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蒙之海,所有人都紧张的握紧了手掌,看着这场决定他们,决定人类未来的直播。
输和赢代表着生存和死亡,延续和覆灭。
如同潮浪的死灵,涌了过来,就像海啸在淹没大陆,无可阻挡,摧枯拉朽。
死灵的特性让它们太可怕了,加上第一防线的失守,让死灵的数量巨增,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若不是那高大的咆哮的野蛮人的加入,掀翻砸碎一路又一路的入侵者作为缓冲,恐怕联盟的军队会如同被推到的山峰,一座一座轰然倒塌。
野蛮人的怒吼,连山石都在颤抖,这种独属于野蛮人的威慑技能,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吓得双脚发软,肝胆俱裂了,但对没有恐惧情感的死灵,效果却不大。
野蛮人的挥动,连山石都削成了粉末,深渊人鬼的飞空艇让弥漫的硝烟和点燃的战火遍布所有角落,灵族的弓矢还有古老的精灵低语遍布全场,还有各族的勇士,鲜血如汗水一般挥洒。
那场面看得人心头聚紧。
人类或许有很多通病,但这一刻,他们的英勇和无畏,耀眼得让那些劣质的品性黯然失色。
直播中的悲壮,让紧张观看得脸色都苍白的各城的网民,对教廷的所作所为更加的唾弃和不耻,比起这些勇士,教廷就被凸显得如同背后的小人,自私自利的垃圾。
更何况,沈宴也安排了人偷偷跟在教廷撤走的军队背后,直播他们的行踪。
结果这些教廷军队直奔诅咒之地,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丝毫没有看到人类的勇士们正在第二防线和毁灭世界的邪恶拼死搏斗,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除了他们的目标之外的任何存在。
那可是教廷啊,占着人类超过三分之一的强大战力,宣扬着自己如何伟大的教廷,身负人类的财富和力量,被无数人信仰,视为救赎,却不曾也不肯目睹一眼人类现在的遭遇。
反而一路上,他们还在抓获从第一防线溃败后逃串的百姓,将他们的舌头拔下,安装在自己人的嘴里,从而说出关于知道的诅咒之地的一切。
看着那悲壮的战争,想着教廷高高在上背负着人类的财富和战力,一直以来受众多城池的优待和尊敬,现在却无动于衷。
有的人竟然捂住嘴哭了,是为牺牲的战士而哭,也是为教廷的冷漠流出了眼泪,他们很无助,曾经的寄托和希望变成了让他们绝望的东西,没有人理解他们眼泪中的复杂,但谁也知道,眼泪在此时一文不值。
他们甚至敢肯定,教廷的大军前往诅咒之地,会路过第二防线的扎莫克得大峡谷。
但这样的军队,真的会停下来支援吗?又或者仅仅是眼睁睁的就这么路过……
一想到这,身体都不由得颤抖。
有人曾经说过,利用人的信任和尊敬来牟取私利,才是真的可耻,哪怕教廷是罪城那样一开始就被人们厌弃的邪恶势力也好,他们如此选择,也不会让所有人心中如此的愤愤不平。
不知
道是硝烟弥漫,
还是眼睛中的湿润,
竟然让画面都有些看不清了。
那如同血与泪,酒与歌一样的战场,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特别是战场在瓦解,勇士的生命只有一次,而死灵几乎接近不死之身,除非将它们碾成粉末,不然它们依旧会挥动着残肢,滚动着掉落的脑袋,撕裂抓咬,充满了邪恶和难缠。
但在这战况焦灼的情况下,在左翼交锋之地,却慢慢出现了和现场不怎么一样的情况。
或许因为和整体画面太过突兀,很快就吸引了看直播的所有网友的注意。
那里,对于整个军队来说,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但……
那一群用手,手上拿着的武器,砍在无所畏惧,不知道疼痛的死灵身上,却让死灵发出了哀嚎,没有表情的死灵,居然让人看出了它们的痛苦,对那些武器的畏惧。
就像水滴油中一样沸腾,就像天生的克制。
但这怎么可能?
联盟的军队和死灵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大家当然知道这些死灵的可怕。
它们除了数量巨多这一优势外,就是它们不惧人类的刀剑,不惧那些对肉/体具有强力杀伤力的仪式,它们有无穷的力气,不知道疲惫,不会因为伤口而感染,但现在……
“那些武器……那些武器怎么回事?”
“嘶,好像是开战前,赵阔带去堆在那奇怪的祭祀的建筑前的那些武器。”
“当时好像在祭祀什么华夏的神明。”
一片哗然,华夏两字其实已经不算陌生了,只是他们没想到,那没有弱点的死灵,似乎开始有破绽了。
“只可惜,那些武器对于整个战场来说少了一点。”咬牙切齿。
“要是能多一些就好了。”
不知道多少人握紧了拳头,多一点,哪怕再多一点,也好啊。
若世上真的有神,他们希望是能庇佑他们的神明。
人类之所以祭祀神明,其实除了信仰以外,就是一种精神的寄托。
沈宴结束学校的祭天仪式后,也第一时间来到了达蒙之海,观看前线的战况。
同样手心都握紧了:“一定要有效果。”
战况的焦灼焦虑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沈宴清楚的知道,华夏的神明或是人类的先祖被赋予了神格,或是根本就不存在而被华夏香火祈愿汇集起的精神集合。
无论是哪一种,因为梦渊的存在,它会孕育一切精神体的存在,就像一位哺育的母亲,这些神明都有可能在梦渊中存在和成长。
但地球三万年,因为文明的断代,没有人知道这些神明的存
在,它们仅仅是被隐藏在梦渊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有人再次将它们唤醒。
它们的力量来源,是人类的信仰和祈愿,还有香火之力。
也是为什么,赵阔只是让一部分士兵的武器摆在了祭台上,因为那时的神明,它们的力量只是来自学校祭祀的学生奉献的信仰,祈愿,和香
火。
赋予那些武器斩妖伏魔的力量已经是极限。
而沈宴开这一场直播,正是因为要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知道这一幕,如此……才会有更多的香火愿力,来让华夏的神明履行它们的天职,护卫众生,斩妖除魔。
在众人的紧张中,沈宴也是握紧拳头,不过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那座赵阔在第二防线修建的祭庙上。
沈宴的内心紧张到了极点,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
这时,那祭庙之上的泥胎石像,眼睛似乎突然眨了一下,还有那古朴的古画,目光中似乎有了神采,居然看向了那充满罪恶的战场。
而且神性越来越强。
因为有人看到了那些刀剑的作用,有人将一份祈愿寄托了在了它们身上。
这时……其中一泥胎石像开始掉落灰尘,金色开始覆盖全身,一巍峨天神居然从泥胎中走了出来。
他立与最高之处,俯瞰战场,怒目圆睁,他手持宝伞,那伞打开,金光万道,如雨点向下洒去。
只见那金色的雨点滴落在联盟勇士的身上。
那些死灵的利爪刚碰到这些勇士的铠甲上,锋利充满尸毒的利爪居然立马变得焦糊。
它们就像最好的燃料,那些铠甲成了烫手的铁石一般。
联盟的勇士都惊呆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们绝对会停下来好好的触摸一下他们的铠甲。
怎么回事?铠甲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伤害,倒是那些死灵,似乎被一种克制它们的力量所限制。
只要触碰就会被焚烧。
一种对人类无效,但专门克制死灵的力量……
战场上,原本的逆风之局,多少让士气有些低落,但这一幕却让人如同在绝望中打了鸡血。
他们看到了,是他们防线的最高处,一手持奇怪大伞的神人洒下的金色雨点带来的改变,而那神人,可不就是他们才祭奠完的什么华夏神明!
因为长得……着实太有特色了一点,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忘却。
达蒙之海,也是在一片安静后沸腾了起来,特别是……
学校的学生也来上网,此时,他们正疯狂的摇摆着脑袋,发出兴奋的尖叫。
“伏魔降妖混元珠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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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华夏的神明!”
众人:“……”
这一刻,那山巅神人的光辉似乎又明亮了一些,又一批金色雨点洒下战场。
而且,山巅之上,又一怒目扎须的神人出现了,手上的一柄宝剑,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金光照耀。
战场上的战士突然发现,他们手上的武器如同被赋予了一种独特到了极点的仪式,有金色剑风从他们的剑上跳到旁边的战友的武器上。
这些金色剑光对他们没有半点效果,但对处于路径之上的死灵,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在它们身上。
战场上,不断的金色剑风在武器之间跳转着,惨叫声,如
同被烈火焚烧的惨叫。
明明是一种听不懂的惨叫,战士们似乎却感受了发出的死灵的声音。
战场之上,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是士气,是勇气,是希望。
还不仅仅如此,那峡谷的山巅,八位愈发神采奕奕的神人,慈悲怒目地都站在了那里,俯瞰人间疾苦,赋予生灵斩除邪的力量。
达蒙之海,学生们的沸腾之声也达到了顶点。
“四大天王和四大天师。”
“啊啊啊啊!”
激动得满脸通红。
不过他们的声音很快被其他网友的激动的声音所覆盖,因为学生的数量比之网友,不过寥寥。
与此同时,战场上,亚伯罕也皱眉地看了一眼战场。
他在这些战士眼中看到了……希望。
亚伯罕低语着:“这又有何用,人类终归毁于自己之手。”
亚伯罕说完,看向靠近的盖亚,波次,赵阔,灵族的两位史诗,以及新来的联盟成员,唐城的两位史诗。
唐城镇守旧日之墟,史诗一般不会出来,这一次还是因为华夏学院的事情,才不得不出来一次,没想到恰逢其会,在半路就听闻了第二防线的战况,所以根本来不及去佣兵之城,就直接赶来前线参战。
亚伯罕:“我很好奇,你们有什么信心能战胜我,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只要他在,就会爬起来更多的死灵,所以哪怕这战场上的死灵被杀得一个不胜,又有什么意义。
回答他的是众人波涛汹涌的灵魂潮汐,以及……
以及远处群山之中走来的一只又一只身体庞大的奇形怪状的半神。
亚伯罕看了一眼赵阔:“哦,原来如此,属于那个时代的不朽者的力量。”
“逃脱过不朽者血脉诅咒的野蛮人,你的职业序章可有名字?”
沈宴也在专注地看着,或许嘟嘟能够重塑,也未必仅仅是一种巧合,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那棵黄金树下让一只不朽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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