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收服三将
石达开与陈玉诚和李秀成相继于咸丰五年十月底进入了北京城。他们一路由南而北而来,所见所闻让他们有些吃惊。北地百姓几乎不知南方有太平军的存在,一个个安宁生活,仿若居于世外桃源一般,男工女耕,小孩子则在路边嬉戏打闹,一派田园风光的景像,这几乎就是陈玉诚梦想中想要一般模样。
几乎没有见到多少朝廷设下的关卡,没有凶神恶煞大兵跨着大刀四处游走在街头巷尾。男人早上起来便去工厂里做工,女人和老人则去田间劳作。到陈玉诚他们一行人进入到中原腹地的时候,早已是收获的季节,路边田间满是喜获丰收的老人妇女满脸喜气的笑容。
又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年,这对于一直靠天吃饭的河南,山东等地的百姓来说是多么的难得,最重要的是这几年都不用向朝廷交纳税赋,而且地是自己的,也不用向地主们交纳田租,那满满堆积如山的粮食都是属于自己的,辛辛苦一年的收获都是自己的,看着这些粮食不会少一分的运回自己的家中,喜悦的百姓忍不住在田间歌唱着。
从开始的郁郁不喜,到后来的吃惊,再到越接近北京,越迫不及待的心情,陈玉诚与李秀成便像换过了两个一样,期待着。期待着咸丰将会用怎么样的方法处置他们,他们突然有一种紧张感,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自己就这样的死掉。
这样的死掉,那么自己将被历史写成什么后,被后人看成什么?乱贼还是流匪?突然见到自己梦寐以求,费尽千辛万苦要达到目的就在眼前,陈玉诚蒙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原来自己不是在为老百姓打江山,去打造一个太平盛世,而是在破坏老百姓的美满生活。若自己变作是这里的地方官员,那该是怎么样一种受老百姓爱戴的喜悦?
石达开依莫如是,三人急迫地来到北京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和囚禁。接收他们的士兵将他们安置到了一处驿馆中休息,便再无任何音迅了。咸丰似乎很忙,一连十几天都不曾招见他们,也没有拿他们当囚犯一样地看着。他们有自由,可以随时上街去走走,看看。看看北京城的百姓的生活是怎么样一幅画卷地生活。
十几天过去,三人的心中再次生起疑惑,不是说大清到处是哀民遍野的吗?不是说,大清的官吏横行不法吗?为什么越往北走,百姓的生活便越富足?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带着这种心情,三个人终于等来了咸丰的招见。
穿过巍峨的紫禁城,随着领路的小太监来到了咸丰时常办公的所在——御书房内。三个人终于见到了曾经自己口头上常常骂起的“咸丰妖头”。微瘦的身躯,略带苍白的脸,迥迥的目光,二十多岁的所纪。一袭宽大的龙袍端坐在御案之后。三人不禁有一种与被老天开一个天大的玩笑的感觉。
自己三人纵横战场,却是被眼前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年青轻轻意意地的打败了吗?虽然有着满腹的疑惑,但是那种久经战场拼死而打磨出来的傲气,令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以一副倨傲的脸面对着咸丰。一言不发地望着咸丰,像是在等待咸丰的叛决,或者是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放肆!见到皇上,竟敢如此无礼!还不快快参见皇上?”咸丰还未发话,一旁侍立着的图先却是怒目圆睁地怒喝道。这些发贼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虽然现在不用三叩九拜了,但是哪里有一名被俘的叛贼首领如此嚣张的。
咸丰一摆手,制止了图先,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眼前三个太平军青年悍将道:“怎么,见到朕不服气了,朕告诉你们,既使朕再放你们回去再来过一次,你们一样是输。三位一路北来可曾见过北方百姓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想没想过一旦三位的大军进入这些地方,将给这里的百姓带来怎么样的伤害?”
“哼,小人得志!”三人里年纪最轻,也最率直的陈玉诚一抖衣袍哼声道,“那依你的意思,这大清就不该反了?北方,你这个皇帝有没有见过南方的百姓过得怎么样的生活?”
“既为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石达开扬起一双浓大眼粗声粗气地道。转过脸去,正见到陈玉诚望向他,两人相视一笑,陈玉诚忠于天王洪秀全,本来有监视石达开之意。虽对这位太平天国第一名将心神向往已久,确不曾仔细了解过,如今天看也和自己一样性情,不禁生出相见恨的感觉来。
三人之中,功之心比较重的李秀成对于两人表现不禁皱了皱眉,尴尬地咳了一声不作回答。在他想来,太平天国已成为过去,自己现在都为阶下囚了,还拿着昔日了架子不放实在有些可笑。自己等人起义造反为的是什么,还是为了一路北来时看到的百姓的生活?现在还拿架子,太幼稚了。既然咸丰没有让人把自己就地处决,而是一路押来北京,自然不会是想要杀他们的。
既然不杀自然是别有所图了,他不禁心中生起了一丝丝的期待之情。咸丰会怎么样对待他们呢。也许功成名就就在这一时也说不定?
“哈哈,两位将军实是性情中人。自然,我大清以前是腐败无能,弄得天怒人怨,要是朕是你们,也会跟着造反的。”没有如石达开等人想的那样大怒,咸丰大笑了几声道。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三人两眼一愕,觉得不可思意。哪有皇帝承认自己腐败无能的,还要造自己的反?
咸丰看了一眼不说话了三人,收色道:“若太平天国想要成功,朕送位一句话便或可十几年之后能一举成功。”见果然三个人都聚精汇神地望着自己,咸丰轻笑了一下接道:“据蜀中,图四扰;广积粮,缓称王;民心定,出两路;进陕甘,下江南;克山西,进河南;左右攻,一举定。”
咸丰说完,三人务自沉思起来。成然咸丰所说便是自己曾经所想。若如咸丰那样去做了,说不定这江山还真被自己坐了。可惜,可惜天王洪秀全目光短浅,只知金陵风月,东王野心勃勃,内部未稳便开始自乱阵脚,导致天国一改涂地。
三人陷入沉思不说话,咸丰便继续说道:“承然三位都是太平天国的青年俊秀,朕刚才所给的只是战略上的方向,凭借着三位的才能,如果太平天国领导层不出现错误,自然也很容易达到。但是三位将军可知道,想要建立一个新的政权,不仅仅是战略上的胜利那么简单?”咸丰询询善诱地将三个人慢慢引入自己的圈套当中。
这三人都是太平天国威望盛极的大将,想要他们真心地归降,咸丰知道不仅仅要从战场上打败他们,更要从精神上压制住他们,使他们心悦诚服。打仗咸丰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忽悠人,咸丰却是不在话下的。
果然三人再次被咸丰话调动,投来询问的目光。咸丰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狡黠,作势地起身,走下御案背着手在三人周边慢慢移走地道:“太平天国有今天的失败战略的错误只是其一,洪秀全过早称王,致使其作地方起义军不敢轻意加入到太平天国的序列中去,害怕被天国吞并。呵呵,既然起义造反了,谁都希望是那个得坐天下的主。”
说着咸丰转望了一下三人,见三头都有点头默认的意思,便接下去道:“洪秀全过早称皇,碍于太平天国本身的原因,太平天国是不可与其他势力平起平坐的,这样一来,便陷太平天国与孤立无缓的境地了。其二便是太平天国本身的建国思想。纵然广大百姓都希望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里,而太平天国所制定的《天朝田亩制度》也固然满足的广大百姓的期望,这也是太平天国起初能得到百姓拥护的原因。”
咸丰越说越快:“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天朝田亩制度》却太过于完美化了,‘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此出不足,则迁彼出’是很让人期待的,但是你们却忽略了细节,这天下,不是所有的穷人都是因为被地主财主官府欺压的结果,许多地主财主也是经过辛苦经营多年,甚至几代人才有今天的局面。太平天国却不分好歹一律镇压,将士绅阶层彻底推向天国的对立面。。。”
“不把地主财主收收拾了,还怎么样让百姓相信太平天国是为百姓打天下的?我陈玉诚从来就没见过像说的那样的地主财主。”陈玉诚很无礼打断了咸丰的话,不服气地道。这个从农民出身的太平天国悍将,自小就对欺压乡里的土豪恶霸没有一点好感,整个太平军之中,也就属他的部队镇压地方乡绅最为积级,可谓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愚昧!幼稚!”咸丰没好气地怒骂了陈玉诚一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个陈玉诚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死脑筋啊,咸丰望了一眼陈玉诚,气笑道,“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对所有的地主仇深似海的,像你这样一路压过去,不但吓走了乡绅,而且百姓也会害怕。收取民心可以拣民怨滔天的地主豪绅镇压,这样一来不但百姓拍手称快了,那些没有被镇压的地主财主也被振摄了,一举两得。”
陈玉诚仍似不服所气地哼声转过脸去,但是眼中却是有了信服之气,黑亮的双眼开始反思起来。咸丰不理他,再次接着道:“诛除首恶,拉拢为恶不多的富绅,天国便可得到地方的支持,钱物都可知到最大的缓解。再说百姓,有些人是因为好吃懒做才会落得今天的穷困境地,太平天国不管这些,一律将所得平匀分配。辛苦了一年的百姓所得还要拿出一些来分给那些一年到头游手子闲的人,你们说谁会甘心?”
三位天国悍将似是才知道这世界上不但有被压迫的穷人,还有好吃懒做,坐吃山空的穷人,单纯的他们从来都觉得穷都是勤劳的,只有官府才是逼迫百姓的罪魁祸首,而如今天他们终于知道了真像,小小的心灵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相视无言。
咸丰咳了一声道:“如此一来,人人都能推的推,能托的托着,反正不劳作也会有人分给他们吃穿。劳动的积级性大大减小。再又,太平天国讲究人人平等,却又要实行儒家的‘贵贱宜分上下,制度必判尊卑’这样与百姓愿望背道而驰的理念,呵呵,可笑!而‘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这样完美的空想主义思想,更是完全超出了百姓能理解和接受的程度。两千多年的封建制度下的百姓是那么容易因为你一句话而改变的吗?”
“而最重要的一点,”咸丰说着望了一眼石达开略黑的脸膀接道,“太平天国派系林立,争权夺利。致使太平天国内部不稳,各方势力互相制约,猜疑。这一点我相信翼王比朕深有体会地多吧!”
说完咸丰淡笑地看着三位太平天国悍将默然不语,等待着三个人将自己灌输的理念,思想慢慢消化,他相信以他们三人的聪明才干,很快便会明白太平天国想要成功夺取天下无疑痴人说梦,然后自己再给出自己的一翻治国理念,收服这三位悍将便能水到渠成了。咸丰心底奸笑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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