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下第一军（二）

带着依依的眷恋，慈安将咸丰送出了宫门，直到皇帝的车架消失在自己的眼睛里，泪水便再也无法这个生性恬淡，从不争名夺利而又自幼聪慧的少女眼中再藏下去了，滚烫的**沿着她娇艳的俏脸划落。

“主子，万岁爷走远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带着迷惑的表情看着慈安梨花带雨的面膀小桃儿轻声地劝道。

“嗯，小桃儿，去把各宫的贵人、常在、答应一起叫过来，哀家有话要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慈安将泪水飞快地擦拭了，咸丰交给自己的任务是管好后宫，那么自己就要做好皇后的本份。不能再这样一副小女儿心态去面对皇宫中的事情了，后宫里的争夺一点也不比朝庭上的大臣们的夺争平静。看着小桃儿领命而去，慈安也回到了寝宫里计划着自己的事情。

丰台大营驻扎着五万官兵，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北京城的安危。可以说丰台大营的官兵是仅次于御林军的清朝的又一支精兵。十几天前丰台大营的旁边驻下了朝庭里最精锐的陪队——御林军。官兵们开始的时候出现过一阵恐慌，纷纷猜测着御林军到来的目的。不过当看见御林军并没对丰台大营的人作出任何反应，只是在营旁开始搭建营房的时候，全营人马终于安下心来。没有想像中的大事发生。御林军只是受的皇上的旨意来京郊驻扎的。令丰台大营的官兵们惊叹和奇怪的是御林军的大营扎的非常的特别，根本不像自己的营盘一样。位垒分明，岗哨密布。御林军的大营里建造着各式各样的奇怪建筑，全营的占地比丰台大营的占地还要宽广。

阿赤赫自受了皇帝召命来这里建造大营之后，就一直在营地里监工，手里时常拿着皇帝给他的一张画纸，对属下们所建的地方，严格按着皇帝图纸上的指示，进行着究正。一万多人马，经过十几天的精心建造终于将皇帝的意图完全的建造了出来。泥潭，高墙，单木桥，铁丝网等等。在回禀过皇帝之后，阿赤赫快带地返了回了营地迅速地将全营将士招集在了操练场。宽阔的操练，一万多名御林军排着整齐的队列，鸦雀无声地站在点将台下，等待着皇帝的到来。营门外阿赤赫带着属下的将官一样地矗立着，没有人有任何的疑问，对于皇家最终诚的御林军来说，皇帝的命令就是一切，皇帝说要他去做什么，他们便去做什么，哪怕前面就死亡，他们也毫无畏惧。而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卫皇帝，任何危害皇帝命的东西，他们都会无情的斩杀。

一行车架正快速地奔着军营而来，那是经过了两个多时辰急忙赶路的咸丰的车架。随架的人，不论宫女还是太监都一路小跑着。咸丰曾经建意图先将这些宫女太监撤掉，可是却被图先坚决的劝阻。皇家的威仪不能丢。一心只在军营的咸丰无法，只得随图先的意了。只要那些人不怕累着，愿意来就来吧。

车架还在老远，阿赤赫一众将领早已跪伏在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军人在外的礼节与在宫中是不一样的，都是单膝跪地。当咸丰来到营门的时候众将还没有要抬起头来的意思。没有咸丰的命令，他们是会跪在营门一直不起直到跪死为止的。

咸丰打量了一会众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御林军的军容。观察的结果无疑是可喜的。这些将领神情冷静沉着，是一群优秀指挥官的好苗子。咸丰点了点头，命众将起身，也没有多少客套可说，直接让阿赤赫带他去校场，他要尽快见到这支将在他的手里变成全大清第一支新式军队的人马到底有多么精锐。

“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阿赤赫来到点将台。台下整齐划一的一片“哗啦”下跪声，山呼万岁。顿时让咸丰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在朝庭上，咸丰也能听到这样的山呼，但比起朝庭上那些复读机式的山呼，这一万军队的山呼无疑更能让咸丰感到满意。这不是百官死气沉沉地复读式，这声里多了一种生命力，还有咸丰第一次感受到的军人们独有气质——坚毅勇武。

在来之前，咸丰曾想过用怎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一支军队变成无敌的军队，变成一支任何困难都打不倒的天下第一军。现在咸丰终于知道了，那就灵魂。一支拥有灵魂的军队才是一支真正的不败之军，既使所有的队部都在一场战争死亡了，但这支部队会依然存在，因为他们心中的灵魂还在。御林军之所比之其余的清军更精锐，是因为这支队伍拥一个共同的灵魂——忠诚。因为忠诚，他们可以为皇帝不顾生命的去战斗，可以毫不迟疑地去死。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难，不管前面有多少敌人。

“众将士平身。”咸丰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反而心中有一股豪气直冲心田。

“谢万岁！”一万多个声音听起来却只有一个一样，没有混乱，没有嘈杂，既使他们在校场已经站了两个时辰。

咸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开始他人生的第一次演讲。是的，演讲。他要为这支精锐中的精锐安上一个灵魂，不应该说是安，而是换一个灵魂。御林军现有的灵魂只为他，大清朝的皇帝咸丰而存在，这是可悲的。咸丰决意要让这支军队变成的国家的军队，要在他们的心中换上一个为国家，为民族荣誉而战的灵魂，只有具备的民族使命感，具有了国家荣誉感，这样的军队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军队。

“大清的勇士们，朕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将再不属于朕。”这是一句极端的话，这句话连侍立在咸丰身边的图先都不自觉得心跳了一下。可是咸丰却没看到御林军的**，没有人交头接耳，台下依旧一片肃静。咸丰很满意，再次微笑着接着道，“从今天起，你们是大清国的御林军。你要记住，你们是军人，不是朕的护卫。军人，要有军人的职责。那就是保家为国，守土安民！你要保卫的不是朕一个人，而是整个大清国。有胆敢威害大清国的力量，那就是你们的敌人。你们要不惜一切消灭它，杀死亡他！”字字句句，咸丰都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在讲，他希望自己的话能够做到铿锵有力，能震悍这里每一个御林军的心。

“杀！杀！杀！”台下响起了一片叫杀声。御林军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呼喊着。这是他们从军以来第一次听到过这样的思想。像干渴的生命里注入一汪清凉的泉水。自始自终御林军都接受着这样一个思想——他们是皇帝的侍卫，皇帝的安危就是他们的使命。不惜一切代价，保卫皇帝。可是今天咸丰给了他们不一样的答案。不再是单一保卫皇帝了，而是为大清国而存在。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意，却让人从心底里涌起一股豪气。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国和家是相互依存的。而军人要去做的，就是保护这些不受到危害。你们要记住，你们的饷银不是朕给的，也不是朝庭给的，是百姓节衣缩食省下来的。他们是大清的子民，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保护百姓，就是保护你们的衣食父母。现在洋人正在欺侮大清的子民，在欺侮你们的衣食父母，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们赶出大清国去？”咸丰等着御林军安静下来，虽然他看到御林军们群情激奔了起来，可是咸丰在他们眼中没有读出了解的信息。他们还没有真正理解一个军人的职责所在。这是正常的，两百余年来，御林军都是皇帝的私人卫队，他们只想着怎么样为皇帝而战。咸丰无奈，却没有办法，一时半会是不能将他们改变过来。但咸丰相信这种改变将他开始。

“赶出洋人，赶出洋人……”

“好，现在开始操练！”咸丰抬起手往下压压，御林军瞬间安静了下来，开始按照方位，站立开始平常的操练。

咸丰看了看，不过是一样刀枪对战，刀盾合击和队列阵形的变换而已。虽然士气很高，将士精锐，但这是适合冷兵器时代的行军布阵之法。也许拉到江南去和太平军打很适合。但咸丰想的不是这些，御林军就是将来国防军的骨架，是他要的天下第一军。看了一会，咸丰带着众将士走下了点将台，回到帅账里。今天他看到已经够了，对于一个完全没有开放的国家来说，能有这样一支军队已经够了。

“阿将军，等操练完毕后，你马上招集各营十长以上的将领来帅帐议事。”咸丰坐到了帅椅上对阿赤赫道。

“喳！”

“图先，你马上回宫里传旨，就说朕最近便在这御林军军营住下了，叫军机处有事就着快马送过来。一般的事情让军机处自行处理。”阻止了图先又要进言的动作，咸丰拿起纸笔开始画起东西来。不一时便画好两张图纸，递给图先。“吩咐督造处制一万支这样的木枪，再让军械局分出一部分人手打造这样的铁铲，要三千把。”说完，咸丰做了一个让图先快去办的手势便不再言语，又拿过一笔开始写东西。

这是咸丰的打算，在德国那军的答复来到之前，在军械局还没有生产出枪械之前，咸丰想先教会这些御林军使用枪械的正确方法，还有就是挖战壕。所木枪和工兵铲可以先造出来训练。想了想，咸丰又画了一张图，叫住打算离开的图先：“再吩咐督造处做两面这样的军旗，要快！”

图先拿过来一看，只见一面旗帜上写着“天下第一军”的字样，标记着“红底黄字”的字样，另一面旗上是一些五角星围绕着一条金龙，一样标着“红底黄图”的字样。咸丰觉得既然自己不能一瞬间改变这些清军的思想，那就一样一样来吧。先从荣誉感开始。金星绕金龙，意喻金星为军，金龙为国。军队护卫在国家的周围。这将作为大清的军旗而存在，是咸丰发了很多夜晚想的。而“天下第一军”的旗，咸丰是用来激励清军斗志和荣誉感的。以后等按班排连营制度划好军队之后就一一分开来训练，哪个练得好，这“天下第一军”便归谁。只要有了竞争，荣誉感便会慢慢在军人之间渗透开去。

看着图先不解的走了，咸丰又埋头写起东西。“三项纪律，八大注意”以后就将成为御林军，哦不，咸丰打算改御林军为“武卫军”仿光绪时期的意思。这个名字咸丰觉得不错，以武力护卫国土的军队。将来的武卫军要严格执行“三大注意，八项纪律”的军规。写完这个，咸丰还要开始注写练军操典。后世的咸丰没有当过兵，只是根据大学时军训的记忆编写出一个大概来，细节方面只能从实践当中去总结和发现了。

“启禀皇上，御林军十长以上的将佐都在帐外等候。”大约一个多时辰，阿赤赫再次出现在咸丰的帅帐之内。

“嗯，随朕出去。”咸丰刚好结束了编写。便拿起操典与一些其他的材料，带着阿赤赫走了营帐。帐外站立着数百将佐。按着等级整齐地站立着。他们刚刚结束一个多时辰的操练。

“朕招和位来是想宣布几件事情。”咸丰看着这些将佐，很想在开头就说一声“少息”，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的口令。说了大家也不会明白，只得直截了当的把目的说出来了。“阿将军跟你们说了朕要将你们编练成大清的第一支新军。以往的编制要打乱，以后便按朕的方法得新整肃。御林军佐回去争取在今天将人马整编完成。首先，御林军更名为‘武卫军’，按班、排、连、营、团、旅、师的编制整训。五人为一班，班长一人，由伍长改任，副班长一人，由班长选任；五班为一排，排长一人，由十长担任，副排长一个，由排长选任；三排为一连，连长一人由把总改任，副连长一人由连长派任，之后以三三制依此类推。由于可能出现人数不够一师的编制暂时武卫军改制成若干团。”咸丰看了看各奖佐一脸的迷惑，禁不住心里笑了笑，也不去管他们，反正他们照办就是了，然后接着念道，“今后武卫军当严格按照下面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整训军队，如有违犯，严惩不怠！”

咸丰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始一一讲解自己改编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来古代的军人，没几个有文化的，这也让咸丰决定了，今后一定要在军营里先安插一些教书先生，专门教这些军人识字，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一支不完整的军队。还好由红军、八路军制定的这个约束部队的东西很好理解：1一切行动听指挥2不拿群众一针一线3一切缴获要归公；八项注意是1说话和气；2买卖公平；3借东西要还；4损坏东西要赔5不打人骂人6不损坏庄稼7不调戏妇女8不虐待俘虏。清清楚楚，全是白话。估计红军当时也是要照顾一些没有知识的军人才制得这样浅显。

发了将近半个时辰，宣读武卫军纪律，还有一个多时辰宣读咸丰的练兵操典。咸丰总算让这些思想有点呆板的清军将佐明白了个大概。咸丰也不迟疑，吩咐他们各各下去去整理各自的人马去了。自己则回帐里继续完善一些想法，以前以为练兵是件很容易的事，现在想来，咸丰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这么多人光搞个编制出来就不知道要搞多久，何况还有以后要在各部队之间加上还没有的骑兵、炮兵，还要在各部加参谋、政治委员等等，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好的。

“皇上，是不是奴才再为皇另建一个营帐，奴这里太简陋了。”阿赤赫的帅帐被咸丰占了，没有跟着其他将佐离去，听说皇帝要留宿军中，觉得不能让皇上就这么随意地住在帅帐里，因此请示了一下咸丰。

“哦阿将军，不用了，朕今后就住这了。只是麻烦阿将军了。”咸丰转身才发现阿赤赫还跟着自己，某个脸皮厚的人才醒悟自己占了人家的帅帐。

“奴才不敢，奴这就下去安排手下另外搭建。”阿赤赫是传统的满清军官，哪里敢让皇帝向自己表示歉意啊。忙单膝跪了下回来。

“也好，将军要多多督促下面的人，尽快重新整理好人马。”咸丰挥退了阿赤赫。埋起头考起问题来。如今武卫军还没有骑兵，虽然骑兵今将会被战车，坦克所掏汰，但用在现在还是很有用的机动力量。还有就是炮兵，没有上好的钢材，只能等德国人那边的消息了。还有机枪，手榴弹……咸丰想到一大堆需要靠德国那边的支持就头疼，甩了甩头，听着帐外轻微的骚乱声，苦笑连连。这大清是什么都缺啊。咸丰叹了口气。

咸丰想找慈安说说心里的烦恼，却发现自己身在军营，慈安还在宫里等着自己回去呢。不知道小慈安现在怎么样了。那么大一个紫禁城她能管好吗，还有一直盯着皇后宝座的兰贵人会不会趁自己不在设计害她呢。咸丰在军营呆的第一个晚上，脑子满是慈安的影子。他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依恋慈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