应和着二哥:“是啊,总这样关也不是回事嘛!花点钱送上沙坡精神病院吧,大家都省点心。”
自己的两位叔叔都出声了,做侄子的三人再继续沉默就不合情理,大儿子阿华出来圆场:“阿乃(妈妈),好歹也是年三十晚,放阿爸出来吃点吧。”
大伯母咬牙切齿地说道:“新年楼楼,放这个‘百生’(乞丐)出来吓人啊?野咩吊,丢人丢到河那边了!”
龙天父亲立马顶了一句:“再怎么丢脸也是我大哥、你男人,说这话干嘛!?”喜庆的气氛早已消散,酒桌间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懂事的孩子早已放下碗筷,观望事态的进展,只有几个小的还在旁若无人地动筷使勺。
龙天的三堂兄也就是大伯最小的儿子十九,小跑上去扇了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儿子剌五一巴掌,剌五头一偏,嘴里含着的一大块鸡腿肉飞了出去,“哇”地一声哭起来,十九怒骂道:“吃你条大拽诶?整天只懂得吃,养不饱你这个饿死鬼!”没来由便挨了父亲一个爆栗,听着声色俱厉的大骂言语,颇觉委屈的剌五哭得更响。
龙天母亲心软,看不下去,快步走过去从十九手里拉过剌五,边帮他擦眼泪边细语安慰两声,随之开始责怪十九迁怒的不负责举动:“我说十九啊,小孩子家懂什么,别动不动就拿他出气!”
一看形势有点吃紧,阿华赶忙出来缓和场上气氛:“十九,去牵阿爸出来,帮他洗个澡,换套衣服再来。今天是年三十晚,难得我们几家人都在,人齐一点总是好的嘛。”
待十九去开门放人以后,他面向各位叔伯,“我也知道村里人骂我们三个儿子狼心狗肺,我们的实际情况外人不是很清楚,两位阿叔也不清楚吗?我在北海摆个水果摊,这个税那个费下来就已经倒贴了;阿东在家卖点鸡鸭,一年到头养家糊口也剩不了几个钱;十九更是一个四处流浪的民工,顾了上顿没下顿。不是我们脸皮厚不要自己的老豆(父亲),而是……我们也是人家的老豆,几个娃一起开口,要读书、要吃饭、要买衣服,我们都要养家,我们也不容易啊!不过请在座各位叔伯放心,我们自己的父亲一定不会不管,我们一定争取在今年解决这个问题!”阿华不愧为长子,在社会上混也混明白了一些事理,一番得体的陈词多少减弱了众人质疑的声音。
从他的话语中,龙天多少了解到大伯蜕变的原因,努力在头脑中想象大伯的现状,但无论多么努力,目睹真人那一刻,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推出来的大伯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蓝色的大统裤,头顶上的毛发还挂着几根禾草;**的上身根本看不到肉的痕迹,瘦骨嶙峋的样子形同一具骨架,像极那些常年吸食白粉、大麻的人!
这一幕触目惊心,龙天瞪大眼睛,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形象,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伯,骇异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鲁迅笔下的《故乡》中“我”第一次看到中年的闰土,他的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震撼着:沧海桑田的变迁为何至于如斯地步,精神矍铄的老人转瞬化为一无是处的废人,是人祸,抑或造化弄人?整日泡在足球世界里的龙天单纯无知,一心只想着比赛的事情,对复杂的社会知之甚少,对更为复杂的人性茫然无知,他当然无法揣摩出大伯疯狂的背后推手。在一种闷闷的气氛中吃完这顿年夜饭,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晚饭过后,龙天与父母坐到电视机前观赏春晚节目,安享这个三口之家难得的天伦共度时光。龙天好奇难耐,又提起刚才遇见大伯的情景,父亲只是叹气,没有言语,母亲说了一大堆又是他听不懂的,只是明白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自家阿爸都不顾,又是一些没心没肺的忘爸羔子!”
龙天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句,母亲温情地望着他说道:“我和你爸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你姐有本心为我们做得够多了,尤其是将你拉扯大。以后你要是有她对我们一半的好,我们这辈子都不愁了!”
龙天故作恼怒状:“新年楼楼的说这话真不吉利,大吉利市!”随后左右手分别牵起父母的手,坚定地说着,“我现在不是正在用行动,证明我有多爱你们吗?爸、妈,请你们放心,我是你们唯一疼爱的宝贝儿子阿天,不是那些没良心的人,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年纪大了,再加上操劳了一天,父母两人与儿子闲聊中一阵阵困意袭来,只好上楼睡觉,只剩龙天独自面对着电视机。
温婉的倪萍大姐、朴实的忠祥大叔、专门忽悠人的赵本山和宋丹丹、笑翻人的冯巩配牛群……十几年如一日,除夕之夜在屏幕上总会发现这些熟悉的面孔,很容易让人的感官产生厌倦情绪,父母去睡觉以后,龙天也哈欠连连,一把关掉电视机。
估摸着入睡时间还早,而且午夜十二点的嘹亮鞭炮声尚未响起,自己也是无法安睡,索性拿起手机给双雨发短信打发时间:“宝贝,在干嘛呢?新年快乐哦!”
过了十几分钟,才盼来回复:“我们十一个兄弟姐妹在唱歌、打牌,还跳舞呢,好开心呐!”
对比自己的冷清气氛,龙天羡慕的同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不忍打扰她的尽情狂欢,简单回了一句:“老婆,我永远爱你!”
等来一句更简单的答语:“爱你!”他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放下手机,拿起日记本。
他的文采并不出众,但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种梳理心情的方式;这段时间忙于比赛,没有心情坐下来悠哉地写东西,难得有个幽静的独处夜晚,他自然是文思泉涌:“不知不觉,时间又来到了除夕之夜,过了今晚,对我们中国人来说才是真正地踏入了2007年。站在这个新旧年的重合点,我兴奋异常、感慨无限,我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拽到了遥远的西班牙!对,这便是我今年最大的愿望,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我们球队、对我自己充满信心,希望我可以与队友们一起站上最高领奖台,向所有藐视中国足球的人宣战!人总是贪心的,我也不例外,呵呵。希望自己球队高歌猛进的同时,也能够与我的双雨奏一首幸福的小夜曲:她顺利考上大学、顺利毕业,再如意地嫁给我,最后再为我生一支足球队,守门员叫‘龙天1号’……前锋叫‘龙天11号’,球队就叫‘龙天队’,哈哈哈哈!”写到后面,连他都要佩服自己天马行空的联想能力,第一次发现自己具有当作家的潜质。
合上日记本的时候,窗外的夜空已然为绚丽的烟花所点亮,震天的鞭炮声、轰天雷引爆的巨响、弥漫的浓烟……迅速带走他的思绪,将他引向幸福的九霄云外!
第115章 看望
龙天在房间里玩着电脑,母亲进来交代道:“阿天呀,今天是年初二(www.youxs.org),应该去看你姐姐了。”昨天在老家忙了一天,都是赶着见这个姨那个姑的,龙天十分讨厌这种应酬场面,偏偏母亲乐此不疲,作为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她到哪,他必然要跟随;这些人情世故他有所了解,但却十分厌恶为之,球场上养成的风风火火的性格让他厌倦这种礼节俗套。好不容易在昨晚回到家中,他以为今年可以少些礼数,轻松地过个好年,但母亲的话又让他痛苦起来,禁不住开始推托:“前天不是刚见过面吗?年初八再去吧。”
闻此语,母亲大为不满:“你怎么就那么‘硬颈’(固执)?过年都不懂去看望自家大姐,人家带了你几年,从来没亏待过你,你这样推来拖去的像什么话!?在家过次年不容易,首先应该想到大姐,别整日只想着双雨!”吃了一顿“黄鳝鱼”(责骂),龙天颇为郁闷。一旦母亲的矛头指向双雨,心虚的他找不到一丝回嘴的理由,的确,他对她的宠爱甚于对家人的关爱。
将今天早上刚宰的一只鸡打包装好,昨天从乡下带上来的特产也挑好的另装一袋,同龙天从日本带回来的海鲜装一起,末了还把刚买的几斤新鲜苹果放了进去,将那个大袋子塞得鼓鼓的,不住地叮嘱道:“老妹(阿旦的小名)最喜欢吃的鸡心、鸡肝和鸡肾放在鸡肚里,你告诉姐姐,说打开鸡腔就可以看见了。苹果刚从箱子里拿出来,还没洗过呢。”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他朝姐姐家走去。
来开门的是阿旦,一看到他,便兴奋地嚷了起来:“妈妈,舅公来了!”一看大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看电视,他不解地问了一句:“你爸爸和妈妈呢?咋丢下你自己看电视哩!”
“爸爸在饭厅里和人喝酒呢,妈妈要帮忙斟酒炒菜,我吃饱了,觉得无聊,就出来看电视呗!”她拿起遥控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着她,龙天想起此行一个重要目的,赶忙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包,故意轻唤一声“老妹”,拿起红包在她面前晃了晃。看到那么大个红包,她才意识到站在面前的舅舅已经是有工作的人了,追讨红包的念头姗姗来迟,但仍不忘笑呵呵地补上一句:“恭祝舅公发财!”话出口后才觉不妥,吐了吐舌头,改口道,“应该是祝舅公进更多的球才对,嘻嘻!”看着这个调皮可爱的外甥女,龙天开心地将红包递到她手中。
这一幕刚好被赶到的姐姐看到,不住地责怪着:“好你个外甥女呀,一见面就敲诈舅公,不像样!”阿旦笑嘻嘻地反驳道:“新年楼楼的,怎么可以用敲诈这个词呢!呵呵,外甥女问舅公要红包,天经地义嘛。再说了,人家舅公早就说过了,一领工资马上封我一个特大的红包,这还是从前年欠到现在的呢!”摇了摇头,还真拿这个精灵鬼没办法,转头招呼龙天:“自家人,来就来嘛,带那么多东西太见外了!”
“过年嘛!呵呵,妈还嫌少呢,一个劲地往里塞!”他正与姐姐寒暄的时候,一旁的阿旦打开红包后惊呼起来:“哇,妈妈呀!五张诶,舅公打发了五百,比你和爸爸加起来的还多哦,呵呵!”
姐姐瞪了瞪眼睛:“你刚开始领工资,要照顾爸妈,你自己也要买这买那的,钱哪够?心意到就得了,别太宠这丫头了!”
“好不容易在家过次年,就是希望大家都开心点嘛!正式进入一线队以后,我的工资还会涨,区区几百块不算什么的。呵呵,再说了,明年就是奥运会了,到时可能忙到无法回家过年,干脆连明年的一起给吧。记住了哦,老妹,明年别再问我要红包了噢!”他轻松以对,后一句面向阿旦说的,她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两舅甥愉快地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
到了姐姐家,免不了要去问候姐夫,尽管他十分不情愿。初中三年在学习上并无太多的建树,自费供他上“陆川清华”陆中的姐夫止不住对他的失望之情,固执地选择足球的龙天极大地挑战了姐夫的权威,他叛逆地走出了这个家(进入玉柴梯队以后,龙天便结束了寄居姐姐家的生活);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闯出了一片天,姐夫当然对他刮目相看,但内心深处还是潜藏不满情绪,龙天十分害怕面对威严的姐夫时那种窘迫的气氛。
围绕圆形饭桌喝酒吃饭的共五个人,都是姐夫在银行的同事或当兵时的战友;军人出身的姐夫十分豪爽,闲来无事总喜欢叫上老伙计到家中碰几杯,开怀畅谈。这四人是常客,当年见过几面,但时隔两三年不见,颇为面生;加上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龙天像个初次进城的山里人一样紧张地走向酒桌,怯怯地问了一句:“姐夫。”看着他拘束地进来,半天才蹦出俩字,姐夫大为不满:“不懂问人啊!?”
“大家,新年好。”同样怯怯地问了一句,脸红心狂跳的他完全没有了球场上的潇洒,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下去。“有什么用,二十几岁的人,问个人都不懂?”一直以来,对这个小家子气的内弟,他最不满意龙天怕生这一点。
姐夫左手边上那个略显福态的中年人,望了望脸红耳赤的龙天,扯了姐夫一下:“他都几年没见过我们了,不认得也不奇怪啊!”龙天感激地把眼望去,有点面熟,他也把头转向了龙天,“阿天呀,不记得我啦?呵呵,比赛太忙了,忘记也不奇怪,是吧。我是七叔啊,想起没?”
经他提醒,龙天才想起,讪讪地答道:“不好意思啊,七叔!”
正中坐着的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说道:“阿兴,这就是你内弟啊,在玉柴踢球那个?嗯,身体蛮结实的!”
姐夫微笑应道:“蒋行长,你抬爱了,这个瘦猴。”
“这样挺合适嘛,跑得起来!”转头面向龙天,“玉柴队的比赛我看过一场,你应该是那个踢中场的2号吧,速度不慢嘛。”想不到姐夫的朋友中有人关注自己,龙天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打得比较多的位置是边后卫,偶尔也客串一下前卫。”
对他的沾沾自喜表示厌恶,姐夫白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前途了,中国足球踢来踢去,还不是一年不如一年!”他对面的一个胖子接过话茬:“阿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中国足球确实烂到泥,但足球刚在玉林兴起,市政府大力支持,要地给地,要钱给钱,还派专人监管;玉柴集团投资也够大,球员也很争气,这块蛋糕是越做越大了,我看好玉林的足球。听说玉柴正在筹备球队的上市事宜,到时哥几个去搞几股来玩玩,嘿嘿!”胖子似乎很了解行情,也相当看好玉柴俱乐部的市场前景。
招呼龙天坐下来,给他舀了碗汤,姐夫不以为然地答道:“对我们玉林来说,足球还是个新生事物,追捧的人当然多了。一旦玉柴玩腻以后撒手不搞了,这副烂摊子很难收拾,玉林不是大连,玉柴也没有实德、鲁能、申花等企业那么坚定的决心,玉林市几百个亿的年产值居然够胆玩足球,哼,纯粹是胡闹!阿永,你信不信,不出十年,玉柴队绝对玩完!”姐夫不清楚自己球队的内部情况,带有色眼镜看待这支新生俱乐部,龙天一口气涌了上来,想反驳他的不逊,但话到嘴边却终究不敢放肆地冲撞姐夫,只好把头低下去喝汤,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阿永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毕竟是我们广西的第一支顶级联赛球队,没必要看得那么扁吧。”
“我看一次足球就想砸一次电视机!就那几两水居然还敢号称‘超级联赛’,我呸,他们以为是英超啊?篮球那么有群众基础都不搞好点,搞大拽篮球呀!?”
姐夫对中国足球的成见颇深。阿永旁边的瘦子出来圆场:“我们几个老百姓谈论这种话题有拽用,国家听我们的?阿兴,说说你家阿天吧,作为广西首个入选国字号球队的人,很有前途啊,而且表现也不错嘛!羡慕你了,我家那仔和他一样年龄,但阿天踢国际级比赛,我那仔只能踢野球,同人不同命哦!你这个做姐夫的也不用那么大意见,他毕竟是你带大的,他为国争光,你也脸上有光嘛!”
姐夫叹了口气:“我没有那么伟大,路都是他自己选的。在我看来,踢球确实没有什么前途。不断腿折腰也只能踢到三十岁,退役以后回来还不只是初中文化水平,一个初中生能在现代社会干什么?”悲观的语言勾勒出姐夫对自己不满的原因,实际上是一种关爱,龙天激动地说了一句:“姐夫,谢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我嘴笨,不会说话,总是惹你生气,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谢我,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你爸妈就可以了,我并不重要。”姐夫淡淡地说了一句,有种释然的感觉。
临走的时候,龙天想起要问阿旦一个问题:“老妹,你们什么时候回校?和高三的一样吧。”
“高三是年初八(www.youxs.org)回校,我们高二虽然是年十三(www.youxs.org)才回,但还是不能在家过元宵,郁闷!”
“这么说,还有十几天玩呢!有空多来看看外公外婆啊,我家有电脑给你玩,跑到网吧去,还得惹你妈妈骂,呵呵。”
“嗯,一定会去的啦!”
第116章 选择
年初三(www.youxs.org)中午接到李威振的电话,说晚上到北街的旺角酒吧,几个好友聚聚,还特意交代带上双雨,龙天一笑应允。既是老乡,又是队友,还是成长路上相互提携的铁哥们,龙天与李威振几人的感情非同一般;过去一年忙于国青队的集训、比赛,与他们相聚的时间大大减少,刚回来那天也只是在俱乐部的欢迎宴上匆匆见了一面,随后便急着赶回家里过年,来不及畅谈;心中也在暗自盘算这几天约他们出来小聚一番,想不到他们倒先将电话打了过来,龙天自然又是一场兴奋。
下午正在屋里慵懒地睡午觉,为今晚的聚会养精蓄锐,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惊醒。
“啊,为什么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嗯,好的,你十六叔回来我马上和他说,我们明天一大早赶回去!”接电话的是母亲。
龙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房间里无限懊恼地嚷了句:“妈,谁啊?捞,刚睡熟又被吵醒了!”
母亲走了进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大伯老了(去世)。”
龙天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吃一惊:“怎么会?!那天不还好好的吗。”
除夕那天目睹了大伯的凄凉晚景,龙天也想过他顶多苟延残喘几年时间,却未想到自己的预言起效那么快,短短两天时间便告应验,感觉似乎是自己咒死了大伯,龙天有种心虚的感觉:“那,我也要一块下去吗?”
“又不是看新娘,人多凑热闹啊?你留在家里吧,我和你爸去就得了。”想了片刻,她不满地咕哝着,“唉,那几个没良心的野仔,迟早要遭报应,这样对待自己阿爸!这个年还没过完就搞出这种事情,今年真是当黑啊!”想了一下,转而担心起独守家门的儿子的饮食起居,“你又不懂做饭,现在要你一个人在家,行吗?要不我给你姐打个电话,你去她家吃几天吧。”龙天摇了摇头:“姐家也不方便,不用打扰她了!你们要回去多少天?”
“三四天吧。”
“那你们就安心地回去吧,我一个人容易打发得很呢,出去吃很方便,实在不行就去姐家呗!”
晚上七点在家中等到双雨,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她看起来明艳动人:头顶上团成一个小髻,周边的长发自然下垂,有几丝江南女子弱柳扶风的感觉;上身着一件豹皮的无袖小棉袄,下身穿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贴身的装束将她那有致的曲线清晰勾勒出来;眼睫毛也特意梳理过了,根根笔挺上翘,看起来格外清爽。
龙天看到这个可爱迷人中带点性感气息的尤物,愣了一下,呆呆望着没有言语;双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嗔怪道:“人家这样穿很奇怪吗?怎么你像看怪物一样的!”龙天故意重重叹了口气,掩饰自己的“好色”之举:“你不是怪物,而是魔兽,大名鼎鼎的摄魂兽,一看到你,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抓起她的双手,浅吻她的脸颊,在她耳畔柔柔一句“宝贝,你今天好漂亮”,将她哄得花枝乱颤。
请了一辆三码(三轮摩托车),两人往县第一小学背后的旺角酒吧赶。到了约定的包厢,刚推开厢门,一个人“砰”地跳了出来,双雨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就往龙天怀里躲;龙天紧紧抱住她,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丘力,止不住惊喜道:“阿力哥,怎么你也在?”他是福绵人,家在玉林市区,是以龙天有此一问。
丘力是玉柴队主力门将,在场上表现稳健沉着,年纪轻轻却已坐稳球队一号门将的宝座;然而到了场下却总是嬉皮笑脸,简直判若两人:“嘻,我这个玉林佬就不能参加你们陆川帮的聚会啊?”
“当然不是了!你肯搭上油费从玉林飙下来,我们荣幸还来不及呢!”球队内气氛和睦,队友之间的见面总会玩笑不断,龙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反倒是一旁的双雨不习惯,惊魂甫定的她,脸上还挂着斗大一串泪珠,龙天丢开丘力心疼地安慰着。
丘力今天才真正地见识到龙天对女朋友的宝贝样,意识到自己的“罪行”,尽力挽回着:“唉呀,真不好意思,倒吓到你了!你就是龙天的老婆吧,果真闻名不如见面啊,漂亮得紧呐,啧啧!”双雨强自定了定神,努力展现自己活泼的一面,不让龙天太过没面子:“没有了,刚才真的太过意外了,一时没有准备而已,呵呵!其实,我的胆子还是很大滴。你就是龙天经常提起的‘妙手神扑’的‘丘一扑’丘力大哥吧,初次见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她迅速从惊悸的状态走出来,诙谐的话语让一旁的龙天放心不少,其他几人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李威振、刘克虎和徐特都是陆川人,双雨在龙天与他们的聚会中见过面,算得上熟人,但却是第一次见丘力,是以刚才的偷袭让她反应强烈。正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懊悔不已,想不到这个内向的美女说出自己的名号,主动化解窘迫气氛,求之不得的丘力顺着她给出的台阶迅速往下爬:“呵呵,龙天你又给我的脸上贴金了!”
“得了,力王你就别在这里吓人家了,吓坏了阿天跟你急!”身后的李威振嚷了一句。
龙天刚一坐下,谢展便怪声怪气地笑道:“嘿嘿,老规矩,阿天,你迟到了,一人罚一杯,五杯,喝!”把眼望向双雨,“至于家属嘛,优惠一点,处罚减半,龙弟妹,两杯半,喝吧!”
她脸红红地说道:“我、我喝不了那么多呀!”
龙天也帮她解围:“得了,她小丫头一个,还是个学生,让她以茶代酒吧。要不,她那份加到我的份上吧。”
一旁的徐特不依:“哟,就心疼老婆了,呵呵,不行,照喝!两杯而已,多上几趟洗手间就消了嘛。”其他五人纷纷起哄,双雨的手紧紧拽住龙天的右手,迷茫的眼神中藏着一丝恐惧;他右手用力回握她的双手,坚定地望了她一眼。最后妥协的结果是,龙天在喝完他份内五杯的基础上,帮她喝剩下的杯数。
双雨以往参加这种聚会都是喝饮料,此刻还是第一次沾啤酒,橙黄的**滑入口中,微苦带涩,还有股难闻的味道,完全不像汽水的香甜顺滑;小心地抿着但还是被呛到了,喝进去的啤酒全部吐了出来,还不住地咳着。
刘克虎逮着了教训的把柄:“毛主席说过,浪费是无产阶级最大的敌人。你这样可不好,要加罚的哦,哈哈!”她信以为真,右手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止住咳嗽,不安地解释着:“我、咳、不是、咳、故意的、咳!”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大家笑得更欢,双雨的脸窘得更红了。
龙天平稳地喝完第二杯后,左手将酒杯放到桌面上,右手放到她的后背一上一下地抚弄着,帮她顺气,细语安慰着,随后笑着面向好友们:“虎哥,你就别再吓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子小,呵呵!她可是今晚唯一的女嘉宾,‘独此一家’,你们不好招待,还来刁难,呵呵,下次打死她都不来了喔!”大伙的哄笑声至此方罢,静观两人喝酒。
双雨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不时停下来透透气,喝啤酒对她来说确实是件苦差事,因此她喝得很慢;龙天喝完五杯后,过来支援她,双雨手中仍剩下小半杯。
龙天在她耳边说了句“宝贝,我来了!”双雨如释重负地将手中的酒杯丢给他,以感激的目光注视着龙天。
喝完以后,他伸手拿起先前放在桌面的空杯子,两个酒杯的敞口一致朝下,示意滴酒不剩,其他五人才算通过了两人的入门考试。龙天摸了摸鼓鼓的肚皮,酒气不断上涌,打了两个酒嗝,逗得双雨“咯咯”地笑了起来,调皮地在他的小肚子上拍了两下,乐得龙天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毕,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脸颊,双雨起身去洗手间。
待她走入洗手间后,丘力放下手中的麦克风,坏坏地说了一句:“阿天,你马子确实够正,开了没有?”丘力讲的是普通话,又操着一种流里流气的不正经口吻,龙天一下子没理解出他的话中之意:“开,开什么啊?”
龙天比他们小两三岁,接受过正规的初中教育,入队最晚,却是几个年轻球员中最单纯的一个;李威振一直把他当小弟照顾,他们这伙人那些不良的社会习气尽量不让他沾染,一见丘力耍流氓,他数落了一句:“阿力,阿天还小,别说那种话!”
丘力讪讪地回了一句:“20岁的人了,应该懂得过一些正常球员的生活嘛,呵呵!”在两人对话的同时,龙天终于反应过来丘力口中的“开”为何意,脸上泛起的红光不知是染酒之故,还是由于尴尬,贸然地插入两人的谈话:“这种事情会来的,不急。”随后走上前抢过丘力手中的麦克风,与正在唱歌的刘克虎一起飙歌,借以转移话题;听着他稚嫩的回答,看着他不安闪躲的样子,丘力纵声大笑起来,身旁的谢展也笑了,随手给了他一拳:“小子好的不教,净教坏!”
几个人轮流唱过以后,刘克虎看了看窝在角落的双雨,因陪她而变得不积极的龙天,他吆喝了一声:“阿天,带上你老婆给我们唱一首,还没听过你们情意绵绵的歌声呢!”其他四人又是一片应和的起哄。
龙天落落大方地笑着,他性喜豪爽,乐于在好友面前展示自己,把眼望向双雨,她十分犹豫,不安地嘀咕着:“天,我、我不会唱啊!”双手紧握住她,坚定地说道:“别怕,有我呢!待会我们挑首熟悉的,不会唱时就跟着旋律、照着屏幕上的歌词哼。”
她还是有点害怕,龙天牵起她的右手,轻轻在上面浅吻着:“什么都不用怕,因为我爱你!”这一男子汉的举打动了双雨,感动的力量驱散了害怕的情绪,她朝龙天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展怪叫着:“还没开唱就那么甜蜜了,等下岂不是要腻死我们?”大家开始兴奋地为两人挑歌曲,徐特吼了首《纤夫的爱》,丘力叫了首《大花轿》,李威振点了首《爱你在心口难开》;都是一些经典情歌,两人都不是很熟悉,其中狂放的示爱方式也不为他们所喜,最后两人合计了一下,选了首林子祥与叶倩文合唱的《选择》;这首歌也很老,但旋律舒缓,唱词优美,易于上口,缠绵的曲调风格适合此刻的氛围,龙天点中这首歌后,双雨眨了眨眼,没有异议。
“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我一定会爱你到地老到天荒,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刚开始唱的时候,双雨有点不习惯,找不准节奏,但看着自在的龙天,渐渐也投入地唱了起来,情歌浪漫的气氛因两人投入的表演而得到释放。其他五人一开始还有使坏的意思,逐渐为两人的温馨幸福所感染,掌声渐次响了起来。唱完以后,龙天牵起她的手,回头望着五人发呆陶醉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龙天动情地在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这一宣泄举动把五人带回此前的癫狂状态,自然又是怪叫声一片。
第117章 规划
疯狂地唱了一阵后,都觉得累了,便点了几首曲调悠扬、抒情的歌曲,放低音量,作为调节聊天气氛的伴奏曲。
“威哥,这一次回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了解我们队上赛季的成绩。第九名也应该不错了,联赛前半程以来我们不都是泡在降级区里吗,毕竟才是第二年在中超立足嘛。那天我见白经理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难道球队去年的表现很差吗?”龙天将心中最大的问号抛了出来。
“本来是有希望在足协杯上走得更远一点,联赛排名也能再高一点,但江滨和秦臻两位老大哥的受伤,大大影响了球队的发挥,白经理也是心有不甘啊!”李威振幽幽地答道。江秦两名老将是球队的中流砥柱,对年轻的玉柴队起到稳定的关键作用。龙天点了点头,他十分清楚这两位老大哥在球队中的重要作用。
“既然这样,应该把球队新赛季的目标定低一点啊!今年打入足协杯决赛、挤入联赛前五,挺难的吧。”了解到球队的实际困难以后,他开始担心球队在新赛季的前景。
“呵呵,阿天,你看你,半年不见就忘了我们玉柴的奋斗纲领了!这一层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阿特这个赛季在前腰的位置上得到较多的锻炼机会,江滨的中场组织核心位置后继有人;阿展早已能够与后防大将秦臻并肩作战,前锋方面,蔡矫健大哥都已经钦点了威振是他的接班人。我们不缺人,只是缺乏磨合的时间而已。”刘克虎认真地分析起球队的前景,努力打消他的顾虑,“再说了,阿天,世青赛过后都你暂时不会有集训任务,今年下半年你又可以回来和我们一起拼搏了,到时我们玉柴这部柴油机肯定会开得更猛!”言语中充满自信的张力,深深感染着每一位玉柴球员。
江秦蔡三人都已经是三十五岁开外的老将,当年正是三人带着一群十**岁的毛头小伙打下玉柴的一片江山;但随着年龄的增大,渐感力不从心,江滨和秦臻自上赛季中期先后受伤以来,一直处于恢复状态,健全的另一员老将蔡矫健则丧失了连续作战九十分钟的能力,在场上的精神领袖作用大于实战指挥价值;令人欣慰的是,玉柴青训营的第一代年青球员顺利成长为接班人,玉柴主帅林睿倾力打造的青年军计划结出了丰硕成果,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团队迅速成长了起来。
打消了自己无谓的一丝担忧,龙天舒心地笑了起来:“别把我看得那么重嘛!我们玉柴的江山还得靠你们几位大哥来打,我这位小弟在后面帮你们摇旗呐喊还行,拿来充门面可不行哦!”
“什么话?我们队的哪次冲锋陷阵离得开你这个旗手,你是我们玉柴出产的最大功率的发动机,是我们球队的希望之所在!到西班牙以后要更加懂得保护自己,欧洲人可不像韩国人那么脚软。”徐特责备言语的背后,是对这位小将的关爱。
“球队的战略规划是?”一番客套之后,龙天问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在新赛季力争挤入前五的基础上,切实提高球队技战术水平,争取明后两年进军联赛前三甲;三年内夺取亚冠参赛名额,拓展球队的亚洲市场;近期目标是赢取球队升超以来的首冠――足协杯,扩大球队在全国的影响力。”丘力自信地把俱乐部雄心勃勃的发展蓝图勾画出来。
龙天开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种大跃进的举动在其他球队肯定要被批为浮躁、好高骛远,但在玉柴这支年轻无极限的球队却成为合理性的选择;别忘了,这是一支主力阵容平均年龄长期保持在23岁以下的青年军,他们用短短五年时间,缔造了一个由末流的乙级联赛晋升中超的神话;一路走来,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纪录为年轻的玉柴队所改写、创造,这支球队消化传奇的能力令人咋舌。
球队的成功离不开球员的无私奉献,同时又反过来激发每个球员奉献的豪情,两者相得益彰,使每个接触玉柴队的人,强烈感受到这个朝气蓬勃的团队超强的战斗力,禁不住要抒发“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感慨;坚持多样化发展策略的玉柴集团,一个享誉全球的老牌柴油、机电生产企业,也因球队的奋勇拼搏而散发出迷人的青春气息。
与好友热烈地探讨着,趁交谈的空隙,龙天回头关注双雨,发现她百无聊赖地坐着,一上一下地摆着小腿,以此来消磨时间,惊觉自己冷落了她,牵起她的手:“无聊了吧。你可以去唱歌啊,或者去桌面找你喜欢的零食吃也行呀!我和他们好久没见了,话多了点,委屈你了,宝贝!”
“没事的啦,我正在听你们聊天呢,蛮有意思的,呵呵。”双雨体贴地说道。
宽抚了无聊的双雨后,龙天继续发表个人见解:“代表中国参加洲际级别的比赛,对于一家立志成长为一流球队的俱乐部来说是必经之路,但我觉得我们队还很年轻,人力、物力、财力等相关方面尚无法支撑球队两线作战,当务之急还是立足国内联赛,打响玉柴在中超的招牌吧。”低调的他一向很务实。
“我们不否认这一点,就像白经理在总结表彰大会上说的,我们要在树立目标、赶超先进的同时,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加快球队的建设,早日晋升亚洲乃至世界一流俱乐部之列!”刘克虎说话有板有眼,讲起来一套一套的,俨然一个官方发言人。
几位队友中最喜欢和他抬杠的就是谢展,刘克虎那种喊口号的作风让他反感:“捞咔咩吊!讲话那么有水平,去当国家主席算了,踢个鸟球啊!?”这又是一对冤家,龙天暗自将他们与罗赵两人对比,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伙也都轰然大笑着。
笑声止歇以后,他扫了一眼双雨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抬眼望望双雨,发现她的眼角挂着一丝不安,才意识到对一个学生妹来说,这时间已经很晚,便歉意地对好友们说道:“不好意思啊,有点晚了,我们先走啦。”
丘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搞什么嘛!11点都不够,还没开始快活呢,就走了?来得最晚、走得最早,阿天你真不够兄弟,要过夜生活也不急在一时啊!”谢展和刘克虎也热烈附和着。
双雨的脸霎时红透,龙天为难地看了看,还是狠心地拒绝了好友的苦留之意。最终,李威振大方地说了句:“算了吧,双双还在读书,家里人不放心她在外呆那么晚,还是让她早点回去吧,我们也别带坏了阿天这个好男人哦,呵呵!”
“她毕竟不是与我们一样的人,别耽搁了她。”徐特冷冷地说了句别有深意的话,充满埋怨的语气。
一杯“诀别酒”下肚以后,龙天问了句:“俱乐部归队日期是多少号了?那天走得匆忙,忘问了。”
“年十一(www.youxs.org)。哦,还有,下个月二十四号(www.youxs.org)联赛开打,下个月初到海南去参加YOYO体测。你这段时间注意别暴饮暴食,到时跑不动你就惨!”几位大哥一致关照这位小弟,他吐了吐舌头,笑而不答。
出了旺角的大门后,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倾刻间灌了三四瓶啤酒的龙天有种迷糊的感觉,此刻冷风一吹,有点清醒了,举起右手,想请部三码过来。双雨将他举起的手拉了下来:“不搭车,我想走回去。”
酒气涌了上来,他连打两个嗝,有点吃惊:“这里是北街,到新桥还很远哦,小娘子你就不怕有歹人?呵呵。”
看着他傻傻发笑的样子,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小相公,你不送我啊?哼哼,我看呐,你不是怕我被非礼,而是你怕别人非礼,你个酒鬼!今晚才懂,你那么能喝的,嘿嘿!”他没有回答,一个劲地傻笑着。
双雨大为扫兴,白了他一眼,右手食指在他额头上一点:“是不是醉了,傻傻的不懂回话啦!?”伸出十个手指,“这里有多少个手指?说不出来我马上请三码走人,丢你一个人在这里算了,哼,叫你喝那么多!”
“不要嘛,人家算还不行吗?不要这样啦,人家怕怕噢!”确实是醉了,发起酒疯的龙天竟撒起娇来,说完便摇摇晃晃地靠近双雨,紧紧抓着,想放开双手都不可能,只好任由他一个个掰着数道:“一、二、三……八、九、”确定他真的醉了,她准备等他数完以后哄他两句,请部三码,先将他送回家。
“十”尚未出口,他大喊一声“老婆”,猛然将她抱了起来,脸上风风火火的表情一扫刚才那丝颓靡之色;她被吓了一跳,身体突然被架空,心儿像慌乱的小鹿一样“扑通”乱撞双手本能地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捶着:“哼,又欺负人家!原来你是装的,吓死我了,大坏蛋!”
龙天将她抱得更紧,坏坏笑道:“我本来就没醉嘛,都是你说的,呵呵!我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真的是一击奏效诶,哈哈!”是他平常的声音,双雨进一步确定他是清醒的,放心地将头靠在他的脖子上,双拳柔柔地在他的后背上捶着,以示对他的冒犯之举的惩罚。
一阵打闹过后,他像往常一样牵起她的手,走在滨江路上,送她回家。贯穿陆川全境的这条九洲江直挺挺一条,在县城这一段更是异常笔直,从城北到城南,拐弯处也不多见,沿河铺设的这条滨江路像条直线。从旺角往下走,穿过北街水果市场,汇入滨江路,一路朝南走,经过水厂门前那条水泥板小桥,往右走十几米便是龙天的家;但他不会停下脚步,仍会继续陪她南行,直到新桥,安心地看到她进入家门,他才会原路返回。
年初二的晚上,月亮幽会去了,夜色深沉,万家灯火通明;河对岸的夜茶摊点上人影幢幢,猜马、吆喝、嘻笑的声音清晰可闻,时断时续的鞭炮响声,为这躁动的夜晚添加几许喧嚣,一股浓浓的春之气息扑面而来。穿梭在江边的林荫小路里,一阵
阅读龙腾之亚青风云最新章节 请关注侠客小说网(www.xiake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