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喻沉丝毫没注意到贺臻表情的变化,跟肖钰打完招呼后,拉着贺臻:“老大,走了。”
贺臻步伐明显迟疑,缓缓跟在喻沉身边。
喻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地将旅行中的趣事分享给贺臻。
“老大,你的感冒好了吗?我看你——”
喻沉一回头,正巧撞上贺臻的视线。贺臻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格外专注,眸底荡漾起一丝探察。
“老大,你怎么这么看我?”喻沉别扭地挠挠头,扭了扭身子:“我很奇怪吗?”
“喻沉沉。”贺臻继续盯着他,“刚刚肖钰说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意思。”
“那个呀,我跟他开玩笑呢。”喻沉亲昵地挽起贺臻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解释:“我说我老大貌美如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要跟你结婚的人一定排队到南极。如果能娶你,我愿意第一个报名。”
贺臻直勾勾凝视着他:“娶我?”
“对啊,如果两个男生如果能结婚,我一定要娶到你。”喻沉跟贺家的司机师傅打了声招呼,殷勤地打开车门,“王子,请上车。”
贺臻隐隐带着笑,跨坐上去。
“为什么娶我?”
“因为我的老大优秀啊。”
贺臻坐在后面,陷入静静地沉思。
待喻沉上车后,他又问:“为什么是娶,不是嫁呢?”
喻沉咧着唇,注意力早就转移到贺臻提前给他准备的零食上。
他拆开一袋曲奇饼干,鼓着腮帮子道:“嫁也行啊。你要是愿意,我就当你的童养媳。”
司机师傅笑笑,心想这俩孩子感情可真好。一个男孩子,居然愿意给另一个当童养媳。
贺臻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凝视着喻沉,半晌问:“你还知道童养媳?”
“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喻沉嚼着饼干,眉眼弯弯的:“旧社会的大户人家,就会给自家的小公子找童养媳。”
贺臻:“你也说了,是旧社会。”
喻沉跟他争辩:“那我是主动当的。就给你当!”
贺臻深深望着他:“行。”
喻沉心里想的全是曲奇饼干最多能吃几块的事,全然没注意到贺臻认真的神色。
回到白蔷庄园,一进屋,喻沉便闻到了牛肉蒸饺的香味儿。他撂下行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焕身边,黏着李焕开始撒娇,不停地诉说思念之苦。
李焕捧着喻沉的脸蛋,仔细一打量:“瘦了,好像也长高了。”
喻沉当即挑了挑眉,拿来卷尺让贺臻帮他量身高。
“www.youxs.org。”贺臻看到数字,挂上一丝凝重。
www.youxs.org。今天穿着约2cm的鞋跟,怎么才165?
喻沉听到这个数字,哭丧着脸:“怎么就涨这么点?”
贺臻没好意思告诉喻沉这次身高里的水分,岔开话题:“叔叔,饺子熟
了吗?”
李焕点头:“熟了,咱们吃饭。”
贺臻看向楼上:“爷爷呢?吃过了吗?”
“老爷子吃了,正在休息,说晚上再和你们一起吃饭。”
“好。”
李焕做的蒸饺特别香,喻沉一顿能吃20个。李焕见喻沉吃得急,连忙提醒:“沉沉,你吃慢点,对胃不好。”
喻沉嘴边油汪汪的,扒着碗称赞李焕:“爸爸,你的饺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饺子,给我一箱黄金我都不换。”
李焕乐了,越看自家儿子学宝贝:“你爱吃,我天天给你做。”
贺臻还没尝,正在帮喻沉剥皮皮虾。李焕用公筷帮贺臻夹了一个饺子,催促他:“你先吃,别管沉沉,我给你们剥。”
“马上就好。”贺臻依旧没有动筷,将剥好的皮皮虾直接喂进喻沉嘴里。
“啊!谢谢老大!”
喻沉非常自然地享受着贺臻的服务,碗里从头到尾就没空过,嘴根本闲不住。
李焕细细打量着贺臻,觉得他们家沉沉真的是个小福星,虽然四岁前吃了不少苦,来到贺家后真是一点委屈都没受,被各种善待照顾,还有贺臻这么温柔体贴的哥哥。
“沉沉回来了。”贺老的声音出现在餐厅门口,贺臻和喻沉起身:“爷爷。”
贺老示意他们坐下吃饭,坐到沙发上打量着喻沉,“沉沉去国外玩得好不好?怎么瞅着没胖啊。”
喻沉勾了勾唇:“吃得特别好,因为我长个了,所以不显胖。”
“长个了?这是喜事。”贺老今天没坐轮椅,拄着拐杖点了点头:“沉沉,爷爷是来找你的。”
“找我?”喻沉一本正经地走过去,问:“爷爷,您找我什么事呀?”
贺老点头示意,负责贺臻课程进度的老师从餐厅外走进来。
“李老师?”
贺臻有些惊讶,不明白爷爷想做什么。
“前几天我跟李焕聊天,他说沉沉想当科学家?”
“对。”喻沉清了清嗓子,开始向贺老汇报自己的远大志向,以及职业生涯规划。
贺老听完,温和一笑:“你想考复大的食品类专业?清大好像也有,不想去吗?”
“我想离爸爸近一些,方便照顾他。”喻沉朝李焕笑了笑,“将来留在海市工作,照顾我爸也方便。”
贺老开玩笑道:“留在海市工作?要不要来我们集团帮小臻呢?”
“帮老大?”喻沉有些迟疑,“可是,我不太喜欢这种工作,我想当科学家。”
剧情中,长大后的喻沉确实成了贺臻的左膀右臂,就职于贺峰集团。
“爷爷。”贺臻打断两人的谈话,“喻沉不太喜欢工商管理,去搞科研是他的梦想。”
喻沉点点头:“对,我想发明一些食品保鲜的科技啊,最好对人体没有伤害的那种。”
贺老乐了:“当科学家也行,但如果你去帮小臻,到时候他是董事长,
你就是总经理,那多气派?”
听到贺臻需要帮助,喻沉陷入犹豫:“如果老大需要我,我去帮他也行。”
“我不需要。”贺臻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希望喻沉能做他想做的事。”
“行,爷爷不勉强。或者等你长大了,有了新的想法,再改也不迟。”贺老朝李老师说,“以后思维逻辑课、外文课,还有像高尔夫、国际象棋之类的课程都把喻沉加进去,让他跟着一块学。”
李老师点头:“我会对喻沉进行前测,综合他的水平为他提供相应的课程支持。”
喻沉懵了:“啊?爷爷?”
贺老笑了笑:“这么惊讶吗?小科学家?你爸爸已经同意了。”
喻沉看向李焕,李焕解释:“跟着哥哥上课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不是要考复大吗?那所大学并不好考。”
喻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满脑子都是那些即将离开他,逐渐远去的假期生活。
“还不谢谢爷爷?”李焕提醒。
喻沉郑重其事地颔首:“谢谢爷爷培养我。”
贺老满意地点头:“行,以后小臻有伴儿了。”
对于贺老的决定,贺臻并不反对。他上的思维逻辑课,授课教师都是国内学术界有名的教授名师,每个月都会举行小型的科研交流会。如果喻沉真当科学家,结实这些人脉没坏处。
况且,以后喻沉就能陪着他了。
“谢谢爷爷。”贺臻同样发出感谢。
贺老摆手:“你们继续吃饭,我去散散步。”
贺臻与喻沉一同将贺老送出去,才回来吃饭。
吃完饭,李焕特意将喻沉单独叫出去,害怕他因为没有更多玩的时间起逆反心理,于是苦口婆心地嘱咐:“沉沉,虽然你现在学习会辛苦一些,但你长大后就会明白,这种机会有多珍贵。爷爷让你跟哥哥上课,是对你好,我们做人呢,一定要能分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放心吧,爸爸。”喻沉乖巧地弯起眼睛,“我都知道。这些课别人花钱都没机会上,我一定会跟老大一起努力学习的。”
“沉沉真棒。”李焕揉揉他的脑袋,打算以后将夜宵补品做成双份,给两个孩子好好补补。
“等我挣钱了,我还要孝敬爷爷。”喻沉眼底笑意分明,“我知道,哥哥和爷爷对我们很好。”
李焕原本担心喻沉抵触,准备了一大肚子的话要说。没想到喻沉居然比他想的要成熟很多。而且非常聪明,懂得感恩。
“知道就行。”李焕眼底泛起几分酸涩,“跟哥哥睡觉去吧。”
喻沉给他一个飞吻:“老爸晚安~”
李焕宠溺地笑了:“晚安。”
望着喻沉欢乐离开的背影,李焕心情复杂。
都说父母如果爱孩子,则为之计深远。
之前贺老向他提出想培养喻沉时,他很高兴。贺老信任喻沉,如果喻沉能成为贺臻的左右手,一定
比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强,这样贺臻也能轻松一些。
他没想到,喻沉想当科学家的心这么坚定。
不过还好,贺老不强迫喻沉。
就顺其自然吧。
他不能将这么好的教育资源提供给喻沉,一直非常愧疚。所以这次机会,他希望喻沉能好好珍惜。
事情敲定以后,喻沉彻底成了小忙人。不光晚上没时间跟肖钰他们打游戏,周末也经常不见踪影,一起吃饭都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这天,正在上晚自习。
班主任不在,班里非常热闹
肖钰悄悄回头,问向斜对角的喻沉:“胖沉沉,你最近怎么回事?你爸给你报了很多兴趣班吗?”
贺臻正在英语老师办公室帮忙,如果在的话,一定会严禁肖钰自习课打扰喻沉。
“嗯嗯。”已经写完作业的喻沉正在复习英文口语课的知识要点,忙得都没时间抬头。
方景饶问:“沉沉,你爸都给你报了什么课啊?”
喻沉嘟囔:“让我跟老大一起上课。”
“我去,你也太惨了吧。”何之安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眼睛瞪圆:“臻哥的课简直是地狱级别,你受得了吗?”
喻沉丧着巴掌大的小脸:“还行,我只跟着上部分课,老大才辛苦呢。最近又加了一节公共管理课,每天很晚才能睡觉。”
肖钰啧啧摇头:“真惨。”
“是啊…所以每天睡觉前,我都要给他捏肩捶腿,伺候他睡觉。”
“啊?那你也挺惨的…”
方景饶对喻沉的遭遇非常同情。
贺臻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还奴役喻沉?
肖钰听完,不禁又开始多想。
喻沉又跟着贺臻上课,晚上又伺候贺臻,不会正在被贺家培养成童养媳吧?
“喻沉沉。”肖钰皱眉,“你觉得自己像不像童养媳?”
“童养媳?”方景饶与何之安异口同声道。
喻沉托着腮,喃喃自语:“像呗。”
其他三人直接惊呆。
这是?直接承认了?
这时,贺臻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坐下后,动作自然地拿起喻沉的作业本检查,随后指出喻沉的错误。
喻沉小脸皱成小包子,一点一点记下。
其他三人暗中交流,眼神意味深长。
怪不得贺臻对喻沉这么好。
原来是童养媳?
“困了?”贺臻见喻沉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咖啡,拦了下来:“常喝咖啡不好。”
喻沉眼里全是委屈:“老大,我困。”
自从喻沉开始高强度的课程后,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只能依靠晚上那点时间。对于习惯午觉的他,非常痛苦。
“我一会儿带你出去跑个步。”
“哼,腿疼。”
贺臻拿喻沉没办法,于是压低声音,“晚上我还帮你按
摩,可以吗?
说实话?_[(,喻沉最近确实迷上了那股滋味儿。
贺臻力道适中,很有按摩师的潜力。
喻沉点头:“好吧。”
另外的八卦三人组偷听半天,只听见“夜里”“按摩”几个词。
几人满怀同情地盯着喻沉,觉得喻沉跟他爸爸真不容易。寄人篱下不说,还要给小少爷当童养媳。
不,是童养夫。
最关键的是,喻沉还是个男孩儿!
禽兽啊!
何之安对这件事深恶痛绝,发誓一定要抽空告诉自己的妈妈,向她揭露她那引以为傲的侄子是多么的霸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喻沉在各种精英课程的磋磨下,各项能力飞速提升。
但喻沉本人却不那么高兴。面对压力,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长高。遥远的寒假,是吊着他的唯一一口气。
喻沉就这么盼啊盼啊,终于盼到寒假。
只不过,附赠一堆附加课程。
比如游泳、社交礼仪、华尔兹课程。
不过,与平时上学相比,喻沉能睡懒觉的时间还是有的。所以这天贺臻和击剑老师相约去击剑馆看比赛,他趴在被窝里,死活不肯出来。
贺臻没法子,只能独自前往。
结束比赛后,击剑馆门口,他见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
“小臻,好久不见。”
说话的男人叫秦璟谦,是贺臻妈妈的堂哥。
“堂舅,您怎么回国了。”
贺臻对秦璟谦有一些印象。当初他妈妈去世时,父亲忙碌着照顾两家老人,葬礼等事宜几乎全都由秦璟谦操持。
他听外婆说,秦璟谦跟她妈妈关系很好,很疼她的妈妈。
“最近回国处理一些事,经过击剑馆时我觉得那个人好像是你,就进来了。”秦璟谦拍了拍贺臻的肩膀,“真高啊,有没有180呢?”
贺臻:“昨天量的,179。”
秦璟谦感慨万分:“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你妈妈。”
贺臻垂眸,默不作声。
“走,堂舅带你去吃饭,咱们叙叙旧。”
贺臻:“好。”
餐厅包厢里,秦璟谦不停地给贺臻夹菜。
“这些啊,都是你妈妈爱吃的,堂舅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这些。”
秦璟谦拿起一块玫瑰开口酥,声音几度哽咽:“小时候啊,你妈妈嘴馋,天天缠着我给她买这个。你外婆疼你妈妈,就此练就了一身的厨艺。”
“对了,你跟你外婆外公那边常联系吗?”
“没有。”贺臻双眼落寞。自从她妈妈去世,失去独女的外婆外公一病不起,本就在癌症的恢复期,因为伤心过度,缠绵病榻。尤其是贺景樾刚把他扔下时,外公外婆面对女婿的背叛,本想把他接走,不料急火攻心双双中风,至今说话都有障碍。
贺臻定期会给
外婆发消息,聊得不多,基本都是外公的病情。外婆的护工说,等过几天两位老人的身体好转,就带他们回国定居,与贺臻团聚。
“他们老两口体弱多病,也没办法。”秦璟谦帮贺臻倒了杯果汁,自己则将一杯红酒灌入口中。“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说着说着,秦璟谦有些哽咽。
贺臻一直对妈妈那边的亲戚抱有好感,更何况这是最疼妈妈的亲哥哥。他缓缓抬起手,放在秦璟谦轻轻颤抖的脊背上,“堂舅,您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
秦璟谦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或许是醉了,眼里突然升起一抹怒火,“他们贺家没一个好东西!借咱们秦家的势力起家,几乎将秦家的家底全部吸干净,害得你妈妈被家族的人埋怨,才患上了抑郁症。贺景樾那个混蛋,心里装着别人还向你妈妈求婚。你爷爷,纵容儿子偷情。害得你妈妈天天以泪洗面。我现在怀疑,一切都是你爷爷的布局!贺家欠咱们的!”
听完这番话,贺臻浑身的血液仿佛突然凝固。眼里陡然失神,整个人恍恍惚惚。
这些内容,从来没人讲给他听过。
他知道他爸混蛋。
但他自认为疼爱他的爷爷,怎么会是那种人?
还有他妈妈的抑郁症…
“堂舅,你、你说的这些…”贺臻已经没力气说完,心里带有诸多疑惑。
旁边,秦璟谦久久没有回应。
贺臻看向他,发现秦璟谦伏桌睡着了。
他盯着面前的空酒杯,漆黑的眸底没有丝毫温情,凌乱的思绪搅得他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亮起。
[喻沉:我亲爱的老大,睡醒之后床边没有你甚是想念。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贺臻空洞地盯着屏幕,那些信息量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又这样静静地过了两小时。
他望着秦璟谦,打量着对方的醉态。
真的是酒后吐真言吗?
这时,餐厅走廊突然出现争执声。
被吵醒的秦璟谦缓缓起身。
“小臻?”
秦璟谦醉眼蒙眬,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我是,睡着了吗?”
贺臻声音沙哑:“堂舅,你说的是真的吗?爷爷这些年,对我一直很好。”
“我说什么了?”秦璟谦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从口袋里取出一罐药冲水服用,一张名片顺势掉了出来。
“您说,我妈妈嫁给我爸,都是贺家的局。她的抑郁症也是——”
“我没说!”秦璟谦连忙将贺臻打断,“小臻啊,我刚刚是不是喝醉了?”
见秦璟谦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贺臻蹙眉:“嗯,您说了很多我没听过的事。”
“孩子,你听我说。”秦璟谦努力维持清醒,“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学习,将来当上贺家的董事长,给你妈妈争气!”
“我该走了,堂舅还有事。”秦璟谦表
现得似乎很着急,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小臻,我有时间再去见你。”
“记住,今天的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贺家的手段…你根本不清楚。”
面对秦璟谦的匆匆离开,贺臻全身无力,所有的精力仿佛被抽干,强大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是真的吗?
从来没人跟他说过相关的只字片语。
他准备等外公外婆明天身体状况好时,向他们求证。
他不愿相信爷爷是这样的人。
如果舅舅在骗他,目的是什么?
这时,他注意到地上的名片。应该是秦璟谦刚刚拿药时无意中掉落出来的。
贺臻拾起名片,指尖落在秦璟谦三字上。
随后闭上眼睛,头部一阵一阵的痛感让他拼命想要过滤掉一切痛苦的回忆。
[喻沉:我最帅的老大,沉沉想你了。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家?不会被强盗劫走了吧。]
贺臻望向亮起的屏幕,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复:“喻沉沉,我在明兆餐厅。”
[喻沉:咦?需要我开着摩托车去接你吗?不带别人,就我自己。]
贺臻脑袋一片空白:“嗯。”
[喻沉:遵命!我立刻扫一辆共享单车去接你!]
贺臻撂下手机,将头深深埋下,强忍着想哭的冲动。
晚上八点,喻沉从一辆出租车跑下来,一眼便看到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独自坐着的贺臻。
他老大交给他的是秘密任务,一定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他拒绝了司机师傅的接送,独自跑了过来。
“老大,你怎么了?”
深秋的温度,将贺臻冻得双手冰凉。
喻沉望着贺臻泛红的眼睛,着急地脱下外套,披在贺臻身上。
“老大,你不高兴?”
喻沉从没见过贺臻这样,吓得不轻。
“老大,我帮你捂捂。”
喻沉捧着贺臻的脸侧,将他的头搂在自己怀中:“不哭了不哭了,有什么事都有我给你顶着。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站在椅子上帮你撑着。”
“喻沉沉,”贺臻浑身凉得彻骨,垂在两侧的手无力地蜷着,嗓子哑得不像话。
“哎,我在呢!”喻沉的掌心突然落下一滴热泪,他心急如焚地注视着贺臻,迫切想要知道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他的宝贝老大这么伤心。
“我不想回家。”贺臻抱着喻沉,“我想跟你说说话。”
“行,我们去24h营业的麦当劳,去蹭他们家的空调。”
“嗯。”
今天的贺臻格外听话,喻沉拉着他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
终于进了家温暖的餐厅,喻沉扶贺臻坐下,赶紧捉住贺臻冰凉的掌心不停地搓着。
“老大,你就算再难过,也不能在那里冻着啊。”喻沉皱皱眉,眼眶瞬间红了:“我心都碎了。”
贺臻轻轻抬起颤抖的手,示意他别哭。
喻沉摇摇头,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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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大这么坚强,看病打针从不吭声,一定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这么难过。
“老大,你千万别这么对自己。”
“那么冷的天,我心疼你…”
喻沉越说越哽咽,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贺臻难过,他也跟着伤心。
贺臻唇色苍白,深色的眸底带着无尽的逃避。
“你快跟我说说,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喻沉帮贺臻捂完手,又开始帮他整理衣服。
贺臻喉咙发干,吸了口气,将今天听到的事,全部讲给喻沉听。
在听的过程中,喻沉眉心渐渐拧紧,拼命在心头回忆秦璟谦的名字。
他知道,有人会用贺臻妈妈的名头捣鬼。但并不知道具体是谁,只知道跟贺臻的两位叔叔有关。
秦璟谦是贺臻的舅舅啊。
怎么会跟贺臻的两个叔叔一伙儿呢?
喻沉紧紧握住贺臻的手,微微湿润的眼眸格外坚定:“老大,你相信我吗?”
贺臻脸色很苍白,轻轻点头。
“喻沉沉。”
“你是我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
喻沉蹙额:“老大,把舅舅约出来,我要会一会他。”
“我觉得,他目的不纯!”
喻沉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证据,有些担心贺臻因为太过担心妈妈的事而不相信他。
他最初跟贺臻交朋友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希望得到贺臻的信任,带他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暗算。
他要贺臻平安快乐地长大。
“老大,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喻沉嗫糯着,着急地思考该怎么让贺臻相信。
贺臻清冷的眸子忽然平静。
“相信你,喻沉沉。”
“我对这件事,也有疑惑。”
喻沉浮起惊讶的笑意,牵起贺臻的手:“我们一起调查这件事,谁欺负你,我不会让他好过!”
贺臻握着喻沉的掌心,指节微微泛白。
“好。”
与此同时,秦璟谦靠在酒店的沙发上,眼底是海市最繁华的夜景。
手机短信里,他正在编辑着消息。
[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后续我会持续跟进。今天贺臻的反应很大,应该相信了我说的话,对你们家老头恨之入骨。]
[赌场那边,记得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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