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窝在资料室里,诸伏景光一手摊着本子,一手握着笔:“我之前已经把大致情况记了下来,不过存在差池也是无法避免的。”
电扇呜呜地吹着风,降谷零应了一声,一面向诸伏景光描述了自己的梦境,一面翻看着那本笔记。
梦境的环境破碎又混乱,两人确认彼此梦境互相关联靠的是梦中神木千裕的年纪和小泽晴夏。
但是问题反而变得更多。
首先便是他们做梦的原因。
“这个就先不追究了,我们一时找不到答案,神木要是知道,早上就不是那个反应了......先放放吧。”降谷零在笔记本上提笔画了个叉,写下下一条。
心底的不安其实并没有消散,降谷零很难不想起神木千裕浅浅掠过的关于实验的事情。
可他并没有怀疑神木千裕会欺骗他们,就算有隐瞒,也绝不会是出于恶意。
这是一件绝不可能也不可以向神木千裕寻求答案的事情。
诸伏景光写下了第二个问题,关于神木千裕的眼睛。
“你还记得上次在便利店里的事情吗?”降谷零叹了口气,“能在那种情况下射击,他对黑暗环境实在太熟悉了……”
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就不用追问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神木应该没问题。”
第三件事情便是水岛镇的情况了。
“不管怎么说,梦里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实在是都太……不可思议了。”降谷零抹了把脸,“如果是真的,神木现在不可能袖手旁观,但我并没有查到有关水岛镇案件的资料。”
如果只是噩梦的话,似乎又有些过于清晰连贯。
诸伏景光像是抓住了什么:“还记得工藤优作先生给鬼塚教官和我们的信吗?”
神木千裕不应该、也不适合做警察。
尽管那封信完全是为了解开神木千裕心结,但是促使工藤优作写下这封信的原因又是什么?
“......或许是某些不能公开的案子。”降谷零感到几分棘手,“这样一来,作为当事人的神木也不会告诉我们任何消息了,去水岛镇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想要调到结案封存的案子档案,得毕业以后了吧?”
诸伏景光敲了敲桌子:“我不觉得那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神木可是为了找到一个答案才来警校的,而且,他昨天分明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
谈话谈下去似乎也没什么结果了。降谷零合上本子:“我觉得我们得先找另一个人谈谈。”
这对幼驯染抬头看了彼此一眼,两双清透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同样坚定的光芒。
另一对幼驯染正在看神木千裕和伊达航的日常对练。
“呼......要不今晚先到这里吧?”黑发少年松开力气,“班长进步很明显。”
伊达航叼了根牙签:“毕竟是和神木对练啊,而且五打一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下黑手。”
“误伤误伤!班长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偷偷揍降谷那家伙一拳来着。”松田阵平飞速申诉,“谁让那家伙打起来跟拼命一样啊?”
“哈哈,也就神木能顶得住我们了。”伊达航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萩原,“连萩原都比之前能打了很多嘛,不知道我们的成绩排名会不会有变动?”
神木千裕眼神飘忽了一下:“那个......最近应该没有什么考试吧?”
松田阵平歪着头盯了神木千裕半晌,因拉长声音而显得格外慵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没有,不过我记得我还有个一票否决权吧?”
卷发青年眯起眼来,靠着天赐神予一般的直觉盯住神木千裕。
“所以小神木,有什么藏着的事情……赶紧从实招来!”
萩原研二原本只是跟着松田阵平诈一诈,没想到神木千裕竟然真的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不远处闪闪亮亮的路灯。
“小神木?”
“嗨!”黑发青年猛地一抬头,“确实有,但是至少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
可靠沉稳的班长大人拍了拍手:“咳,那个,松田,给我个面子,这个一票否决权转给我?”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感叹道:“小神木这次招得挺快的……我还以为说的是昨天小神木坦白到一半劈叉的事呢。”
神木千裕先是一惊,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那抹显眼的金色才放心下来。
他叹了口气:“原本是想的,但是出了点意外。”
他其实前天才顶着时差给在夏威夷休假的工藤优作打过电话……哪想到昨天又发生了意外?
水岛镇的事情后来的确是工藤优作他们接手的,降谷零的事情,他要先问问情况。
神木千裕知道工藤优作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但他信任自己的长辈。工藤优作说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他,他便只是自己记着,从不曾质问过对方。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正在对着工藤优作留下的信件寻找电话号码。
“竟然没有啊。”降谷零在尝试对光看水印的方式失败后撑着脸往桌上一趴,两手揉了揉仓鼠玩偶的脸颊,“还以为会遇到那种侦探的小把戏呢。”
诸伏景光笑着将信件抽走叠好放回,声音像是带着午后暖融融的太阳热意:“有才奇怪吧?zer如果喜欢侦探的话,可以试试给我们留小秘密哦?”
“比如hir最开始学做饭的糗事?”
“那完全属于无中生有吧。”诸伏景光站起身,“我记得我在这方面天赋还不错?”
“是我留的,当然是我说了算,嗯,比如hir做三明治的时候把辣酱当做了番茄酱放进去之类的?”降谷零将仓鼠玩偶放回床上,也跟着走到门边,“现在去找鬼塚教官,他还在办公室吗?”
“我什么时候往三明治里放过番茄酱啊……现在才七点过,鬼塚教官以前罚我们的时候都超过八点了吧?”
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浅浅心虚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鬼塚八藏的确还在办公室里,见到两人进来,他条件反射先把自己喝到一半的水杯放下拧好。
“说吧,什么事。”鬼塚教官如临大敌,“是剩下的四个又溜出去了?还是你们想起别的什么事了?”
总不至于是降谷零真的发现自己是极道组织大少爷现在来找自己办退学吧?!
诸伏景光挡住了鬼塚八藏看着降谷零越发诡异的眼神,委婉地表明了他们想要工藤优作电话号码的来意。
他其实做好了一系列关于“为什么不问神木千裕”“你们俩个追推理追到同期家长身上去了吗”的问题应对,但鬼塚八藏只是翻了一会便给他们写下了一串数字。
“应该没错,拿去吧。”教官随意摆了摆手,又开始了连招一样的叮嘱。
“以后别干些违规出校之类的事了啊,还有什么炸‖弹……”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很平静地用长辈的姿态交付了信任和和关心。
还有……
“你们记得告诉那几个,前几天那件事,打扫澡堂加一份检讨,再加一份案例分析报告,按时交啊。”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拿着纸条出来后对视了一眼,默默开始猜拳。
谁输了谁通知,这次可没有班长宽厚可靠的肩膀来背起沉重的黑锅了。
“希望工藤优作先生好说话。”往回走的路上,猜拳输掉的降谷零叹息一声,“……不过从信上来看,这位家性格还不错?”
工藤优作性格的确算得上非常好,在午夜被一通来电打扰福尔摩斯后,这位家仍然耐心地听完了降谷零的话。
“你们是千裕的同期,想要问水岛镇的事情,对吗?”
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声音仍然温和:“那么,容我冒昧一问,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在水岛镇生活过一段时间。”降谷零有些不确定应不应该说出梦的事情,“神木也提到过一些。”
工藤优作的回答却更古怪:“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千裕这件事,他不会故意瞒着你们的。”
不等降谷零问出什么,电话那端重新传来了儒雅随和的声音:“我还想确认一件事,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做过,但是,那应该更像是神木的梦境?我们还没有确定。”这个问题实在太重要也太突兀,两位警校生不得不临时更改计划。
“请不要告诉那孩子这件事情。”工藤优作揉了揉额角,“我相信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这件事情,请务必不要向他确认。”
他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长辈面对孩子特有的苦涩:“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们。”
“那的确是他的梦,也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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